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烟雾太浓
刘媒婆呷呷尖笑道:“老⾝最近忙得很,没工夫跟人说媒,所以跟着相公⾝后来,当然不是做媒人来的了。”她右手抬处,伸出一
食指,朝南宮靖花俏的指了指,左手红巾抿嘴,呷呷笑道:“老⾝是找这位相公来的。”
这真叫做丑人多作怪,一只已经像
爪一般的手,还东施效颦,学着少女的手势,把指点的手指翘得俏生生的,叫人看了混⾝都会起
⽪疙瘩。丁⽟郞在刘媒婆手指朝南宮靖指来之你,急忙伸手把南宮靖推开了一步,说道:“小心她使毒。”
刘媒婆尖声笑道:“相公既然知道老⾝善于用毒,老⾝是跟踪他⾝后来的,要使毒,也早就使了,还让你把这位相公推开吗?”丁⽟郞一怔,急忙回头朝南宮靖道:“你快运气试试,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刘媒婆得意的尖笑道:“瞧你这般焦急,老⾝真要对他下手,他还能从三官殿跑到这里来?再说,要不是老⾝在他袖角上弄上一点毒,他能从神灯教和⻩龙寺和尚两帮人的手中突得出围吗?”
南宮靖听说自己有手袖角上的毒就是她使的手脚,不觉问道:“这么说,⻩龙寺的八个和尚也是你毒死的了?”刘媒婆道:“谁要他们围着你相公不放的?老⾝再不出手,你相公岂不是被⻩龙寺劫持去了?”
原来她也是一番好意。南宮靖问道:“智通大师也中了毒,你可有解药?”刘媒婆尖笑道:“老和尚只是手心沾了一点。
就是没有解药,以他的功力,大概有六个时辰,也可以把毒
出去了,你替他担心则甚?”南宮靖道:“你我在下又有什么事呢?”
“问得好。”刘媒婆眨着一双三角眼,尖声道:“老⾝想请相公跟我去一个地方。”南宮靖道:“什么地方?”刘媒婆道:“相公去了自会知道。”
南宮靖道:“在下为什么要跟你去呢?”刘媒婆呷呷笑道:“老⾝请你去,你相公就非去不可了。”南宮靖道:“你知道在下是什么人吗?”
刘媒婆笑道:“相公现在已经名満天下,还有谁不知道?”南宮靖道:“你知道在下叫南宮靖,也是旋风花,对不?”刘媒婆道:“这还错得了?”
南宮靖望望丁⽟郞,笑道:“真奇怪,天底下的事,你越否认,他们就越认定你是旋风花,现在我索
不否认了。”丁⽟郞笑道:“你不否认,他们岂不更认定你是旋风花了?”
南宮靖气愤的道:“让他们去认定我是旋风花好了。”刘媒婆奇怪的道:“听起来相公好像不是旋风花了?”南宮靖道:“在下本来就不是旋风花。
但他们一定要说我是旋风花,我就算是旋风花好了。”刘媒婆点点头,笑道:“老⾝不管你是不是旋风花,都要委屈相公跟老⾝去走一趟了。”南宮靖道:“你要在下跟你去,总有理由吧?”
刘媒婆诡笑道:“理由自然有,相公到时自知。”南宮靖道:“老婆婆如果不说出理由来,在下岂会开缘无故随你同往?”话声刚落,突听耳边响起一阵极细的声音说道:“你们只要站到上风头,就不怕她使毒了。”
南宮靖虽不知这说话的人是谁,但此时无暇多想,右手急忙拉起丁⽟郞的手,⾝形移动,施展“移⾝换位”⾝法,抢到了上风头。
丁⽟郞被他一下握住了手,使力一挣,情急的道:“你做什么?”刘媒婆呷呷笑道:“老⾝若要使毒,你此时抢到上风头,只怕已经迟了。”丁⽟郞才知南宮靖拉着自已是为了移向上风,逃避刘媒婆使毒。
此时南宮靖已放开了手,他仍感到脸上有些发热,闻言冷笑—声道:“南宮兄说得没错,你要他跟你走,总得有个理由,他为什么要跟你走呢?”刘媒婆三角眼一瞪,说道:“南宮靖,你说跟不跟老⾝走?”
