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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娇人细叙
 王如娇才思敏捷,口才甚好,所以尽管这件事情她没有亲眼看见,但叙说起来可谓是活灵活现,把当时的惨烈、血腥、恐怖淋漓尽致的表述了出来,以至于身边驾车的小碧不时发出惊呼,面现微惧之,而她自己非但没有一点害怕之,反而出向往的神情,似乎是在为没有亲眼目睹那场惨烈的大战而遗憾。

 南宫修齐知道那狠厉毒辣的女魔头肯定是冥山鬼母无疑,想到这个女人,他心里不由得微微一颤,因为自己已被她下了魔符,她可以轻易的知晓自己身在何处,现在自己悄悄返回京安城,瞒得了别人,可瞒不过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出现在眼前,尽管自己如今也已今非昔比,无论魔功还是武功都有了提升,但面对她,南宫修齐还是无必胜的把握,心中不免发慌。

 宝月公主突围而去自然是去搬救兵的,这个小妮子确实有两下子,本来京安城生变,皇帝被困,各地方军虽然不免有勤王之军,但更多的是原地观望,作壁上观。所以当南宫家族起兵造反,把皇帝围困在皇城时,各地虽然时不时来几股勤王力量,但都不大,对反叛军起不了多大的威胁,然而当宝月公主突围出去之后,居然让大部分地方军投向了她,对此,南宫修齐也有切身感受,当初在鬼愁城,自己本可以拥有数万兵马的,就是被这个小妮子莫名其妙的夺去了兵权。

 如此一来,形势就有了很大的改变,反叛军保持的绝对优势被打破了,宝月公主带领的大量从各地赶来的勤王军到了京安城,不但解除了皇城危机,而且还将造反的南宫家族军赶出了京安城,不过也未取得绝对的优势并消灭南宫家族的反叛军,两股力量互有胜负,整个华唐陷入内战之中。

 而僵局就在南宫凌空率军回来时打破了,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下华唐要改朝换代,毕竟南宫凌空所率的军队才是最为强大的,是华唐绝对的主力,再者没人会相信南宫家族的起兵造反和南宫凌空没有关系,所以他率军返回必定会让南宫家族军取得胜利。

 然而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南宫凌空率军返回是帮皇帝平定内的,很快他就击溃了南宫家族的反叛军,生擒他的二弟、三弟,只有二儿子南宫修智逃出,至今行踪不明。

 南宫修齐虽然甚是不喜他那造反的二伯、三伯,但也不是很希望他们落败,所以当他听到老爹居然帮助那狗皇帝对付自己家族的人后,心中颇不舒服,暗道:“老爹啊!你这是何必呢?”

 王如娇说到这里也表现得很是不解,随后又抱不平的说:“可惜侯爷如忠心,皇上还是要杀他,真是太让人心寒了!”

 南宫修齐双拳捏得“吱吱”作响,咬牙道:“这个狗皇帝,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二伯、三伯他们造反关我爹什么事?更何况我爹他还平有功。”

 王如娇摇摇头道:“按照华唐律法,谋反之罪那可是夷九族的,所以…”

 “娇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南宫修齐不满的翻着白眼道。

 王如娇微微一笑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侯爷该和谋反者一齐治罪,而皇上这么做于律法来说倒也没什么不合之处,就是有些不得人心了。”

 “对了,娇姐,你知道我爹被关在哪里吗?”

 “当然是天牢了。”

 王如娇随口道。不过紧接着她就意识到南宫修齐这话里的意思,惊道:“你不会是想劫狱吧?”

 “不行吗?”

 “当然不行,你可知道天牢是什么地方?仅凭你一人之力无异于去送死。”

 王如娇斩钉截铁道。

 南軗修齐听罢颇为服道:“凭什么就这么肯定?我的本领刚才你也看到啦!轻巧的一掌就将那两人送上了西天。”

 “是啊是啊,南宫公子真是厉害极了!”

 小碧忙接口道:“小姐,刚才你没看见,公子随便这么一伸手,地上就被轰出老大一个坑呢,太强了!”

 “多嘴!专心驾你的车子。”

 王如娇斥道。

 小碧吐吐舌头,不敢再言语,这时王如娇转首对南宫修齐嫣然一笑道:“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小少爷了,本领很大,但天牢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你可以大闹皇宫但天牢却闹不得。

 南宫修齐微微一怔,随后笑道:“娇姐,你怎么知道我曾大闹皇宫啊?”

