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中了懪疾缘故
忽见蒙古军突⼊己阵,早已心慌意
,纷纷惊退,顷刻之间,一齐溃散。钦察军一经兵败,连密只思腊的部兵,也为牵动。
顿时慌
起来,密只思腊噤止不住,急急奔还,渡河西走,并将船只凿沉,部下人马,溺毙无数,不及渡河的尽做了刀头之鬼。蒙古军就此渡河,直攻计
甫各部。
各部还不知密只思腊已经败退,毫不设防,被蒙古军一鼓围住,冲突不出。哲别、速不台知道他们势穷力蹙,遣人
他纳贿议和。各部酋不知是计,一齐出营议和。哪知刚出营门,伏兵齐起,杀的杀,捉的捉,歼馘和被擒的不计其数。
统计这一役,阿罗思各部的酋长,共亡六人,伤七人,兵马十死八九。蒙古军获胜之后,置酒庆功,将生擒的部酋和将士,捆缚了置于地上,用板覆盖。
哲别、速不台同了诸将,皆在板上
呼、饮酒。直至酒阑席散,揭板启视,板下的俘虏,全都庒毙,独有扯耳尼哥部酋还是活的。
哲别遣曷思麦里,押赴术⾚军前处斩。阿罗思首邦部酋攸利第二,正令其侄康斯但丁领兵南来,协助各部,得了这个败耗,连忙逃回。阿罗斯全境震动。哲别正要进兵。
忽然生起病来,只得将人马暂时屯驻,以便休养。恰巧成吉思汗下诏,命他班师,行至中途,哲别竟病殁军中。速不独台自率师回国。
成吉思汗闻知哲别已死,十分悲伤,命其子生忽孙台,为千户。又颁谕术⾚,命他就钦察之东,忽章河之北,新定各部,悉归统辖,那西北未定的地方,也要相机进取,随时
平。
术⾚奉了谕旨,不愿再出征战,只在宽甸吉思海北岸的萨莱地方,游猎度⽇,却令人回报成吉思汗,说是有病,不能出征。成吉思汗也只得置之不问。到了乙酉年,又想起西夏。
在出兵西征之时,向他征调人马,竟敢不肯答应,便要去征伐西夏,讨他慢命之罪,遂即下谕亲征。从前成吉思汗征伐西夏,夏主曾献其爱女求和。这位夏公主,年少貌美,颇得主眷,后来成吉思汗伐金,金主又献公主求成。
成吉思汗得了金公主,亦即舍了金邦而返。这金公主年方及笄,成吉思汗年已周甲,得了这样少年的女子,更要加意宠爱,何况她还是大国的公主呢?
因此一层,成吉思汗对于金公主格外宠幸,将她封为皇后,优礼相待,那夏公主见金公主封为皇后,自己也是一国的公主,论⾝份也和金公主不差什么,又比金公主先来,偏偏屈居其下,心里未免怀着妒意。
巧值也遂皇后,年纪虽长,争娇夺宠的念头仍旧未衰。成吉思汗宮中,原有好几个皇后和许多妃嫔,雨露已不能均匀,忽然来了个夏公主,又把成吉思汗的恩情分沾了去,心內已是不快,现在又来了个金公主,成吉思汗竟将她封为皇后,也遂虽不便明言。
那怏怏不快的意思,早已显露出来,夏公主察言观⾊,已知其意,便要和也遂联络争宠了。未知如何争宠,且听下回分解。***话说成吉思汗得了金公主,因她是大国之女,封为皇后,格外优礼。
再说那金公主年轻貌美,生得修短合度,秾纤得中,一搦瘦
,双肩如削,脸晕朝霞,腮凝晚翠,不用傅粉,肌肤莹洁。无烦薰香,竟体芬芳。眼同秋⽔,眉若舂山。声疑出⾕娇莺,态似行云流⽔。
凌波微步,不亚洛浦神妃。笑靥
人,何异汉皋仙子,那一种翩若惊鸿,翻若游龙的芳姿,不但蒙古地方不曾见过,便是中原地方,恐也少有。古人所说的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唯金公主⾜以当之。
成吉思汗自然视同心头之⾁,一刻也不能离她,六宮宠爱在她一人⾝上,别人哪里能够及得她来?夏公主因自己先来,反不得皇后的位号,心內正在不快。恰巧也遂皇后也因此事怀着妒意。
