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半真半假（全书终）
　当我得知你对我在上的表现“很满意”的时候，我许久未过的眼泪竟然了出来，那两滴眼泪实际上是青春的分泌物。那年我十六岁，但我的心却早已在l老师的辛勤教育下老化，尽管在以后的日子在不同的场合里我多次流泪。

　但那都是违心的做戏，只有那次在你上所的是完全出自我的真心。我一直认为你的存在，在我的人生中起着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作用与伟大意义。

　尽管你从来都没有踏上过湛江的土地对湛江的唯一印象就是坐在飞机上鸟瞰到的那一片冰冷的红土，但我在写这部关于湛江与做的时候还是把你也写了进来。

　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当你得知我暗恋美丽女老师你跟我说“上了她”的时候让我感到十分惊讶。当时我们正赤身体地躺在同一张上我的手正抚摸着你的头而你的指甲正在轻轻地刮着我的口。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一直认为一对赤身体的男女在刚刚做过爱的上谈论怎样泡另一个女人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而滑稽的事情。我说我们的师生关系会让我们变得像伦。

　你说这样才刺，所以你要求我无论是在做还是在平常的生活中都叫你“姐”文革中期出生的你，熟悉男女间的‮情调‬和某些人物熟悉怎样挑动群众斗群众一样。

　男女之间‮情调‬的艺术比任何历史时期的革命经验更复杂，比伟哥所维持的金不倒更持久。当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像一个关心孩子的母亲多于像一个爱对弟弟出馊主意的姐姐，你在那一刹那间养成了我以后一切都要仰仗女人的恶习。

　我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快乐，都非要强加在某一个女人身上不可。如果不这样我的情感便没有载体悬在空中无所着落。

　广州的夜一如海口的夜，灿烂得像一则则完全离现实的谎言，窗外无数的车灯像萤般飞。所有的的灯火都有音乐伴奏，闪光的急骤的鼓点使我的心肌颤抖。

　我不怀好意地想如果让l老师来执政，来一次八九事件，或者再来一次文化大革命，来次地震，这个喧嚣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你笑的样子真可怕。”你把修长的五指捂在前说。

　我从你的话中听出那含着期待爱抚的热情，于是我又吻了你一下，却发现你早已情高涨。

　月光在你的肢上波动，冰冷的曲线散发出醉人的芳香，的肢优雅一如当年，这是一种在古代花瓶上方能见到的线条，那种优雅已经被各式各样飓风刮得无影无踪，只偶然会在这个或那个女人身上找到一星半点残迹。女人是天生的活化石。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生命。于是，当我到深圳与美丽的前女教师幽会发现她不在而隔壁的女同事吴晓莉长得不错的时候，我下定决心，摩拳擦掌，准备使出你所教我的全部解数去追求她。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生命，我只有通过与女人做才能证明我还活着。＊＊＊秋天黄昏的云寂寞而安静，一如我的心。我喜欢这样的安静，但我不喜欢寂寞，尤其在远离你的时候。我不喜欢寂寞，却一直追寻着寂寞。

　记得，在海南的时候，另一个女人告诉我，人在寂寞的时候往往会随便相信爱，然后随便相爱，最后随便做。我想我其实追寻的是与不同的女人做的感觉。我相信爱，但我更想做。

　春天早已过去，冬日已经不远，凛冽的秋风啊，岂能吹走我心中的意？你不在，出差去了，临时任务。吴晓莉站在你房间旁接我，她眉宇间透出一派贤淑，热情和细心就像一个有孩子的‮妇少‬。她告诉我你出差去了，你房间的钥匙放在她那里，柜子里有快食面，电炉的闸刀开关有点问题，不要再搭线偷电，小心再烧总闸的保险丝。

　这时候我看见她穿着系带的高跟凉鞋，小腿纤细人，于是当晚为了仔细研究她的美腿还有那裹在西装裙底的丰腴的部，我用尽浑身解数留在了她的房间里。做前她问我会不会担心你在外边出轨。

　我说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正如我相信我一定会，天蝎座男人对的渴望比其它星座的大部分男要强烈得多。这当即使她情高涨。事后，她说我在跟她做的时候一直想着你，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她还是‮女处‬，要不是我沉郁得森森的眼光吸引了她，她也不会去想着和我做。

　“很疼…”她微皱着眉头，任由我的手逐渐从她的部移向房，这时我想起在故乡老房子里牵牛花向阳台上的栏杆爬。她身体的柔软和温暖还有顺从的弹一时使我极为感动，她的单纯让我在那一刹那间几乎起了想一辈子呵护她的冲动。