 王如娇幽怨的白了他一眼,似嗔似怨的道:“要是我不知道的话,那我至今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呢,当初你倒可好,装死来瞒骗大家,这瞒别人也就罢了,连我也瞒,害得我…”

 说到这,她眼眶不由得红了,一抹晶莹似要盈眶而出。

 南宫修齐没想到王如娇会如此在乎自己,心下又是暗喜又是感动,于是忍不住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哄慰道:“娇姐,不是我想要瞒你,只是当时的情况,确实是…”

 正说着,王如娇的一只柔夷按住他的,轻声道:“不用解释,我理解,所以我也没怪你。其实不光我知道,朝廷里的文武百官大部分都知道了。”

 南宫修齐微微一怔后便明白了,不用说,自己没死的消息肯定是宝月公主放出的,果然只听王如娇道:“自宝月公主控制了京安城后她所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全力缉拿你,当时大家都还纳闷呢,说人都死了还缉拿什么?谁知道她说你竟然没死,非但没死,而且之前好几次大闹皇宫的蒙面贼就是你。”

 说罢,她抬起头来看着南宫修齐,伸手抚着他的脸,喃喃道:“齐弟,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是多么高兴吗?”

 南宫修齐心中一热,不由自主的将王如娇搂得更紧了,而她也没有挣扎,柔顺的将螓首靠在他参口上,继续道:“所以我不能再让你冒险了,现在天牢那里无异于是一张编织好的大网,就等着你自己往里钻了。”

 “可是…”

 南宫修齐知道王如娇这话是有道理的,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爹命悬一线而无动于衷啊!

 王如娇知他心思,紧接着道:“侯爷当然得救,但不能盲目凭着蛮勇之力去救,得想条万全之计,不过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你嫂嫂她们先安置好。”

 南宫修齐点头称是,在王如娇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情不自对她产生了依赖感,于是道:“嗯,娇姐,我听你的。哦,对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王如娇眼睛一亮,忙挣开南宫修齐的怀抱,颇是兴奋道:“齐弟,今天可真算是我有生以来最为刺的一天了,太好玩了,嘻嘻…”小碧在一旁噘着嘴道:“还好玩呢?今天多危险啊!小姐,以后这样的事可别再叫我做了。”

 “行,明天我就叫爹给你找个好人家把你嫁了,我另找个丫头来做。”

 王如娇半瞇着眼笑道。

 “不要啊!小姐,我、我听你的就是了。”

 小碧急嚷,同时一张小脸臊得通红。

 王如娇“噗哧”一笑,鱼后又板着脸道:“那就别抱怨了,好好驾你的车。”

 “做这么危险的事还不许人家抱怨几句啊,真是的!”

 小碧兀自小声嘟嚷着。

 这时,王如娇转过身,小心的掀开门帘看了看里面的柳凤姿及丁珑,然后摇摇头轻叹道:“唉,齐弟,可惜娇姐能力有限,我只能救出她们两个,剩下的…唉!”

 原来,当南宫凌空下了大狱之后,皇上便一诏圣旨将南宫家族的人全数拿下,男的直接下牢等候处斩,而女的则发配充为官奴,王如娇一得知这消息后,便想对南宫家族的人施以援手,不过南宫家男的都关在大牢里,想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于是就将目标转向南宫家的女眷,她首先想到的是央求爹要一批南宫家的女眷到自已家,这样名义上是来为奴为婢的,暗地里是想收容她们,等合适的时间再放了她们,然而她爹一口拒绝了她的要求,说这样做无异于引火焚身,故而坚决不允。

 没办法,王如娇只好自己想办法,经过一番打听,她得知南宫家的那些女眷们都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等着内务府的分配,又经过好一番周折,她终于探知柳凤姿与她的侍女丁珑会在这一天被押往边境军营充当军,不由得大急,因为她知道一旦被押过去了,那她们一生将永不见天了。

 王如娇知道想把她们直接从刑部大牢里救出如难登天,只有在她们被押往的路上才有机会施救,可是依照惯例,押女囚的通常会有一支小分队的官兵,也就是十人左右,王如娇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想从十余个、全副武装的官兵手里抢人亦如登天,于是她便想到了找个援手。

