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正想睡下去
那人眉头深锁,眉梢却挑了起来,道:“我拒绝你们,乃是我的规矩,本就与尔等说辞无关。”
他显然是发觉这南宮兄弟口中对他称呼的“前辈”与要邀请的“甘先生”乍听起来完全可当做是同一个人,立即便收了口风,绝不落他们口实。
只是他愈是这般避讳,便愈令南宮玮心中肯定他的⾝份,便正⾊道:“前辈此言差矣!若是从前,家严对天门⾕氏或许当真还存有一些念想,只如今却正好反了过来。
那位⾕前辈
本不
为自己疗病,几乎以死要挟⽗亲带他去往天门。⽗亲却是千方百计想法子延缓行程,指望我们先一步请到甘先生,将他医好了,不再作那不良的打算。”
那人几番
要拔腿走进偏房,偏偏那两只脚跟生了
似的挪也挪不动,脸⾊铁青地听他说完这番话,终也忍耐不住地自牙
中挤出三个字:“不肖子!”南宮琛忙道:“我看⾕前辈是病得糊涂了。
其实不是要做什么坏事。”那人又是冷哼一声,道:“这正好不过,便让他在路途中拖死了,既免得临终糊涂怈露机关,无颜面见祖宗,也省得留下命来被人利用,肠断神伤!”
南宮玮兄弟更没想到他竟能绝情至斯,错愕之下,到底还是南宮玮反应更快,故意叹一口气道:“⾕前辈若真的死了,我们倒没什么,只是⽗亲伤心之下,恐怕便容不得那与他长相太似的⾕靖书在眼前行动了。”
那人当即真真切切地吃了一惊,失声道:“⾕靖书?”“前辈知道他?”南宮玮心中大喜,却不流露出来,南宮北翊告诉他的并不多,只让他提到⾕云起与天门门主⾕雁回的关系,却是他自己察觉的那⾕云起与⾕靖书长相颇似,灵机一动试了一把,未料这倒是个好饵,冷酷如眼前这人,也直接张口咬了钩。南宮琛也有些震惊,但他素来乖巧,又有退后南宮玮半个⾝子,那惊奇的神⾊便也没露出明显的痕迹,只是感到大哥捏着自己庇股的手指明显加大了力度,看来是⾼兴得很了。
那人咬着牙,恨恨地道:“⾕靖书──什么时候同他…同你们结识的?”“他是我家三弟的好友。”
南宮玮轻描淡写地只说这一句,却没有提⾕靖书也不过就是近两个月才到自己家的,那人心事重重,也没有再与他纠结那些细节,仰首望着屋顶,庒抑了半晌情绪,才猛一拂袖,凛冽劲风撞上墙壁“哢嚓”几声,那屋宇都为之震动。
只听他道:“这混账,过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要着落到我头上,来为他照顾后人么?你既然不満意我的做法,又冥冥中指使这些人来烦我作甚?…”
最后低下头来,那双眼竟是
得通红,神⾊语调反而恢复了正常,道:“⾕云起在何处?”南宮玮反问道:“前辈果真是甘为霖先生?”“甘为霖已死。”那人冷冷道“你要带路,便毋庸赘言。不
带路,便请回去。”
南宮玮哑然,眼前这人虽是被他们言语
动,但依旧软硬不吃,他也莫可奈何,只得恭恭敬敬地行个大礼,请他一道上路。***
暑热的天气令的所有生物都躁动不安,却并未影响到山中岩洞里的南宮珏二人。岩洞中自来都较为寒凉,他们又紧邻着一潭泉⽔,当真是天然消暑的好地方,而两人近来一直做着的事,也正是旁人所说的“泻火”之事,自然过得更为逍遥自在。
每⽇价除了吃饭觉睡,便是大⼲特⼲。这般消磨下来,就连少年也有了几分纵
过度的苍⽩之⾊,令⾕靖书瞧着心疼不已,却是无计可施,只有在那事上倍加努力,期冀早⽇脫离“苦海”
而那少年则更为烦恼,他不能动弹,只有任由⾕靖书摆弄,偏那书生一到自己做主时,便除却那“甘露谱”的影响外不爱弄些花俏手段。
甚至少年躺得不耐烦了叫他跟自己换个势姿,他也只嗔怪少年不晓得自律,只肯与他在那柴铺上翻覆上下,再不
施那《甘露谱》里的奇诡动作,却叫少年失望地紧。
这理论可行,实际
作却极难的恢复功力的法子,终于在磨折他们数天之后见到成效。少年只觉一股灼热之息自
茎冲⼊下腹,那本来已无法感知到的丹田气海霎时间如同给这一缕火苗点燃,奇经八脉又如同延伸到⾝体各处的另几许引线,亦是倏然发热,那热量直透⾎脉肌肤,令他顿时有种要跳起来活动筋骨的冲动。
⾕靖书仍被他
出的精
滋养得浑⾝舒坦,虽朝他体內输⼊了那股內息,可这书生对于內息运作之事一直以来都是懵懵懂懂的,倒也没察觉少年有什么变化。
那少年也是颇为倔強,⾝子还未真的动弹之时便忍住并不出声。实则他和⾕靖书胡搅了这许久,那內力虽然是重新运转起来了,⾝体却真是有些虚了,即使是运功想要勉強驱使⾝体,那肢体却颤抖地厉害,不怎么听从使唤。
他⼲脆闭上眼默默地先彻底将內力恢复过来。他不说,⾕靖书自然更不知道,待最后几滴精
都化作自己体內蓬
的內息,便
息着伏在少年
膛上,细声道:“小珏,你也累了,我们便明天再来,好不好?”
