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没时间懊悔
前些时候,林柏年他们和中港市那边的角头火并了一场,两方死伤上百人,当时起因就是童小姐…”我原本有些话想要问黄震洋。
但听到黄震洋继续又说:“…我直接联想到会不会是那些桥头帮的混混为了要挟林柏年他们而…而来绑走童小姐,那…
那可就很麻烦了…我来时带了五名随从,已经叫他们到附近去找找看了。”黄震洋的臆测让我惊跳起来。
虽说是挟持她准备要挟林柏年,但童懿玲长得那么漂亮,身陷狼窟岂有幸至之理?我脑海中浮现一幕可怕的影像…二三十个小混混赤身
体,
笑着摆动暴
的器官,向哀嚎求饶的童懿玲飞扑过去…
我情急大叫:“还找什么?你还不立刻调动警力去剿了桥头帮那批混帐!”黄震洋被我吓一跳,小心陪着说:“曾先生,这里是台湾不是在大陆,眼前…”
我打断他的话,咆哮着:“台湾又如何!你是认为我汤姆曾在台湾就无能为力,奈何不了一个小小桥头帮?”
黄震洋明了我关心情切,低着头不敢和我争辩,等我咒骂了一阵,他才又小心谨慎说:“曾先生,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眼前正有一场大风暴在酝酿,中央市、中港市两边的帮派角头竟然在一夜之间串联结拳,准备发动拼斗,这是规模达到数千人的械斗场面,只怕将成为台湾地区入协以来最暴戾黑暗的一场
事…
现在两边辖区的警力已经动员一千四百多名,指挥官还怕镇
不住,已经联络彰化地区的镇暴部队来援助了…
我是认为在这个紧张的局面,只怕连分局长都不敢分出警力来协寻童小姐,至于先发制人去围捕桥头帮,那更是牵一发动全身,瞬间就能引爆这场
事,现下连警备总部也没胆子发出这个动员令。”
我大叫:“叫军队来啊!你给我打电话到参谋总部,我自己和杨聿铭说,要他从一二七师调个两三千人过来!”
杨聿铭是现任参谋总长,一二七师则是隶属中指部的勤务部队,驻扎在中港市四周,若是从这个部队派出防暴旅,就算是临时召组,大概也只要十分钟就到了。
黄震洋犹豫的说:“这…这样的规模已经是紧急动员令等级了,恐怕要打给宋总统才能下令…”
我骂说:“混蛋!台湾就是这般小儿科,叫两三千个大兵出来走动一下也要总统下令?好,我就打给宋…”我猛然停口。
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也想到童懿玲跟我的关系将从此曝光,而汤姆曾为了一个年轻女
要求台湾政府发出入协以来第一个紧急动员令,那可不是“贻笑大方”一句话可以形容得了的。我懊恼不已。
没想到自己苦心安排的计划不慎引爆了如此混乱的局势,虽然黄震洋我总算已经接触到了,但失控的局势正如野火蔓延,反倒成了葬送童懿玲的一个祸端!我无颜向黄震洋讲明我的计划和最初动机,但至此我已然六神无主,颓丧的向黄震洋说:“你替我联络庞建国吧。
这时只好叫他出来维持局面了,我会向他说明一切原由,一会儿我会指示林柏年撤去他的人马…”我这样指示,表明了我准备向中央市政府求救,不得不扥庇于台湾当局。
一旦台湾政府发现失踪多
的汤姆曾居然在中央市出现,必定是调动大量军警部队将我重重保护住,敌人只能终止这次的追杀行动。
而我努力至今,几乎已经要
敌人现身的行动结果,也将付诸
水,等于是完全放弃这场战争。
为了童懿玲,我只能如此选择。黄震洋始终没机会弄清楚我这次所遭遇的危机究竟是怎样的状况,听到我这样要求当然会觉得是最安全可靠的办法。
他拿起电话立刻就想拨给中央市长庞建国。苏琛突然说话:“曾叔,黄先生…请等一下。”我和黄震洋疑问的看着他,苏琛说:“我刚刚看了一下现场,有几个迹象你们一定也可以判断出对方带走童小姐的时间不久,而且童小姐几乎是在完全没办法抗拒挣扎的情况下,被对方架走的…”
他顿了一下才说:“但是我怀疑童小姐她不是没办法挣扎,而是…根本没想到要挣扎抵抗。”我讶异问:“这是什么意思?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苏琛指着吧台说:“那部蒸馏水机的水杯中有将近两公升的容量,以水的余温来看,距离蒸沸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
我刚刚检查了一下,发现童小姐这边有许多意大利锡壶,看得出来她平时冲煮咖啡应该都是用传统器皿。
而她突然要用蒸馏水机煮沸将近十杯咖啡所需的水量,那很有可能是忽然来了快十个客人,让她急着想用冲泡的方式来准备大量的咖啡待客…”
连我都听得出苏琛意有所指,急着打断他说:“二十分钟前?你指的就是那些人吗?他们来了快十个人,假扮顾客引懿玲开门!”苏琛点头:“大概就是如此。但应该不是假扮顾客…”
他补充说:“…如果是真的顾客,我看童小姐即使不是一杯一杯煮,起码也应该是用Siphon来煮,怎么会弄这么一大钵沸水来冲泡咖啡?