 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位黑爷。凡是京安城里的有钱人,很少人不知道黑爷的名头,据说此人原本是军的一名教头,武功甚是高强,但为人却桀骜不驯,不拘礼法,因此屡犯军纪,也得罪了不少上司,所以迟迟得不到升迁,更因此而受排挤。于是他一气之下离开军营,跑到离京安城有五十里地的云山落草为寇。

 这云山顾名思义即是此山之巅常年被云雾笼罩,由此可见此山之高,而且林密涧深,因而时常有山匪出没。不过由于靠近天子脚下,山匪的规模都不大都是几人一队,兴不起大的风,所以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当黑爷落草后,短短几年,他所率领的山匪队伍急速扩大,足有百人之众,而且与其他可以说是乌合之众的山匪相比,他的队伍素质几乎可以和正规军相媲美。

 不过黑爷深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之理,为了不招官兵前来围剿,他行事颇为低调,不拦抢行人,也不打家劫舍,而是帮人摆平难事,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之事。

 京安城富商巨贾众多,谁家没有一两件烦心棘手之事?所以黑爷根本不愁客源。由于他武功高强,手下能人颇多,因而基本上没有摆不平之事,加之他讲究信誉,不透客人的资料与隐私,名气越来越响,当然,这种名气只在高官富商之类的有钱人圈子里传开,一般人是请不起他们的。

 王如娇虽长居深闺,但也或多或少的从别人口中得知了黑爷这号人物,于是便派小碧联系他,出高价请他在官兵押送柳凤姿她们去边境军营的路上将她们劫走,黑爷一口答允。当然,这要是在以前,他是不敢接这躺活的,因为他不想与官府正面起冲突,以免遭官兵围剿,但今时不同往日了,京安城在遭受内之后元气大伤,官府也无暇顾及他们,黑爷胆子便壮了很多。事实证明,他的确很轻松,无惊无险的便将这躺活完成了。

 听完王如娇这一番营救的过程,南宫修齐颇为感激的道:“娇姐,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嫂嫂她定是凶多吉少了。”

 王如娇嫣然一笑,妩媚中含有一丝娇羞道:“傻瓜,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啊!”“哎哟,真是麻!”

 一旁驾车的小碧暗暗的做了一个发抖的动作,心中暗笑。

 行驶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几人便回到了京安城里,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沿街两边酒肆商铺纷纷挑灯秉烛,大红灯笼高悬,映得街道是亮如白昼,光满地。街上行人相较于白天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是更多了,不过相对来说,街上的女子倒较少了些,更多的是出来眠花宿柳,寻作乐的男子,因为一到夜幕降临的时候,白天紧闭门户的院娼寮便接连开门营业,那些倚在门边挥舞绿萝红帕的浓妆妇,或轻偎楼栏的曼妙倩影,无不给这繁华的夜市增添一抹浓的色彩。

 这时马车驶过一个街口,进入另一条街道,对于这条街道南宫修齐可谓是熟悉至极,因为这是花街柳巷的集中之地,足足五里长的街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数百家青楼院,其中以前他最常去,也是京安城首屈一指的青楼之地品香阁就在这里。

 “咦,怎么走到这里来啦?我们这是要去哪?不是去你府邸吗?”

 南宫修齐看着这并不是通向丞相府的路不由得疑惑问道。

 “是回我家啊!”“可这不是通向丞相府的路啊!”“唉!”

 王如娇轻叹一口气,摇摇头道“如今家父已经不再是丞相了。”

 原来,当皇上李玄从皇城困而重掌大权的时候,对朝中各个文官大臣进行了一次清算,对于曾向南宫家族示好及投靠的大臣自然是杀无赦,而对那些对南宫家族不屈而惨遭杀害的大臣则给予了其家人丰厚的抚恤。鉴于王伯伦在当时的表现,以李玄之本意,他是想灭其全族的,但迫于现在乃多事之秋,如果仅仅因为王伯伦保持中立之态就灭其全族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为了争取百姓的支持,避免落下暴的口实,李玄只免去了王伯伦的宰相之职,以示惩戒。

 对于这样的结果王伯伦早有预料,身为宰相这么多年,他对李玄的脾可以说是瞭若指掌,他知道皇上内心里其实是想杀了自己的,但迫于一些外部的原因才只免去了自己的宰相之职,他也深知,一旦局势平稳下来,李玄肯定会和自己来个秋后算帐的。

