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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恍惚之间
 只因世民素有大志,见群雄四起,壮志亦一伸。又因其父执有重兵,故使其父起事,他得趁机发挥了,当下世民出了监狱,回到家中,即备下厚礼,具了名刺,亲谒裴寂。

 寂见名刺,知世民为李渊的次子,当即请入相见,设宴款待。世民曲承其意,狂饮纵谈,寂果大悦,世民至醉告辞。到了明

 即在寓中设了盛筵,亲邀裴寂,寂然相从。到了世民寓中,见酒美肴丰,狂态大发,即据席肆嚼。世民殷勤劝酒,裴寂大醉。世民邀与作樗蒲戏,寂揎臂大笑。家丁阵上博具,遂呼卢喝雉,世民佯作大输,寂满载而归。从此和世民相成密。

 这天世民又招饮裴寂,寂饮至微醺,世民即喟然长叹,寂惊问道:“何事不?”世民道:“前见刘文静在狱中盛道公能,能令人免祸,公与家君,也是多年的至友了。

 今家君有大祸在身,公能使之免去么?”寂讶道:“遵公甚安,怎言大祸?”世民道:“方今盗贼四起,家君虽得掌有重兵,只是忌者有人。深恐一旦朝廷有命,不测相加,家君的性命,便难保全了。

 覆巢之下,宁有完卵?我有危险,更是不必说,便是以文静为例,因李密而得罪,公与家君的深,人所共知,将来也难免受累呢!”寂沉了半晌道:“汝言甚是。

 主上暴而忌,喜听佞言,掌兵的臣下,更易受祸。惟若能以兵自卫,趁时而起,未始不是佳事。

 但尊公事君不贰,不愿作此,谅汝也是知道的。”世民然道:“公言甚是。免祸的的计儿,除去了拥兵自卫,趁机起事。

 此外都非善策了。公与家君,最相友善,若能相允,以危言动之,共图大事,岂不甚善!”寂笑道:“汝却命我造反了!”

 世民也笑道:“公忘了某月夜,与文静所说的话了么?文静已是相允。公当早自为计,毋使旁人窃笑。”寂点首道:“尊公不从奈何?”世民又再三哀恳,寂忽拍桌道:“有了有了!缓报命。”

 便告辞而去。寂回到寓中,又思索了半宵,方始安睡。到了明天午后,寂命一个心腹宫人青凤,对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说了。青凤含笑点头。

 便在傍晚时分,备了些酒莱,亲邀了张美人、张美人小饮。张、尹两个在晋宫中,有大乔小乔之目,真是一双绝、成对美人,也曾受炀帝的雨。尹、张两个,甚是相爱,宛似姐妹,此外只有一个青凤,她们也和她亲善。

 这晚青凤招往小饮,便欣然入座,谈笑甚。饮至中间,青凤只是瞧了尹、张两个憨憨痴笑。尹美人笑道:“青凤敢是醉了,怎的对人痴笑?”青凤正道:“妾却没有醉。

 只是你们两个,却在醉乡咧!”张美人笑道:“你又要胡说了,我们又不天天饮酒,怎会在醉乡?”青凤佯讶道:“不在醉乡,怎会昏昏沉沉呢?”

 尹美人娇嗔道:“你自己才昏了,我们昏些什么?”青凤道:“真个不昏沉,怎会一些不担忧?”张美人笑对尹美人道:“青凤的话儿,越说越不对了。我们要担些什么忧?”

 青凤冷笑道:“如今盗贼四起,随处能生大变。圣上连在江都,李密又围了东京,太原虽称安静,只是太原留守李渊,拥有重兵。其子世民,图起事,一旦有变,晋宫即成灰烬!

 我们即是幸能免死,也要离失所了。你们两个,若是落在外。不遭歹人的强暴,妾再也不信。

 妾却替你们担忧,倒还说妾昏了!”尹、张两个听了青凤的话儿,不花容失,慌道:“你怎能知道李渊要起事呢?”青凤冷笑道:“李渊不起事便罢,若是起事,定必有成,作了当今的天子。”

 张美人笑道:“你能包得成么?”青凤道:“木子应谶,不是一个李字么?故上皇的梦水淹城,一个渊字,不是从水的么?从这个上看来,已是上应天命。李渊又是宽御得众。

 其子世民,也能结豪杰,大有贤名。便是晋宫监裴寂,和他也结深。”尹、张两美人听到此处,同声说道:“如此便不妨了。”青凤道:“此话怎说?”

