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似乎在躲着
只是那个男的正庒在她⾝上,柳侠惠只能看见她翘到空中的两条腿和她的大庇股,她嘴里发出的声音低沉又有些庒抑,显然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个男人浑⾝都是汗⽔,古铜⾊的脊背在太
光的照
下闪闪发亮,这时远处传来了上工的口哨声。
他从树林里退了出来,跑步回刚才劳动的那一片稻田里。同组的那几个妇女和孩子们已经开始⼲活了,他拾起放在地上的镰刀加⼊了她们。⼲了一会儿。
他发觉不对劲儿,怎么没见组长王翠兰呢?联想到他刚才在树林里看见的那个大庇股,他很快地得出了结论:王翠兰就是那个在树林挨
的女人。
上工前开会时他见到过她的老公,也就是武秀英的二哥,他虽然只有三十多岁,但是头发都花⽩了,那个
王翠兰的光头壮汉肯定不是她老公!
正想着,王翠兰来了,她对自己小组的伙伴们抱歉地说道:“我刚才肚子痛,耽搁了一会儿。”说罢她就挥起镰刀加⼊了他们的行列。
柳侠惠注意到她的脸⾊嘲红,⾐服全被汗⽔
透了,他极力把她光着大庇股的画面从自己的脑海里赶走,开始专心地收割田里的⽔稻。
***⽇子过得真快,转眼柳侠惠已经来到樟树湾生产队二十多天了,他每天早出晚归地跟社员们一起劳动,收工回来后自己做饭吃,吃完饭后一般跟来串门的村民聊一会儿天,然后倒头就睡,他和许多村民都混
了,他来时背包里带了一些治感冒发烧和跌打损伤的物药。
村民家里有人生了病,一定会来找他要药,也不管对不对症,他跟他们解释各种物药的用途。
可是他们听不进去。可能在他们心里,城里人的药肯定是好东西,吃了肯定会有好处,后来他⼲脆放弃了。
他们想要啥就给啥,只要他们不把外用药內服就行了,反正这些常用物药也没有太大的危险
,他的慷慨换来了村民们的真心感
。
他们不时会邀请他去家里喝酒。这种场合一般是娶媳妇生孩子盖房子等喜事,另外,死了人也是一个可以混吃混喝的机会。
他觉得这段⽇子过得很不错,完全没有了他记忆中的那些苦闷和悲哀。唯一的不⾜是,每天的体力消耗太大,营养有些跟不上,他现在吃饭的速度非常快,这是练出来的。
到了酒席上,你要是讲客气讲斯文的话,所有的食物很快就会被其他客人们席卷一空!不过,柳侠惠可能⾼兴得太早了,不知道一场⿇烦正在等着他呢。这天早上,王翠兰和上次那个穿红⾐的女人突然吵了起来,她们越吵越凶,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那个女人名叫许燕,是前几年从临村嫁到樟树湾的,她还有一个叫许莺的亲妹妹也嫁到了这个村子。
柳侠惠已经能听懂不少本地方言了,知道许燕在用很脏的话骂王翠兰,说她是个子婊,破鞋,狐狸精,专门引勾别人的老公。柳侠惠往许燕⾝后一看,果然瞧见了那个光头壮汉。
那家伙手⾜无措,不知该帮谁好。一边是自己的相好,另一边是自己的老婆,他只能⼲瞪眼。更为难堪的是王翠兰的老公,武秀英的二哥,他要是帮自己的老婆,那不是鼓励她以后偷人吗?
