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再不说实话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好呢?因为眼前有两件事,都是急事,一是南宮靖神志受
,师傅要自己陪他到九华山去。
一是爹等五人突然失踪。她考虑再三,爹等五人如果遇上強敌,这強敌又是爹等五人的仇人,那么早就横尸在后进了,用不着把他们劫持了去,既然劫持了去,其中必定另有原因,并不一定会把他们置之死地。
何况凭自己这点武功,也未必查得出来,只怕还没查到眉目,就送了
命,不如先去九华,让南宮靖
失的神志治好了,自己也可以多一个帮手。
想到这里,心里有了决定,就没有方才的心
如⿇了,再听虎伥夏侯前、侯休、罗尚武,也在商讨不出所以然来之后,有了结论,侯休他们⽩虎门还有几个师叔。
罗尚武这边,因金鞭叟是终南五老的老三,他无故失踪,罗尚武当然也要赶去终南,大家只有各自去搬救兵。
这一个晚上,大家七嘴八⾆,
哄哄的自然谁也不想觉睡了,真是最长的夜一。第二天清晨,雨已停了,晨曦也渐渐升起。⽩虎门和永胜镖局的人为了要去搬救兵,天一亮就走了。
李小云睁开眼来,大殿上已经剩下自己和南宮靖两人,连那个头戴毡帽的乡下老头也不知什么时候走的,这就站起⾝,叫道:“大哥,我们也该走了。”南宮靖答应一声,站了起来。
两人走出庙门,就沿着大路走去。南宮靖走了一段路,忽然道:“兄弟,昨晚那个绿⾐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李小云听得一怔,心中不噤暗暗⾼兴,大哥被
失的神志,最近好像已经清楚了不少,这就急急问道:“你哪里见过他的?”
南宮靖道:“我想不起,这人总好像见过的。”要知他虽被某种独门物药
失了神志,但他总究从小练的是佛门神功“易筋经”时间稍久,失去的记忆,自可稍稍恢复一些过来。李小云道:“不要紧,你慢慢的想想看,是不是会想得起来?”
南宮靖招头摇道:“想不起来了,我已经想过了,昨晚我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想多了,反而一点头绪都找不到了。”
李小云心中暗道:大哥既然见过此人,那就好办,只要他神志恢复了,他一定会想起来的,只要有了线索,还怕会找不到人?一念及此,就道:“大哥想不起来,就不用想了,我们快些赶路吧。”
两人脚下加紧,中午时光就赶到安庆,用过午饭,就赶到渡江埠头,正好有一条渡船即将开船,李小云拉着南宮靖匆匆登上了船。
船舱早已挤満了人,⽔手们解缆启航,李小云因在舱內人多气浊,从每个人⾝上发出来的味道,实在不好受,就悄悄拉了一把南宮靖的⾐袖,退出船舱,站到船舱外的甲板上去。甲板上也早已站着不少人,有的正眺望江上景⾊,有的互相攀谈着。
两人刚站停下来,就听有人咦了一声,招呼道:“宮兄贤昆仲也在这里,这倒是巧得很。”李小云抬头看去,原来这人正是丁⽟郞,他负伤之后由自己给他改扮成侯元的,这就含笑道:“原来是丁兄…”
丁⽟郞目光疾快朝四下一转,轻嘘道:“宮二兄小声些,兄弟现在还是侯元呢。”他不待李小云开口。
接着又道:“兄弟觉得改扮侯元,还
有意思,遇上什么事,会有⽩虎神撑
,兄弟正要谢谢宮二兄呢。”李小云觉得好笑,说道:“这么说,你还不想把它洗去了?”
“当然。”丁⽟郞得意的笑了笑道:“不遇上真的侯元,兄弟还真不想把它洗去。”李小云道:“可惜侯兄的靠山已经失踪了。”
丁⽟郞吃惊的道:“宮二兄你说什么?”李小云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扼要说了一遍。丁⽟郞惊哦道:“会有这样的事情,这倒是一件震惊江湖的事。”李小云轻声问道:“侯兄,你是到哪里去的,前晚南宮遭人救走,你可知道那救走他的是谁吗?”
丁⽟郞微微头摇道:“不知道,那人一⾝武功⾼不可测,兄弟是第一个追着出来,一晃眼,就不见他的影子,接着兄弟⾝后就被一道掌风击中,自知伤得不轻,只好隐人树林,看着他们分头追踪,可见他们也没有一个看清此人去向的了。”
李小云紧盯着问道:“侯兄还在找他们吗?”丁⽟郞耸耸肩道:“兄弟就是想找他,但一点眉目也没有,岂不等于大海捞针?哦,贤昆仲呢?”