　我想我早已厌倦了和女人一同走过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是吴晓莉让我知道了原来男人和女人之间可以根本没有经过这样一个过程就做。我说这不叫做这叫配。

　这时我从她的眼角看到一丝水光，皎洁的月光轻抚着她两之间的峰谷，我突然领悟到所谓的象牙不过是人生的苍白。淡淡的烟在她身边弥散开来，上升，在灯光下缭绕开来，视线模糊。

　多少年以后我才知道差点毁灭我们爱情的不是出于我天蝎座好的本而是出于我那颗已经无法再去爱别人给予别人温暖的心。

　而最糟糕的是我却还妄想用它去爱别人。只有曾经一无所有的人才会穷大方，因为他会把所有得到的一切一切都当作是外快。今天我在这里回忆往事。吴晓莉走了婷走了她走了还有另外的女人都走了。

　只剩下你…秋天正在降临，窗外的翠绿正在苍白的阳光中无声地消融。你在做午餐，四周洋溢着一种安适的居家气氛，我弹弹烟灰告诉你麻椒要放多点，这是川菜而不是粤菜。你温顺地回眸一笑，然后叫我把烟熄掉吸烟有害健康。

　我们的居室里无时无刻不洋溢着水蓝色的温暖，阳光在你洁白的脚背上打着转，如同一条温顺的狗，你的背影使得我能够回忆起一切我爱过的以及爱过我的还有只是单纯跟我上过的女人的背影，于是在这宁静的一角，我拿起笔来继续我们之间的故事。

　我经常在做的时候使劲搂着你，怕你飞去，我一直奇怪你为什么可以原谅我的多次出轨，你不像别的女人喜欢管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具，你爱情的可贵就在于它的包容甚至包括我的出轨。

　后来当我发现你看着我们的孩子的眼神和看着我的眼神是如此相似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你一直都把我当成你的孩子。只有母亲才会包容孩子的一切一切，一时间我不热泪盈眶。

　饭菜的香味和烟草气息混杂在一起，一种无由的兴奋在阳光下蠢蠢动。顺着浓纤合度的小腿直摸上光洁的大腿，优美的线条保养得跟少女无异，那一片白腻白得几乎让人痴狂。

　掀开围裙，一片明亮的白色笼罩着一片黑影，带着些许水气，清晰中又有点朦胧，满的秘丘隆起，单薄的布料下浮现人的景象。我缓缓掀开眼前的屏障，直窥隐匿其中的美景。

　“不要这样啦！”你的语气娇柔而妩媚，一股微妙的气氛在我们之间弥漫开来，抱起你，直接躺在地板上，我捧着你丰腴的身，缓缓进入你的身体。

　冰冷的木地板让你的肢略显坚硬，扶着你的肢，我想起了吴晓莉的第一次，所不同的是她的眼神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而你的眼神充满了笑意去接高。于是我更加卖力地征服或者说是讨好着你。现在的我已经忘却了我是怎样泡上吴晓莉的。那天晚上我对她说了什么？那天晚上到底是她还是我首先提出做？

　无数次回忆中剩下的只是我们最后做了爱。做之前我干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全成了一片空白。

　你的脸遮住了我对吴晓莉的一切记忆，可是我想来想去当时并没有丝毫异乎寻常的举动，这种没有异乎寻常的举动原本就异乎寻常。

　按照我的习惯我应该主动去吻她然后把手伸进她罩的间隙里缓缓抚摸，而实际上我什么也没做。我曾多次幻想过当时用尽浑身解数挑逗得她发。

　而事实上却是她文明过度的忧伤起了我的。想来如果我把当时的情形写出来，读者们肯定会不满意，而要我去写一些事实上并不存在的事，尽管是一件非常令我不快的事，实现它却并不困难。

　年来我在全校大声检讨我对不起对不起政府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学校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大家感谢和国家政府和人民学校和老师对我的挽救同学们对我的帮助的时候早已学会了在文字里掺一些真真假假的东西。

　这种技术在连绵不断的检讨会中升华成了一种习惯一直延伸到我写小说的时候。我把写小说也当做写检讨，因为内容同样是半真半假，于是我被真所折磨被假所苦恼。我想我的灵魂就是在那时候开始碎裂。

　【全书完】 　M.PｉnGｇXs.C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