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
“歇一会儿,我去看看
圈门关了没有”
然后他听见掀被子的声音,穿衣服的声音
手和脚向前慢慢摸索的声音——
拖鞋摩擦地面,指尖触痛墙壁…
然后,他听见拉开门栓的声音
公
母
咯咯咕咕的声音
然后她伸了一个懒
舒了一口气
转身,回屋,关门,
门,再转身
这一系列动作也在考验着他的听觉
然后是碰响盆架、夜壶的声音
踢到板凳、
腿的声音…
衣服的声音,掀被子的声音…
然后,他推开她的手
然后是静
然后,还是静——
他甚至能听见地球在轴上
吱吱扭扭地转动,听见时间
从房檐上,点点滴滴
落入尘土
然后响起了轻轻的啜泣
然后,然后他向她屈服——
他的祈求
低了嗓音
“重新开始好了吗?”
这一切没有惊动身旁三岁的小女儿
她在
睡中发出“咯咯”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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