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村里是要办一件事，那个跟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X被人杀了，凶手不详。我们是很铁的哥们，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要为他报仇，找到杀人凶手。
我从北京回到村里后就在村头遇见了疯女人红，她见了我好像
兴奋，笑嘻嘻地问我：“小北，回来啦！”我正要问她话，她却跑了。
疯女人的名字里有个红字，所以我一直叫她红姐。其实红姐以前并不疯，可是后来生了个孩子，就被他那傻丈夫打了一顿，因为她生的不是男孩，没过几天，孩子竟死了，之后她就疯了。
这一疯就是七年，他丈夫早在孩子夭折的第二年就出外打工了，至今未归。
据人们私下说红姐还杀过人，是拿着一把生锈的菜刀，使劲剁使劲剁，那人就死了。
当然，这只是传说而已，并没有人见过她杀人，也不知是哪个无聊的家伙胡编
造的。我一回
家，就凑到我的耳边对我说：“孩子啊，我知道你回来干啥，不过还是劝你赶快回去吧！你想做的事一定做不成的，知道你和X是很好的朋友，其实也非常难过，可是，有些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管的好。”我问
：“您好像知道一些什么，您就告诉我吧！如果我不找到凶手，那我就对不起X。”叹了口气，说：“其实，X这孩子也是，他从小就是个倔脾气，不听大人们的话，现在倒好，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我不明白。听
这话的意思，她一定知道一些事情，于是我继续问：“，您就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吧，这样，我就能尽快找到凶手为X报仇了。”摇了摇头，忽然有些生气似的说：“你这孩子，都跟你说了让你不要管不要管，你怎么就不听的话呢？如果你在这儿住几天，
，但是如果非要管人家的闲事，那就不要认你这个了！”说着，竟往炕上盘腿一坐，随手从身边拿起烟袋来抽烟。我忙从兜里拿出一包中南海，
出一支给点着
到她嘴里。放下烟袋，眯着眼抬头看了我一眼，
了口烟说：“算了，你如果非要管这事儿，你就去吧，不过，甭想从我老婆子嘴里知道些什么。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竟变脸了，还自称是“老婆子”我摸着后脑勺心想，
这是怎么了？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我没再问她，我知道，只要是不想说的话，是没有人能从她嘴里套出来的。我嘻嘻一笑，说：“
，我给您做饭去啊！”呵呵一笑，抬起眼皮说：“嗯，这还像个好娃子，去吧，别做糊了啊！”2．第二天一早吃过饭，我就去了X他家。我一进屋就见围着一屋子的人，都是X的叔叔舅舅什么的，据他们讲，X是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被杀的。他们的描述是，X仰躺在田垄上，身上被刀砍了数十处，已经看不清面目了。
我问为什么不报案。
他们说，想私了。
我是在下午见到秀秀的。她是X的未婚
，我们三个人是一块长大的，是很要好的朋友。其实，小时候那会儿我也对秀秀好过，但是后来就不好了，因为X对她好。但是她一直还像以前一样对我好。我离开村子的三年后秀秀就和X订婚了。秀秀一见我，就爬在我肩上，只是哭，一直地哭。
我安慰她说：“别哭了别哭了，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的，一定会为X报仇的。”
可是秀秀还是哭。我双手抓着她的肩膀说：“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的，相信我秀秀！”
可是秀秀却摇头说：“北哥，你报不了仇的，报不了的。”
“为什么？”我奇怪地说。
秀秀却不说，还是哭，眼睛都哭红了，双肩不停地颤抖。
“你还是离开这里吧！这儿不是你呆的地方，跟你没关系的。”秀秀说。
我有点生气，说：“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我和X是好哥们你又不是不知道！”
