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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是彻底明白了
 但是,我们《学习》这家杂志已经有了非常明确的编辑方针,这个方针是过去几十年形成的,在全国读者心目中大家都已经接受了这一点。

 任何个人的力量,都不可能推动它做很大的变动。”“其实我觉得你可能更适合去报社工作,而不是杂志社工作。

 如果你不想接受这样的工作,你可以给我们做一些供稿或兼职的文字编辑工作,我会帮你留心,南方报系有我一个同学,如果我这边的杂志没发帮你发,我可以帮你投到那边去。春天,别哭了,志学,你真不该这么说她。

 她一直都很关心你,很想念你的…我也不是偏着我的子,你想一想,”我低下声来“她作为我的子,肯定很在意我的感受,所以提醒你一句,有什么不对吗?”张志学眨巴眨巴眼睛。

 终于醒悟了。我没有带张志学去太好的馆子,省得他紧张或丑。吃饭的过程中一直是我和张志学一问一答的,这孩子略远一点的菜都不好意思去夹。

 在我的示意下,南烟还几次三番地给他夹菜,志学对宋南烟感激得不行。有时张志学也看春天一眼,一旦他意识到这个眼神被我发现,就像小偷行窃被当场抓住,局促不安。

 春天却再没有和他多聊一句。快吃完饭时,我对南烟说,走,爸爸和你先回去吧,你春天姐姐和志学哥哥还要聊会天。

 春天突然拉住我的手,对南烟道:“南烟,你先打车回家学习吧。”南烟看看我,笑着跟志学摆了摆手:“志学哥哥,晚上见!”

 等她出去后,我示意服务员换到一边的茶室去,又让服务员上了一壶茶,把茶室的门关上。春天和志学分坐在茶桌的对面,在我的示意下,春天垂着头,换到中间的位置,我和志学分坐在对面。

 春天坐下后,还是挪了几下股,坐到离我更近、离志学更远的位置上。春天神态黯然地看着张志学,过了一会儿,低下头,语调缓慢地说了起来:“志学,对不起!我以为初恋的梦是可以圆的。

 但今天我才发现…我和你陌生的了…还有,宋平,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当时执意要提出去看志学,你也不会为我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你太迁就我了…”说到这里,春天捂着脸细声细气地哭了起来。

 我递给春天一张纸巾,静静地等着春天平静下来。志学点了烟,闷头着,也不看我。过了一会春天止住了哭声,抬起脸,盯着张志学:“志学,如果你将来娶了老婆,你会知道,夫之爱,是连着皮带着的血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和宋平的二人世界,很难再容下新的情感了。”

 “是,好像真的是回不来了,那种感觉。”张志学明白了,神态倒也轻松了很多,还自嘲地笑笑,并举起茶杯向我示意。女由于其生理上永远要臣服于男的征服,这种天然弱者的地位,决定了她们在社会上一般要比男更为势利。

 小说戏剧里讲的那些女跨越阶级与社会地位的鸿沟而萌生出的爱情,之所以被讴歌,就是因为事例比较罕见。

 其实春天对张志学的爱早已复苏,只是她脑中的社会意识无比强大—爱情在它面前也显得格外淼小无力。春天经我后来点醒才意识到,如果她当时坚持自己的态度,她毁掉的就不止是初恋的记忆,而是张志学的一生了,他终其一生也不会忘记这带有深深辱的一幕。

 “没事,春天,既然坐到这里,不管是命运什么样的安排,大家不一定要抱什么明确的目的,随便聊聊,哪怕不能往前走了,忆忆旧也是开心的,是不是,志学?”

 我跟志学也要了一烟,他凑上前给我点火,态度还是很殷勤,但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卑躬屈膝了。

 “这两年我一直在忆旧,不过只是一个人回忆,今天,宋哥,你能把春天带到我面前,我真的很知足、很感激了。春天刚才说我们俩老吵架。

 那是事实,我和她都是很强势的性格,哪怕我当时没有被开除,我和春天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春天选择你,真的没有错。”

 “志学,十年后,你也会坦然地听别人这样说你的。我和你相比,唯一的优势,就是经历比你多了一些,你说是不是,春天?乡下这段磨砺并没有让志学的人格低头“永不妥协”他或许比你我更适合做一个记者。”

