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除了勉为其难
转过前边的山坳,便是和李广会合的地方,云飞远远听到叫骂的声音,知道有事发生,此际时值非常,焉敢莽撞,于是悄悄潜近窥探。
山坳原来有十来户人家,全聚集在门前的空地,数十个凶神恶煞的⻩虎军,围着人群叫骂,要他们一是缴税,一是立即离开。云飞暗叫不妙,不知为什么⻩虎军会提前出动。
虽然居民人多势众,但只有十来个壮汉,其他尽是老弱妇孺,要是动起手来,恐怕不堪设想。形势很紧张,那些居民既没有。
也不愿意缴税,更拒绝迁居,虽然下气讨情,⻩虎军却开始有些不寻常的举动了。几个背负弓箭的军士,不动声⾊地散开,占据有利位置,其他的军士也在磨拳擦掌。云飞知道事急,却又求救无门,更不能眼巴巴看着无辜良民任人杀屠,侠心顿起,决定倘若这些⻩虎军真的逞凶。
就算拼命也不能袖手旁观,为免给人认出真脸目,使回城时惹起⿇烦,于是脫下⾐服,包住头脸,⾚着上⾝,子套短剑,从后掩了过去,此时居民看见⻩虎军摆开阵势,顿时惊惶失措。
但是已无逃路,妇孺只能害怕地拥作一团,男人紧张地手执兵器,不知如何是好。领队的军士,忽然大喝一声,发出了命令道:“你们记得队长的命令吗?”
“记得!”!众军齐声喝道。云飞知道要动手了,也不犹疑,腾⾝朝着那几个执弓的军士扑去,耳畔听得领队大叫道:“动手!一个不留,剩是留下那些漂亮的女人,待会儿让大家乐一下!”
众居民想不到他下这样的命令,有些女人已经号哭呼救,男人看见那些军士如狼似虎的扑至,唯有举起兵器招架,这时几个弓箭手也张弓搭箭,选定目标。
但是其中两个还没有开弓,眼前人影一闪,弓弦便断了,另外一个才
发箭,却给人打倒地上,有一个
出了箭,看见有人中箭倒地,乐得呱呱大叫,可是笑声方起,耳畔突然传来怒吼的声音。
前一痛,已是倒地⾝亡了。解决几个弓箭手的正是云飞,他本不愿杀人,但是那个弓箭手如此冷⾎,才含怒出手。
虽然杀人的感觉不好,但是此时才明⽩爹爹说“以杀止杀”的道理,抛下心里的包袱,朝着众军士扑去。
众居民可不相信⻩虎军会大开杀戒,虽然抵抗,也不敢伤人,那些⻩虎军却如虎⼊羊群,刀
齐飞,但闻惨叫连声,已有几个人伤亡倒地。
此时众人如梦初醒,知道是生死之战,于是拼命抗拒,但是以寡敌众,而且⻩虎军中还有几个特别勇悍的军士,众人更是无法抵播。
晁贵传授的剑法本来只适合近⾝⾁搏,对抗⻩虎军的长
大刀更是不宜,但是云飞⾝手矫捷,武功不凡,连接刺倒几个军士后,不噤信心大增。
此时云飞发觉有几个军士的武功特别⾼強,知道是姚康手下的鬼卒,咬一咬牙,剑
左手,抬腿倒⾝前的军士,右手夺下他的大刀,便朝着最近的鬼卒扑去。
那个鬼卒刚刚刺死一个老人家,看见有一个脸人扑来,狞笑一声,提
往来人刺去,岂料脸人不闪不躲,大刀硬架开了长
,滚⾝⼊怀,左手短剑便刺⼊他的心窝里。
云飞一招毙敌,气势如洪,长啸一声,左剑右刀,专挑人多的地方砍杀,⻩虎军顿然阵脚大
。众人见突然来了帮手,亦士气大振。
虽然未能扭转劣势,总算挡住了那些追杀老弱妇孺的煞星,减少伤亡。队长发现脸人武功不凡,又惊又怒,急忙下令,五、六个⻩虎军打扮的鬼卒声势汹汹的围上来,联手夹攻。
云飞立即感觉庒力大增,要是单打独斗,这些鬼卒没有一个是他的敌手,但是一起出手,便不可同⽇而语了。
尤其是偶尔有一两招古怪诡异的招式,威力更大,只好放弃速战速决的打算,沉着应战。鬼卒绊住云飞,那些⻩虎军又开始逞凶,全力攻击那些抗拒的猎户,尽管没有⾼手。
但是以众凌寡,刀快力雄,武器人数,均占优势,要不是那些猎户拚死抵抗,早已一败涂地,然而落败只是迟早中事,难免惨死。
云飞力拼了数十招后,发现那些鬼卒来去只有两三招比较⾼明,而且有迹可寻,彷佛在哪里见过,心下稍安,空查察战事,看见已有多人受伤,知道事态危急,大刀奋力架开几件兵器,短剑电闪,削断了一个鬼卒的臂膀。
这时又有一个猎户受伤了,形势更是岌岌可危,虽然云飞又砍杀一名鬼卒,却势不能施以援手,眼看猎户败亡之际,杀屠便要开始了。
“大家和他们拼了!”忽然一把清脆的声音尖声叫道,说话的原来是一个⾝裁健美、娇俏可人的年青女郞,她捡起了一
长矛,拼命似的朝着一个⻩虎军刺去。
女郞的壮举,使其他人生出反抗的勇气,几个年青女郞和老态龙种的衰翁,也分别捡起兵器,加⼊战团。“不要杀女的!”领队的大叫道:“要生擒活捉,待会用
巴揷死她们!”
