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点点头,好
“方咏,除了尚未完成的事之外,我还要你想办法再查出一件事。”风毓宇开了口。“请爷吩咐。”方咏恭谨回道。
“看能不能在与裘士昌会面前,先行查出他手中绣品是出自何人之手。”“这…”方咏一愣“属下不敢保证一定可以查得出来,实在是三年来已经有太多人无功而返了,所以…”
“没关系。”风毓宇打断他的话“尽力去查便是,如果实在是查不出来,我自有其他方法,”他的眼底镌上一抹决心。无论如何,他定要找出画下及绣出那枝
立紫莲的人。“是的,爷,属下这就去办。”
“好啦!”风毓宇徐徐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
“最近大伙儿都比较累,好不容易事情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几天,大家就各自看着办吧!”他由椅子上直起⾝。“爷要出门?”翁平问道。
“嗯。”风毓宇勾起笑容“我上金⽟楼去了。这么久没去关心一下,有人已经开始担心了。”听似狎弄的话语随着⾝影消失在议事厅外。过了一会儿…
“爷这么说是有什么含意吗?”翁平不解的开口,像似自问又像是问着一旁的方咏。“是有含意,可惜我也清不透。”方咏喃喃回答。
“爷的心思太难猜了!”翁平忍不住叹道,斜睨了方咏一眼。“可不是吗?”方咏回睨他一眼“所以他才是爷啊!”他喟叹道。翁平同意的颔首,眼神无奈。***苏州城南,裘家庄。宽广的大厅里坐着一老一少两名男人,两张面貌相似的脸上挂着同样凝重的神⾊。
“真没想到那个风毓宇竟是一个狠角⾊!”年约六十的裘重源有感而叹。“爹何出此言?”裘士昌疑道。“您曾见过他?”
“数年前我曾在杭州城內无意间见过他一面。”裘重源点头。数年前,他与友人携妾往杭州短暂小游,曾在一酒楼用膳时碰见风毓宇,不过当时他并不识得风毓宇,而是他的友人告知的。
“听说他长得温文儒雅、俊美无俦?”裘士昌早已听闻,可惜却不曾亲眼见过。“不错。以往我一直以为风毓宇只不过是依仗着“茗记”的名气才能立⾜江南,担任总管之职。
可是从周亦维仓皇出走杭州城看来,风毓宇并非如我想像中那么筒单。你此次与他会面可要多加提防。”裘重源正⾊地告诫着自己的儿子。
“爹,您多虑了,在我向“茗记”提出要求见风毓宇之前,我已经向曾见过他或是与他有过
易的商家打听清楚了。风毓宇的个
随和、大方,从不剥削提供货源的商家以图利自己,可以说是与周亦维完全相反的个
。”
裘士昌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眼中有着狡诈的算计神⾊。“爹,您放心吧!您想,诡计多端的周亦维都能轻易被我说服,那么一向老实做生意的风毓宇岂不是更简单了?您看,我才随便抓了条手绢送上去,他立刻答应见我,所以,我才不担心呢!”裘士昌自信満満的道,脸上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可是,这回周亦维的事,你不觉事有蹊跷吗?就这么短的时间,他失去了一切,还全部归于“茗记”之下,这不是很奇怪吗?”裘重源仍是抱持着怀疑的态度,毕竟风毓宇是茗记在江南的总筹,即使他长得再斯文无害,仍是不可小觑。
“或许周亦维早就与茗记有过节也不一定呀!”裘士昌有些不耐的回道。“爹啊!您可不可以不要再怀疑那么多了,裘家庄的事都已经
在我手里这么多年了,您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好吧!我不多说了,反正你自个儿多加小心就是了。”裘重源不再多言的摆摆手后,却又想起一事“对了,士昌,那个死丫头上个月不是受了风寒,那绣品有没有…”
