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说年已古稀
她笑声一止,活死人立刻感到轻松了许多,尤其是心房上那块千斤的庒力,像是顿时移去。他拂起长袖,抹了抹额头上⾖大的汗珠,碧绿双眼,
出两道异光,
视着毒玫瑰的脸,但听他冷哼一声,道:“听说你的笑声能夺魄魂勾,制人于死地,今夜一听,也只不过如此而已。”不错…毒玫瑰的笑声分夺魄之笑与魂勾之笑两种。
那魂勾之笑比夺魄之笑更为厉害千百倍,每当她在取人
命的时候,都用最历害的魂勾笑声。如今。
她为了要活死人用独门的解药来解救包宏,不但没有魂勾笑声,就是夺魄笑声,也只不过用了四五成真力。
若是她全力施为这夺魄笑声,苗一飞岂能如此安然无事?她听他言词之间,毫无解救包宏之意,不噤怒从心起,大声喝道:“活死人!你可真是想死吗?”
活死人冷笑一声,道:“不见得我会丧命在你这笑声中…”毒玫瑰恨恨地道:“好…”“好”字脫口,笑声巳起…这一次她所施展的夺魄之笑,用了七八成真力,不过一茶热工夫,活死人额头上的汗珠,又如雨⽔般直往下淌…
上次的笑声,只不过使自己心头,像是庒了一块千斤巨石,难过已极!这一次,却是五脏如焚,肚肠似要爆破…再也无法支持,厉叫一声,陡一纵⾝,飞越寺墙,狂奔而去。
活死人苗一飞以他数十年修为,強用定力,和毒玫瑰的夺魄笑声相抗两次,真力受损很大,內腹受伤也不轻。
但他究竟是个心机深沉的人,知自己不是人家对手,既能口噴
尸毒雾伤她,又无法和她夺魄笑声相抗。于是,他突萌逃生之念。
趁自己心神尚未完全被那威力无比的夺魄笑声感染控制之际,越过了寺墙,奔逃而去。云娘当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娇叱—声,蓝影电闪,飘⾝也飞过了古刹围壁,尾随追去。
她之所以要追赶活死人苗一飞,当然是为了要救中毒晕死的包宏,可是…妯却没有想到,她这一走,这荒凉
森的古刹中就只留下了⾝中奇毒,晕死已久的包宏,在积叶长草中静静的躺着。
苗一飞一代枭雄,毒玫瑰当今奇女,两个人都具有啸傲武林的绝世轻功,这一逃一追之势,有若两支疾飞流矢,快速无比。
片刻…两人已飞奔了有一二十里的路程,但云娘却总是差苗一飞有六七丈的距离,就是无法追上。由此可见,苗一飞的轻功略胜云娘一筹。
云娘正在极怒狂追…忽然…一股软绵的力道,从她右后方丈许横切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以为是活死人的
徒,隐伏暗中突然出手拦截,心中怒火陡炽,翻手一掌,朝劲风起处劈去。
月⾊下…只见一位长眉垂目,⾝穿月⽩僧袍的老和尚,岸然立在一棵古松之下,合什肃容,像貌庄严,对那扬手而出的掌力,浑然不觉一般。
眼看掌风将近老僧
前,仍不见他闪⾝相闭!云娘一怔!不知是一股什么力量,促使她右掌微微一偏,后退了一大步。
但听她急急问道:“你为什么不躲避我的掌势,若非我及时偏掌,你纵然⾝怀绝学,也难接我这一掌之力。”老和尚微微一笑,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云娘见明月光华,仔细看着那老僧。
但见他年若古稀,两道如雪⽩眉,长若寸许,直垂眼帘,面露微笑,⾐袂飘飘,不觉有些油然生敬。
她笑了笑道:“怒晚辈眼拙,不识大师⽗?大师以至⾼软绵掌力阻我去路,意在为何?如果是要我就此放过活死人,则歉难遵命!”
老和尚呵呵一笑,道:“老衲要先问女施主一句,你苦苦追赶活死人可是为那只龙纹宝鼎?”云娘略一沉昑,道:“龙纹宝鼎我随时可以取得到,还值得我苦苦追他这么远的路程吗?”
老和尚面⾊倏变,但是,转瞬间,他又咽上了自己的怒火,平和地笑道:“女施主可知道那龙纹宝鼎的来历吗?”
“据江湖中传言,说是三百年前一位武林奇人遗物,百年前少林寺第五代掌门人慧慈大师重失江湖…”
云娘话到这儿顿了顿,秀目转动,在老和尚⾝上重新打量一阵,又道:“如果我猜测不错,老师⽗是少林寺中的⾼僧?”老和尚⽩眉微动,道:“女施主猜得不错,老衲明觉,少林寺临院五老之一。
我阻拦女施主是因为那只尤纹宝鼎在两天前,已为小寺派人从活死人中取回去了,所以你迫到他也是没用的。”云娘微微一怔!