更何况曾叔你
代她不要随意外出,她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势里还想开店做生意才对…”我记的童懿玲虽然做的是学生生意,但是她对咖啡颇有品味,确实不会草率到用冲泡式咖啡来待客。
苏琛分析到这儿,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我说:“你认为来的是
人?是让她觉得纵使用速溶咖啡也不怕失礼的人?”苏琛点点头说:“我是这样猜想而已,并没有证据…”
他指着地上的碎咖啡杯和泼洒的水渍说:“…乍看这杯子是惊慌失措下摔跌在地上的,让我们以为是童小姐突然遭受暴力胁迫而掉落。
但是仔细观察却发现水痕溅洒均匀,整片水迹没有断续,这有点不自然…”苏琛端了一杯盛满水的咖啡杯,往他脚边摔落,匡啷一声杯碎水溅!…接着他移开双脚,那片水迹随着脚印四处漂染,糊成一滩,根本和原来那片快干的水痕不相似,如果童懿玲是在惊惶或受到
迫下跌碎那只杯子,那么溅洒的水渍应该不是如此,认真说来那水迹倒像刻意泼洒的水墨画…没错!
是
人,是让童懿玲没有戒心而轻易开门
进的
人!我和黄震洋相视愕然,两人对苏琛这一番分析都觉得合情合理无懈可击,黄震洋佩服的看一看苏琛,问我说:“曾先生,这位年轻人分析的很具专业水平,我从没见过他跟着你出现,他是…?”
我随口说:“他是我侄儿,姓苏。”虽然我也很佩服苏琛的分析,但我素知苏琛的能耐,像他这种出身国际
地下组织的超级杀手,没一点明察秋毫的本事,早不知要死几百次了。
所以我没黄震洋那么感动,只是被眼前扑朔
离的情势所困扰,反而更加焦虑。
人、
出、绑架…这些情节简直和当时的杨瑞龄如出一辙,我又想起稍早不安的预感,
中更加愁闷…
难道要我再一次遭遇那种椎心的伤痛?黄震洋安慰我说:“曾先生,虽然还是弄不清对方是谁、目的为何。既然有可能是让童小姐没有戒心的
人,那至少就不会是桥头那边的
氓混混。
这样的话童小姐应该不至于受到…呃…受到非难才对,我们或许可以稍微放心一点…”黄震洋必定和我一样。
也想象过童懿玲可能受辱的场面,他脸上着急的神色不下于我,此刻反而还得故做轻松来安慰我,我不
对他有些抱歉…但他这一番宽慰的话,我到也觉得合理,心情安定许多。
此时黄震洋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拿起接听,看来是部下从外面打回来报告,黄震洋脸色凝重的质问一些状况,我也紧张的注意他表情,想获得一丁点令人欣喜的佳音。
半分多钟后,他收起电话说:“巷口便利店的员工目击到七八个男人大约半个小时前,分乘三部车,押走一位长发、蓝色洋装的年轻女
,沿中兴路旧道往中港市方向去了…有可能就是他们。”
童懿玲长发过肩,我傍晚离去时,她刚陪我沐浴过,换穿的就是一套连身水蓝洋装…我大声说:“就是她!是懿玲。”
虽然想不出童懿玲的
人究竟会是哪些人,但黄震洋立即拨电话给市警局,
代沿线待命的警方部队拦检相关车辆,注意可疑人物。
我想把情况照会林柏年,但是他的电话居然还是没人接听,我只好又拨给阿凯,他倒是立即接通了,我说:“阿凯,柏年那边是怎么回事?我电话老半天接不到他手上!”
阿凯在电话里说:“他跟桥西大头坤带了三四百人,推进到振兴路那边去了,那是忠明堂的地盘,恐怕随时会干起来…这边人太多了,警察的无线电波又强,电话收讯很差,曾先生你有什么指示吗?”
我恼怒这群乌合之众办事一点章法都没有,一时情急,暴躁的说:“叫他按兵不动,他
躁个什么劲?我妹妹被绑走了你们知不知道?!”
我话一出口,立刻感到后悔。果然,电话中阿凯一声急吼:“绑架!童小姐?…干!老子拼了…”我急着喊叫阻止他。
但话机嘟嘟声传来,那莽小子已经挂断了,阿凯
情莽撞不像林柏年谨慎,加上他对懿玲崇仰爱慕的心情连我都轻易看得出来。
这下我一时不慎
口说出懿玲被绑架,那小子不分青红罩白,恐怕急怒之下已经带着人马杀向对方去了,我没时间懊悔,说声:“快走!”
m.PinG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