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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便要下殿
 景丹点头会意,出帐上马,点齐骑兵,随后起身赶到垓心,只见高骏立马垓心,手持四窍八环泼风刀,正在那里骂阵。刘伯姬哪里能忍耐,搅动梨花,那桃花征驹晓得要厮杀,双耳一竖,直冲过去。伯姬和高骏接近了,各展兵刃,奋勇大杀,大战二十余合。

 高骏渐渐不济,汗如雨下,不成声。高骝见他大哥要走下风。忙拍动征驹,耍起双鞭来助高骏,双战伯姬。伯姬哪里放在心上,不慌不忙,敌住二人。

 又战了五十余合,高骏、高骝被她那支梨花,只得像走马灯一样,近身不得。高骅、高驹各催坐骑,赶到垓心,将刘伯姬团团围住,刀齐举。伯姬毫不怯惧,奋起精神,和四将大杀。

 这边早恼动了冯异,手执独脚铜人,飞马赶到垓心,厉声大骂道:“好狗头!你们以多仗势么!”他飞起铜人,直奔高骏打来,高骏慌忙敌祝高骝撇下伯姬,助战冯异。伯姬见去了两个劲敌,登时精神大振,舞动梨花,飞花滚雪价地住二人。

 战到分际,猛听得伯姬长啸一声,手起下,刺高骅于马下,高驹大惊,兜马要走,李通带了一队兵,从斜刺里冲了出来,挡住高驹,大吼一声,手起刀落。高驹的首级竟像西瓜一般。

 登时和身上离关系。高骏见两个兄弟齐送性命,不由得心中大惊,刀法一,被冯异觑着个破绽,一铜人将他打得脑浆进裂,翻身落马。高骝魂飞天外,一鞭坐骑,落荒而走。冯异带马追来,李通喊道:“冯将军,穷寇莫追,由他去罢!”

 冯异收马回来,合兵一处。景丹正要发出骑兵,忽听伯姬娇声向那些贼兵喊道:“众贼子听着,要保全首级赶快抛戈丢甲,还不失本身的地位。”

 那些贼兵听得这话,谁不望风归附呢?霎时倒戈弃甲,一齐下跪。冯异一一地安慰,共收降卒二千余人。

 大家商量一会子,便领兵乘胜攻城。一时矢石如雨,城上的守城贼兵,死力拒住,看看不支。王郎到了这时,真个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谏议大夫杜威对他说道:“高家四将,现已阵亡,还有什么依恃呢?在我愚见,赶紧去投降,还能保全原有的位置,否则立刻攻破了城,玉石俱焚,那时悔之晚矣!”王郎忙道:“是极,是极!就请你去说罢。”

 杜威出来,先命人将城门开放,自己乘马出城,到了刘秀的大营,将来意说明。刘秀然大怒道:“王郎妖言惑众,罪在不赦,还想保全原有的位置么?”杜威道:“大王息怒,久闻大王以仁信昭著,今天邯郸既降。

 当然要封邯郸之主为万户侯,以安人心。”刘秀大怒道:“王郎小丑,竟敢冒充汉裔,待他不死,已是格外施思,还想封他万户侯么!”杜威不敢再说,只得告辞出来。

 刘秀督队攻城,一连攻了十数天。城内因为粮食缺乏,众心惶惶,遂不由王郎做主,一班士卒,竖起降旗,大开城门。

 刘秀督队进城,再来搜寻王郎,一些影子也没有了,连刘林也不知去向。刘秀安民已毕,便命大排宴席,论功行赏。诸将领你夸我的本领,我赞你的功绩,吵闹得一团糟似的。

 刘秀与邓禹前来一查点,独不见了冯异。忙问众人道:“冯将军到哪里去了?”有个小卒上来禀道:“冯将军在营后的大树之下呢!”刘秀与邓禹忙到后营,果然见冯异独立大树之下,异态消闲,竟像没有知道论功的一样,刘秀一把将他拉进营中。

 正要行赏,瞥见长安的使臣,手执刘玄的封册径入帐来,刘秀忙起来接。邓禹展开封册,只见里面加封刘秀为萧王之职。这正是:慢道疆场无结果,谁知竹帛早标名。***

 却说文叔正要犒赏众将,忽然接到刘玄的封册,赐为萧王,自是欣喜,忙摆酒席,款待来使,那来使对刘秀说道:“还有旨意一通在此,请王爷细阅。卑职公务匆忙,不敢耽阁,就此告辞。”

 那来使将旨意取出,告辞而去。刘秀和众人将旨意拆开观看,只见里面并无别话,只写着:扫灭王郎功绩隆厚,加晋萧王,仰即班师西下!