众军士哈哈大笑,动手的时候,口里却是不⼲不净,使众人悲愤填
,怒不可歇,舍死忘生地奋力反抗,战斗亦更趋
烈。
战斗的人数增加,伤亡却也随即增加,两个老人家挡了几招,便分别受伤落败,众女虽然没有受伤,却给
在一隅,左支右绌,形势险恶。
云飞心里着忙,决定
而走险,大刀拨开左侧的长矛,左脚急,把鬼卒开寻丈,⾝子顺势一转,左手短剑刺死右边的鬼卒,使背后空门大露,剩下的鬼卒以为有机可乘,巨斧横挥,想一斧劈下云飞的头胪,岂料他仍然能够让开。
只是削去肩头的⽪⾁,还把手中的大刀脫手飞出,穿
而过,一个照脸连杀三名鬼卒。云飞全然不管自家伤势,脚尖一勾,挑起一管铁
,单手握着
尾,好像猛虎出笼,左挑右刺,杀进人群里。⻩虎军见他勇悍如斯,不敢硬拚,让开了道路。
云飞横檐挡在众人⾝前,半边⾝子已是怈红了⾎,环首四顾,发现己方只剩下三、四个尚能作战的壮汉,和几个累得气息啾啾的女郞,其他或伤或死。
或是束手待毙的老弱妇孺,但是敌方还有二、三十个虎视耽耽的军士正在慢慢
近,就在这时。
忽然传来喊杀的声音,百多个手执兵器的猎户杀奔而来,⻩虎军也优势尽失,领队的见势不妙,立即招呼军士撤退,援兵也没有追赶,只是大声喝骂。
云飞看见李广杂在领头的众汉之中,想是他召来援兵,才柱
在地,松了一口气。众人忙碌地救死扶伤,也没有忘记这个仗义相助的神秘汉子,死里逃生的猎户围在云飞⾝畔拱手称谢,请益姓名。
“在下晁云飞。”云飞开解头上⾐服,露出本来脸目,众人看见这汉子竟然是如此年青英俊,更是赞叹不已“兄弟,原来是你!”李广
喜地说。
原来他来和云飞会合途中,发现⻩虎军的行纵,知道不妙,立即往猎户聚居的地方求救,才能及时赴援。“英雄,请进屋內休息裹伤吧。”几个老者关切地扶着云飞说。
“我没什么,不用客气,叫我云飞便是。”云飞腼腆地说,最后还是走进房子里坐下。“晁大哥,我叫银娃,让我给你裹伤吧。”一个女郞落落大方地说。
“姑娘,还是先照顾其他人吧,这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云飞认得她便是振臂⾼呼的女郞,含笑道。“不,其他人已经有人照顾了,要不是你,可不知要死伤多少人呢。”银娃坚持道。
“那么谢谢姑娘了。”云飞不便拒绝,点头道:“姑娘,刚才你可真了得,没有受伤吧?”“我没事。”银娃取来清⽔和洁净的布帕,说:“我算什么?你才是了得,一个抵得我们好几个。”“我哪里抵得上。”云飞笑道。
“你真強壮!”银娃轻捏着健硕的胳膊说:“晁大哥,忍着一点,我给你洗⼲净伤口。”“劳烦姑娘了。”
云飞点头道,软绵绵的⽟手,柔若无骨,使他心中一
,浑忘肩头的痛楚。“人家叫银娃,你忘了吗?”银娃嗔叫一声,接着惊叫道:“哎哟…流了很多⾎,痛吗?”
“不痛。”云飞咬着牙说。银娃手上温柔细心地洗涤着伤口,口里怜惜地惊哼低叫,转眼间,清⽔变成了⾎⽔,红扑扑的脸蛋也是⾎⾊尽褪,心痛似的说道:“削去一块⾁,一定很痛了。”
“只是⽪⾁之伤,没什么的。”云飞強忍痛楚说,发觉⾝后香泽微闻,而且银娃的声音大有情意,不噤有点意
情
。银娃
练地上药裹伤时,众人也点算损失完毕,发现自家死了廿多人,重伤轻伤的更多,虽然⻩虎军也遗尸十多具,可是哪能平息众怒,群情汹涌,大骂城主忍残无道,誓要为死难者报仇。
最后还是由几个老成的出来劝阻,知道強弱悬殊,现在要紧的是如何逃命,哪能谈得上复仇。
这时也不用云飞李广饶⾆了,众人决定退居家百村,团结抵抗,也分头通知其他人躲蔵,防范城主大施杀戮。
云飞急于回城,待伤口包扎妥当,便和李广告辞,众人挽留不果,唯有再三道谢,银娃更是含泪目送云飞离开。***
两人回城倒没有什么惊险,侯荣文⽩早已在家里等候,这两天,他们也在城里暗中散播云飞打探得来的消息,由于行事小心,姚康又带走了一批鬼卒,倒也没让人发现。
虽然大多人不相信城主会杀屠后山的居民,却也不愿意当兵,助纣为
,无奈无法缴纳税款,更不敢聚众反抗,除了勉为其难,也别无他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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