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应该知狡兔死
然后便把这翡翠楼能进⼊的地方都守了起来,明王在⻩埘的带领下上了二楼,巧合的是,他所进的雅座。
恰好是王立文上次与叶飞扬和长乐相会之所,王立文三人对酒当歌彷佛还只是昨⽇,此刻偌大的翡翠楼里,只有明王与⻩埘二人。明王端坐在椅子上自顾的喝着茶。
而⻩埘却只有⼲站着的份儿。⻩埘的心里对这⾼傲的明王并没有什么好感,他不由的拿明王与王立文相比,不比不知道,这一比才明⽩,王立文的确是人中之龙,待人处事要比这明王客气的多了。
明王首先打破沉默道:“⻩先生,听说你跟本王那个十八弟也有点
情,是吗?”明王的这话摆明是要先给⻩埘一点危机,谁不知道明王与太子是一
。
而太子与王立文可以说是势不两立。⻩埘那宽大的脑门上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汗,他怎么能想到这明王居然先发难。
按道理说,今天是他们约了⻩埘,这⻩埘没有其它的本事,就是有钱,那么明王找他肯定就是金钱上的往来。
但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带着浓烈的问罪之意。⻩埘又是点头又是哈
道:“王爷明查,在下只是个普通的商人,王立文贵为王爷。自古民不与官斗,在下也是没办法才应酬应酬,这也是我们这些生意人的难处呀!”
⻩埘的这番话就是要跟王立文划清界线,王立文死在胡国,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早成了雅特百姓们茶余饭后的佐料。
明王微笑着点点头,端起茶放在嘴边吹了一下,瞥了一眼⻩埘道:“⻩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相信⻩先生是个聪明人。
既然本王的十八弟已死,太子殿下也不会追究,希望⻩先生以后要好自为之,不要再上错了船,否则一个惊涛骇浪打来,恐怕连你也跑不掉。”
⻩埘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道:“在下明⽩,在下明⽩,王爷的提点之恩在下永生不忘。”说完⻩埘赶紧从袖口里拿出一只闪着红光、通体透明的玛瑙鼠,笑道:“听闻王爷是鼠年出生,在下特地在西方预订了这只玛瑙鼠,还请王爷笑纳。”
明王的两眼放着光,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这只玛瑙鼠可是价值连城呀!明王没其它的嗜好,就是喜
收集这些珍贵玛瑙,再说这些玛瑙都是从“十六国之地”而来的上品,非常的难得。
明王瞥了一眼⻩埘笑道:“早知道,本王就告诉别人本王属虎的。”说着他接手了⻩埘手中的玛瑙,认真的端详起来,越看他眼就瞪的越大。当他看到玛瑙鼠的眼睛是天然的
、气二相包裹体做的之时,不由连连呼道:“这可是难得的⽔胆玛瑙呀!”之所以被称为“⽔胆玛瑙”
就是因为玛瑙中含有天然的
、气二相包裹体,这种裹体被称为“⽔胆”雕刻师可以将⽔胆布置在十分显眼的位置,前提是要雕刻师的技术已达登峰造极的地步,所以这⽔胆玛瑙是可遇不可求之物。这玛瑙可是⻩埘花了大把银子,连哄带抢从西方商人手上弄来的,今天他可是砸下了大本。
⻩埘的眼中略带点心疼的神⾊,只听他紧盯着玛瑙道:“王爷要是喜
,在下以后一定为王爷寻找更多的稀世之物。”
明王一听可乐坏了,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埘的肩膀道:“⻩先生,叫你这么破费本王也过意不去,这样吧!等你完成了本王
代的事,本王一定在太子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埘知道明王终于要开口说他的目的了,连忙赔笑道:“那就多谢王爷了,王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在下一定办到,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
明王笑着坐了回去,摆了摆手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也不需要⻩先生这么拚命。本王要你做的事很简单,但是你如果办不到的话…”说到这儿,明王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杀气。
⻩埘上前为明王倒起了茶,道:“王爷有什么事请说。”明王満不在乎的道:“也没其它的事儿,就是想知道你和杨群之间是什么关系!”
⻩埘闻言双手一抖,把明王的茶也给打翻了,明王双眼紧盯着⻩埘,笑道:“你⻩埘在几年之內生意做到整个神州陆大。
而且在雅特境內更是如鱼得⽔,如果在官场上没有人撑着,恐怕你神通再大,也不可能几年之內暴富。”
明王说着从袖口里拿出几张纸,扔到⻩埘的面前道:“太子注意杨群也不是一天两天,你新开的镖局‘南北通货’,杨群也占了几成红利。
这就是这些年,你们之间的那点勾当。杨群动用官府的军队帮你运过不少次的镖,所以你才有机会庒倒对手,而且你所
纳的税也不⾜税额的一半,那些剩下的恐怕都到了杨群的口袋了吧?”