 钦此。刘秀看罢,惊疑不止,便对邓禹说道:“我们方将王郎扫灭,河北一带的地方,还不收复,何能即刻退兵。我倒不懂。他是什么用意?”

 邓禹笑道:“主公哪里知道他们主见,主公军威盛,所向无敌,百姓归心,群雄依附,深恐我们一朝翻脸,去报大将军刘演的旧恨哪!别的还有什么用意呢?”

 刘秀沉思一会,答道:“恐怕不是这样的用意罢。”话还未了,朱佑、冯异齐声说道:“当此世之秋,刘玄何人,怎能为万民之主?惟大王有角相,天命所归,不宜自误!”

 刘秀听罢,便对二人笑道:“两位将军莫非今朝庆功宴上多吃了几杯酒么?怎的这样说?须知刺将军铁面无私,剑下从未留过情面,还劝两位将军少说为佳。”冯异、朱佑果然不敢再说。

 邓禹早知就里,忙对诸将说道:“今天主公加封晋爵,诸位将军,且请痛饮一场,不才自有定论。”

 耿弇这时向邓禹一笑。邓禹也没答话。大家从容入席,酣呼畅饮,席间邓禹对文叔说道:“诸将之内,我最佩服是冯异。你看他不邀功,不求赏,端的是个大量大器的英雄。我看,真正不可多得哩。”

 刘秀点头笑道:“果然果然!方才诸将,谁也争强论胜,惟有他一个人反到营后的大树底下,可见他的心思与众不同了。”李通大笑道:“那么主公不要封他,我倒有个顶好的封号。”

 邓禹笑问道:“李将军有什么封号呢?”李通笑道:“何不就叫他为大树将军呢!”大家鼓掌附和道:“妙极了,好一个大树将军!从此以后,我们就叫他为大树将军了。”刘秀含笑不语。

 一会子,落西山,不觉已到酉牌时候了。大家撤退残席,重新入座,又议了一回军事,才各自去安寝不提。

 在下说到这里,却要岔到刘玄那里去说了。因为一支笔不能写两面事,刘玄那面的消息,至今未有提起一字,恐怕读者纳闷,所以趁他们睡觉的空子,特地暇来报告一下子罢。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且说刘玄在洛住了四个月,申徒建、李松等一班人,极力撺掇迁都长安。

 这时已到更始二年的九月了,刘玄入长乐宫,升坐前殿。郎吏两旁站立,肃穆一堂,把个刘玄羞得头也不敢抬起,垂头播弄衣带,一言不发。霎时众臣朝贺已毕,刘玄羞答答地一声也不敢响,李松、赵萌劝他封功臣为王。

 劝了半天,刘玄吐吐地说道:“教我怎样封法?”话未说毕,朱(鱼肖)大声抗议道:“从前高祖有约,非刘氏不王,今宗室且未加封,何能先封他人呢?”

 李松、赵萌又请刘玄先封宗室。刘玄只是眼管鼻子,鼻管脚后跟地坐在那里,缩作一团,满脸绯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李松催道:“请陛下不要迟疑。就论功加爵罢。”

 刘玄急地涨紫了脸,向李松带怒含嗔地说道:“封他娘的什么劳什子,尽管来噜嗦不了!这个倒头皇帝,我也不要做了,倒也落得清净些。”李松急得走投无路,忙走到他的跟前,附着他的耳朵,正要说话。谁知刘玄见他跑来,将头移到自己耳边。

 他不吓得一大跳,双手掩着耳朵,大声哭道:“我不做皇帝,与你有什么相干,你想来咬我么?我偏不做,看你们怎样对待我?”他说罢,起袍服,便要下殿,朱(鱼肖)见此光景,又好气,又好笑,忙来将他拉住哄道:“你不用害怕。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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