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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时轻时重
 幸亏他们动作够快,就在防护罩刚刚合上的一瞬间,那个被精心打造,堪称天宫硬度最高的培养皿“哗啦”一声,碎成千万片,里面的水倾缸而出,在墙壁上冲出了一个大

 银光划过众人眼前,追踪仪上失去了白龙的身影。“才这么小,就懂得了佯死?”天后边,透着莫测高深的笑意。还在议事厅开会的筠泣,突然收到天后娘娘颁下的一道通缉令。

 一颗如令珠飞到她手上,双指一夹将珠子掐碎,里面出现了一行文字,命她马上追捕逃逸的白龙。乍见这道命令,筠泣心中一紧。天宫对白龙进行的试验,一直没有对外公开。

 但就算他们不说,单凭母子间的感应,她也时常感知到那幼儿的痛,听到它的悲鸣。可龙妃筠泣毕竟是天界出色的武神,她对幼儿的恻隐,转瞬即逝,很快便恢复到一贯的铁石心肠。鉴于白龙的力量强大,几位知情的天神都被召唤了来,布下天罗地网,誓要将白龙擒获。

 一旦被那厉害的阵法困住,非死即伤。事情闹大了,天庭再想隐瞒白龙的存在,已是不可能。小龙根本不知该逃到哪里。

 只是寻着自己熟悉的气息飞去。筠泣在地上施行了一个封魔阵,以身为,对白龙唤道:“孩子,过来这边。”

 小龙不疑有他,扭着身躯朝母亲飞去,这时,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声阻止:“不要过去!小白龙,那边有陷阱!”白龙闻声回首一望。

 只见那位经常来看它的小仙女,立在风里,衣裙风翻飞。眼看筠泣有所动作,颜姬一急,也不管它是否听得懂,打开双臂:“白龙,过来!”

 那一刻,白龙看懂了她眼中急迫的含义,想也不想,它马上回转身子,扑进她的怀里。颜姬紧紧地抱住它,发现才不过几个月没见,小龙居然变得比初见时更瘦更小,雪白的鳞片失去了光华,变得黯淡,龙麟间隙里,有殷红的血源源不断地渗出。

 小白龙用它濡的,蓬松柔软的鬃,不停在颜姬脖子间磨蹭,嘤嘤地悲鸣不止,委屈万分。

 小小的颜姬,突然比一个母亲更像一个母亲,她轻轻拍抚着白龙长着一对小角的脑袋,柔声哄道:“乖乖,不哭了,不哭了哦…”直到小白龙拖着重伤的躯体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侍卫出了军营,走入后山的密林中,那里停了一辆偌大的黑色马车,装饰极为朴素,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马车前方,却由八匹四蹄踏雪的骏马牵引。

 需要动用这般大的拉力,要不是车身极为沉重,便是马车的主人急于赶路。在马车四周,还围绕着数十位衣着简朴的骑马随从,看似随意零星分布。

 但若是精通五行术法之人,多少可以瞧出一点端倪…各人的位置排列,构成一个绝妙的战阵,每个方位皆照顾得当,护得其中的马车水火难侵。

 而马背上的随从,个个背直,稳如泰山,天庭满,目光,竟是一班暗藏不的高手。侍卫走到马车侧面的窗户,毕恭毕敬将手中的物品呈上:“主子,属下回来了。”

 “嗯。”车里的人低低应了一声,侍卫于是把东西从马车的暗格里推了进去。端坐于车中的男子,看也不看那锦盒里面的内容,仿佛那只是无足轻重的小玩意。

 他抬起修长莹润的指,轻轻捻过锦盒上方的雪白信纸,打了开来,只见在自己所写的墨字上方,被添上了另一个字。

 他一看,薄情不自上扬,笑逐颜开,连夜赶路的疲倦顿时一扫而空。在“旭”字之上,被写下一个大大的“靉”字。

 孩子的名字定下来了,叫做“靉旭”

 …被云彩围绕的红,很漂亮。遥辰心里暖意融融,合上那纸,骂了一声:“臭小子!”语气却柔软,含宠溺。

 昨夜,他在宫里接到急报,得知边境军营告急,被擒获的宁静河城少主,施行妖术,千军难敌。

 他担心弟弟的安危,连朝服都来不及更换,率了亲兵火速赶至。幸好清晨到达之时,探子传来密报,告知战事已毕,帝君无恙。

 他心里还不踏实,又遣人过去试探,终于,看到此刻拿在手上的纸,悬空的一颗心方得放下。

 那混账弟弟写下的字,龙飞凤舞,铁画银钩,看起来精神百倍,自己也不必再继续瞎心了,他吩咐车夫:“行了,回去吧。”

 “主人,皇上还有话要属下传达。”哦?遥辰略感惊讶,凝神细听。侍卫便将帝君的寥寥数语,无一遗漏地转告。那侍卫说完,仗着与主人亲近,大胆问了句:“主子…真的不去看看皇上吗?”

