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倒有个好皮囊
就明⽩了,龚锦龙这伙人是要车轮战耗光他气力,果然,龚锦龙退后一步,道:“冤有头债有主,祁俊你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祁俊暗中道:“龚锦龙这伙人欺他太甚,倒不如今⽇给他们些教训。”武场之中有现成的兵刃,也有用来比武教技的木刀木剑。既是比武,便无需真刀真
。
第一个挑衅祁俊地汉子道:“来吧,我看你有多厉害。”木剑形制耝大,份量也比铁剑重了几分。
祁俊拿在手里并不趁手,可他却偏偏使出广寒剑法,剑走轻灵,飘洒俊逸,将一口木剑舞得叫人眼花缭
。
那汉子也提了一口木刀,寻机进攻,被祁俊防得泼⽔不漏,连击几次遇到的全是虚招,竟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突然一剑混不着力轻飘飘刺向他心口,他又道仍是虚招。
可等着这一剑沾到他⾐襟,便感剑上吐出一股巨力,平直推出,他⾝体倒飞,直摔出三四丈才一庇股坐在地上,等醒过闷儿来,才听到“托、托、托”木剑
击声音,祁俊又与另一人战在一处了。
一连六场下来,每一战都比之前艰难。饶是祁俊武功精湛,额头也见了汗,但他连战六人,却并无一招一式落于下风,鲜有破绽,也是
敌深⼊,然而被他战败那几人,⾝上又无大碍。
六人⾝上虽未受伤,可是败地也太狼狈,十二只眼睛就齐刷刷盯住了龚锦龙,一个个暗中叫道,这可要替我们找回场子啊。
如此精妙剑法,叫龚锦龙看得也是一阵心惊:“这厮武功竟然如此強横,耗损他如此久了,也不见力竭。眼看就要和他对阵,真不知有几成把握。”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等着祁俊气定神闲将炯炯目光投向他时,龚锦龙不得不硬着头⽪下场了。
他心里虽虚,却強自镇定道:“祁俊,都是自家弟兄,你何苦苦苦相
。我看今⽇就算给你个教训,以后盼你好自为之,若是再伤同僚,我绝不放过你…我们走。”
一番话说得大言不惭,到最后还是要溜之大吉。大义凛然一番话说完,龚锦龙把手一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面不红心不跳,昂首
阔步走出武场。祁俊也是讶然失笑,早听说此人功夫过硬,原来竟是浪得虚名。
祁俊可不知道,龚锦龙这一走并未回归下处,而是径直⼊了內堂。“那祁俊也忒欺人太甚了,咱们家的人他都打遍了。”
就在⽩诗⾝后,龚锦龙一双大手按在⽩诗肩头轻轻按
。“锦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大早张贵他们几个找祁俊⿇烦,是你安排的。”
⽩诗俊美的脸上带着无奈地浅笑,说话也是和声细语的,虽然道出了真相,可却不见愠怒。龚锦龙被道破伎俩,也是一怔,随即换了一副嘴脸,恨声道:“你现在也向着他说话了,他昨晚在里面待了整晚,是不是你们…”龚锦龙并不知道。
在这府中也有他不晓得的秘密,那就是⽩雅的存在。⽩雅每次随着⽩诗回府,皆是悄来悄往。⽩诗还不想让这个孪生妹妹抛头露面。
甚至她也劝得太后暂时不要给⽩雅封赏,正因如此,只有⽩诗才知道⽩雅的存在,偶有旁人撞见,因姐妹二人样貌完全一样,也把⽩雅当作了自家主子。
叫龚锦龙误会,也是因为祁俊已在內宅留了几宿,他敢在⽩诗面前抱怨,当然是因为他已是⽩诗的⼊幕之宾。⽩诗脸上露出一丝不快。
但很快又柔声道:“锦龙,你别误会。我叫祁俊进来另有要事。”龚锦龙不依不饶道:“有什么事非要在夜里说?我看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左一个右一个的…”
⽩诗虽然喜爱这样貌英俊的家中门客,可也容不得他在眼前放肆,厉声喝到:“住口!”龚锦龙打了个寒战,立时变得像只猫儿一样温顺“发什么脾气,我不是太在乎你么?你该懂我心里怎么想的。”
⽩诗也不对龚锦龙再发脾气,一只素⽩柔荑握住了龚锦龙按在她肩头的大手,柔声道:“锦龙,我当然知道你的心。
我给不了你名分,早晚也叫你飞⻩腾达,不过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问太多,那个祁俊,你也不要再去招惹。懂么?”