 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王伯伦没有为丢掉官位而耿耿于怀,他立刻搬出宰相府,买下另一处府邸住了进去,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因为京安城虽大,但李玄要找出他们还是轻而易举的,所以他已经秘密派遣人手去外地寻另一隐秘之地了。

 当然这一切王如娇并不知晓,她只道爹已经离开了官场、远离权力斗争,从而也就离开了是非之地,所以她才敢把柳凤姿她们带回家,料想就算爹不同意也顶多是暗暗责骂她一顿,不会再有之前那因为宰相的身分而不敢与南宫家有一点点牵连的想法。

 夜越来越深,而这烟花柳巷之地却越来越热闹了。可以并排三辆马车的街道显得越来越拥挤,以致小碧不得不放缓速度,小心翼翼的从人群中穿过。

 这条街道人熙攘,但几乎清一是男子,而女的都站在街的两边,很显然,这里男的几乎都是来这寻花问柳的嫖客,而女的则是卖弄风情的青楼女。如此一来,坐在马车前面的王如娇和小碧就显得很是异常,尤其是她们两个还都是娇俏丽人,特别是王如娇,那清丽绝世的容貌让每一个看见她的男子都一时目瞪口呆,彷彿被短暂定住。

 “哎呀,小姐,你看这些人,好讨厌啊!”小碧不满的嘟嚷着,只恨这马不能扬蹄飞奔起来。

 王如娇却比小碧显得大方得多,她满不在乎的道:“怕什么?他们要看就给他们看好了,反正也不影响我们赶路,你说是不是,齐弟?”

 “啊?哦,嗯嗯…”南宫修齐下意识的应着,心中却越来越疑惑了,其实打从他见到王如娇那刻起他就觉得她与以前不一样了,随着接触的深入,他发现王如娇好像完全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位温婉知的大家闺秀,倒像是个初出江湖,行为乖张的小魔女。

 “咯咯…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害怕在这遇见老相好啊?”

 王如娇娇笑着打趣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倒提醒了南宫修齐,以前在京安城时他可以说是天天来这花街柳巷之地,这里大大小小院里的老鸨奴大部分都认识他,现在他就这么大辣刺的坐在这里,要是被他们认出来向官府汇报那就有点麻烦了,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王如娇本是随意开个玩笑,却见南宫修齐脸色微变,冰雪聪明的她略一思索便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于是不等南宫修齐开口说话便将身后的门帘掀一小角,急促道:“齐弟,你先进去避避。”

 尽管知道眼下颇是危险,然虹南宫修齐又岂肯在一个娇滴滴的女子面前示弱,他故作满不在乎道:“怕什么?宝月那妮子想要抓我就让她放马过来,不过得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别任了,快进去,现在重要的是你嫂嫂她们还重伤未愈呢,你想害死她们啊?”

 王如娇如大姐姐般训斥。

 “那、那好吧。”

 经她这么一说,南宫修齐也就不好再继续装模作样了,他一躬,再次挤进狭小的车厢。

 马车继续缓缓行驶着,南宫修齐坐在漆黑的车厢里,外面却是一片嘈杂,他颇觉无聊,又感到有黠心烦,原本他以为遇到了王如娇,那肯定是对营救老爹有着很大的帮助,毕竟她爹王伯伦可是堂堂的宰相,然而没想到的是她爹已被免去了宰相之职,如今也是普通人一个,看来是帮不了自己什么了。

 南宫修齐沮丧的靠在车壁上轻叹了一口气,不过看到仍在睡的中的柳凤姿时,他的心情不由得稍微好些,心道:“还好也不是全无所获,找到了嫂嫂也算是去了我一些心头之忧。”

 就在他一会忧一会喜的时候,忽听外面传来一声尖叫,是小碧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她又慌又怒道:“你、你干什么?无,下…”

 不用说,小碧肯定是遭到路边公子的调戏了,南宫修齐不又好气又好笑,想当初他自己也是经常调戏路上美丽女子的,被调戏的女子也是发出这样的尖叫怒骂声。

 南宫修齐没有急于出去,他悄悄掀开窗帘一角看去,果然如他所料,只见一名一身锦衫、头顶玉冠的白面公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此人一手拉住韁绳,一手故作风雅的轻摇纸扇,嘻嘻笑道:“姑娘就不要装了,你是哪家楼里的姑娘?我这就去捧场,公子我有的是银子。”

