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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推门进去
 祝小青听他口气,口中轻咦一声道:“你们不是兄弟吗?”李小云却惊喜的道:“大哥,你认识他?对了。

 我听你说过,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的…”南宮靖忽然冷笑一声道:“我神智也是被他们失的,走,我们找他去。”李小云问道:“大哥知道他们是谁吗?”

 南宮靖道:“我也不清楚,但那地方我认得,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丁⽟郞把我骗去的。”李小云一怔道:“丁⽟郞,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南宮靖冷哼一声道:“你对敌人会有防范之心,对朋友就不会防范,所以上朋友的当,往往也比上敌人的当多。”李小云攒眉道:“这就奇了,那天你也看到了。

 他为了救你,奋不顾⾝的情形,是不可能假的。”祝小青道:“宮大哥、宮二哥,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李小云道:“你别打岔好不?我和大哥要谈正经事呢。”

 一面问道:“大哥,你怎么会上丁⽟郞的当?快说给我听听?”南宮靖目光一转,说道:“说来话长,我们且坐下来再说不迟。”当下三人走了一段路,找到一块大石,就坐了下来。

 南宮靖就把夜探霍家堡,陷⼊神灯教的重围,幸由丁⽟郞相助,一直说到丁⽟郞引着他来至一座绿⾊的庄院,看到有一个绿袍老者,就是庙中邀请金鞭叟等人进⼊后进去的那人。李小云道:“大哥就在他们庄中被失神智的吗?”

 南宮靖点点头,接着就把人庄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一直说到自己忽然感到头脑痛,糊糊中看到绿袍老人给自己眼下半碗苦涩的药汁,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小云道:“这么说,准是那绿袍老人在大哥睡的时候,点了你的“脑户⽳”哦,那座绿⾊庄院,大哥还记得在什么地方吗?”南宮靖道:“应该是在凤县的附近,到了那里,愚兄就可以找得到了。”

 李小云站起⾝道:“大哥,我们那就快些走吧。”傍晚时分,赶到贵池,找了一家客店落脚,三个人却要了三间上房,店伙巴结得像遇上财神爷一般。

 李小云因大哥易了容,不易被人看出破绽来,但他口音还是没有改变。以前他神志被,头脑简单,不易学会变音之术,现在神智已经恢复了。

 而且不久就要找上那座绿⾊庄院去,岂不一下就被人家听出来了?晚餐之后,她乘便悄悄走进大哥房间,要他练习师门改变声音之术。第二天一早渡江,⻩昏赶到庐江,落店之后,三人就上街闲逛,这时华灯初上,街上相当热闹。

 只见十字路口有一家五开间店面的会宾楼,楼上灯火通明,弦管珠喉,和堂信收喝之声,隐隐传来。南宮靖道:“咱们就上这一家去吧。”三人跨⼊大门,就有一名伙计连连躬⾝抬手道:“公子、‮姐小‬请⾼升几步,楼上雅座。”

 上得楼梯,又有一名伙计招呼道:“公子、‮姐小‬请到这边来。”他领着三人来至临街的空桌上,拉开长凳,说道:“三位请坐。”三人落坐之后,伙计已经端上三盅香茗,摆好杯筷,问道:“三位要些什么?”

 南宮靖点了几个菜,伙计又道:“公子爷要喝什么酒?”南宮靖道:“我们都不喝酒。”伙计退了下去,南宮靖打量着楼上食客,五开间的通楼,这时差不多已有六、七成座头,人声哄哄的,大都是些商贾人。

 忽听邻桌有人微喟道:“江湖上永远也不会太平,前些时候,闹着旋风花,死的都是雄霸一方的顶尖人物,最近刚刚平息下来,又有许多知名人物离奇失踪,终南五老的金鞭叟、⽩虎门的暴掌门人、皖西三侠,‮夜一‬之间,无缘无故的不知去向。

 据说连六婆中的穷婆、卖花婆、刘媒婆、王牙婆、孙虔婆也全都下落不明,这真叫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另一个声音道:“何兄还听到些什么?”先前那人道:“这些还不够吗?唔,对了。

 最近听说少林寺已经‮出派‬罗汉堂的⾼手,到了江南,神灯教的人也正在大肆搜索,另外还有各派的⾼手赶来,这些很可能都和旋风花有关…”

 南宮靖只是装作漫不经意的遁着声看去,那是自己左首第一桌,只有两个人,边喝边谈。这两人虽然都穿着长衫,但明眼人一下就可以看出是会武的人,很可能还是镖局中人,因为从这两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武功不很⾼。

 但从他们的谈话內容听来,消息却极为灵通。那只有镖局中人,的是黑⽩两道朋友,各地耳目众多,消息自然也灵通了,南宮靖正在留神倾听之际,只听姓何的忽然轻咳了一声,他们话题也变换了,心中觉得奇怪。

 先前还以为他们发现自己在倾听他们谈话,目光一动,才看到一名伙计正领着三个人朝自己这边走来。

 这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头盘小辫的弯老头,右手还提着一支两尺多长的旱烟管。他就是神灯教四位香主之一的催命符柴一桂。他⾝后还跟了两个一⾝劲装的青年,看去不过二十出头。

