首页 傲剑流沙文集 下章
航海散记
 我知道自己的脑子有一个很坏的毛病,就是一件事情发生后不久就会被忘得一干二净,而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它又从那个被遗忘的角落爬出来,在心里狠狠刻上一刀,让人再也无法抹去那痕迹。就如同两个人分手,开始或许有所悲哀感触,却立即烟消云散,直到过了两年,三年,再次回想起来,即便是吵架拌嘴都成了一种美。这是不是人的通病?

 漂在海上的时间并不会短,也许回归自然的感觉是不该忘记的。长时间在大城市的人人海中穿梭,或者只有离开之后才可以找到真切的自我。于是我拿起笔,草草纪录着每天的感受。这不是记,是散记。如果整理一下,可以分成《航海散记》《演习散记》和《感受》。

 航海散记

 1我心中涌动着一种难言的激动,开始慢慢感受感受这早已开始准备的,却又有些突如其来感觉的行程。汽车开动的那一瞬,莫名其妙的泪水似乎要夺框而出,让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情。是责任带来的感慨,还是许久没有穿上这身彩后的激动?路边的景物开始后退,真正的起点正悄悄向我靠近。

 微微的细轻轻拍打着码头的岩石,阳光在水面同波纹一起漾,或者这就是所谓“波光粼粼”的最好表现。那艘船静静停靠在码头,威武而稳重,让人心中不知不觉有了一种依靠。就是你,我所等待的梦想?

 江面来来往往的船只无形中增添着水面的‮趣情‬,远方薄薄的雾气更衬托着整个世界的神秘。还没有任何大海的气息,只有心中无限的向往带着自己的理想飞翔。

 船在第二天慢慢离开了码头,长鸣的汽笛宣告了我正式行程的开始。岸上人们的面容渐渐远去,晨风在水面细细雕琢出微妙的花纹,于是所有景物最终成了水天相接处一团淡黄的烟雾。(注释:因为污染所致,所有沿海工业城市在海上看去都是一团有云团样。)

 印象中的长江从未如此宽阔,而古人所见之“大江东去”的气势此时也变成了无法言明的温柔。它接着天,虽不及天那么广袤,却不乏天的气质;它接着海,虽不如大海辽阔,却有着同样的性格。

 不知过了多久,船开始轻微晃动,我们驶出长江,进入东海。带着一种兴奋跑到后甲板,才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海风很大,夹着的水汽刮到身上,有一点冷,但并不是冬天那种寒风凛冽的感觉,而是温柔的,像是爱的抚摸。也许大海并没有四季的变化,所以“大海的春天”这个词汇本就不该在这里出现,即使是在寒冬,大海在人们心中总是有一种温存。水还是黄的,刚刚入海一段距离的泥沙总是无法完全沉淀,也就是这个现象曾经知道着人类去发现一个一个的新大陆。虽然大海的气势有多半源自它的水天一,但是现在这种辽阔已经开始向人类展示他的怀——宽广,深远,无际无涯。

 天空中飘着一层灰色的云,没有阳光,只有一些极为轻薄的雾气笼罩再海平线,这并不是一个欣赏风景的好天气,躺在陆地,这样的天气早就让我觉得压抑了吧,可是如今面对大海,终于被她的怀宽广所感染,心情一下升到极致,似乎眼中的一切都是亮丽的。

 水天相接的地方慢慢出现了蓝色的线条,那便是黄水与蓝水的界点了。线条慢慢扩散,逐渐成了一片,然后包围了我们。这才是大海的本,这才叫碧波漾。船身起的白沫快地跳跃,碧蓝的海水发散着沁人心脾的气息,心中的一种感情似乎要跳出,让人大喊一声我爱你。

 回头之际,又发现不远处几只精灵般的海鸥正在尾随着我们飞行。

 2出发之前就曾想着欣赏海上的出和落,无奈天不作美,一早的云让我的向往成了晚上美妙的一梦。中午的时候天也着,而且下起了细雨,似乎落都要被这雨浇成了泡影。下午的时候透过窗子,无意间发现西测的海面金光闪闪,于是一阵惊喜,原来太阳并非我所想象的那么怕羞。