片刻…她才慨然地道:“晚辈适才已经说过,我若要那龙纹宝鼎随时可以取而得之,就算宝鼎在你们那闻名天下,江湖道上人物无不敬惧万分的少林寺之中,要取它也不是一件难事,只是,我追活死人并不是为了龙纹宝鼎,老师⽗的这一番好意,晚辈只好心领了。
但现在尚有要事待办,恕晚辈就此告辞了。”话落,躯娇一晃,人已到了三丈开外,正要腾⾝,继续追那地狱⾕的活死人,忽然…⾝后响起一声沉雷似的喝声:“毒玫瑰,站住!”
云娘一惊,果然停住了⾝子。回头一看,明觉和尚早已卓立在自己的⾝后,面容肃穆,但眼帘仍是垂着。
她被明觉这一阻拦,活死人苗一飞早已去得无影无踪,想要追上已是不可能的事情,早就想把一股怒火发怈在明觉头上。如今听他直呼自己毒玫瑰,心中不但吃了一惊,且对老和尚恨极!虽然如此。
但她不承认自己是毒玫瑰!于是…她缓缓的转了个⾝,冷笑一声,道:“老师⽗还有什么教言?请快说!但我并不是江湖中人闻名丧胆的毒玫瑰,晚辈叫做云娘。”
明觉呵呵一笑,道:“人说毒玫瑰轻功绝伦,一飘⾝就是三丈开外,老衲适才看女施主飘忽的⾝法,确实奇捷惊人,你不是毒玫瑰是谁?”
云娘格格一阵娇笑,道:“武林中一飘⾝就是三丈开外的人,多如恒河沙粒,老师⽗单凭这一点就能认定晚辈是毒玫瑰吗?”的确,武林中一晃⾝即是三丈,并不能算是什么稀奇事情,怎么能单凭此就认定她是毒玫瑰呢?传说毒玫瑰出道江湖,不过三年,已是杀人无数,闹得武林震惊不已。
人心不安,这证明她的一⾝武功,已是奇⾼难测。由年龄上来推测,眼前这位少女也不可能是毒玫瑰,但她口出狂言,倒要试试她有多大的本领。
明觉心念转此,⽩眉微动,垂目说道:“女施主说的也不无道理,就算你不是毒玫瑰,但出言过于夸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进得了少林寺,盗得龙纹宝鼎。”
云娘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来,大师⽗是要考考晚辈的武功了?”明觉点点头,道:“不错!”云娘说道:“晚辈不学无术,但不愿损及师门威名,老师⽗既然苦苦相
。
那就只好斗胆讨教了,只要老师⽗在十招之內能胜得了我,晚辈就绝了闯贵寺盗取龙纹宝鼎之心。”
明觉突然一耸垂遮眼帘的⽩眉,笑道:“十招似嫌大多,纵然得胜,老衲也将落个以老欺小之名,女施主不妨以你师门的拿手绝学,向老衲下手,只要你能
我退后三步,不但算你胜了。
而且老衲将拼受掌门方丈一顿刚厉责罚,带你⼊寺至蔵置龙纹宝鼎的所在,任你盗走那只罕世的奇物。”
毒玫瑰自别师之后,不但从未听过人家发出这样的狂言,且不知多少武林的成名⾼手,都送命在她的手中,当然,明觉说的这番话,她听了自是不服气。
当下,一声冷笑,道:“大师⽗是少林寺一代⾼僧,德⾼望重,须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明觉微微地笑了一笑,道:“佛门弟子,从来不打诳语的,女施主无须考虑,尽管出手吧!”话落,徐徐合上了双目。
云娘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晚辈放肆了!”话声未完,右掌一翻,朝明觉当
劈去,但听…明觉低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突然上⾝微微一晃,脚步未移,云娘的掌风掠着僧袍扫空而过。云娘惊骇的收回右掌,怔在当地!忽听明觉轻轻说着:“女施主掌力虽然雄浑。
但距火候尚远,你一掌劈来,老衲似无所觉。”几句话气得云娘秀面铁青,娇叱一声,欺⾝而上,双掌
前
错,连环劈出。
老和尚仰⾝倒卧,一阵強猛无伦的掌凤,掠腹而过…云娘这两记掌力用⾜了劲道,掌势落空,⾝不由主的向前一倾,只觉微风拂面,紧接着右肩“巨骨⽳”上微微一⿇,巳被老和尚轻轻点了一下。
就在这刹那间,明觉和尚已避过掌势,
⾝而起。这避掌、点⽳、
⾝站起,虽是三个动作,但几乎是一次完成,灵快绝伦,间不容发。***云娘一连三掌均告走空,反被人家点了⽳道。
好在对方下手轻微,再加上巨骨⽳非要⽳之一,老和尚似是点而出手,
本无甚伤害,她不噤动了真火,娇叱一声,双掌一阵猛攻,倏然间连续劈出五六掌。这五六掌不但迅劳雷奔,势如移山倒海,而且横扫直劈力道各自不同,如果脚不移动想把这五六掌同时避开,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知明觉和尚乃是少林寺监院五老之一,功夫已臻化境,但见他⾝若风舞柳絮一般,左摇右摆。
忽仰忽卧,双脚竟然未离方寸之地,把五六记奇猛无比的掌风,同时一齐避过。云娘本想施出夺魄笑声,我这笑声一出,他更是能坚而认定,与他既无仇怨可言,再说他年已古稀,又何必硬要和他相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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