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如有灯光照榭
如今灰⾐道土进去的地方,只是三间竹篱茅舍,就算都挤満了,大概也只能容下一、二十个人,所谓极大力量,难道就在这里不成?他本来打算先踩踩盘就回去的,如今觉得好奇,非探个究竟不可。
心念一动,那还迟疑,⾝形闪动,缓缓绕到竹篱右首,然后以极快的⾝法,越过竹篱,朝茅屋中举步走⼊。堂屋和一般人家堂屋一样,中间一张板桌,两边放着两张陈旧的木椅,但却不见一个人。不!
就在上官靖踏⼊堂屋之际,左首厢房中,忽然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老婆婆的声音,问道:“外面是什么人?”
上官靖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看错了?灰⾐道士是否走⼊这座茅屋来了?这座茅屋只是普通的农家而已,一面应声道:“是在下。””敢情他这句话回答得不对了。
话声甫落,突觉微风一飒,从左厢房中闪出一个灰⾐婆婆,她花⽩头发,満脸病容,皱纹有如
⽪的老婆婆。
一下挡在上官靖面前,眨动一只精光熠熠的⽔泡眼,似笑非笑,望看上官靖,问道:“小伙子,你是做什么来的?”
上官靖心头一怔,暗道:“他们伪装得倒是很像,这老婆子如果不使出“移形换位”上乘轻功,自己就会被瞒骗过去了。
现在不就证实这座茅屋隐蔵着极大秘密吗?自己倒非要闯进去看看不可了。”心念闪电一动,这就拱拱手道:“老婆婆请了,在下是奉家师之命,送信来的…”说话。
只是缓和对方的注意而已,话才说到一半,右手三指已迅若掣电,朝灰⾐老婆婆右手脉腕抓去。
这也怪灰⾐老婆婆太大意了,双方相距,举手可及,她敢情自恃武功,没有把一个⽑头小伙子放在眼里。怎知上官靖这记“拈花手”专门拈腕拿⽳,岂是普通手法?上官靖伸出去的三个指头一下抓住对方的腕脉,左手随着骈指若戟,连点了灰⾐老婆子三处⽳道。
灰⾐老婆子⽳道受制,睁大一双⽔泡眼,
本不相信她会
沟里翻船,栽在一个小伙子手里?上官靖朝她笑了笑,道:“老婆婆,我看你⾝子大概不太舒服,还是进去稍稍休息一会吧?”
于是他双手扶着她走⼊左厢,那是她的卧房,布置极为简单,靠壁处放着一张木
,这就把她扶到
上卧下,取过一条棉被覆在她⾝上。正待转⾝,只听见房门口响起一个少女声音,说道:“婆婆,刚才你老是在和谁说话呢?”
那是一个⾝穿紫花布⾐衫的少女,房中没有灯火,她自然没看到上官靖,但上官靖却看到她了,上官靖心想:“原来这座茅屋只有老婆子和少女两人,她是住在对面厢房中,听到了话声才出来的。”
转⾝出指,那少女在毫无防备之下,立时被他一指缕风袭中。上官靖毫不待慢,指发人到,又连点了她两处⽳道,伸手挟起少女躯娇,一下闪⼊右房中,迅快地把她放到
上,也拉过棉被,盖在她⾝上,才退回堂屋。他b中暗道:“这座茅屋,一共有三间,那么方才进来的灰⾐道土呢?”
他举步走⼊堂屋后面,那是厨下了,除了一座土灶,只有一张板桌,两把竹椅,一切又和普通农家一样,看不出有何异处。灶旁有一扇后门,却是敞开着,上官靖心中一动,举步跨出,那是一片竹林,再往后就是⾼耸的山岭了。
但当他目光一注,发现竹林中间似有一条小径,那是经常有人践踏走出来的。既有小径,他就循着往竹林中行去。小径曲折往上,略呈“之”字,走没多久,小径已到尽头。
上官靖自然更为小心,耳目并用,登上一方突出的石崖,目光—注,发现四周竹林绵密,中间有一个一人来⾼黑勘渤的洞窟,直到此时,他才明⽩,山下那座茅屋果然只是掩⼊耳目的,碧落山庄也只是他们的外围而已。⽩⾐圣教的巢⽳。
原来就在少林寺附近的嵩山山脉之中,由此可见他们图谋少林寺,处心积虑已有多年了,他缓缓走近石窟,一面早已功凝百⽳,全神戒备,但他目光所及,竟尔大出意外,石窟间居然并无防守的人。
这无异说贼人有相当的自信,这里不会有闯进来的人,但也显示了一点,即使有人闯⼊,他们也并不在乎。越是没人防守的地方,自然也是越为凶险。
上官靖艺⾼胆大,从容举步,走⼊石窟。洞口就像一条石弄,仅容两人并肩而行,约莫有四、五步光景,但是上官靖刚走到第三步,忽见左右两边石壁间同时走出了两个黑幢幢的人影,一下拦住了去路。
原来这石壁两边,各有一个人⾼的门户,就像岗亭一般,可以容得下一个人站立。这两个黑幢幢的人影,原来是两个头戴着钢盔,⾝穿钢甲的大汉,整个人只露出一双炯炯目光。
上官靖没防到会遇上这样两个铁甲人,心中不由一怔,脚下也随着一停,这一瞬间,他心念疾转,右手迅快的从怀中一模,朝右首铁甲人面前五指一伸,送了过去。
他作出让对方验看令牌之状,实则五指伸开之际,运集了十成功力,把內劲从指头
出,就在他指头触及对方
口铁甲,內劲已经透甲而人。
这一记,他自己也毫无把握,但他早已有了准备,万一一击不中,自己有把握以极快的⾝法退出石窟去。
要知这两个铁甲人⾝穿厚重的铁甲,一⾝刀剑不⼊,即使是一般重手法,也绝难伤得到他们,但上官靖可不同,他不但练成了佛门“易筋”、“洗髓”二种神功,又练成玄门“太素玄功”
他指头触及对方铁甲“太素玄功”有以
导
之功,自可穿透铁甲,发挥威力,一下就震断了对方心脏。右首铁甲人口中只“呃”
了一声,就立即了事了,上官靖出手之时,虽然并无把握,但一旦出手,自己內劲一下透过厚重铁甲,震断对方心脉,他自然可以感觉得到的,胆气不由一壮,右手迅即收回,转脸朝左首一个说道:“你要不要验看?”
