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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传栖筠进京来
 元载又带领着周皓、皇甫温进宫去,朝见万岁,把他们商议定的计策奏明了。代宗只吩咐小心行事,勿反惹祸。

 不多几天,便是寒食节。宫中府中烟火食一,到傍晚时候,方得传火备餐。当夜代宗便在宫中置酒,邀集朝中亲贵,入宫领宴。

 鱼朝恩当然也在座。宴罢,众官谢过恩辞退,令徽也替他义父招呼小车,鱼朝恩起身谢过恩,走下殿去。左有令徽,右有都虞侯刘希暹扶着,跨上小车去。

 忽一内监传出皇帝谕旨来说:“请相公内殿议事。”那推车武士,便把小车向内殿推去,令徽、希暹两人,在车后紧紧跟随着。

 看看走到内殿门口,军上来拦住。令徽、希暹二人,只得在门外站守,眼看着小车推进内殿门去,直到丹墀下停住。

 朝恩身体十分肥胖,出入宫,必坐小车代步。今朝恩方从小车上跨下丹墀来,他那卫士长周皓,便劈手去把朝恩的两臂握住。朝恩只说得一句:“大胆奴才!”

 左面走过元载来,右面走过皇甫温来,手执麻绳,把鱼朝恩两臂反绑起来,连那推车的四个武士,也一齐动手,把朝恩推上殿去。朝恩口中大喊:“老臣无罪!”

 代宗喝令跪下,数责他招权纳贿,结谋反十六条大罪。朝恩一味地嚷着冤枉。代宗大怒,便谕令当殿缢毙。

 即由周皓、皇甫温二人动手,揪住朝恩衣领,走下殿去,跪在丹墀上。朝恩回头对周皓、皇甫温二人说道:“二公皆老夫旧人,岂不能相让?”周皓大声喝道:“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内监递过带子来,大家动手,生生地把鱼朝恩勒死。仍把尸身装在小车里,推出宫来。由养子令徽接着,送回家去。

 朝旨下来,说朝恩是奉旨自缢,特赐六百万缗治丧。神策军都虞侯刘希暹,都知兵马使王驾鹤,原是朝恩羽。代宗为安抚人心计,俱加授御史中丞。

 后因刘希暹有怨恨朝廷的话,反由驾鹤奏闻,勒令自尽。所有朝恩同,从此不敢有反叛之心。

 只因元载自以为是有诛朝恩之功,虽代宗皇帝加以恩宠,但元载恃宠而骄,自夸有文武之才,古今人莫能及,便趁此弄权纳贿。岭南节度使徐浩,是元载的心腹。

 在外搜括南方珍宝,运至元载府中。代宗皇帝自知懦弱,不能镇服百官,便想起那李泌来,他是三朝元老,足智多谋,使吏部侍郎杨绾,赍着皇帝手诏,又彩缎牛羊各种聘礼,到赤云山中去敦请,那赤云山,曲折盘旋,甚是难行。沿路苍松夹道,赤云迷路。

 杨绾在山中,东寻西觅,直找了一天,还不曾找到李泌的家中,只得暂寄农家,息宿一宵。第二天清早起来,问了农夫的路径,再上山去找寻。转过山冈。

 只见一丛松林,有四五个樵夫,从林下挑着柴草行来。杨绾上去问李泌的家屋,那樵夫用手指着东北山峰下的数间茅屋,说:“那便是李相国的家屋。”

 杨绾依着他的方向走去,见前面一条小径,架着一座小石桥,清泉曲折,从桥下过。水声潺潺,送入耳中,令人俗念都消。时有一山人,闲坐在桥头,抬头看云。

 杨绾从他跟前走过,后面随着十个内监,各各手中捧着礼物,一串儿走过桥来,那山人只是抬头望着天,好似不曾看见一般,杨绾到那茅屋下,扣着柴扉,出来一个绾髻的童儿。问李泌时,说到左近山上游玩去了。

 杨绾求这童儿引着路寻觅去,那童儿说:“家中无人看门。”杨绾便把十个内监留下,替童儿看守茅屋。自己却跟着童儿,沿溪边小路寻去。谁知走不多几步路,在那小桥上,便遇着这李泌。杨绾一看,认得便是方才坐在桥栏上抬头看着云的山人。忙向李泌打躬拜见,一齐回到茅屋去。