所有他只能瞪着许燕的老公,脸都憋红了,想骂人却不知该怎么骂,谁叫他老婆不守妇道的?柳侠惠跟旁人一样,只是在那里看热闹,觉得这事儿
好玩的。
可是当他看到一脸焦急地在劝架的武秀英时,心里一动,有些心疼起她来。武秀英确实很为难,在乡下讲究的是“帮亲不帮理”王翠兰是她的亲二嫂,这事原本是她做的不对。
可是如果她不帮自家人,以后若是发生什么事,她的那些本家亲戚们也不会来帮她的,而且许燕一贯是不服管的,经常为了一些
⽑蒜⽪的事情跟其他人争吵,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刁蛮女人,这时王翠兰和许燕之间的争吵已经演变成了斗殴。
她们两人像疯子一样扑向对方,开始抓脸,撕⾐服,揪头发。武秀英一个人
本劝不住,旁边看热闹的人却在大声叫好。
再看斗殴双方,许燕脸上被抓了一道⾎印子,王翠兰的褂子被扯下来一大块布,因为没有穿內⾐,她的两只
子全都露了出来,武秀英揷⾝在她们中间,劲使儿地推拉,想把她们分开。
这时许燕一个巴掌扇过来,没有打中王翠兰,却打在了武秀英的脸上,她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个指头印。
这一个耳光把她的理智全都打没了,她从小就是一个
格刚強的女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一把抓住许燕的
前的领子,用力一推,将她推了一个跟头。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许燕的妹妹许莺抄起一
扁担就往武秀英的头上劈去,虽然平时她很怕武秀英,可是她看见姐姐被推倒在地上,她就红了眼,什么都不顾了。
武秀英把头一偏,扁担打在她肩膀上,痛得她闷哼一声,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这时许燕已经爬起来,对准武秀英一头撞去,正撞在她肚子上,武秀英被撞得“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许莺还不知收手,又是一扁担往武秀英的头上劈下来,突然,一个人挡在了武秀英前面,大喝一声:“住手!”这人正是柳侠惠。
许莺的扁担不知怎么就到了柳侠惠的手里,她只觉得⾝体被一股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的原地转了一个圈,跌坐在地上。许燕见妹妹吃了亏,不顾一切地一头向柳侠惠撞过来,却也跟她妹妹一样。
转了一个圈后跌坐在地上。旁观的许多人都张大了嘴,惊呆了,柳侠惠忽然发现自己被团团围住了。
他前后左右都是手拿农具,准备加⼊这场斗殴的村民,他们有的是许燕姐妹的本家和亲戚,有的是王翠兰和武秀英这边的亲人。“糟糕!我捅了大漏子了!”
柳侠惠心想:我贸然出手,不但没有帮上武秀英,还给她惹了更大的⿇烦。这可怎么办呢?这些村民平时跟他的
情还不错,但是他们的生活实在是太苦了。
话说“仓廪实而知礼节,⾐食⾜而知荣辱”这些人遇事往往被小利
惑,被情绪左右,而不会去讲究对错,在乡下,为了一点小事大打出手的事很常见。柳侠惠是外来人,他站在武秀英王翠兰一边是犯了大忌,尽管村民们平时都很尊敬武秀英这个生产队长,但是如果涉及到本家本族的利益。
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儿了,就在这时,武秀英的二哥和许燕的老公也不再旁观了,他们扭住对方,在地上滚来滚去,各自都挨了对方的几下拳脚,等到他们爬起来后,一人拿起了一
扁担举了起来。
另一人拿抢过一把镰刀拿在手里。两人都红了眼,互相恶狠狠地盯着对方,随时都准备扑过去拼命。
眼看一桩重大的流⾎事件就要发生。柳侠惠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必须马上制止这场斗殴升级,他大喊一声:“别打了,都给我住手!”
喊归喊,这个时候是没人愿意听他的,他抄起许莺的扁担“嗖”的一声冲了过去,他用扁担在两人的脚下戳了几下,就把他们放倒在地上。村民中谁也没看请他到底是怎么动作的。
他们全都傻傻地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这两个⾎
汉子当然不肯服软,几乎是刚倒下就马上从地上跳了起来。
柳侠惠故技重施,又把他们给放倒了,如此又重复了三次,他气得将扁担⾼⾼地举过头顶,喝道:“你们两个还不服?这次谁先爬起来,我就让谁的脑袋先开花!”他说这话时声⾊俱厉,颇有威势。
这下子他们两人终于坐在地上不敢再动了,这时武秀英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一边脸上红红的,还带着许燕留下的那个巴掌印。
柳侠惠走过去,把她搀扶到空地上的一块大石头上,对大家说道:“大家都静下来,听武队长布置生产任务!”
他手持扁担威风凛凛地站在她⾝后,俨然是她的保镖。刚才的这一幕,武秀英都看见了,要不是柳侠惠,今天的事情真的不好收拾。村民打架本不是什么大事。
问题是她作为队长参与其中,若有人受了重伤,不论对错,她都会受到上级的处分,当不成这个生产队长了,她跟她死去的⽗亲一样。
从小就有一副为乡亲们办事的热心肠,当然,她也希望通过她的努力得到乡亲们的尊重和爱戴,她觉得今天真是好险啊,她过去的所有付出差一点就毁于一旦。
她从一开始就对柳侠惠这个城里来的知青有好感,他刚才的样子真帅,打动了她的芳心,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感
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平静地向大家布置了今天的生产任务,就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接下来的两天有些诡异。
柳侠惠每天照常跟社员们一起出工,晚上一起回家休息,只是每天布置生产任务时,他没有和自己原来的小组在一起,而是分到了武秀英所在的那个小组。
这不算什么,奇怪的是除了武秀英,这两天竟没有一个人主动来跟他说话,打招呼。哪怕是在路上碰见了,他们似乎也在躲着他,就跟他是沾不得惹不得的瘟疫似的。
他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没有太在意。第三天,因为收工比平时早一些,他独自走路去东风生产大队的供销社买了一斤散装⽩酒和半斤花生米,还有两斤本地出产的烤饼。回到家后他没有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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