 尹美人道:“裴寂和世民好,要是李渊起事,我们便好求了裴寂,使他们保全晋宫,不是不妨了么?”张美人也点首道:“妾是同样的心思。”

 青凤笑道:“话儿原是不错,但若能依了妾话,不但不用愁闷,还可永享富贵!”尹美人笑道:“你倒真会说话,一霎儿又说得怕人,一霎儿又说得好了。究要依你什么话呢?你快说了!”

 青凤含笑离座,走到尹美人身畔,附耳说了好久,张美人只见尹美人的脸儿,一回红,一回白,还加了不少娇啐,便是摇头,把个张美人瞧得莫名其妙。好容易青凤说完了话儿,拿了酒壶,自然去添酒。

 张美人含笑问尹美人道:“青凤鬼鬼祟祟的什么事?”尹美人答道:“你不要瞧轻了她,她竟是个大说客呢!”当下也附在她的耳朵上,将青凤说的话儿,学给她听了。张美人只是格格的娇笑。待到乡美人说毕,张美人便道:“依你瞧怎样发付?”尹美人却道:“依你瞧怎样?”

 张美人道:“你若相允,我也顺从。”尹美人道:“只要你肯,我也能允许了。”青凤突然入室道:“依我看来,两个都允了罢!

 良机不可失,富贵人来。叫妾做了你们,早已一百个情愿了。”尹、张两个只是涨红了粉脸,默然无语。青凤和他们换了两杯热酒,重饮了一回,青凤又笑道:“明晚便是吉期,今夕先要玉允。

 究竟怎样了,还须和妾说明,妾也要去复命的。”尹、张两美人含笑不语。青凤再三问,尹美人笑道:“你要我们怎样,便是怎样,由你作弄人吧!”张美人也笑道:“真的呢!我们自己也作主不来了。”

 青凤听了她们的话儿,知已允许了,待到饮毕,便向裴寂复命,寂不觉大喜。到了明天晚上,裴寂亲邀李渊到晋宫对饮,渊欣然相从。到了宫中,早已设下了盛筵。

 裴寂殷勤劝酒,渊亦畅饮开怀。饮至半醉,却走出两个美人儿,前来侑觞。渊醉眼模糊,见两个美人,生得都甚佳丽,一个穿了紫绢衣,目若点漆,眉似描翠,长身苗身,宛似玉树临风。一个穿了茜衫,面如满月,神似秋水,娇娜轻盈,宛似依人小鸟。渊眼见了一双绝小女子,虽是老夫耄矣,也觉动情。

 他又酒醉神昏,不知侑觞的两个美人便是炀帝的宠妃尹、张二美人,还道是歌人物,乐得借陶情。裴寂也真会作剧,命尹、张两美人,轮把盏。尹、张两个,含笑殷勤捧玉钟。

 李渊只乐得心花怒放,不多时候,便玉山倾倒,烂醉如泥,昏然不知了人事。裴寂向尹、张两人施礼道:“全仗二美人了!”说着回身便走。

 尹、张两个见事到如此,也无可如何了,当下扶了李渊,走入寝室,将他睡上了龙,那个青凤,却了踅了进来,催促尹、张两个解衣登。张美人娇嗔道:“我们是洗不清的了!你也好放心了。”

 尹美人却将青凤拽住道:“龙庆宽大,你一同睡罢!”青凤洒了身体,回身便逃出了寝室,替他们拽上了门儿。尹、张两美人,伴了李渊,在龙上面,同宿了一宵。

 到了天明,李渊酒醒梦回,恍惚之间,觉得温馨扑鼻。睁开了双目一瞧。不觉惊得呆了,正是:寝榻忽多如花貌,惊人魂魄是龙。***话说李渊梦中醒回,见卧在龙上面,左右两个美人伴了他同睡。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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