李小云道:“家⺟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闯
,才要我们兄弟两人出来找他的,他被人救走了,咱们也只好回去覆命了。”丁⽟郞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
前晚贤昆仲并不在场,如何会知道呢?”李小云笑了笑,说道:“那天晚上,大哥在外面打接应,兄弟是第一个进人龙眠山庄书房的人,他们进来之后,兄弟就躲在书案厉面一张靠背椅后,所以丁兄冒险故人,兄弟都看得清清楚楚,丁兄⾝手真是⾼明得很。”
“宮二兄夸奖了。”丁⽟郞看了南宮靖一眼说道:“令兄好像不大喜
说话?”李小云道:“大哥一向沉默寡言,一天之中,大概也说不上两句话,他和兄弟恰恰相反,兄弟要是像这样成天不说话,闷都会闷死了。”
船上挂起两道风桅,乘风破浪,在江面上,倒也极快,不过半个多时辰,就已驶近对江。丁⽟郞忽然低声道:“上了岸,咱们就要分手了,宮兄二位前途珍重。”
李小云听他口气,心中不觉一怔,此时船已靠岸,大家纷纷走出船来。丁⽟郞朝两人拱拱手,举步走向跳板,等李小云、南宮靖上了岸,丁⽟郞早巳不知去向,这时已是未申之
,两人沿着大路往东,赶到殷家汇,已是傍晚时候。
殷家汇,是一处临江的镇集。因为附近百里以內,没有城镇,这里就成为过路客商临时落脚之处,一条街上,也有着两三家小客店,都是因陋就简,差堪供人住上一晚而已。
李小云和南宮靖在街上找了一家客店,定了房间,才到街上一家饭馆吃饭,刚坐下不久,瞥见丁⽟郞匆匆走⼊,目光迅速一转就笔直朝自己两人走来。
李小云连忙站起⾝招呼道:“侯兄,你也来了,快请坐。”丁⽟郞在两人横头坐下,一名伙计走了过来,问道:“客官要些什么?”丁⽟郞道:“他们吃什么,给我也来什么好了。”
伙计退走之后,丁⽟郞忽然目光四顾,庒低声音道:“兄弟在渡船上发现了一个人,二位总还记得,昨晚在大殿工有一个戴毡帽的乡下老头,兄弟怀疑他是缀着二位下来的,因此上岸之后,就故意落后了一步。
结果不出兄弟之料,这人一直远远跟在贤昆仲⾝后,兄弟看二位好像一直不曾注意及此,所以特地来通知贤昆仲一声,好有个准备…”刚说到这里,急急的道:“他也来了。”
李小云乘机悄悄回头看去,果见昨晚那个戴毡帽的乡下老头已在右首隔着两张桌子的空桌上坐下,一手端起茶盘,悠闲的喝着茶。
李小云实在看不出这乡下老头是个会武的人,但她相信丁⽟郞也许不会看走眼,因为他的武功比自己⾼明了不知多少。
只是不知道这乡下老头为什么要跟踪自己两人呢?难道自己两人有什么破绽给他瞧出来了?伙计替三人添上饭来,大家就各自低头吃着饭,没再说话。
李小云对那乡下老头留上了心,就不时有意无意的朝他瞥上一眼。那乡下老头叫的是一碗面,这时敢情也正在低头吃面。不多一会,乡下老头已经先行吃毕,站起⾝付帐走了。”
李小云问道:“侯兄住在哪里?”丁⽟郞道:“兄弟只是因为发现他跟踪二位,才特地赶来给贤昆仲报讯的,兄弟另有事去,就要走了。”说话间,就站起⾝来。
李小云感
的道:“多谢丁兄⾼谊,兄弟感
不尽。”丁⽟郞笑了笑道:“宮二兄不也救过兄弟,大家都是朋友,何须言谢?兄弟告辞。”
抱抱拳,扬长出门而去。南宮靖忽然说道:“兄弟,这人愚兄也觉得他好像很
。”李小云道:“他是大哥的朋友咯,大哥自然很
了。”南宮靖道:“愚兄没有朋友。”
李小云听得不由一怔,她自可感觉得出来,大哥近来神志似乎比以前清楚了不少,他说他没有朋友,这话似乎可信,那么丁⽟郞又是什么人呢?
他既非大哥的朋友,难道会是大哥的敌人不成?唔,莫非丁⽟郞也是凯觑大哥达摩手着“洗髓经”的人?两人站起⾝,付帐出门。
只见卖花婆像一阵风般往店中冲了进去。李小云心中暗道:她一定是找侯元来的。她不愿让她看到自己两人,节外生枝,这就低声道:“大哥,我们快些走吧。”那知刚走出两三丈远。
只听⾝后响起卖花婆呷呷的笑声,叫道:“两个小伙子,你们慢点走。”话声⼊耳,⾝边微风一飒,一条人影已经从⾝边闪到前面,一下拦住了去路,那不是卖花婆还有谁来?只见她脸上似笑非笑的道:“你们两个小伙子方才不是和侯元那小子一起吃饭的吗?姓侯的那小子呢?”
李小云道:“老婆婆认错人了,咱们几时和姓侯的一起吃饭了?”卖花婆眯着一双三角眼,尖笑道:“老婆子怎么会认错人?那饭馆伙计岂会对老婆子撒谎?
你别在老婆子面前装佯了,你们不认识姓侯的小子,他吃了饭,你们付帐?快说,那小子到那里去了?”李小云道:“我们真的不认识什么姓侯的。”
“你们不认识?”卖花婆目中
晴不定,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说道:“你们昨晚不是也在庙里避雨,老婆子找姓侯的小子,你们也看到了,还不认识吗?”李小云道:“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并不是侯元…”
“这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卖花婆道:“老婆子一路追踪那小子来的,在大街上被他溜了,他明明和你们一起吃的饭,不会是假的?老婆子眼里不
砂子,小伙子,你再不说实话,休怪老婆子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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