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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只要刘烈杀念
 “将这几处宫门也烧了吧,算是送给刘烈的登基大礼。”算算时间,若是赶的及,天亮后他就能追上景姮了,点了几把火后,一行人便趁杀出了长安去,再回首遥望那冲天的火光,殷离心中还是不由生恨。

 “刘濯、刘烈,来方长!”往华去的官路极好走,饶是如此,几个时辰后殷离也不曾看见自己先前安排好的人。

 直到入了华郡,才知道景姮根本没来…而景姮与莞娘早在出了长安时,便解决了护送的两个人,乔装后另雇了一贩夫使了些钱让他将车驾往东去。

 她们则坐着早先安排好的车往西走,待殷离发现被骗后寻了印记去找,两方距离是拉的更远了。

 ***三月里,陇西的天依旧冷的出奇,前夜还落了一场小雪,今一早景姮推开窗发现院里的梨花绽了满树,白茫茫若烟雨香浓,沁人心脾。

 “女郎醒了,早起时就见梨花开了,天儿也没那么冷,等会儿许还能有头。”自住进来后,景姮常看着院中的几株梨树问着何时会开花,一三念总算是等来了。安故城不大,又地处西僻,抬目看去都是荒山枯岭,唯有这些梨花增添了一丝人间美

 “嗯,我是闻着了花香。”院子不大,临窗伸手便能折下一束花来,景姮放进了妆台上的陶罐中,笑眼打量着,一边接了莞娘递来的热巾擦洗,一边又问道:“那人可回来了?”

 莞娘上前替她梳理着鬓发,觉得幽幽花香似是从景姮身上透来,凝目那铜镜中,摇头道:“不曾,不过听说也该快了,往年都是这个日子回来的。”

 离了长安快两月了,半月前她们才到了安故城,听闻此处有一常年往来西域的商贾,所走的商路颇安全,若想去西域,只要出的起钱保管安全送去,景姮便是在等这个人。

 早在入陇西时,刘烈登基做天子的消息已布告大汉,王土之上绝非她栖身之处,她向往着更遥远更自由的地方,哪怕已无故人不通言语。

 她也想试试不一样的人生,或许此生还会回长安,但那应该也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那就再等等吧,可有听见什么消息?”“不曾有什么新鲜事。”

 景姮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至现下她只知道刘烈当了皇帝,奉父亲广王刘闳为上皇,刘琚和唐晚知已焚殁宣室殿,太皇太后被鸠杀,曹太后自尽在长秋宫,昔日横霸朝野的郭氏得以瓦解,几国起的诸王也顺应而安,唯独…没有刘濯的消息。

 夜里窗外风声低啸,吵的景姮睡不着,心中又是一股莫名不安,起身披了厚裘点了案台上的油灯,半推了窗往外看去,檐下的灯笼晃的厉害,随风起的梨花雨飘的凌乱。

 这院中除了她与莞娘,还有三个忠仆,已是夜深人眠时,空的院落中幽暗的可怖。景姮正待关上窗。

 突然听见远处一阵急促且暴的敲门声,敲响的正是她新赁的这院子,寒风凛冽的夜立刻多了一丝紧张,几个仆从很快出了来,连莞娘也来了景姮这边。

 “不好,有人越墙入来了!”“你们是何人?!”“啊…”混乱中,刀剑相接的极快,紧接便是几声痛嚎,盈满花香的风中多了鲜血的味道。景姮差不离周身麻木了,惊悸的看着闭紧的舍门,莞娘正拿着长剑怵惕,她过度的紧张。

 这样的情形早先出逃的几夜夜会梦到,每每都是刘濯刘烈二人冲天愤怒又失望的模样,总恨不得将她掐死在梦中…脚步声越来越近,景姮原本红润的脸变得苍白。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推门进来的人。竟然会是他。“终于找到你了,阿婵。”***殷离在意识到被景姮利用且骗了之后,起初是愤怒的,后来又在思量她是如何识破他的伪装,以前的景姮明明是最信任那个“他”的,他已经装的很像了。

 甚至他还被她留下的那些线索所惑,用了更多的时间追去了她安排好的路线,为此暴了行踪,被刘烈的人一路追杀,乃至兰堰城都失了。

 “我以为这世间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可是,原来阿婵也是会变的。”殷离笑着,像是失望透了。

 看着景姮的目光冷的似寒冰一般,手中的银链长长的拖曳在地砖上,发出叮叮哐哐的声音来,一步一步的走近榻畔。“你还记得此物吧,对,就是那次锁住你的那。”

 俯身之际他就握住了景姮的脚,将细绒的绣履下,连足衣也扯掉了,用力捏着她精致的踝骨,摩挲着莹温滑的肌肤,硬的麻绳一圈圈绑住了她的‮腿双‬,教她挣动不了,冰冷的银质环扣再一次锁住了她的脚。

