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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连忙没没什么
 索接口道:“在永丰渡时,是本王给你的第一次机会,你没让本王失望,把握住了这个机会,与京城没有了联系。

 本王很欣赏你,决定破例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失去了就失去了,如果你想回京城,本王定当放行。”说到“放行”二字,王立文加強了语气。

 李崇的脸⾊很难看,自从跟了王立文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犹豫,他明⽩王立文所谓的“放行”是什么意思,他也见识过王立文是怎么对待与他为敌的人,他无法想象,背叛王立文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王立文在永丰渡时,就已经知道李崇不简单,但是他的确很欣赏李崇,决定留他在⾝边观察一段时间。

 所幸李崇并没有半点越轨,相反的,则是处处为王立文的利益着想。现在这关头,王立文不可能会继续留着一颗不定时炸弹在⾝边,因此他才跟李崇摊牌。李崇是个聪明人,虽然王立文并没有挑明。

 不过可以肯定,王立文已经知道他与太子王立仁之间的事,一切若说的那么明⽩,也就没意思了。

 他更没想到,王立文一直都在暗中监视他,他心下也是庆幸不已,如果中途有一点小小的歪念,恐怕早就⾝首异处了。

 王立文瞥了一眼李崇,继续道:“成大事者,一点牺牲是值得的,儿女情长不属于成功之人。”李崇双眼一亮,咬牙道:“下官愿意做成功之人,即使是要下官的小命,下官也在所不辞!”

 这李崇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在大业和亲情面前,李崇选择了前者,他心中更明⽩,他早就已经没有了选择,如果他说一声“不”王立文会毫不犹豫的下手要他的小命。

 而他在京城的家小,同样也难逃王立仁的毒手。王立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相信李将军会做出令本王満意的选择。”说完,王立文仰头大笑。

 而李崇已是満头的冷汗。大力听的莫名其妙,只好转头看着尉熊,希望他能给出个答案,而尉熊似乎是听出了点什么,连头也不敢抬的听着王立文与李崇的对话,没理会大力疑惑的目光。大力虽然満脑的草包,不过也感觉到王立文那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而且在王立文的眼中似乎隐蔵着什么。换了以前,大力可能还会跳出来开几句玩笑,但是现在,大力连话都不敢说。王立文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的很远,他不明⽩王立文前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这也是很多人共同的疑问。

 王立文似乎看出了大力等人的疑惑,道:“现在,你们只要照本王的话去做就行了,不是你们该管的事,不要管那么多,明⽩吗?”李崇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道:“遵命!”

 而大力与尉熊也连忙附和。王立文回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挥挥手道:“你们暂且都退下吧!本王累了,明天一早你们就知道该做什么了。”三人一愣。

 接着对王立文恭敬的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大帐。当这三人消失的时候,王立文双眼⾎光一现,忽然,王立文全⾝不断的颤抖,脸上也渗出了冷汗,其表情很痛苦,忽黑忽⽩,脑子里更浮现出一组接一组的画面。

 在一片漆黑的夜里,王立文不停的奔跑,后面有无数人拿着武器在追杀他,王立文不停的回头,他发现这些追杀他的人群里,有很多悉的人,莫南、莫北赫然在列,还有长乐、叶飞扬、大力、李崇、尉熊、司马远威等人,还有建兴皇帝与太子王立仁,及他的一众兄弟们。

 王立文越来越害怕,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王立文跑累了,便在一颗大石头旁边休息,忽然半空中⽩光一现,一个⾝穿⽩⾐,慈祥的中年妇人从天而降。

 这人王立文只在梦中见过,妇人朝王立文不停的微笑,王立文不由得伸长了手,他想要拉住这个妇人。王立文嘴里喊道:“娘…娘…娘…”

 妇女落地时,却摇⾝一变,换了张面孔,这是一张令王立文永远无法忘记的脸,也是王立文心中永远的痛,王立文不停的喊着:“嬷嬷…嬷嬷不要离开我!”

 王立文又看到了蓉嬷嬷,但是,蓉嬷嬷的面目忽然变的狰狞无比,双眼泛着⾎光。她从⾝后摸出了一把尖刀,狠狠的朝王立文砍了下去,王立文的双眼顿时陷⼊一片绝望之中,这时,王立文脑海中的画面忽然又消失了,王立文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双手握起了拳头。

 接着喉咙一甜,狂吐了一口鲜⾎,双眼盛満了⾎光。半晌,王立文才逐渐恢复了平静,渐渐的睡去…

 ***早晨,明媚的光驱走胡国皇宮里最后的一丝黑暗,由窗外斜斜的落在长乐居住的小院內,闪着一缕一缕的亮光。

 今天是长乐公主出嫁的⽇子,一大早,那些宮女、太监们就忙个不停,来回奔波,整个皇宮到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长乐公主端坐在梳妆台前,⼊神的看着镜面中的自己,她的表情显得很憔悴,显然昨夜并没有睡好,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镜面,用略带无奈的口吻自语道:“盛衰等朝露,世道若浮萍。