“懂,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奴才,奴才当然要听主人的。”龚锦龙说着,一只手自⽩诗肩头滑下,探到她
前,握住了一只丰
⽟啂。
俯下⾝来在⽩诗耳边温言道:“主子,叫奴才为您宽宽心,解解乏吧。”⽩诗回过头来,对着龚锦龙媚娇一笑,樱
送上,和他热吻一处。
龚锦龙双手也开解了⽩诗⾐襟,抓住一双美啂在手中
,正是情浓时刻,却听门外有人来报“主子,九公主送来拜帖,邀您晚间过去用宴。”
⽩诗听见这话,兴致全无,推开龚锦龙,一脸不悦道:“那
人又来了,你可还要去么?”龚锦龙也是一脸尴尬,嚅嗫道:“主子,我可不是故意放⽔,她请那人,我是实在斗不过啊。”⽩诗叹息道:“也罢了,我也知道一山自有一山⾼。不怪你,我乏了,你下去吧。”
龚锦龙撇一撇嘴,只好闷声退下。走到门口,却听⾝后⽩诗道:“把祁俊给我叫来。”***祁俊也算豪门出⾝。
但这九公主府上的架势他还是头回见识,只见首座上,一女子⾝穿湖蓝⾊
领中⾐,宽大百⽔裙垂及金莲。
这女子看模样也在双十年华,自有琼姿花貌,一头乌发盘个芙蓉归云髻扮个妇人打扮,几枚⾚金镶碧玺石步摇点缀发间,尤显雍容华贵。
只是这⾼贵妇少顾盼之间,几缕风流从她杏眼中流出,似是轻佻,又似放浪。这便是如今的皇上的姑姑,先帝的同胞妹妹九公主贤贞了。
自她往下,満堂燕瘦环肥俱是贵妇,姿⾊美丑不一,多数也算不差,在这富丽堂皇厅堂之中每个贵妇⾝后都站着一名男子,每个男子都是⾼大英俊。
但唯独贤贞⾝后那是个又黑又瘦貌不惊人的男子,祁俊听⽩诗讲过,此人名唤鲍平,乃是一用剑⾼手,龚锦龙便是折在他手上。
祁俊也是这一种男子中的一员,就站在最是
光四
的⽩诗⾝后。今⽇⽩诗亦是盛装赴宴,但见她⾝穿山茶灰底云纹妆花变⾊长袍,披一条墨绿弹墨绫薄蝉翼纱。
三千青丝飘柔顺滑,头绾风流别致灵蛇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揷着⾚金花叶发钗,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金一滴油的镯子,
系牙⽩底闪绿双环四合如意
带,上面挂着一个淡青⾊百蝶穿花锦缎荷包,脚上穿的是⽔蓝底并蒂莲花靴。
一⾝华服并不流于俗媚,只让⽩诗显得⾼贵典雅,她顾盼之间神采奕奕,傲然神⾊中又见飘洒俊逸。只不过,这一堂的贵妇,投向⽩诗的目光并不友善。
尤其是那九公主贤贞,目光中充満了挑衅和不屑,但是当她看到⽩诗⾝后祁俊之时,却愣了一愣。这厅中男子皆是俊朗小生不假。
但是每个人都是低眉顺眼,小心翼翼陪奉着⾝前的女子。唯独⽩诗新带来这男子,⾝材伟岸,棱角分明地脸上带着刚毅之⾊。
尤其这男子⾝上那般气质,绝非是甘于受人布摆的面首所有,他似乎⾝上散发这一股傲气,仿佛天生就是个主子。
贤贞盯了祁俊几眼,便将目光收回,剜了一眼⽩诗后,缓缓开口:“离着上回相聚也有些⽇子了,今天把大伙请来,咱们好好乐乐。
今天怎么玩儿,谁又有好主意了?”能聚在此堂上的,可并非是⾼官家眷那般简单,就这几人之中,便有两家公主、两家郡主,剩下几人也是凭着娘家门庭显赫。一众贵妇时常小聚,说是饮酒作乐。
也不乏明争暗斗,相互排挤,但自从⽩诗出现之后,这些贵妇却似分了两派。一派依附九公主,另一派尽皆奉承⽩诗。
⽩诗是太后眼前红人,那些归附与她的贵妇,自然另有目的。这群女子不但在宴上争风吃醋,每每也叫着心腹家人同来。斗文采,拼武艺,誓要挣个⾼低。赢了不但面上有光,更可差遣输了的一个听胜者差遣,任其处置。
所谓心腹随从,其实便是众女养着的情郞面首。以往⽩诗赴宴,总要带着龚锦龙前来,龚锦龙自是有几分本领,少有落败的时候。
可偏偏上一次,贤贞不知从哪里请来的⾼人,叫龚锦龙败得落花流⽔。⽩诗也在赌约中输得一塌涂地。同是贵妇,贤贞也不敢为难⽩诗太甚。
她因为早就相中⽩诗带来的龚锦龙,叫他留在公主府中七⽇,目的当然是要行那风流快活之事。贤贞生得貌美,龚锦龙在⽩诗面前假作不愿。
其实心里已然乐开了花。可他却不料,贤贞生
,只把男子当作物玩。三⽇间,贤贞无时无刻不
着龚锦龙
,力疲之时不但喂下舂药,更有诸般磨折人的手段使在龚锦龙⾝上,等着龚锦龙从公主府中出来。
已是満脸憔悴,遍体鳞伤,形如枯槁,回去养了多⽇才复元,这可叫⽩诗心痛不已,她此番带祁俊前来,便是怕龚锦龙再叫那贤贞磨折,也盼着祁俊武功⾼強,能为她找回些颜面。祁俊来之前,已被告知此行目的。
但是关于此间混
⽩诗说得并不十分明了,她只道:“祁俊,今⽇你所见种种不⾜为外人道。”祁俊立时会意,他已能想到其中定有不堪之事。
就在堂上,贤贞才说不过几句,便把矛头指向⽩诗,她
美脸上带着和煦微笑,眼中透着得意骄⾊,毫无避讳道:“⽩诗,今儿怎么不见你带你那奴才来了?这新奴才,倒也有个好⽪囊,不如送了我吧。”如此挑衅并不能将⽩诗
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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