不待他开口,右手就朝他送了过去。铁甲人头盔和铁甲连在一起,耳朵包在铁盔之中,较小的声音就不容易听得见,他同伴从喉头发出的“呃”声,他就没有听到。
再说头盔包住整个头脸,只露出两个眼孔,除了直视,左右视线也受到限制,因此他连同伴的情况都没看清。
这也可以说是上官靖出手太快了,他眼看上官靖手掌握着东西,送到面前,五指才摊开来,那自然是让他验看令牌子。
等到看到上官靖摊开来的手掌中
本没有令牌,上官靖的五指已经触及铁甲,一股強大的
柔內劲,已经撞上心脏,同样只“呃”了一声,心脉立被震断。
上官靖没想到这两个铁甲人竟有这般容易打发,急忙劲贯双臂,一手一个抓住他们肩臂,不让他们倒下去。
然后缓缓退下—步,拉着两人,一左一右,纳人石壁两边的门户之中,好在这…向个相对的门户,只能容得一个人站立。他把两个铁甲人各自放人门户中间,倚壁站立,两边石墙正好把铁甲人夹住,就不至于倾跌出来。
即使有人出⼊经过,如果不细看的话,也绝不会发现这两人已经只是两具尸体。上官靖缓缓吁了一口气,就举步往里行去。石窟之中,虽然只能容二人并肩而行,但走到第五步,这狭窄的石弄已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座相当宽敞的天然石室,弯顶有三丈来⾼,方广⾜有十数丈开阔。上官靖目光迅速一转,才看清石室正中间是一个圆形洞窟,还有两扇黑漆门,紧紧地闭着。
左右两边,也各有两个圆形洞窟,但并没有门。这五道门户摆列整齐,一望而知是经过人工修砌的。上官靖走到中间,脚下不噤感到踌躇起来。
这里有五个圆形窟门,自己不知对方虚实,该从那一个进去呢?就在此时,只听一阵脚步声,从左上首窟门中传出,听声音就是往外面定来。一时那有你考虑的余地。
⾝形迅速一晃,闪人右上首的窟门之中,藉着暗陬,隐蔽好⾝子,悄悄偏脸住外看去,只见两个灰⾐道士推着一辆孔明车从左上首洞窟中走出,那孔明车坐着一个又瘦又黑的苍髯老道。
那不是⾝负重伤在篷船上装死,后来泅⽔逃走的余无天,还有谁来?他居然逃出来了,那两个灰⾐道士把孔明车推到正中间的一座洞门口,左首一个立即⾼声叫道:“金道长到。”
喊声未已,两扇黑漆大门就缓缓开启,从里面
出柔和的灯光来。上官靖隐⾝在右上首洞窟暗处,因角度稍偏,所以看到的只是中间洞窟门內的一小部份而已。
只觉里面好像是个大天井一般,极为深广,再进去就看不到了,大门开处首先走出来的是四个⾝穿黝黑铁甲,头戴铁盔的执戟武士,接着
出来的则是总管亲临,朝余无天连连躬⾝,往里让去。
于是两个灰⾐道士就推着孔明车进⼊洞窟,两扇黑漆大门又缓缓闭起。上官靖心中暗道:“中间这座洞窟中住的大概就是他们教主了。”
心念方转之际,只听下首左右两座洞窟中,同时传来沉重的步履之声,只见从两处洞窟中同时走出八个铁甲武他们两人并行,一直走到洞窟中间,双方像会师一般。
擦⾝而过,从左边洞窟出来的走向右首洞窟,从右边洞窟走出来的却走向左首洞窟。上官靖看得暗暗“哦”了一声,忖道:“他们大概有一定的时间巡视一次了。
下首这两个洞窟,住的可能就是铁甲武士,自己原只是踩盘来的,不如就往这洞窟进去瞧瞧也好。”
心中想着,这就转⾝朝里行去,他目能暗视,走了几步,才发现这洞窟居然曲折通幽,自己就是穿行在一片天然的钟啂之间,有的⾊呈啂⻩,有的⾊如珊瑚,结成各种不规则的图案,人行其中,如帐似屏,如有灯光照
,定然瑰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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