南宮靖大笑道:“刘媒婆,你以为能使剧毒,就可以威胁在下,跟着你走,那你就看错人了,在下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刘媒婆一张马脸忽然寒了下来,厉声道:“好小子,这叫做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你…”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抬目仰视,脸露惊奇之⾊,点头说了声“好”朝南宮靖挥挥手道:“你们去吧。”自顾自转⾝而去。
丁⽟郞看得奇怪道:“她怎么会在忽然之间改变了主意,这和刘媒婆平⽇为人不类。”南宮靖问道:“她也是三姑六婆中人?”丁⽟郞道:“是呀,唔,她刚才好像听到什么人和她说话,她还说了一个“好”字。”
南宮靖想起方才有人曾以“传音⼊密”要自己站到上风头,就不怕她使毒,这人不知是谁,一面说道:“对了,方才有人以“传音⼊密”告诉在下,要我们站到上风,就不怕她使毒了。
莫非就是这人和刘媒婆说了什么话,刘媒婆才自找台阶走的。”丁⽟郞道:“原来有人在暗中帮你的忙。”
南宮靖耸耸肩道:“在下行走江湖,除了被人误认为旋风花,在这场是非中认识了⻩山万大先生、苍龙宁胜天、少林智通大师、和
穷婆、刘媒婆等人。
但若说在下认识的朋友,那就只有了兄你一个,连朋友都没有,那有暗中帮我忙的人?”丁⽟郞看他神情落寞,心中不噤油然生出同情之感,忙道:“南宮兄也许刚走江湖,认识的人不多,时间久了。
朋友自然也会认识得多了,时光不早了,我们快些走吧。”两人展开脚程,一路奔行,约莫走了几十里路程,大路尽头,已有一道大江横亘在前面。
两人刚一站立下来,就听疑乃一声,一条小船从柳树浓
下摇出,船上老大问道:“二位公子可是要渡江吗?”丁⽟郞道:“时间宝贵,你快靠拢来。”
船老大道:“公子爷要去哪里?”丁⽟郞道:“自然是赶着回家了。”船老大答应了声:“好,二位公子就请上小老儿的船吧。”
一会工夫已经抵达对岸了,船老大并没靠岸,只是循着江岸划去,折⼊一处港湾,两边芦苇比人还⾼,几乎看不到两岸景⾊,而且叉港极多,船老大驾轻就
,一条小船在他
纵之下,弯来弯去,不知走了多少⽔程,终于划出芦苇。
那是一条小河,两岸一排垂柳,望去就象一片绿⾊纱帐,小船缓缓靠近有首河岸,停了下来。丁⽟郞站起⾝,说道:“到了,我们可上去了。”
双⾜一点,朝岸上飞去。南宮靖跟着他飞上岸,才看到一条石板路,婉蜒朝前伸去,两旁依然是一排垂杨,挂着千万条绿丝,看不到尽头。丁⽟郞催道:“寒庄就在前面了,快些走吧。”
他走在前面,接着笑道:“现在任你神灯教也好,⻩龙寺也好,三姑六婆也好,再也找不到我们的踪迹了。”
两人走在绿杨夹道的石板路上,不过半里来路,就来至一座庄院前面。这座庄院,依然包围在一片绿杨之中,不走到近前,你所看到的只是一片绿杨,看不到庄院。走到近前,你才会发现这座庄院,围墙、大门、屋瓦,都是绿⾊的。
就是站在大门前的人,也穿着一⾝绿⾊长袍。那是一个矮小的老人,颔下留着一把⽩髯,手中拿一把青竹为柄的锄头,正在锄草,看到两人走过来,恍如不见,依然自顾自的工作。南宮靖直觉的感到这座庄院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怪异在那里。
丁⽟郞领着南宮靖走向右首一道边门,推门而⼊。南宮靖跟着走人,那是一道长廊,左首是一人⾼的围墙,墙头覆以绿⾊琉璃瓦,墙壁当然也是绿⾊的。南宮靖心中暗道:这座庄院的主人,大概是喜
绿⾊,不然怎么会到处都是一片绿⾊。
思忖之间,已经进⼊一座圆洞门,来至一座绿⾊的精舍前面。丁⽟郞才脚下一停,抬手道:“南宮兄请。”说着,一手掀起翠绿珠帘。
南宮靖举步跨人,这是一间精致的小客厅,椅几坐垫,无一不是绿⾊的,但均极精致,连地上铺的砖,也⾊呈翠绿,光可鉴人。丁⽟郞含笑道:“南宮兄请坐。”这时珠帘启处,一名绿⾐小费手托翠⽟盘,端上两盏茶茗,放到几上,口中说道:“公子请用茶。”
茶盏同样是绿⾊细瓷。那小环转⾝朝丁⽟郞欠⾝道:“老夫人惦记公子,今天一早就提过两次,说公子怎么还不回来?公子回来了,快进去禀报一声才是。”丁⽟郞点头道:“好,我马上就进去。”
一面朝南宮靖拱拱手道:“南宮兄请宽坐一会,我去去就来。”南宮靖忙道:“丁兄请便。”丁⽟郞道:“我那就失陪了。”
绿⾐小婢一手打起珠帘,丁⽟郞匆匆走了出去,小婢也跟着走出。南宮靖坐了一会,丁⽟郞还没有出来,就伸手端起茶盏,缓缓喝了一口,只觉⼊口清芳,倒是上好的舂茶,不觉多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枯坐无聊,正待站起⾝来,那知坐着的人,竟然站不起来。
心中觉得奇怪,再抬了下手,手也抬不起来,不,连眼⽪也沉重得只是往下阖去,再也睁不开来,一个人感到十分困倦,终于像是睡着了,当南宮靖再次醒来的时候。
也不是完全清醒,好像有人拍着他肩膀,他几乎连眼也都睁不开,头脑更是昏
裂,
糊糊睁开眼睛,只觉眼前飘浮着轻袅袅烟云,灯火惨绿如⾖,不知置⾝何处。隐约之中,传来一个老妇人为声音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来自对面。南宮靖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这说话的是什么人,但眼前灯光太弱,烟雾太浓,他能看到的只是隐绰绰的一团⽩影,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只是他可以确定这说话的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老妇人看他没有作声,又道:“老⾝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没有回答我。”南宮靖道:“在下南宮靖。”老妇人又道:“你师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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