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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除非遭遇大难
 静儿有些为难,但她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回道:“夫君说的是,静儿考虑不周,还望夫君见谅,静儿这就留下来照顾夫君。”说罢,静儿便去解身上的衣扣。

 朱三没想到静儿居然当真,连忙阻止道:“罢了罢了,爷刚才只是说笑而已,若是身边躺着你这么一个绝美人,爷今晚还能睡得着觉么?爷听你的,身体要紧!你赶紧去歇息吧,夜深了,明天还得早起呢!”

 静儿应了一声是,道了个万福,便出门而去,朱三却突然想起一事,忙起身道:“静儿,你先别走,爷还有件事想问你。”

 静儿只道朱三要留她,于是又转了回来,继续解衣扣。朱三见静儿误会,有些哭笑不得,于是问道:“这几天来你都和爷在一起,那爷原来身上所穿的衣物是否都是你下来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别人进过房间?”

 静儿见朱三问得认真,于是停下动作,点点头道:“没错,夫君那夜负伤归来,只在客厅中待了半个多时辰,爷爷便将夫君送到这里来了。

 之后除了玉儿姑娘来夜探过几回,没有别人进入。”朱三松了口气,又问道:“那爷身上的物事是否都由你保管了?”

 静儿回道:“正是,夫君随身的物事都在这房中的柜子里,静儿这就拿过来给夫君。”说罢,静儿转身走到房间一角,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拿到朱三面前。

 朱三将盒子里的物事仔细翻找了一遍,发现南宫烈送的心法秘籍、林家掌门印信和蚯狈令玉牌皆在,但却不见那本从铁面人身上搜刮来的羊皮小册,而且一同丢失的还有薛云染的肚兜。

 朱三猜想秘籍和肚兜定是被沈玉清拿走了,但仍不甘心地问道:“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么?”

 静儿肯定地道:“没错,夫君身上只有这些,至于夫君所穿的衣服,静儿已经都清洗干净了,就挂在外边园子里晾晒。”

 朱三心知静儿不会撒谎,但却不明白沈玉清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说拿走薛云染的肚兜是因为吃醋,那拿走秘籍又是出于什么想法呢?

 朱三本来还心存侥幸,认为自己虽然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但至少还有点收获,却没想到这次是真正的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或许用偷不成蚀把米才能更贴切地形容他此次的遭遇,不仅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而且还伤了沈玉清的心。

 同时还得罪了铁面人和薛云染这两个正两道的厉害角色,甚至差点一命呜呼。朱三悔得肠子都青了,怔怔地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静儿见状,不解地道:“夫君,有什么不对劲么?是不是丢了什么物事?静儿帮你去找。”朱三回过神来,摇摇头道:“不,没有什么物事丢失,爷只是想起了那夜惊险的经历,所以有些走神,你把东西放回原处,回房歇息吧,没事了。”

 静儿心知朱三有异,但又不好再追问,只得依言将盒子放回柜子里,出门回她的房间去了。***朱三起得很早,静儿来时他便已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用完早餐后,两人便来到了客厅。

 客厅门口地上放着几个包裹,桌上还摆着几杯水酒,显然都是为朱三他们送行准备的,等候多时的吴老与尚布衣坐在圆桌前,小虎则立在吴老身后。

 吴老看了看朱三身后,见沈玥等人还未到,于是示意小虎去门口望风,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朱三坐下,低声音道:“老朽实在有些年老昏聩了。

 竟险些忘了将两件要事禀告殿下,昨夜殿下走后老朽才想起来,差点误事。”朱三问道:“何事如此紧要?舅公且说。”吴老道:“这第一件事,说的是前几京城来了圣旨,召山西巡抚于谦入京,任兵部左侍郎。”朱三诧异地道:“此事与我有何干系?”

 吴老正道:“此事与殿下确实毫无干系,但殿下却要想办法扯上关系!”见朱三一脸不解,吴老又道:“殿下可知于谦此人?”朱三摇摇头道:“舅公明知我对官场之事一无所知,何必为难于我呢?”

 吴老道:“殿下可别小看了这个于谦,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且很有谋略,早年深得内阁重臣杨荣、杨士奇等人器重,三十二岁便官居正三品兵部右侍郎,历任河南、山西等地巡抚以来,更是政绩斐然,民望极高。

 前年,权倾朝野的阉贼王振忌恨于谦不送礼的行为,捏造罪名陷于谦入狱,杀之而后快,但不料河南山西两省群民共愤,联名上书,王振见杀不了于谦,只得编造了一个借口,谎称抓错了人。

 但仍然不愿放过于谦,将他降职为大理寺少卿,囚居山西,谁知两省官民仍不肯罢休,纷纷上书或者进京俯伏于宫门前,请愿让于谦复职留任,再加之几位藩王也进言为于谦说话,所以于谦最终得以官复原职。

 常言道取江山易守江山难,殿下南征北战、征服天下可能用不着于谦,但后治理天下,于谦却是王佐之臣的最佳人选!”