 这位白面公子虽然是对着小碧说话,但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她身旁的王如娇,不怀好意的眼神从她的脸庞扫视到躯体,再从躯体返回到脸庞,来来去去,不知疲倦。

 显然,这位白面公子把王如娇她们两个当作这里的青楼女子了,其实这也难怪,毕竟这条街道是花柳聚集之地,一般的良家女子,尤其还是在夜里,是不会经过这里的。

 然而纵然是青楼女子,白面公子也是不敢太过放肆,因为他看王如娇那堪称天姿国的容颜就可以判断她绝非一般青楼女子可比,要是此女和某位王公贵族有染,那他也是不敢轻易动这名女子的,所以他尽管对王如娇垂涎滴,但还是先调戏她身边的小碧,以作试探。

 小碧俏脸红,羞愤加的斥道:“放肆!你可知我们小姐是谁?竟敢如此无礼?”

 别看小碧只是一名小丫鬟,她长居宰相府,正所谓宰相家奴七品官,其举手投足间所发出的气势自然不是寻常人家的丫鬟所能比的,因而这位白面公子一下就被她震住了,怔怔的看着她们俩,一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四周围观的人顿时发出一阵哄笑,这些寻客同样被王如娇的美,但由于和白面公子心中所顾忌的一样,这些人不敢轻易上前调戏,后见白面公子胆大一筹上前调戏美人,个个都是又羡又妒,心里都不想让这位白面公子独占花魁,巴不得看他碰钉子,现在见他果然碰了一鼻子灰,都发出幸灾乐祸的大笑。

 白面公子顿觉脸上有些挂不住,想发作却又不敢发作,半天才“啪”的一声将纸扇收起,指着小碧强作硬气道:“好,好,小人,你、你等着…”

 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围观的人群,仓皇离去。

 围观的众人又发出一阵讥笑声,同时也明白了这马车上的佳人是有来历的,于是也不敢再像先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尾随盯看了,渐渐的便各自散去。

 “嘻嘻,太好玩了!”

 王如娇捂嘴偷笑道。

 小碧委屈的嘟着嘴道:“还好玩呢?小姐,你没看见刚才那人还骂我来着,你也不帮我说几句。”

 “好啦好啦!”

 王如娇笑着捏了捏小碧嘟起的嘴角道“本小姐给你记一功,以后保证给你找个好男人。”

 “哎呀,小姐,你又来了,不理你了。”

 小碧红着脸挥舞马鞭。

 好不容易通过这条人如织的街道,转入一条小巷,这里一下就清净了不少,光线也昏暗了许多,南宫修齐便钻出车厢,重新坐到王如娇的身边。

 “嘻嘻,齐弟,你以前是不是也和刚才那个人一样,看到街上有漂亮姑娘就上前调戏?”

 “啊…没、没有啊…怎么…怎么会…”

 南宫修齐颇为尴尬的否认。

 王如娇笑笑,这时听小碧道:“小姐,到家了。”

 南宫修齐连忙跳下车,看了一下四周,这里较为偏僻,难觅人影,不过却很是乾净与整齐,脚下石板铺地,连枯叶都不见一片,一堵一人多高、暗黄的墙横亘在他们前面,可以看出这是大户人家的后院,院墙不是很高,一棵老槐树从墙头伸出茂密的枝桠,远处时不时传来狗吠之声,愈发凸显这里清幽静谧。

 向前再走几步有一道圆形拱门,小碧蹑手蹑脚走过去把门打开然后走了进去,过了一会跑出来颇是兴奋道:“还好,老爷夫人他们都睡下了。”

 “是吗?太好了!”

 王如娇兴奋的挥着手道“快,我们先把马车赶进去。”

 悄悄将马车驶进院子,王如娇让南宫修齐抱出柳凤姿和丁珑,然后对小碧道:“你先把马车赶到车棚里,之后拿些金创药和一些吃的到暗室里去,注意,别让其他人看见了。”

 小碧领命而去,这时王如娇对南宫修齐道:“齐弟,你跟我来。”

 这时候,柳凤姿已经醒了过来,王如娇搀扶着她走在前面,而南宫修齐则抱着丁珑跟在后面,他们一前一后,穿过一片小竹林,绕过一座池塘,行了约莫数十步,一片杂草丛生、藤萝蕉叶宛如一道绿色屏障,出现在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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