 但⾝材剽悍,可能是他手下的得力助手,原来那两个镖局中人是看到柴一桂上来,才住口的。

 伙计招呼他们在一张空桌上坐下,柴一桂行⾊似极匆忙,代伙计只是拣现成的酒菜拿来,而且不迭的催快。伙计唯唯应是,退了下去,柴一桂一双精光熠熠的眼神一扫,从那两个镖局中人⾝上瞥过,就落到了南宮靖等三人⾝上。

 此人不愧是老江湖,満堂食客之中,一下就看出南宮靖这一桌上三人与众不同,但他虽然稍加注意,依然不落痕迹,迅快的向别处投去。南宮靖因自己脸上易了容,不怕他认出自己来,也就并不在意。

 一会工夫,伙计送上饭菜,同时也给柴一桂那一桌上,迅快端上几盘卤菜之类的现成菜肴,还有一壶酒,坐在左首的一个青年汉子立即给柴一桂面前斟上下酒。李小云也看到柴一桂了,悄悄向大哥递了眼⾊,南宮靖暗暗点了下头,示意他已经知道了,大家就自顾⽩吃喝起来。

 柴一桂等三人吃得很快,酒菜像风卷残云,伙计端上三大碗面,也稀哩呼噜一下吃毕,起⾝付帐,匆匆下楼。李小云低声道:“看他们样子,好像有什么急事呢。天都快黑下,难道还要赶路不成?”

 南宮靖道:“管他们呢,江湖之大,好像都十分忙碌。”三人付过帐,回转客店。店伙送来了一壶香若,便自退出。

 南宮靖过去掩上房门,朝祝小青道:“祝姑娘,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能十分凶险,这件事和你无关,在下之意…”祝小青没待他说下去,就眨眨眼睛,接口道:“宮大哥的意思,是要我不用跟着去了,对不?”

 南宮靖道:“在下并不是不要你跟去,实因咱们不知对方虚实,进去容易,要想全⾝而退,只怕不容易,所以还是不涉险为宜。”祝小青负气的道:“我自知武功不⾼,跟你们一起去,是一个累赘,明天就各走各的好了。”说完,站起⾝往外就走。

 李小云看她负了气,急忙站起⾝,叫道:“祝姑娘…”祝小青已经回到自己房里,砰的一声掩上了房门。

 李小云因自己穿的是男装,不好去敲门,只得回转,掩上房门,朝南宮靖埋怨道:“大哥,你方才不应该这样说的,姑娘家小心眼,听了谁都会生气。”

 南宮靖耸耸肩道:“其实我是一番好意,那座绿⾊庄院,森诡秘,莫测⾼深,我们进去了,能否自保,还很难说,多一个人涉险,总不如少一个的好。”

 李小云道:“话是不错,但她认为你嫌她是累赘,伤了她的自尊。”南宮靖忽然庒低声音说道:“方才我听左首邻桌上的两个人说,六婆之中,除了阎佛婆,其余五人先后失踪,只怕也是被绿袍老者劫持去了。”

 李小云一怔说道:“我怎么没有听到呢?”南宮靖道:“那时酒楼上人声嘈杂,那两个人话声又说得极轻,你没去注意,自然没听到了。”李小云道:“这么说,祝姑娘的娘卖花婆也失踪了。”

 南宮靖道:“六婆,只有阎佛婆已有多年不在江湖走动,等于早就失踪了,其余五婆,自然包括祝姑娘的娘在內了。”李小云攒攒眉道:“这消息要不要告诉她呢?”

 南宮靖道:“她不知道,暂时还是不告诉她的好,告诉了她,就非去不可,我们去了,如能把人救出,那是最好不过,否则也可探到一点虚实,只好等出来之后,再作计较了。”

 祝小青负气回房,但她因听李小云回转,她又悄悄开了房门出来,想听听他们背着自己说些什么。

 就轻脚轻手的蹑到南宮靖房门口,贴着耳朵谛听房中两人说话,因此南宮靖和李小云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娘也失踪了,会是绿袍老者掳去的,她心中兀自有些不信,光凭娘一⾝暗器就是来一百个⾼手,也管教他们躺下五十双。

 但继而一想,李小云说过那晚终南五老的金鞭叟、⽩虎神暴本仁、皖西三侠,同时被绿袍老者领着走的,一去就杳如⻩鹤,连一点打斗的迹象都没有,娘遭他掳去,却又大有可能了,她平⽇纵然极为任,但心思却极为慎密,听了一会,悄悄退走,回房而去。

 翌⽇一早,天⾊才朦朦亮,南宮靖突然听到有人轻轻叩了两下房门,接着只听李小云的声音叫道:“大哥,你醒来了吗?”南宮靖答应一声,迅快的跨下木,披上⾐衫开出门去,问道:“兄弟,有什么事吗?”

 李小云一下闪⼊房中气急败坏的道:“大哥,小青她走了。”南宮靖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李小云道:“我刚才起来,看到她房门只是虚掩着,还当她起来的早,推门进去,上被褥折得好好的,好像昨晚没有⼊睡过,再一看,头一张茶几上,还发现了这张存条…”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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