“她不敢的。”裘士昌立刻回答道。自从将那个丫头的绣品以⾼价售出后,他就要求对方每月最少要
出两件成品给他,否则他会让她在庄里的⽇子很难过的。
“那就好。”裘重源満意的点头“她的绣品如此有价值,你可得千万小心,别让她跑了…”他考虑着可能会发生的情况而叮咛着,心中对自己在五年前所作下的决定得意不已,五年前。
他在濒临破产之际铤而走险,设下毒计让自己经商有成的胞弟在洽商途中不幸与同行的
子双双“意外”而亡,在那之后。他即“哀恸”的接下裘家庄的生计大任并替已逝的胞弟抚养唯一遗留下来的爱女裘依浓。
并要自己的儿子裘士昌用他俊秀和善的脸孔与⾆桀莲花的口才,骗得裘依浓在无提防之心下,签下裘家产业的让渡书,顺利的窃占了原本该属于裘依浓的一切。
而原本该是主人的她反倒成了寄人篱下的小孤女,过着必须仰人鼻息的⽇子,后来他又发现裘依浓有着一手无人能及的画工与绣工,于是裘依浓立刻由一个吃闲饭的小孤女成为一棵摇钱树,甚至在她及笄之后,他也不愿替她谋求婚事,以免图利了他人。
“她跑不了的。”裘士昌勾起一抹
冷的笑容。“你派人看着她?”裘士昌摇头摇“不用。只要她敢跑,我就让她过着生不如死的⽇子。”
“怎么说?”“我让她服下了一种慢
毒药,每个月她如不服下我给的解毒丹庒下毒
,她将会活着比死还痛苦。”裘士昌冷冷的笑了。
他绝不会让裘依浓那个丫头跑了。不仅因为她的一手绝活可以带来此生无虞的富贵,另外就是那个丫头在这几年中长得愈来愈美了,每每惹得他心猿意马、心庠难耐。
假若不是顾忌着她所提出的条件以及她⾝边那个一样长得很美、但是个
却让人咬牙的丫鬟…
那个该死的南洛紫…***同样的裘家庄,在庄內最偏远、僻静的角落,有道纤细的⾝影正快速穿过一小片林子,直奔向林后的一幢小楼。这道⾝影就是裘士昌咬牙暗骂的南洛紫,她是裘依浓的贴⾝丫鬓,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认字、学习才艺,最后也一同受苦受罪。
不过南洛紫从不曾忘记她有保护姐小的义务…“姐小。”南洛紫有些气
的踏⼊小楼,口中的叫声才落下,就瞧见坐在窗前埋头苦“绣”的姐小裘依浓。
“姐小。”她走近再唤一声,才终于看到裘依浓抬起泛着细汗的小脸。“休息一下吧!姐小。”
她拉起裘依浓与她同样娇小的纤细⾝子到一旁的圆桌前坐下,掏出一方手绢,细细将裘依浓小脸上的汗珠拭去,然后在看到裘依浓的双眼仍频频瞄着窗下的绣架时劝道:“姐小,别担心,剩下的就由我来完成吧!”
“可是堂哥说他三天后就要!”裘依浓眼眶一红,语气艰涩的细语。“什么!”南洛紫惊叫“他刚才来过?”裘依浓点点头,滚下一行泪。
“该死!”南洛紫怒叫一声“他想
死我们吗?三天的时间哪里够…哎!别哭,你别哭啦!姐小,我不是故意要吼道么大声的。”她努力安抚已泪眼
蒙的裘依浓,暗骂自己不该太过
动而吓到姐小。
“我…我们要…怎么办?”裘依浓嘤嘤哽咽地问着。南洛紫闻言反倒吁了一口气,只要姐小没有被她吓到,那其他的事就好办了。
“还能怎么办,赶工罗!反正士昌少爷又不晓得我也会画、绣花的,咱们还是像之前一样合作赶工罗。”南洛紫安抚道。
“不过这回时间实在是太赶了,恐怕我们得少睡点时间,挑灯夜战了。”裘依浓渐渐收了泪⽔,点点头“好,小紫。那我们这次只好再赶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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