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远来是客
柳青青傍着小哥哥⾝边坐下,丁少秋撕了一支翅膀朝她递去。柳青青接了过去,柔情如⽔的偏头娇声道:“谢谢你。”老哥哥忽然攒了下眉,又摇头摇。
心想:“这个也是我小妹子,那个也是我小妹子,这教我做老哥哥的怎么办?”想到这里,不觉嘻的笑道:“船到桥前自然直,做老哥哥何用这般
心?”又举起酒缸咕咕的喝了下去,柳青青问道:“老哥哥,你说什么呢?”
“哈哈。”老哥哥放下酒缸,大笑一声道:“不管什么事儿,反正船到桥前自然直。”丁少秋撕了一条腿,慢慢啃着,老哥哥更忙,一面喝酒,一面撕着烧鹅,一块又一块的往嘴里送,大家都没有说话。柳青青站起⾝,从怀中取出手绢,揩着手指,说道:“我该练剑了。”
自顾自在天井中练起剑来。老哥哥喝了口酒,说道:“小兄弟,你也该把乙道长传你的剑法多加勤练,对付老妖婆,全看你的了。”丁少秋道:“老哥哥…”
老哥哥没待他说下去,就截着道:“乙道长和老哥哥都不便出手,你必须在这几个月之中,把剑练好,别人都帮不了你的,好了,老哥哥要去睡了。”他包好烧
、抱着酒缸,歪歪倒倒的朝屋中走去。
柳青青一直不肯休息,差不多练到半夜光景,自己认为満意为止,才喜孜孜的收剑,说道:“小哥哥,让你一直陪着我练剑,真不好意思,你累不累?”丁少秋道:“还好。”
说着两手一下握住她一双柔滑的⽟手。柳青青被他双手一拉,⾝不由己的倒⼊丁少秋怀中,像依人小鸟,柔若绵羊。
她那玲珑躯娇,柔若无骨,这一紧贴着丁少秋
膛,一阵阵令人
醉的甜香,直沁肺腑。丁少秋意
情
,再也把握不住,猛地低下头去,在她樱
上亲了一下。柳青青一张粉脸,羞得通红。
忽然挣脫丁少秋怀抱,背着⾝子,娇急的道:“小哥哥…你…”丁少秋走近她⾝边,慢慢伸出两手,搬着她肩头,结结巴巴的道:“妹子,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我太唐突了…”
柳青青随着他双手搬动,慢慢转过⾝子,低垂着羞红的粉颈,一个⾝子,仿佛还在轻微颤抖。她方才一时又羞又怕,才挣脫⾝子,这时瞧着他一脸惶急,心中又有点不忍。
其实小哥哥生得如此温柔多情,她心里早就千肯万肯,只是有些害羞。她晕红的梨涡,渐渐露出浅笑,⽩了他一眼,低声说道:“谁生你的气来?”
