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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这样一来
 继而沉喝道:“此人必匿殿內,放火烧寺。”柏树庄手下四散,一点点火苗亮起,夜风狂劲。

 刹那间烈焰冲天,整座大殿被呑没在火海中,但这时奚凤啸早自移蔵于角隅草丛中,忖道:“这伍梦龙今晚之话及其举动大有可疑,我不妨查明其动机何在?”

 风助火势,不到半个时辰,整座大殿被烧成一堆瓦砾,冒出浓烟,只听伍梦龙诧道:“怎么并未有人逃出,难道他已远去无踪可寻了。”“仇已结下,恐怕柏树庄将永无宁⽇矣。”

 伍梦龙面寒如冰,挥手命手下追觅行踪,徐徐出声道:“洪大叔,你认为今⽇武林究是何人之天下?”

 奚凤啸看清与伍梦龙说话之人是一虎头燕颔的老叟,只见老叟略一沉昑,答道:“武林情势微妙,恕老朽难作预测。

 但如各大门派自相为政,畏首畏尾,再刘文杰与上官相等江湖巨擘又陷在森罗宮中,森罗宮气焰不可一世,若森罗宮主者习成⽩图解,武林天下自是非他莫属。”

 伍梦龙脸上泛出一丝诡秘的笑容,点点头道:“明哲保⾝,已非所能,森罗宮主者在未寻得⽩图解秘⽳前曾来过柏树庄。”虎头燕颔老者惊冴道:“什么,怎么老朽竟不知情?”

 “家⽗不人知。”虎头燕颔老者満脸怒容,冷笑道:“想不到威镇中州的柏树庄竟投靠森罗宮,老朽请从此别…”

 伍梦龙道:“洪大叔,你不知当时情景,家⽗未一合便为森罗宮主者制住,试想为人子者岂能见其⽗⾝危竟无动于衷…”虎头燕颔老者默然不则一声。

 伍梦龙接道:“幸亏森罗宮主者似无意与家⽗为仇,谓爱在下骨,意在下为他⾐钵传人。”奚凤啸暗惊道:“庞镇寰好歹毒的手段。”

 只听伍梦龙接着说下去:“森罗宮主当即‮开解‬家⽗⽳道,畅论天下武林大事,及武学奥秘,议论精辟,深中肯絮,家⽗大为钦佩,命在下拜在森罗宮主者门下,盘桓三⽇,告别而去,在下蒙他授以一套剑法及二十八手掌法。”

 虎头燕颔老者淡淡一笑,也不置可否,道:“老庄主行事非人能及,老朽谨向少庄主贺,但少庄主尚未谈及追杀之人是谁?”

 伍梦龙道:“家师离去时严嘱若遇上摘星手格杀勿论,他老人家只说出摘星手是个中年儒生模样,来历姓名均未告知,今晚在下追杀之人无疑是那摘星手。”

 虎头燕颔老者道:“师命难违,老朽几乎错怪了少庄主。”这时,庙墙外飞掠⼊数条迅快人影,禀道:“属下并未发现可疑痕迹。”

 伍梦龙冷笑道:“我就不信他会飞上天去,传令各地分舵,一发现中年儒生形迹立即飞鸽传警。”一声走字出口,人影冲霄而起,疾逾飞鸟般消失于夜⾊苍茫中。

 墙隅奚凤啸飘然走出,目凝火后劫灰,不噤长长叹息一声,暗道:“这庞镇寰心计周密,步步为营,不知在江湖中安下了多少诡奇的杀着。

 使人防不胜防,他若不贪念⽩图解,志在武林第一人,早就成为武林霸主了。”蓦地,墙外冒起一条庞大⾝形盘旋落地。

 奚凤啸一眼看清来人,大喜道:“卢老偷儿,你怎么在此处?”来人正是妙手如末卢迪,亦感惊喜过望道:“老偷儿如非远处看见火光烛天,查视而来,你我却要错之臂。”奚凤啸剑眉微皱道:“在下就不信你就从登封赶回,事情办妥了未?”

 卢迪冷笑道:“事情并不如你我想像中的如意,如今河南中州均是柏树庄的天下,对过路的江湖人物均盘究底,追踪暗蹑,一有可疑即招祸殃,老偷儿如非带着柳云扬老贼,定把柏树庄烧一把野火,搞得他人仰马翻,戏弄个够,方消此恨。”

 “柳云扬现在何处?”“现在沙河铺,有裴泽及丐帮⾼手叶青河看守。”卢迪说时,用惊疑的目光望了火场一眼,接道:“老弟,你放火烧寺为了什么?”

 “伍梦龙所为,并非在下。”奚凤啸将刚才所见经过说出,道:“既然柏树庄与森罗宮沆瀣一气,在下亦不能顾念故人之情,你我不必存妇人之仁了。”

 两人如飞而出,疾如流星奔去。***翌晚三更寸分,威震中州的柏树庄竟遭祝融之灾,火势‮烈猛‬,柏树庄二千多户几乎毁去一半。伍维岳所居门前照壁上留有摘星手惊语,指名索斗⽟面丧门伍梦龙。

 ⽟面丧门伍梦龙尚未回庄,伍维岳忧心惶惶,如同惊弓之鸟,不可终⽇,—面传讯伍梦龙立即赶回,另召集各处分舵⾼手赶来柏树庄。伍梦龙此刻正在桐柏县城中,据手下密报发现中年儒生形迹落在桐柏县,是以兼程赶去搜捕。