 朱三若有所思地道:“舅公的意思是让我刻意接近他,与他好,为将来治理天下做打算?”

 吴老点点头道:“不错,老朽正是此意!于谦任河南巡抚时,老朽就跟他打过照面,他被阉贼王振陷害入狱后,老朽又通过几位朝廷里的故搭救过他,彼此之间情不浅,此番全城搜捕采花贼,便是于谦批准的,此举一方面是为全城百姓,另一方面也是帮老朽一个忙,前天老朽曾亲自登门道谢,并带上了一些薄礼,但于谦坚辞不受,分毫不取,只道是他份内之事,其为人可见一斑!”

 朱三心存怀疑道:“常言道无官不贪,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清廉的官吏,舅公莫不是在说笑吧?”吴老正道:“老朽也知官场黑暗。

 但于谦不同,他历任河南、山西两省巡抚,官大权重,但与民却秋毫无犯,哪怕被冤枉入狱后仍不改气节,大骂王振等阉祸国殃民,复职后,同僚曾劝他多少也送点东西给王振做人情,哪怕是土特产也好,于谦慨然答道:“绢帕蘑菇及线香,本资民用反为殃。

 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事后依旧我行我素,由此可见其品质之刚正,实乃浊世中的一股清!”朱三听罢,若有所思地道:“若果真如舅公所言,此人确实了不起,但如此刚正清廉之人,我又该如何接近呢?”

 吴老皱了皱眉道:“此正是老朽担忧之处,于谦此人非利益所能打动,但殿下又不可贸贸然说出真实的身份,只能先拜访结。”说罢,吴老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朱三道:“此乃老朽所写的推荐信,殿下拜访于谦之时与他,并以林家之主的身份与他结,然后循序渐进,加深感情,等到殿下夺取天下后,这份情就有用武之地了!”

 朱三接过书信,放于怀中,感慨道:“舅公未雨绸缪、深谋远虑,让我佩服,此事我记下了,等到了京城,必定空去拜访于谦。舅公刚才说有两件要事,不知另一件又是什么事?”

 吴老道:“前几天老朽收到线报,说慕容世家所在的白云山庄遭遇了一伙恶贼夜袭,损失惨重,庄主慕容赫身受重伤,至今仍昏未醒,其子慕容秋已经公告武林,继任庄主之位了。”

 朱三略微回忆了一下道:“慕容世家雄踞福建百余年,深蒂固,这伙恶贼不仅敢惹慕容世家,而且还令慕容世家损失惨重,莫非…是修罗教所为?”

 吴老点点头道:“殿下之意正与老朽暗合,老朽也觉得除了修罗教外,恐怕再没有人敢对慕容世家这般无礼了!”朱三感慨道:“修罗教接连对南宫和慕容两大武林世家发难,足证其势力之雄、野心之大。

 而且更可怕的是,修罗教依旧躲在暗处,就像一条潜伏的毒蛇一样,冷不丁出来咬一口,让人防不胜防,即便不死也会元气大伤,有这样的敌人真是可怕!”

 吴老道:“殿下说得不错,这些年老朽一直暗中调查修罗教,发现他们行事极为隐蔽,若是有什么行动,很短的时间内便能聚集一大批好手,事成之后又无声无息地散去,根本寻找不到踪迹,更不知道修罗教的总部位置所在。

 但话说回来,没有这样的实力,也不足以让天下震动,搅局势,老朽的驱虎狼之计也就无从实施了!”朱三道:“如果我所料不差,舅公南下不止为了去广西征兵,而且还为了慕容世家,对吧?”

 吴老微微一笑道:“殿下猜的不错,老朽确实有此意图。一来慕容赫病重,老朽理应前去探望,二来其子慕容秋已掌大权,老朽也必须去道贺,顺便试探一下他的为人和野心,看他是否愿意拥护殿下。”

 朱三道:“慕容秋此人,我倒是在环秀山庄与其打过交道,从武功上来说,慕容秋称得上年轻一代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从为人处事上来看,慕容秋谦逊有礼,毫无世家子弟那种惯有的骄纵之气,与莫浩宇、唐天纵之大不相同。”

 吴老眉头一抬道:“哦?看来殿下对慕容秋印象不错呀!既然你们有情,那争取他拥护的把握就大多了。”

 朱三不解地道:“舅公不是说四大世家都跟先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曾经帮助先皇险么?慕容秋作为慕容世家传人,理应继承先辈遗志才对,为何还有此担心呢?”吴老轻叹道:“人心难测呀!

 慕容赫、南宫烈、林泰、西门致远这一辈人确实忠肝义胆,全力帮助过先帝,但他们的后代就难说了,而且我们之前有过约定,除非遭遇大难,否则绝不对任何人提及以前的旧事。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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