 走出舱,太阳还高,洒在海面的光辉中隐隐约约出了一点橙红。试着拍照,还不是时候,强烈的光线依旧会完全掩饰住人的脸。

 吃过饭再出去看,整个海面都已经变得金黄,唯有一条泛白的航迹还保持着应有的颜色。扇形的红光以太阳为圆心向天空扩散,那红色由深到浅,由暖到冷,也许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过渡。太阳下的水雾成了浓浓的紫,凝重中透着一种无法琢磨的神秘,像是回忆般的色彩。海面上一条亮丽的光带从太阳延伸下来,映的光辉直接照着人们的脸。

 太阳慢慢落下去,终于引入那片深紫再也不见,只剩下满天满海的余晖继续在人们的眼中跳跃。

 夜幕来临的时候,我离开了甲板。

 3很早以前就仰慕着海上的出,可惜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老高了,于是只能轻叹无缘于那些文人的文字所描绘的美妙佳境。吃过饭走出舱,海上是明晃晃的一片,太阳下的海面是耀眼的银光,让人不敢多抬起一点头去看。在海上的方向总是错的,即使有太阳作为对照,依旧分不出一个东南西北。

 在我印象中书中所描绘的大海的颜色都是“蓝色”或者是“蔚蓝”天空的颜色,或者是颇具童趣的“蓝蓝”但我所见到的海水却透着一丝的绿色,不仅是现在,记忆中也是如此,所以我想,用碧蓝总会好一点吧。蓝色代表宁静,绿色代表生命,也许大海本身就象征了和平。虽然古时海洋给中国带来了不止一次的辱,可是历史并不会永远停留在没有光辉的一瞬,那个时代同样也没有我们。

 雾还没有散尽,飘在海上两天了,心中居然又悄悄出现了对陆地的向往。正在眺望间,远方的薄雾中慢慢飘来一团灰色的烟团,走近之后才看清那是一个小岛。如果是一幅画,说不定心中回出现淡淡的孤单,可是现在却不住感叹起自然造物的美妙。没有高耸,却有气势,没有陡峭,却感壮观。赞叹之余,发现另一侧又出现了两座,浮在海面形态各异,惹人喜爱。

 临近中午,青岛的建筑便已经进入视野了。高楼大厦在眼中早已是家常便饭,今天看来却不知不觉感到亲切,感到有所寄托。陆地,我又上来了。

 黄昏踏上一条小路,脚下竟然是如此的坚实沐浴着海风,一身的疲惫一扫而空,低头的时候才发现地上的那草正延伸着新绿,北方的春天已经到来了。

 晚上有些热,我草草就寝,准备以后的行程。

 4一天之后再次离港,恰巧又是一个阴天,灰白的雾笼罩了海面,浩瀚的空间在眼中成了短短视线中有限的区域,想揭开神秘面纱的好奇心竟一个劲希望早些启航。面对港口平静的水面,心中一种征服的****升起来,大海,我又来了。

 海面失去了晴天时的光泽,和天空舰船一起成了一片模糊的银灰。海风很大,毫不客气地带走人们身上的温暖,带来近乎透骨的寒冷。下午的时候,天上淅淅沥沥开始落雨,本就浑浊的天地于是更显得朦胧。甲板被打了,走上去滑滑的,风也似乎更大,更冷。

 早就不见了陆地,面对这样的海洋似乎让人心中的希望大打折扣。不过乐观的人总不去理会绝望的影子,因为远方的码头总是一种永久的召唤。

 视野内的船只极少,只在出港之后见到过几艘颜色醒目的商船。一直到下午快落还没有半点放晴的机箱,看来今天是无缘于瑰丽的余晖和满天的星斗了。

 我总盼望着航行的途中可以见到小岛,因为不管是影视也好,故事也罢,甚至玩过的游戏如contra1和biohazard中都有海岛的背景。可惜今天所见到的岛屿没有了印象中的姿态,朦胧一片如烟似雾,这感觉不像有人形容的所谓“水墨山水”更不似“引人入胜的仙境”那样能让现实和玄境在此汇。恰逢当时摘取了眼镜,纵有万种风情,也难以体会半分了。

 5抵达大连意味着整个航行的结束,离开的时候,心中有些难过,九天的时间只能成为记忆,永远留在心中了。黄昏的时候吹着海风,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看看朝夕相处的82舰,眼睛中有一种不知名的体在悄悄积蓄。这些天来的一切都已经过去,或许历史并不会在它宏大的篇章中记录这个渺小的事件,不过我们会,永远都会。再见了,这次航行,再见了,大海。  m.pINgGxS.coM
上章 傲剑流沙文集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