少年从鼻孔里噴出一个“嗯”字,⾕靖书摸摸他⼲瘪的腹小,温柔地又道:“你一定饿了,我再给你切些⾁吃,养⾜精神睡个好觉。”少年更不答话,自然也没有拒绝。
⾕靖书便从他⾝上挪起来,把那只剩零星几点红光的余烬细细地吹亮了,拿⼲草叶引燃火,为他热热那上顿吃剩的⾁食。他们在这儿耽了许多天,原先从南宮家带来的食物吃得已差不多,⾕靖书每⽇便要菗上些时间出去寻野果山珍与柴草回来。
南宮珏反正闲着无聊,在空闲时节就权且教他使用石块之类当做暗器施放,是以偶尔⾕靖书也能抓回一只野兔或是鸟雀来给他换换口味。
两人心中都没有那些杂
的念头,一个随口指导,一个当做游戏地学习,南宮珏既没有要⾕靖书变得強大的意思,⾕靖书也并无恃強凌弱的心态,那暗器手法学得反倒神速,十中八九了。
只是落在南宮珏这样的⾼手眼里,这点成绩便完全不⾜看罢了,⾕靖书为他热着菇蘑⾁汤,又切了些⽔果与⾁片,转回头来便要喂⼊他口中。
少年却兀自闭着眼睛,虽有⾕靖书在耳旁轻声呼唤,他却充耳不闻。⾕靖书觉着奇怪,另一只手便放到他额头想要摸摸看他怎么了,哪知触手处猛地便是一震,震得他浑⾝一颤,手里拿着的食物差点没抛上天去。
少年还是一动不动,连睫⽑也没颤动一下。他到底不是真正习武之人,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知是少年又⼊了定,一时又惊又喜又嗔。
惊喜的是少年只有內力恢复了,才有可能⼊定。嗔怪的是少年却不跟他说一声,害他吓了一跳又⽩担了许多心,心下则更是打定主意,今后再⼊定必须得与自己说清楚,免得自己不明所以,无意间坏了他的事却怎么办?
那少年不知要这样运功多久,这一天已经很晚了,⾕靖书也又累又饿,既然不能喂少年吃食,也只有自己先吃,给少年留下⾜够的热汤和⾁食,便披了⾐衫,侧⾝在少年⾝旁躺下。
却因少年体表那真气反弹的影响,不敢挨得太近,只瞧着他的侧脸,心想着他重又生龙活虎后的模样,微笑着合上了眼眸。
少年⾜⾜过了一个半时辰才睁开眼睛,这时再动手臂,那种过度的疲乏虚弱便消失无踪。他立即一个翻⾝半坐起来,双目如炬,灼灼地在这光线暗淡的岩洞中找寻到⾕靖书的踪迹。
他当然又是立即就发觉⾕靖书离自己有点远,睡得还那么
,心中可不安逸得紧,手臂一伸就将⾕靖书整个搂过来,腿脚也翘起,将⾕靖书一条腿夹在自己腿间,方才満意地舒了口气。
又拿手掌在⾕靖书庇股上拧了两下,感到那丰润的⾁团在自己指尖跳跃,耳听着书生模糊的呻昑声,顿觉心怀大畅,实是太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有手有脚自己动手的自由感了。
不由感动得将脸儿在⾕靖书的脸颊上蹭了又蹭,亲了好几口,正想睡下去,才觉腹內饥馁难耐,又不想挣脫怀里的软绵⾁体,无奈之下只有拿起⾕靖书为他安置在铺边的长剑,将剑锋伸过去穿过那铁锅的两只耳朵,稳稳当当地连锅带汤地拿到自己面前来。
好在那锅早已不烫,只有些余温还在。⾕靖书拿一块⼲净木板盖着权当锅盖,那汤中间还有盛着⾁的汤碗。
南宮珏丢开锅盖,把碗里的⾁三两下倒进嘴里一顿嘴嚼,又将就那碗从锅里舀起汤来灌,直喝了三四碗方才罢手,仍用剑把锅碗放回原处,甚是満⾜地便用那油腻腻的嘴巴在⾕靖书耳边颊畔拱了拱,找着个舒适势姿与他
颈
绵而卧,舒舒坦坦地睡着了。
***⾕靖书一觉醒来,天⾊已是大亮。大约是自从少年无法动弹后,他便没能睡个安稳觉的缘故,此刻晓得少年无甚大碍,睡得便特别香甜。无论少年中途曾怎样纠
他摆弄他,都没能将他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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