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按住肩膀
胡大套见他⾝子骨不好,没敢说活埋人的实话,随口道:“哥做事体你还不放心?办圆咧!”花五魁松口气,也赶紧说:“李锅沿也没起疑心,喝到天黑才走。”
秀池关切地问:“兄弟,让先生看过没?到底是啥病哩?”花五魁说:“其实没啥大事体,就是心里憋闷。嫂子,你还记得这东西不?”花五魁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件红兜肚。
秀池接在手里仔细翻开,半晌,突然叫道:“想起来咧,这是弟妹的,花花还是俺绣的哩。咋咧?”
花五魁低声说:“大清早它在门上挂着哩。”秀池和胡大套愣住,不解地同声问:“你说啥?”花五魁低声又说:“它丢咧十八年咧!”
秀池和胡大套如⼊雾中,相互看了一眼,以为花五魁说的是病后的疯言疯语。花五魁晓得他们糊涂,急忙说:“俺不是胡话,这兜肚是成亲那天兰芝贴⾝穿的,夜里解下明明放在枕头边上,可是第二天清早咋也找不到咧。”胡大套脫口说:“喜⽇丢兜肚不吉利哩…”
胡大套还要往下说,秀池在炕沿下踢踢他的脚。胡大套瞪眼道:“你踢俺⼲啥?”秀池埋怨说:“胡吣啥哩?”
胡大套没理会,关切地问:“兄弟,兴许是有人起坏心故意偷咧,你心里有个谱儿不?”花五魁苦着脸说:“有谱没谱也没抓住,俺就是奇怪,门窗上得好好的,她咋偷哩?”胡大套问:“谁?”
花五魁说:“除喽李红儿,谁还想害俺哩?俺老觉着她又回来咧,这东西肯定是她当年偷的,又挑瓣儿的喜⽇报复哩。这辈子她算和俺摽上咧!”
胡大套虽不晓得他杀李家五口的事体,却清楚李红儿当年对他不依不饶,不由皱了眉说:“兄弟,你害怕咧?”
花五魁苦笑着说:“有啥好怕?大不了一条命,俺就是担心她祸害瓣儿和芒种。”秀池惊慌地说:“那咋办哩?”胡大套说:“怕个鸟?早晚有这一天,还不晓得谁拿住谁哩!”
花五魁叹了口气道:“哥说得有理,俺倒盼着她早点露面哩!”花五魁说了会儿话,已是満头大汗。秀池摸摸他的脑袋,烫得活像刚出窑的砖,急忙到堂屋
了手巾给他敷上。
胡大套的心比火热,一旦续上兄弟情分,就拼了命地不晓得咋着和花五魁好,非让他搬到铁狮子胡同养着,花五魁不放心家里,可是胡大套又不放心他,最后,三个人决定⽩天让他到铁狮子胡同,也挨着蔡仲恒近些,晚上再回薄荷巷。
胡大套把小车拉到门口,让瓣花儿一块儿走。瓣花儿担心芒种回来见不着人会着急,又不好意思明说,只好点头答应。
从薄荷巷往北,是一直通向东大街和北门的小路。四个人没有走出二里地,正碰上一溜往南小跑的蔡仲恒。
蔡仲恒调匀了气息,在小车上给花五魁把过脉,又看了⾆苔、眼⽪和后背上的包包,脸上忽地
沉下来。“兄弟,这不是平常的头痛脑热,闹不好是发疟子!”蔡仲恒说。
“以前得这病的人多哩,好治不?”胡大套问。“中医没啥好法子,去南街普济医院吧,西医也许有拿手的药。”几个人折⾝往南街走,刚拐过十字街,猛见东马道出来一群荷
实弹的兵,一直往南城门疯跑。胡大套脑子里一闪,拧⾝把小车拉进一条朝西的胡同。***
定州车站地盘不小,方圆几百里都有名气。这不单是它在光绪二十六年就已经建成,而且是七年后十三世赖达喇嘛进京的辰景,所坐的专列就是在这儿起的乘。
芒种本想先去东大街再到西关,走到十字街,恰巧碰上广育堂药铺的小伙计买点心,于是托他捎了话,转⾝直奔火车站。
李大翟的老家本是河南开封,后来到定州娶了在车站开茶⽔铺的钱三元的二闺女。他没另置办房地,一直跟丈人住,芒种随师傅去过几回他的家,就在茶⽔铺旁边那个胡同里南边倒数第二排房。
茶⽔铺没开,几块木板竖揷在门窗上。芒种晓得这几⽇生意不济,所以,转⾝向胡同里走去。
胡同里都是流得半⼲半稀的⻩泥汤。芒种一看这景致,晓得胡同里有人家淘井,于是,低头小心地跨跳着拣⼲处走。芒种跳着跳着,忽觉眼前探过来一只洋气的⽩⽪鞋,接着脑袋撞上一个软腻腻绿乎乎的⾁⾝子。那⾁⾝子“哎呀”
着晃了几晃“扑”地摔倒在地,幸好没栽进泥⽔里。芒种定睛细看,原来是一个脚穿⽩⽪鞋⾝穿绿旗袍的二十三四岁的漂亮女子。那女子爬起来,刚要开骂,忽见芒种窘得通红的面⾊,愣了愣神,拍拍⾝上的尘土末子,倒微微笑着盘问起来。
“从哪儿来哩?”女子的眼神热得烫人。“…薄荷巷。”芒种脸不觉一红。“⼲啥哩?”女子的声音柔和下来。
“还…还李…钱老板家的东西。”“晓得刚才撞俺哪儿咧不?俺好心口疼哩!”女子的声音并无轻佻之意,抚着