 “这次却不会再让那个蠢货放你走了,他已经彻底不能出现了。”嘶哑的声音让景姮只觉刺耳,昨夜被殷离抓住后。

 她就被带走了,现下双腕也牢牢的捆在身后,连口中也被他用丝绸堵着,蜷缩在宽大的榻上,眼睁睁看着他发疯。

 “为什么要骗我?若你信守承诺在华乖乖等我,我会一辈子变成你喜欢的那个蠢货,可你偏偏把一切都毁了!”他倏地看向她,阴冷的黑眸里跳跃着疯狂。

 景姮愤怒的瞪着眸,脚骨被他捏的剧痛,眼中忍不住融了水光,却还是充满了怒火和厌恶。“无妨,我先抓到你了。”他解开了景姮小腿上紧缚的麻绳。

 在她极力挣踹的瞬间,扣住了她的双脚狠狠地往怀中一拽,力度大的可怖,疼的她面上血竟失,另一只脚的鞋袜也被去了。

 他将裙摆掀起出那个在兰堰时亲手戴上去的金镯,细细观赏着。“看,它们戴在你的脚上真漂亮,再动…我可是会更疯的。”

 “唔!”!遒劲的大掌握住了她纤细的双足,左是银环右是金镯,配着她冰肌玉的踝有一种撼人心扉的妩媚,更多的是一种能叫男人亢奋的娇弱,殷离着的吻了上去。

 景姮被他恶心的不行,奈何他手劲儿太重根本不允她丝毫动弹,绵绵细吻渐渐变成了舐,热的舌头从脚背滑往脚趾间,像是吐着信子的蛇一样粘腻,周身控住不住的发颤。

 最后只能愤怒的呜咽着,屈辱的闭上了双眼。又过了许久,他才松开了她,走了她口中的丝绢,连反缚的双腕也解开了,在景姮朝他挥手打来时,他冷冷笑着。

 “那个莞娘侍候你十几年,阿婵难道想亲眼看看她被断手断脚的场面?尽管打我便是,我会一一还在你看重的那些人身上。”

 “你…卑鄙无!”这样的威胁让景姮愤懑不甘的放下了手,此前她恢复了些许记忆,往事也能记起一二。

 她认识的那个殷离从来都是极温善的,哪怕他总是冷僵着脸,很少开口说话,也会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对所有人都充满着善意。殷离轻嗤道:“卑鄙无不好么?

 轻轻松松便能叫你听话,也能叫那些人为我所用,总好过原来那个蠢货,时刻受着欺负也不敢如何,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便是将我放了出来。”

 他是藏在殷离心底的魔,复一,年复一年的滋生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心魔的呢?大概是看见年幼的景姮欢喜投入刘濯怀中时,又或是被刘烈的人砸破了头丢进冰冷莲池时,更可能是从他记事起像游魂一样躲在暗处窥视一切时…

 善良的殷离只会隐忍羡慕,不知不觉身体里就多了另外一个他,那个“他”天生带着,是和他完全相反的本,强势而疯狂。甚至在殷离十六岁那年开始,两个他已经能对话了。

 “阿婵你可知,我比他更爱你,可是我只能藏在他的身体里,一看着你长大,看着他为你吹埙,看着你笑,真是叫我不甘心。”现在好了,他和她很快能彻底在一起了。

 “过几我们就成婚。然后我便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刘烈找不到的地方,他现在可是很想找到你呢,毕竟因为你,刘濯就快死了。”景姮惊骇的看着他,躲开了殷离探来的手。

 “刘濯他…”“后悔了?可惜那样的毒是无解了,所以你一定不能被刘烈找到,否则你猜猜他会做什么?”***刘烈会做什么?他现在只想立刻找到景姮,问问这女人究竟是有没有心!

 世人都说他诡诈恣横,狂妄凶残,可也不曾敌过她,眼都不眨就将毒药递给了他们。可恨的是,哪怕她这样冷心冷肺的跑了,他竟然还在担忧她的安危,不时想着她离开长安正是融雪的时候,她走的可是官路?一路可还稳妥?知道她去了凉州后,刘烈又气的牙

 她金尊玉贵的娇养大,榻上重点都要喊疼的人,居然也有胆量往那地方去,若是遇到匈奴怎么办?如此,远在长安的他,新即位的大汉天子。

 就这么一天天的逐渐暴躁恼火着…景姮这边被殷离囚着带往了武威郡去,他已失兰堰,逃脱刘烈剿杀时折损了不少部曲,仓皇往凉州来巧合中找到了景姮,自然不会在危险处多做停留,这一次赢姣已经平静了,面无表情的看着景姮。

 她管不住殷离的一举一动,只能失望的由着他,她承认自己在嫉妒,爱上了自己的亲弟弟,甚至希望他也能爱自己,可惜殷离的心都付给了景姮,教她恨的无奈。

 “早离开此地吧,刘烈的人此时虽不会再追来,可你带上她,他迟早会派人来的。”兰堰城厮杀的夜晚以及一路的逃亡都耗费了赢姣的精力,本以为远来凉州,刘烈也不屑再浪费兵力。

 他们可以松懈一时,偏偏叫殷离抓到了景姮,那人若是知道了这消息,保不齐还会亲自杀来。现在的他们就犹如丧家之犬,只要刘烈杀念一动,足以让他们全部消亡,还谈何复国。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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