 看着志学年轻的脸庞和充满活力的身躯,说不羡慕是假的。“是呀,不过要是我当时选择了他,二十年后当我已经是黄脸婆时,他正走到人生最风光处,志得意满的,眼里哪里还有我呢!”春天脸色终于和缓了,她也清醒了一些,刚才和张志学的口角,只能算一段莫名的意气之争吧。

 “人生不能做这样的假设吧。如果我能实现成功,我肯定希望能和最亲爱的人共同分享这种快乐。春天,你是知道我的。你们二位的情份,我都心领了,不属于自己的,就不该享受,属于自己的,我一定会争取到。

 春天,如果不是你硬把从老家那个泥潭拉出来,我也许一辈子就这样了,这一点我很感激你。

 我既然出来了,不要十年,五年之后,我会在这里再请二位一次,相信我,春天!我会让你为曾经爱过我而骄傲的!”不要说春天,就是我,看了志学现在这幅重竖自信、雄心的样子,也有些喜爱他了。

 我看出来张志学身上确实有股不拘一格的潇洒劲,怪不得春天这么多年对他还念念不忘,刚才他只是下车伊始,面对我、春天和南烟这种亲情加血之情的关系,又带有那样的目的,心底不惶恐和自卑才怪呢!

 春天盯着志学看了一会儿,然后看看我,有些扭捏,低下了头。我用膝盖轻轻地顶了顶春天。

 春天却用光滑的大腿轻轻地摩擦着我的腿,后来她解释说:那时她还是想让我再确定一下,我是否舍得她把身子给志学,她没想到的是,她的小动作在我心中起了完全的反作用。

 子大腿的肌肤非常细腻,让我一下子想到,如果她就在在现在,用大腿勾引志学,那该是多少刺啊…“志学,春天一直都没有看错过你。要不她把你拉过来,你是人才啊!现在我这边做个编外吧,跑跑稿子,也许会有很有份量的东西能跑出来呢!春天跟你,就像是红拂女与李靖,呵呵!”

 后面这个比喻让子娇羞不胜,面红耳赤地推了我一把。张志学虽然强自镇定,但是一阵激动之下差点把茶壶打翻。子知道,在我的眼里。

 在我们这样全国级的杂志社,够得上人才的就是那么四个主笔,在西北文坛个个都大名鼎鼎,张志学还早着呢!但是张志学却真的相信了!

 他还是太了。我用大腿轻推着子的腿,她藉着端茶喝水的空儿,意味深长地瞄我一眼。我则用腿的动作示意她再前进一步。

 春天站起身来,倾着身子给志学倒了杯茶,并高声叫服务员再添点水,再坐下来时,随手把椅子一拉,坐在了志学的身边。我的心脏好像坐上了秋千,一下子到了高空。“志学,我二叔和二婶的身体怎么样?”

 “他们好的,以前有时间的话他们常还到冷冻厂…”张志学的话说到一半,一下子卡住,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看春天,又看看我。我脑子一晕:春天这小蹄子肯定是用她光光的大腿勾引志学了!

 “他们有时间到厂里做什么?”子只是低着头喝茶。“有时间他们过来也帮我干一些。”张志学勉强说完这句话,喝了一大口茶。

 “你也别跑了,来编辑部的事就定下来了,我知道你在文字方面可以做得很好。”春天手托着下巴看着墙角,好像在打量那里的一盆假花,眼光朦朦胧胧的,两边的香腮红得像桃花一样人。

 张志学表现得非常紧张,彷佛不解她的话的意思,把手里的烟掐灭掉,半天才“哦”了一声。

 “志学,”我了口烟“以后你和春天在一起,她要是管你太多,你跟我说。春天,你也别老是批评他,他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呵呵,你也要尊重他。”我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那他也要尊重我吧…”子的声音轻得像是梦中的呓语。“志学。除了在上,你都要好好尊重我老婆啊。春天,你再和志学聊聊,叙叙旧,我先出去一会。”我看见张志学的下体已经有更突起了,便起身走到门口,刚要拉门出去,子急切地叫了一声:“宋平你别走!”

 “我可不想当这个电灯泡。”我心里一阵酸楚,回脸看着美动人的娇,面上还笑得很平和。

 “你不能走!”春天三两步就追了过来,紧紧地抱着我:“我不舍得你…”随着她的话,大滴的泪水沁出了子的眼角。

 子经过刚和和志学那一段口角,也是彻底明白了,张志学跟我就不可同而语,哪怕将来我比她早走10年,她宁愿忍受老年的孤独,也不敢尝试和同龄人的爱情了。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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