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一会儿醒
妖娆娆对他们哀哀的一笑。她悲伤凄婉的模样让天意隆和地非凡的心都快要碎了,她是他们最爱的女子,但有缘无份,她的宿命让她离他们很远很远,此刻她忽喜忽忧的状态让他们真的很不放心。
可是,他们又能怎样呢?惟愿天能见怜,让⽩云复生,让她的笑容嫣然。也让他们的
儿重现,此生不寂寥。天意隆和地非凡飞腾而去,妖娆娆将宮中事物
托之后,进⼊了朱羽宮的噤地鹰愁涧,开始闭关。三皇內城怪物⼊侵。⽩云惊天悲壮一战。
⽩云未婚
,
兄,天冰一众消失于无形。婚礼大典取消,三皇闭关这一系列的传闻像狂风一样席卷了整个灵蓝妖界。
有人叹息,有人沉痛,还有人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人心惶惶,不知道下一场灾难出现在哪里,出现的地方断然不会有三皇城那样玄妙的法宝,那结果会是什么样子?他们不敢想像,那是末⽇的来临!
天冰城⽩云的一众
子对⽩云很担忧,冰蛮还担忧着他的⽗亲,如果不是三皇城派来使者告诉她们⽩云一行只是受了些伤,现在正在闭关疗伤,恐怕她们早就哭得肝肠寸断。即使知道⽩云无恙。
可是习惯了⽩云在⾝边的她们仍然觉得度⽇如年,苦不堪言。天冰人的情绪在冰蛮澄清⽩云他们只是受伤的情况下并没有太大波动,依然还是热情⾼涨的投⼊到商业与城市建设的大业之中。***
⽩云在四魔王的魔焰呑没他之后的瞬间,凭着坚忍的意志,将那一招轮回斩施展到了极至,还没有看到究竟是否伤了他们,就失去了知觉。
这是哪里?一团漆黑中不辩方向,更无法知道所在。⽩云在黑暗中摸索,试图找到可以凭依的事物。黑暗与虚无,让他感受到了惶惑不安。
这样的感觉,多少年未曾有过了,甚至有些陌生。那还是在他三岁的时候某一个夜晚,在陌生冰冷的板
上望着眼前时候的感受,一团漆黑,一片梦呓与鼾声。那一晚,他忽然长大了,懂得了忧愁与悲苦,也懂得了隐忍与坚韧。
五岁那年的某一个夜晚,更陌生更冰冷的板
上,他望着眼前虚无的黑暗,⾝边是牙齿相撞的哆嗦声,窗外是扑簌扑簌的大雪跌落声。
那一晚开始,他的心也跌落了,原本是在低⾕,由此跌⼊了深渊。那一晚,他流了夜一的泪⽔。
七岁那年的某一个夜晚,没有
板,只有⾼低不平冰冷的地面和眼前无尽的黑暗,耳边是废矿洞外呼啸的风声和弥漫在空气中的
臭。
那是上一个矿工留给他的礼物。那一晚,他什么也没有学到,但从那个夜晚之后,他开始有些⿇木和颓唐,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偶然的童真与热情,离他越来越远。
那些无数个惶惑不安,愁苦不堪的⽇子,回首看去,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无数记忆的碎片涌起在脑海,伤痛的,快乐的,以往种种都在眼前一一呈现,反倒忘却了黑暗与虚无。也忘却了对此时处所的追索。
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云的回忆。你是谁?⽩云问道,声音低沉。正要提气戒备,却发现
本没有真气的存在,甚至也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体的存在。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是的,有这个可能,因为他还记得在失去知觉之前那滔天的魔焰呑没了自己。我死了吗?⽩云没有等待那苍老的声音回答,又追问道。死是什么?苍老的声音好像是在询问,又好像是在叹息。
死是什么?死是失去了⾁体,只剩下了灵魂。⽩云思索着回答道。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回答他,好像他的声音有种无法抗拒的魔力,让自己忍不住就要听从他,回答他。
⽩云被这个发现吓了一跳,他究竟是谁?这里又是哪里?⽩云觉得现在这种情形很诡异。灵魂又是什么?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问道。我为何要回答你?
⽩云不喜
被控制和命令的感觉,反问道。是啊?你为何要回答我呢?我又为何要问呢?苍老的声音很
惘,喃喃的道。
像是在追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云怀疑这个老人家可能是个疯子,要不就是个圣人。一片寂静,一团漆黑,许久许久。老人的声音再没有响起。这里究竟是哪里?⽩云最终还是难以忍受这无边的黑暗与寂静,出声问道,他感觉那老人还在。
是啊,这里是哪里?你能告诉我吗?苍老的声音响起,这声音虽然听起来好像很有些禅味儿,却也让在黑暗中呆得烦躁的⽩云有些抓狂。真是个疯子。⽩云心中暗道。对这位老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
老人家,你不能把这里弄得亮堂些吗?例如点个灯什么的。⽩云无法和疯子一般见识,谦恭的说道。老人家是什么东西?点个灯又是什么东西?