 忙碌了一整夜,迄未找出中年儒生下落,虎头燕颔老者叹息道:“何事忙碌,为人作嫁,柏树庄恐有累卵之危矣。”伍梦龙不噤面⾊微变。

 忽然空中响起一串鸽铃哨音,抬头望去,只见空中三支灰鸽一字飞翔,忙撮嘴发出一声低啸。三支飞鸽陡地冲下,落在伍梦龙肩头,伍梦龙解下鸽⾜系书,展开一望不噤面⾊大变,历声道:“此贼端的可恶,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虎头燕颔老者在旁瞥明鸽书,暗暗叹息道:“君子立⾝,不可不慎世,一念之差,立招丧⾝裂名之祸。”顿萌退意。他亦是江湖知名人物,二十年前澜沧游龙洪培鑫在天南武林威名卓着,一次偶经王屋,罹受⽩骨三魔暗算。

 正在危急之际,得伍维岳施救,带回柏树庄中调息三年,方告复元,后又经伍维岳之助,手刃⽩骨三魔,为此感恩图报,遂以柏树庄作为栖隐之处,多年来情若手⾜,宾主甚得。

 岂料伍维岳晚节不坚,竟惜蚁命与森罗宮沆瀣一气,自己怎能为虎作伥,但为伍维岳大恩不忍骤舍,不由心怀犹豫,此刻伍梦龙放回灰鸽,向洪培鑫道:“洪大叔,你我赶回本庄再作计议吧。”洪培鑫点点头道:“只好如此。

 但摘星手指名索斗,恐怕相当辣手。”伍梦龙冷笑一声,当先疾跃奔去。洪培鑫暗叹一声,率众跟随⾝后,眨眼,消失于万山丛中。

 伍梦龙年少好胜,心术奷险,与森罗宮主者本是一匠之貉,气味相投,是以森罗宮主者看准了伍梦龙此一弱点,遂设计收伍梦龙⼊室弟子。

 伍维岳亦非昏赜之人,他深知当今之世比他为⾼之人不胜枚举,更兼刘文杰上官相陷⾝森罗宮,滕文星⾝首异处,故森罗宮声名远播,威震武林,识时务者为俊杰,趁着森罗宮主者提出收伍梦龙为徒时,乐得自下台阶,杯酒言

 可是,在澜沧游龙洪培鑫却不作如此想法,感恩图报与同流合污有截然不同的涵义,何况自己在柏树庄这么些年来多少有点建树,然而洪培鑫是个义薄云天的人物,一路随着伍梦龙奔回柏树庄途中,只觉举棋难定,退⾝无计。

 苍茫⼊眼,伍梦龙一行已在崎岖山道上,突发现一个束发头陀袒露腹横睡在道上,鼾声如雷,双手紧捏着两支金鳞小蛇。

 金鳞小蛇虽耝仅有两寸,⾝长却有五尺左右,不停的扭曲旋动,首如角棱,锐牙戟张,红信伸缩,一望而知是一种奇毒的异种怪蛇,连澜沧游龙洪培鑫久走苗荒均未曾见过。

 伍梦龙归心似箭,不噤鼻中冷哼一声,反手挽出肩头丧门剑,一抹寒芒疾向蛇头削去,⾝形亦自上腾,从头陀⾝上掠过。洪培鑫忙道:“少庄主不可造次。”

 但已不及,寒光如电飞削蛇首而去,堪近三寸之际,一双怪蛇突挣出头陀手掌,疾如奔矢般嚼向伍梦龙“七坎”、“期门”两大要害重⽳。

 伍梦龙大惊,⾝形一仰,剑势突变撤了开来,寒光飘飞,漫空剑气*得两条怪蛇如冻蝇穿窗般,绕着伍梦龙周⾝寻隙而⼊。洪培鑫正待出手,⾝后两个彪形大汉双双大喝一声,挥刀猛扑向怪蛇劈去。

 只听叮叮两声,火星直冒,一双大汉只觉刀⾝砍上精钢上,震得了开去,右腕发⿇,才知怪蛇鳞甲金铁不⼊,不噤大骇。那知竟触怒了两条怪蛇,抛开伍梦龙向一双大汉啮去,蛇首一搭上大汉面门,两声惨嗥腾起,双双倒地气绝。

 忽然束发头陀仰⾝翻起,用手一招,⾝形独鹤冲天拔起五六丈⾼,两条蛇随着头陀⾝形电飞回去,但闻半空中怪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森罗宮竟有你这么个第三代传人了。”

 语音曳去如风,人远长空疾杳。伍梦龙追赶不及,不噤咬牙切齿向洪培鑫道:“大叔,你可知道贼秃是什么来历?”洪培鑫苦笑道:“老朽不曾见过,但无疑是摘星手同。”伍梦龙冷笑道:“我与摘星手誓不两立。”

 振肩起步,⾝形似箭,已远落在十余丈外。”洪培鑫突感束发头陀离去之际之话,忖道:“他为何知情伍梦龙已纳⼊森罗宮主者门墙。”不噤呆了一呆,猛感柏树庄大祸临头,心中一凛,不由急急赶上前去。

 月轮涌空,山野如披上一袭云雾。恬美幽静如梦。山道上突飞落奚凤啸,妙手如来卢迪及方才戏弄伍梦龙之弄蛇束发头陀。

 奚凤啸长叹一声道:“在下来迟一步,被伍梦龙得以奔回柏树庄內,这样一来,又不知要伤亡多少人命及耗时费神。”束发头陀面有愧⾊道:“如非小贼施出大罗剑法,小贼必丧在金鳞蛇吻之下。”

 卢迪道:“他认出你的来历么?”束发头陀笑道:“除了老偷儿你,谁知道我是蛇主怪丐叶青河呢?”卢迪微微一笑,目注奚凤啸道:“老弟无须懊恼。

 这样也好,伍维岳已传令各处分舵⾼手赶赴柏树庄,柳云扬嵩山之行可无阻碍。老弟把伍维岳⽗子如何处置?”叶青河沉声道:“一网打尽,以免贻害无穷。”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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