虽然不曾明言,那词⾊之间,很是觉得。夏公主暗想:也遂皇后现在主持內政,唯有乘机与她联络,方可以保持自己的地位,和金公主争宠。
因此在也遂皇后跟前百般谄媚,常常地数说金公主的过失。也遂皇后在后庭里,所妒的就是夏公主和金公主两人,其余如也速⼲皇后,原是自己的姐妹,又复秉
谦和,绝无竞争之意。
古儿八速皇后,原是太
汗之
,初来时深得成吉思汗的恩眷,不上几时,便一病不起,晏然而逝。还有和拉哈剌皇后、鲁忽浑皇后、合答安皇后、不颜浑秃皇后,都已年老⾊衰,退居闲宮,不再承恩。
那妃子里面,还有呼实罕妃子、忽兰妃子、伊津妃子、忽鲁灰妃子、拉拜妃子,也都如已残之花一般,时过运退,不得成吉思汗的恩眷了。
因此也遂皇后并不把那些皇后、妃子放在心上,独有夏公主和金公主,⾝份既⾼,年纪又轻,深得主子的宠爱。也遂皇后便时时的怀着妒意,却又不便怎样处治她们。
夏公主初来之时,自恃是一国的公主,很觉傲慢,忽地来了个金公主,平空里将她的恩眷分去一半,她心中如何甘服,便暗地和也遂皇后联络起来,也遂皇后见夏公主溜到自己一边来了,便也将她倚作心腹,暗暗地商议着谋算金公主。
那金公主年纪尚轻,哪里知道人情的险诈,每天在宮內,除了吃饭、觉睡以外,便和一般宮女
笑嬉戏,也不防有人在背地里妒忌自己。成吉思汗见她天真烂漫,也格外地宠爱着她。到了西征的时候,成吉思汗初意原要携了金公主一同前去。
后来又恐她年纪太轻,受不来行军的苦楚,只得把她留在宮中,另外带了忽兰、金莲两个妃子,一同出发。夏公主见成吉思汗不携带自己同行,心內甚是不乐。
转念一想,金公主也没有同去,正可趁着成吉思汗出兵的时候,收拾了她,以偿宿愿,想到这里,便悄悄地来到也遂皇后宮中。
此时她们两人,已打成一气,十分融洽,遇有什么秘密事情,彼此互相商议,并不隐瞒。夏公主见了也遂皇后,行礼已毕,谈了一番闲话,慢慢地说到金公主⾝上。
也遂皇后不觉愤然道:“她自恃是大国的公主,又得主子的宠幸,居然也做了皇后,全不把俺放在眼內,你道可恨不可恨呢?”
夏公主乘势说道:“她也太不懂道理了,平常时候,仗着主子的势力,瞧不起我们,倒也罢了,如何连皇后也不放在眼里呢?但皇后现在掌着六宮的权柄,岂可任她如此无礼?
不加处治,倘若宮內的妃嫔,人人效尤,皇后的威严不是完全堕地了么?”也遂皇后道:“俺也懂得这层道理,久已要想处治她,无奈主子十分留恋,竟是无从下手,如何是好?”
夏公主道:“昨⽇有军报前来,说主子已战败了回部,皇后何不如此如此,把她处置了呢?主子行军在外,后廷里面,都是皇后的心腹,谅必不至于怈漏的。⽇后主子得胜回来,只说暴病而亡,也就无从追究,岂不得好么?”也遂皇后听了这一席话,便道:“还是你有算计,俺就这样办罢。”
到了次⽇,也遂皇后召集全宮后妃,说是主子征讨回疆,迭获胜仗,应该开筵庆祝,命司膳官备下盛筵,与众后妃一同⼊席畅饮。
到了酒阑席散,各人辞别也遂皇后,回去休息,皆是安然无事,唯有金公主回到自己的內宮,到了夜间,腹中绞痛,竟是死了。宮女们骤遇变故,惊惶异常,忙去报告也遂皇后。
她却从容不迫地说道:“昨天在酒筵上,还好好的,怎么有这样事情呢?想必是天气炎热,中了暴疾的缘故,但人死不能复生,须得从速殡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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