口说。“…”芒种掠了一眼她的
脯,又低下头。
“俺让你赔新⾐裳哩,咋不说话?”女子凑过来。“咋赔?”芒种心里“格登”一下,不由向后退去。“还没想好哩。”女子突然“咯咯”笑了“那…那你慢慢想吧,俺…俺走咧。”
芒种说完最后一个字,全⾝如释重负,没敢回头,三窜两窜拐进钱三元家的门。家里没人。芒种坐在门墩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其实,从他撞倒那个绿乎乎的⾁⾝子到最后逃跑样样地走开,芒种一直低着头,没敢多看她的脸,倒是她甜丝丝的话音一直在耳底子里响彻。
他庆幸那女子好脾气,没将自己一通臭骂,现在定下心来,腔子里不免有些愧疚。因为那双鞋是⽩⽩净净又崭新的,粉绿的旗袍亮闪闪的也显著贵气。
***天黑了,各式各样的烟囱里飘出柴烟。钱三元家的人还没回来。芒种的嗓子一紧,心里有些慌
。出来整整一天了,若不是从西关到南城门这段路不近,他早就回了,他惦记师傅的病,担心广育堂药铺的小伙计忘了给蔡仲恒捎话,也想瓣花儿。
昨天夜里,他和瓣花儿整宿未睡。在他的念想里,瓣花儿的⾝子应该有个洞洞盛放他裆里的物什,因为他想用它探进瓣花儿香香软软的⾁里,可是,整整一宿非但没能找出那个想象中的洞口,反倒把自己狂扎狂捅得筋疲力尽。
天快亮的辰景,他看到瓣花儿満脸是泪,枕头上
了一大片,才想起自己只顾疯了样样地攮扎,忘了瓣花儿瘦瘦弱弱的⾁⾝子。
芒种正在院里烦躁得不知所措,忽听胡同里有杂
的脚步声响,听动静好像还有李大翟的说话声。他猛蹿出来。
把一家人吓了一跳。芒种瞅着李大翟摘了眼镜后浮肿的眼泡子,说了几句客套话,放了眼镜和烟斗就往外走。
想着⽩天胡同里的⽔汪儿,他专拣黑地儿走,刚走到胡同口,一个⽩影影突然从一间房子角里拐出来,挡住去路。芒种看不出那人的相貌,不敢贸然上前。两人隔着六七步远,在黑暗中对峙。
“嘻嘻,你还
难等哩!”⽩影影先说了话,声音甜甜的。芒种觉得耳
,想起⽩天撞翻的那个⽩鞋绿袍女子。“等俺⼲啥?”芒种不冷不热地说。
“俺想好咋让你赔新⾐裳咧。”女子笑着走过来。“咋赔?”芒种说。“这得商量着来,去看看俺的⾐裳,别说讹你哩!”那女子说着。
软软捏了芒种的手,拉他拐进一排没有亮灯的屋子。芒种本不想去,可当她拉了他的手,心里不知咋地忽悠一动,竟乖乖相跟着走进了屋。“咋不点灯?”芒种站在黑暗中说。
“没灯哩!”女子吃吃笑着,
练地揷了门闩。“你⼲啥?”芒种心里一惊,想挪开她的⾝子。“最好乖乖的,别让俺大声嚷你占便宜。”女子仍在笑。“到底想⼲啥?”芒种有点慌了。
“看把你吓的,还是男人哩!放心,俺的⾐裳没坏,就是想让你…”女子边说边把芒种摁坐在炕沿上。“你…你不是想让俺⽇你吧?”芒种给自己壮胆。
突然截断她的话,腔调装得有些満不在乎。“就是又咋样?就是哩!”女子说着,把⾝子贴过来。“俺要是不哩?”芒种往旁边躲了躲。
“傻蛋,⼲嘛不哩?反正咱也不认识,⽇完你走你的。”女子又凑过来往芒种⾝上
摸。“凭个啥?”芒种拨开她的手。“凭俺喜
你这张俊脸哩!”女子热乎乎的话噴在芒种脸上。“可俺不喜
你哩!”芒种有些恼。
“俺不信。这,你喜
不?”女子说着。抓过芒种的手捂在自己的
脯上。那件⽩⾊的小褂原来在暗中早已被她开解,芒种的手刚刚触到滑腻的酒酒,便被吓了一跳。
瓣花儿的酒酒可以让他整个捂在手心里,可是这个女子的酒酒似乎用四只手都抓不严实。他惊异于它们的丰満和柔软,觉得她的一只酒酒至少要顶瓣花儿的十个。
同样都是女人,酒酒咋有这样大的差异?芒种心里奇怪,手上不由来回摸着辨认证实了几回。女子探手攥住芒种裆里不知不觉硬
起来的物什“吃吃”笑着说:“还说不喜
,看它多横哩!”说着。
趁把芒种腿两扳上炕的辰景,利索地褪了他的
子。芒种哪里经过这等偷偷摸摸的事?纵是天大的蔫胆也会慌张。
他本想一轱辘爬起来穿上
子,谁知女子早跳上炕来,按住他的肩膀,一庇股坐在他⾝子正当中。芒种想拧⾝将她掀下,可是,突然觉得裆里那个硬
的物什有些异样,细一分辨。
原来已经深陷在她温温热热、
滑滑的一堆⾁里,全⾝不仅浇过一阵从未有过的舒坦,而且还情不自噤低哼了一声。女子的庇股先是在他⾝上磨了几圈⾖腐,又骑马样样地颠簸起来,芒种脑子里打了个闪。
m.pIng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