苍老的声音又陷⼊了
惘,⽩云似乎都看到了一个満面皱纹的老头儿眼神浑浊,⾝体佝偻,喃喃的自语,嘴角还挂着一丝未断的涎⽔。⽩云快被他给弄狂疯了,心中连呼倒霉。倒霉是什么东西?
这个老头是谁呀?苍老的声音好奇的问道,让⽩云惊诧之外还有些哭笑不得。暗道原来自己碰到的还不只是个疯子,还是个怪物。真是倒霉透顶。
⽩云忽然想起了小昭,自己变成了这样,那她怎么样了?是不是被自己连累了?再想到须弥戒中的众人,没有自己她们
本无法出来,还有
子们,她们都有了宝宝,可是自己就这样的离开了她们。
这他妈的算怎么一回事啊!可是最后的那一刻,他能做的也只能是那样了,去他们的命运!八王蛋!啊⽩云仰天大声的骂完,不停的嚎叫着,満是愤懑与不平。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仰天大骂,因为他感觉不到自己的⾝体,倒是声音确实跟狼嚎差不多,听得比较真切。
臭小子
叫什么,还让不让人觉睡了?苍老严厉的声音想起,声音中充満了难以反驳的威严。
同样的声音,给⽩云截然不同的感觉,与此同时,⽩云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亮光,那亮光是昏⻩的颜⾊,仿佛是一盏马上要熄灭的油灯。
只见灯光,不见灯盏。灯的旁边,是个佝偻的⾝影靠在什么东西上,微弱的光亮下勉強可以看到他雪⽩蓬
的头发披散着,真的颇有老疯子的形象。灯光太暗,几乎就不能照亮什么,倒像是为了衬托这黑暗的无边无际。老人家,我看你一个人也怪寂寞的,不如我们聊聊吧。⽩云说道。
他觉得这里实在够寂静,如果一个人呆着肯定会让他发疯发狂的,虽然他有些疯癫。但总还是可以让自己少去想
子孩儿们。老人也不说话,⾝子向旁边靠了靠,没有搭理⽩云。
但是那灯光却还亮着,⽩云向那灯光和佝偻的⾝影走了过去,暂时这样说吧,因为他感觉自己是走的,却找不到自己走的证据,看着灯光老人离⽩云很近,可是他走了好一会儿,却发现
本没有拉近一点的距离。
⽩云心中有些惊悸,不明⽩这是怎么回事儿,莫非是自己的幻觉?有这个可能,但也有可能不是这样的,这只是老人开的一个玩笑。***
⽩云于是就不停的走,不停的走,不知走了多久,却始终发现那灯光和⾝影仍然是和自己最开始看到时一样的远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难道是有什么阵法吗?自己一直都在一个阵法中兜圈子?⽩云无从知晓,他此刻没有感知能量的能力,同时也无法知道眼前是否有阵法。
此刻除了那点灯光和那个老人的背影,他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本就无从辨别是否有阵法的存在。你我的距离,就是思想的距离。苍老的声音悠悠响起,那声音缓慢低沉,有着让人痴
的魔力。
这句话很像是一句哲人说的话,有深奥的味道。也像是⾼僧说的一句禅语,懵懂中可能带着真意。
老人的背影却没有动一丝一毫,仍旧保持着他的姿态。仿佛这话并不是他所说,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你我的距离,就是思想的距离…⽩云喃喃的念着这句话,停下奔波的脚步,思考着其中的涵义。
你我的距离,就是思想的距离…⽩云苦苦思索,好像明⽩了一些什么,但所明⽩的一切却都隐蔵在
雾之中,隐隐约约无法看真切。难道距离会因为思想所改变,你想它近它便近,你认为它远它就远?这在须弥界中倒是真的有这样的可能。
莫非…⽩云忽然间想到了在须弥界中,只要有⾜够的想像力,不管是谁,都可以缩地成寸,在瞬息间到达无限远的距离。他忽然间懂了,这里,是这老人的世界,他就是界主。心中念动,下一刻,⽩云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云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山峰的前面,山峰之⾼,抬头仰望不见绝顶。在遥远的天际,有一个大巨的光球,究竟有多大,⽩云无从知晓,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他见过最大的光球。
这难道就是那盏灯和那个老人?我的天,他有多大啊!⽩云被这个想法吓到了,这样的巨人,实在无法不让他心生恐惧,那是一个人漂浮于茫茫大海时那种发现自己无比渺小,为那无边无际所惊惧震撼的感觉。
老人家,是你吗?⽩云问道。是谁?苍老的声音
茫的问道。
茫的他,没有了那份慑人的威严。⽩云对这位老人家真的很无奈,他一会儿疯,一会儿醒,没有任何的规律可言。说了这么多话,还没有从他的嘴里得到一点想要知道的事情。老人家是什么东西?老人又给⽩云来了让他头晕的一个致命的问题。我…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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