秀秀于是不说话了，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她把我的双手掐得很疼，心里憋着一肚子话似的，可她就是不说。
她含情地看着我的眼睛，哀求似的说：“抱紧我！北哥。”
3．
X的亲人们都怀疑是红姐干的，可是却又找不到证据。
事实上，据我的推测，此事与红姐一定有关，很有可能她就是凶手。
于是我去找红姐。
红姐的家在村子的最东头，是三间低矮简陋的土房子。我还没走到她家大门口就看见她正坐大门墩上，腿双在来回晃悠着。
看见我就高声地喊：“小北，过来吧！”
我走过去，她仍坐在门墩上。
我问：“红姐，你干吗坐在那上面，万一掉下来把头给摔破可是要
血的呀！”红姐“嘻嘻”地笑着，说：“你红姐我是什么人啊！我能掉下去？我倒是胆心你这小孩子，千万别把头给碰破了。”
我问：“红姐，你的病好了？”
红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原来就没事儿，都是这村子里的那些笨蛋们说我疯了，可是，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哪儿有疯？他们心眼都特别坏，巴不得村子里的每个人都疯了呢。”
我跟她说起了X，她不屑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她还是笑嘻嘻的，说“可是，也许会令你失望，我不是凶手哦。”
我说：“我没说你是凶手啊！”她说：“其实你不承认我也知道你在怀疑我。可是你为什么要怀疑我呢？你为什么不怀疑其他人？”
我叹了口气，跟她说：“红姐，其实，不仅仅是我怀疑你，其他人都怀疑你。这你不能怪我，在没找出凶手之前，我会怀疑村里的每一个人的。”
红姐忽然很气愤，道：“我就知道他们会让你怀疑我，他们一定是想借刀杀人！”
“红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好像知道一些事情。”我问。
“不，我不知道。”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她缩着身子说“他们很可怕。”
“谁很可怕？他们是谁？红姐你倒是说清楚啊！”我急切地问，我觉得这其中绝对没那么简单。
“我不能说，我怕。”她说“他们杀人不眨眼！”
“你为什么那么害怕？快告诉我，他们是谁？否则，我就认定你是杀人凶手！”我吓唬她说。
“哈哈哈——”她忽然大笑，表情神秘而古怪“嗖”地从墙上跳下来。
“孩子，你真想找到凶手吗？”她凑到我跟前神秘兮兮地问。
我说：“废话，要不我回来干嘛？”
她看了我一会儿，摇着头往后退了几步，喃喃自语道：“不行不行，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你绝不是他们对手，你也会死的，一定会的。”
她的怪异的变化使我心里有些发
，我问：“我为什么会死？”她没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嘻嘻”笑着。忽然我的眼前一亮，她手里竟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那刀显然是不锈钢的，因为我看见上面闪着冷森森的寒光，我的脸映在上面。
她又慢慢地走近我，用手指着菜刀说：“小北，因为你虽然是个男人，可是你却没杀过人！”
“你杀过？”我战战兢兢地问。
红姐人嘿嘿一笑，
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说：“嘻嘻，不告诉你！”“红姐，不是我说你，你真是个疯子！”我说“你傻了！”
“是的，我是个疯子。”她竟承认了“其实你比我更疯更傻！”
简直是把我搞糊涂了，她究竟是不是凶手呢？
“这是个阴谋！”她丢下一句话便迅速跑开了。
4．
“他跟村里的谁有仇？”我问X的父母。
“疯女人！”X的母亲非常肯定地说“半个月前，X没死前跟她吵过架，因为疯女人踢了我们家的大肚子母猪。那个时候，她的身上就带着一把生锈的菜刀。”
我掏出香烟，递给X父亲一支，他哆嗦着手把烟放到嘴里，眼睛连看都不看我，我给他点的时候他不接，自己找火柴点着了。
X母亲瞟一他一眼，赶紧对我说：“你叔他自从X死了后，就难过成这样了，身体老是哆嗦，唉，真是作孽呀！”说着，用袖子抹着眼泪。 ｍ.ＰiｎＧgｘｓ.Ｃ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