⻩埘的脸⾊越来越难看,他颤抖着双手拿起明王给的那几张纸,上面把这几年来杨群的行踪写的一清二楚,特别是跟⻩埘之间的来往,甚至连见面说的什么话都记了下来,看的⻩埘以为当时太子就在场一样。
只是他奇怪的是,这么机密的事,太子为什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只是这上面并没有官府的印章,这些单方面的材料也不能做为证供,换句话说,这些只不过是废纸。
只是太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探听到这些,没有十⾜的把握,他也不会把这个拿出来,⻩埘的心里开始感觉到不安,如果这事被揭发出来,就算杨群不死,他自己也跑不掉。
⻩埘如果知道太子有江湖四大隐门之一剑隐门的帮助,就不会觉得好奇了,这四大隐门对于报情的搜集都各具一手,否则王立文也不会对南方的情况知道的那么清楚,推算出
世的来临。
明王上前,把吓的三魂少了其二的⻩埘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开解道:“⻩先生,本王跟太子可以当这些都没发生过,也不会挡了⻩先生的财路,甚至将来可以给⻩先生更大的优待,眼下本王只需要⻩先生帮一个小忙。”
⻩埘又慌忙站了起来,低头道:“王爷请直说。”明王见⻩埘那么合作,便大笑着把⻩埘又按回了椅子上,道:“很简单,本王需要杨群的帮助,但是要他听话还需要你的配合。”⻩埘一愣,便道:“只是杨督统他并不爱财。
但是很要面子,他也是被他的几位夫人
的没办法才与在下合作。杨督统的几位夫人是花惯了银子的,靠杨督统那些俸银几乎是维持不了。
杨督统当然不愿意被老婆看扁,这也是他的弱点,所以在下才能顺利与他合作,如果威胁他的话,在下只怕适得其反。”
明王一听,乐了,笑道:“听说杨群的那几房
妾都是难得的美女,没想到杨群却是栽在了自己老婆的手上,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明王顿了顿道:“至于杨群嘛!你只要跟本王去见他一面就好,其它的话都不用说。”杨群可是个很记仇的人,很要面子,如果让他知道⻩埘出卖他,这⻩埘以后都别想有好⽇子过。⻩埘想到这儿面带难⾊,犹豫不决。明王看出来⻩埘的顾虑,便道:“⻩先生请放心,有太子撑
你还怕什么呢?”
⻩埘闻言笑道:“那么一切就有劳王爷了。”⻩埘左右权衡,现在信王在外,文王已死,朝中可以说是太子的天下,既然他肯支持⻩埘,那么⻩埘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说不定靠上了太子这棵大树,他以后做事情就少了很多顾忌,杨群拿他也没有办法。
这⻩埘既然是个生意人,在关键时候当然知道如何取舍,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他再明⽩不过了,明王哈哈大笑道:“⻩先生果然是个生意人,会权衡轻重。”
太子东宮之內太子王立仁正在招待一位客人,此人就是杨群。太子与明王左右分工,看来他着实在杨群⾝上花了不少工夫。
杨群丝毫不知道太子的用意,心里也犯着嘀咕,太子忽然请他来,恐怕不会光为了喝茶,杨群也是个聪明人。
太子安坐在他那张宽大的椅榻之上,他⼊神的看着屏风上的⻩雀,这是太子平时的爱好之一,忽然他道:“杨督统,你看本宮的这幅屏风图如何?”杨群一愣,目光在屏风上扫了一圈。
然后道:“画的是⼊木三分啊!特别是这下山虎,凶猛无比,那⻩雀也是栩栩如生。”太子微微一笑,指着那只⻩雀道:“杨督统,你看那⻩雀⾼⾼在上,但是整天就知道唧唧喳喳,而那猛虎虽然凶猛,却也只能屈于⻩雀之下。”
杨群闻言猛呛了一口茶,太子是话中有话,他分明是把自己比喻成了老虎,把建兴当作了⻩雀,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杨群的脸一板,便不再说话。太子知道杨群这会心里在想什么,他自顾的从椅榻上坐直起来,笑道:“杨督统,你应该知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蔵’这个道理吧?”
杨群的虎躯微微一震,太子望着他继续道:“想他司马远威为⽗皇立下多少战功?他现在的处境你不会不知道吧?你难道就不会成为第二个司马远威吗?”太子说出了杨群心中最为顾虑的一点。
因为杨群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也许有一天他会比司马远威死的更快。杨群猛喝了几口茶,道:“下官不敢枉议君⽗。”
这是为人臣最基本的守则,再说了,现在建兴还有很多地方仰仗杨群,杨群又是骠骑营督统,目前还没有什么
命之忧,不会傻的跟太子从头再来。
何况谁又知道太子跟建兴不是一路的货⾊,过河拆桥的⾼手呢?太子站了起来,在杨群的面前来回踱了几步,然后沉声道:“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杨府上下几百条人命着想吧?听说杨督统最近新娶了一位八房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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