 杨绾方取出圣旨来宣读,李泌拜过圣恩,便说:“隐居多年,山野成,不能再受拘束。”便要写表辞谢。经杨绾再三劝说:“圣上眷念甚深,不可违旨。”李泌没奈何,便留杨绾和十个内监,在山中住宿一宿。

 第二天,一齐下了赤云山,向京师进发。到得京师,进宫朝见万岁,那代宗见了李泌,十分喜悦,立赐金紫,又拜李泌为相。

 李泌再三辞谢,代宗便命在蓬莱殿西边,建筑一座书院,擅楼阁池石之胜。令李泌住在书院中,代宗每至闲暇时候,便从蓬莱殿走到书院中去,找李泌闲谈着。

 所有军国大事,无不与李泌商酌办理。李泌素不食,代宗特设盛大筵宴,赐李泌食。这李泌碍于皇命,没奈何只得破戒食

 代宗又打听得李泌年已四十六岁,尚未娶,代宗便替李泌作伐,娶前朔方留后李暐甥女窦氏为,赐第安福里,那宅第建造得十分高大,在完姻的这一天,代宗皇帝,亲自到李泌家中来,主持婚礼。

 李泌和新夫人,双双朝见万岁。代宗又赐新夫人宝物二箱。这新夫人窦氏,年才十九岁,长得千娇百媚。

 夫二人,十分恩爱。代宗在宫中,也时时赏赍金帛。李泌夫妇二人,也常常入宫去谢恩。第二年,窦氏产下一个男孩儿来,代宗赐名一个蘩字。元载见李泌的权势一天大似一天,心中十分妒忌,常在代宗跟前,说李泌才堪外用。

 在元载的意思,调泌出外,拔去了眼中钉,让他一人在朝中独断独行,不受人钳掣,这时适有江西观察使魏少游,请简官吏。元载便把李泌推举上去。

 代宗亦知道元载有意排去李泌,特召李泌进宫密语道:“元载不肯容卿,朕今令卿往江西,暂时安处,俟朕除去元载,再行召卿进京。”

 李泌听了代宗的话,便唯唯受命,出为江西判官。元载见李泌已南去,益发专横,同平章事王缙,朋比为,贪风大炽。各路州郡,俱有元载的心腹安放着。

 元载的岳父褚义,原是一个田舍翁,一无才识,久住在宣州地方,他打听得女婿权倾天下,便急急赶进京来,向元载求官。

 元载给予一信,令往河北。褚义得信,心中怨女婿淡薄,行至幽州地方,私地里打开信来看,只见白纸一页,上面只写元载二字。这褚义到此时,弄得进退两难。不得已,怀着信去谒见幽州判官。

 谁知这判官看了元载的信,很是敬重。问明了褚义的来意,便去报与节度使知道。节度使立开盛筵,尊为上客,留在节度使衙署中盘桓了几天。临去的时候,赠绢千匹,黄金五百两,这样一个田舍翁,得了这一大注横财,便够他一世吃着不尽了。

 那时元载的子和王缙的弟妹,倚仗着他夫兄的势力,在外面招摇纳贿。元载有书记卓英倩,生更是贪狡,一味谄奉元载,尤得元载的心。

 因此天下求名求利的人,都来买嘱英倩一人,求他引进。英倩竟因此得坐拥巨赀,面团团作富家翁。成都司录李少良,上书力诋元载贪恶。

 元载即将奏折扣住不送,一面便讽令御史官弹劾少良,矫诏召少良入京,幽闭在一间暗室中,用狼牙打得遍体鳞作,血满地而死。***

 元载既打死了李少良,便有少良的友人韦颂,和殿中侍御史陆埏二人,叩阙呼冤。都被元载喝令武士擒下,打入死囚牢。韦、陆二人,一时气愤填膺,齐撞壁而死。

 代宗知道了,心中十分懊恨,只是平被元载胁制住了,一时不敢翻脸,忽想起浙西观察史李栖筠,是一个忠义刚直之臣,便暗暗地下手诏,传栖筠进京来,拜为御史大夫。栖筠受职后。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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