 荣华实难守,池台终自平。富贵今何在?空事写丹青。杯酒但无乐,弦歌诓有声。余本皇家子,无奈⼊别廷。一朝睹成败,怀抱忽纵横。古来共如此,非我独中名。惟有‘明君曲’,偏伤远嫁情。”

 这首伤感的诗词,在神州‮陆大‬上流传已久,叙述一位公主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国‬,无奈远嫁他国,希望借助别国的实力,能使自己的‮家国‬继续生存下去。

 谁知,在她出嫁的第二年,她的‮家国‬就灭亡了,宗室兄弟没有一个能逃出来,而她本人的⽇子也不好过。失去了政治上的价值,她就成了一个废人,最后终于被她的丈夫所杀,临死前写下这首伤恨绝的千古诗篇。

 在常人看来,皇家的公主总是享尽荣华,一生幸福,其实,由于她们的命运与政治的需要、‮权政‬的兴衰联系太紧,有时比普通百姓的女儿,更难把握自己,而且,一旦公主失去了依靠,那么她的下场更是可悲的。

 长乐念完时,双眼早已通红,她感怀自己的遭遇,更能体会这首诗词里的凄凉与无奈感,她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用力的擦拭着,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去想太多无法改变的事。

 长乐拿起一把红⾊小梳子,慢慢的梳着自己的长发,望着这一头乌丝,长乐忽然拿起了一把剪刀,剪下了一段发丝,然后把断发放进了一个锦盒。

 这时,几个宮女捧着一迭红⾐,姗姗来到长乐的⾝后,脆声道:“公主殿下,请更⾐。”长乐不由得转过头来。

 看着那一迭大红的嫁⾐,双眼黯了一下,道:“放下吧!”几个宮女闻言后,把嫁⾐放到了一边,在一旁恭候着,长乐拿起了梳妆台上的胭脂,道:“你们都下去吧!”这些宮女们互相望了一眼,便悄悄的退了出去,只剩长乐一人独自呆坐在那里。

 半晌,长乐拿出那把羌笛,⼊神的凝望着,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她情不自噤的吹奏起伤感的旋律。笛箫可以吹出绚丽,笙簧可以吹出斑斓,可是,除了悲凉沉郁。

 除了凄清哀婉,离人的羌笛,征人的羌笛,从古到今,怎么也吹不出花好月圆的声音。羌笛之声是那么悲凉,那么沧桑,有着那么多的幽怨,更会触动听众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部分,让人泪⽔涟涟。从门外传来宮女、太监们整齐的声音:“参见王爷!”

 接着,便响起哈吉那耝犷的声音:“公主呢?”那些宮女道:“公主正在里面梳妆。”哈吉推门而⼊。哈吉今天是人逢喜事精神慡,他的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走到长乐的背后,看着镜中的长乐,赞扬道:“我的妹妹就是美!”

 长乐通过镜面,看到⾝后哈吉的那张笑脸,无奈道:“女为悦己者容,哥哥没听过吗?”哈吉微微一愣道:“也只有三河王朝的帝王才能配得上我妹妹,其它人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妹妹也只能为他而容,这是你的使命,不是吗?”长乐没有回答哈吉的话。

 哈吉的目光落在梳妆台前那个锦盒里的断发。自古,女者断发意为断情,哈吉的眼中多了一点歉意,他双手按在长乐的香肩上道:“委屈你了,我的好妹妹,哥哥以后会补偿你的!”

 长乐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道:“哥哥,如果在皇位和我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什么?”哈吉闻言后,彻底的傻了,他没想到长乐会有此一问,更何况他自己也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长乐的问题。长乐不以为然的笑道:“既然哥哥为难,就不要说了,做妹妹的知道哥哥的难处。”

 哈吉似笑非笑的道:“在我的眼里,我的傻妹妹比谁都重要,没有人可以取代。”这点哈吉说的是实话,严格来说,长乐已经是他在这世界上最后的一位亲人了。

 换了以前,长乐也许会感动不已,但是对现在心如死灰的长乐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她说道:“但是,对于皇位来说,哥哥是会牺牲任何人的,对吗?”长乐的话正中哈吉的要害。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毕竟今天是长乐出嫁的⽇子,不想兄妹两个为这事起‮擦摩‬,只好岔开话题道:“快点准备吧!现在就等你了。”

 哈吉的用意,长乐怎会不知?她梳着长发,呆呆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难道在你们的眼里,只有那张椅子吗?”

 长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怪之情。哈吉不由得一愣,疑惑的道:“你们?什么你们?”长乐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连忙道:“没…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哈吉半信半疑的看着长乐。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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