 遥辰心感欣慰:向来目中无人的臭小子,居然也懂得关心别人了?看来,的确是长大了,沉片刻,他终是敛了私心:“罢了,知他无恙,便是见与不见都一样的。

 赶路吧,宫里还有大堆的事情等着处理。”车队走上了回宫之路,可马蹄的嗒嗒声响不到一刻,便消停下来。一旁的侍卫急忙驱马上前:“主人…”话才出口,已被车里的主子打断:“知道了。你先退下。”

 行匆匆的一行人马,因突然挡在路中间的一位不速之客,被迫停下。遥遥感知熟悉的气息,遥辰非常意外,轻笑一下,扬声道:“你倒是闲得很啊。”

 云凡牵着光,缓缓走近:“及不上三哥清闲。从皇宫到这里,少说都有好几百里。我还道宫里出了什么急事,要三哥亲自来一趟?”深冬风寒,他鼻尖有些微红,山岭上的呼啸冬风几乎将话语吹散。

 “外面冷,进来说话吧。”听了哥哥的招呼,云凡放开马缰,三两步跑到车门前,推门跨了上去。门内外隔绝了两个世界。

 外头看似毫不起眼,车里却大有文章。里面温暖如,空间极高极大,有有桌,甚至还有小型的书柜和衣柜,俨然一间移动的寝室。

 云凡贪婪地打量着多月不见的哥哥,清朗温润的眉宇,略带倦,此刻他于沿上正襟危坐,朝服还严谨地裹在身上。

 明黄的里衣,外头罩着一件浅紫纱袍。寻常王爷的装束,穿在他身上,只觉气韵非凡,端贵雅致,王者气势无声,教人叹服。遥辰也静静审视着眼前久未见面的弟弟。

 随意的束发,随意的衣袍,俊脸上仍旧是那副惟我独尊的傲气,掩不住的凌厉,掩不住的坚毅。他似是变了一点,又像是一点没变,依然那般淡漠,无心,任

 一头黑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粘在脸上,淡化了帝君的威仪,略显稚气。遥辰抿嘴轻笑,凤目斜斜一睨:“呵呵,没想到你竟然舍得扔下那美貌侍卫,前来见我?”

 听出哥哥语气里的酸味,云凡面:这真不是个好话题!他滑头地转移,装出一脸被抛弃的可怜模样:“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三哥打算就这么不告而别吗?”

 不提还好,这笔帐,自己还没跟他算!遥辰一声冷哼:“这还不是向你学的?”这小子当离宫,便是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就悄悄走了。

 一见哥哥薄轻咬,面有愠,云凡心里大叫不妙,忙上前撒娇般软软叫了一下:“哥!”见哥哥不为所动,他有些发窘,用手搔搔脑袋,无意的举动,把本来就不复平整的长发,弄得更。他突然走过去,拉开车窗,对外头的人说:“上路吧,别耽搁了。”

 那班侍从,只听令于三王爷,就连帝君的圣旨都遣不动他们。马车依然立在原处,动也不动。

 云凡只好回过身来,在遥辰旁边蹲下,抬起头:“三哥,那天是我不对,我现在送你回宫当赔礼,好不好?你别生我的气了。”

 看弟弟像只灰溜溜的小狗一样,对他献媚地笑着,遥辰还怎么硬得下心肠?拉过弟弟,把他揽入怀中,轻柔替他理顺一头糟糟的发。

 嘴里斥训道:“看你这邋遢样子,哪有半点像如诺的天子?”云凡在他怀里,嗅着那沁人心肺的桂香,被哥哥的气息包围,不知怎的,就感到无比安心。

 用脑袋往哥哥膛蹭了蹭,他说:“三哥,叫他们启程吧,我送你回宫。”受了那清香蛊惑,他完全放松了心情。

 想到自己命不久已,今天一别,以后也不知能否再有机会相见。一些过去从来不会说的柔情软语,也很自然地说了出来:“好不容易见了哥哥,让我陪你久一些。好吗?”遥辰叹口气,自己依然对弟弟的请求没辙,他对着窗外下令:“上路吧。”

 众人一声领命,策马吆喝。骏马抬蹄,嘎嗒作声,速度渐增。遥辰复又低头,掐着弟弟的鼻尖:“你啊,出宫玩了几个月,本事没见长进,甜言语倒是学了不少!”才说着。

 车轮被地上一个深陷的坑洼绊了一下,车身颠簸倾侧,里面两人身势不稳,齐齐滚到了上。遥辰身手敏捷,赶快将弟弟护在怀里。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云凡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混乱中,不小心搁到了哥哥的膛上。隔着厚厚的朝服,掌心下的触感依然明显,那软软的凸点就在自己手下,云凡不自觉地把手掌紧了紧。

 已久的遥辰,在他的动作下,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哦。云凡一听,只觉这马车内温度像是突然火速提升,热得人汗浃背。

 ***就算是皇辇,在行进途中,也免不了高低起伏,左右摇晃,云凡并非故意,可是随着车身的摆动,敷在遥辰上的手,若即若离,时轻时重,不住地摁,云凡明显感到手下的房有迅速大的迹象。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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