丁少秋才定下的心,又扑扑地猛跳起来,嗫嚅的道:“妹子…”他呼息急促,俊脸浮起桃花,双臂一张,紧紧把她搂住。柳青青仰起红得像苹果似的蛋脸,张着一双清澈大眼,娇
吁吁,喊出:“小哥哥…”“啧”
她薄薄的樱
,被两片滚烫的东西堵住了,她感觉到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令人満意,也令人窒息,她缓缓闭上眼⽪。
“嗯…”良久之后柳青青把一颗头,埋在他怀里,再也抬不起来,丁少秋在替她整理着秀发。又过了很久,两条人影才缓缓分开,柳青青道:“那你快去睡吧,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走了,明天见。”丁少秋道:“那好,明天见。”
第二天,丁少秋刚起
,柳青青就找来了,她昨晚咬紧牙关非把那一招剑法练
不可,今天就
着小哥哥教她以指代剑,练这招剑法,练会了,又
小哥哥再教她旁的。丁少秋简直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又教她“避剑⾝法”
一天时光就这样消磨过去,第二天傍晚时分,老哥哥和丁少秋先动⾝。柳青青嚷着要跟去,还是艾大娘劝下来的,她说:“青儿,孙老人家和丁少侠为了明了柯大成有些什么
谋,才要早去,咱们两个晚去的主要目的,是替你爹报仇,去早了,被人发现,反而增加⿇烦,还是天黑再去的好。”
艾氏店酒,自从艾大娘⺟女离去之后,只有第一天没有营业。过路的酒客眼看店內无人照顾,就自己动手,搬出一缸酒来,打开封口,自倒自饮,虽然没有下酒菜,喝上几碗,也可以解渴和消除疲劳。
有人这样做了,后来的人自然群相效尤,这一天喝酒算是全免费了,但既有这片店酒基业,又无主人,自然很快就会有人接手。因此无主店酒,也只此一天,第二天就有一老一少两人在店酒里出现,忙着招呼客人。
这两人,老的一个狭长脸上満是皱纹,人倒
和气,逢人都堆着笑脸,打拱作揖,听那小的管他叫张老爹。小的不过十五六岁,是个小厮模样,张老爹却叫他石头。从这称呼,他们当然不是⽗子,亦非祖孙。
张老爹很可能就是附近村子里的人,现成有一片无主的店酒,可以走马上任就当老板,不捡⽩不捡,于是把石头招来当伙计。张老爹虽然捡了个便宜,但他却也着实有一手,卤出来的卤味,⾊香味无一不佳,还炒得几个好菜。
因此墙上新贴了几张红纸,写着几个热炒的名称,却是下酒菜,价钱更是十分便宜。换了老板,果然有些新气象。到这里来的酒客,都是贩夫走卒之类,赶路赶累了,到这里歇歇脚,喝上一壶,藉以消除疲劳,很少有达官贵人光临。
但今天情形有些不同,中午时分,就有两个
挂钢刀的彪形大汉大模大样的走进棚下。石头赶忙
了上去,陪着笑道:“两位客官…”
他底下的话还没出口。右首一个汉子右手一格,把他推了开去,大声吃喝道:“这里的掌柜是谁?”张老爹正在厨下忙着,闻声慌忙赶了出来。连连躬⾝道:“小老儿姓张…”
右首汉子喝道:“你是这里的掌柜?”张老爹捡来的老板刚做了一天,今天是第二天,不知出了什么事?瞪大双眼,望着两人,连应了两声“是”
右首一个托着下巴,大声道:“那就好,告诉你,从现在起,一直到晚上,你这片店酒,咱们包了,所有酒客,吃完就走,后来的人就不用再卖,下午未时起,所有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再在这里停留,你听清楚了没有?”
张老爹脸上流露出胆小怕事模样,连声应着“是”口中迟疑的道:“只是…只是…”右首汉子道:“不用说了。
你有多少损失,咱们自会补偿你的。”右首汉子续道:“还有,这批酒客走后,你把这里打扫⼲净,多准备些⽪蛋⾖腐、鸭翅膀和盐⽔花生,不可忘了。”张老爹又唯唯应“是”
那两个汉子话声一落,就找了个芦棚⼊口处的一张桌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张老爹不敢待慢,慌忙沏了一壶茶送上,一面陪着笑伺候道:“二位大爷可要来壶上好的花雕?”右首汉子道:“不用,哦,掌柜的,你去给咱们下两碗面,切一盘卤菜送来就好。”张老爹应着“是”
退⼊厨下下面去了,棚下差不多有六七成座头的酒客,全都听见了,大家全是长年在外边跑的,这一情形看在眼里,还有谁不明⽩?这两个汉子虽然⾝上穿着的只是蓝布大褂,但从他们说话的语气和神态看来,八成是吃公事饭的,由此可见今天傍晚,说不定有什么达官贵人路过此地,要在这里歇脚。他们两个是奉命来“清道”的,不然不会说什么从未时起,闲杂人等不得再在这里停留的话了,他们坐在芦棚人口处,就是阻止再有酒客进来,换句话说,这里的酒客,从此时起,已是只许出,不许人了。
出门人都是祈求一路平安,最好别惹上⿇烦,于是所有酒客人同此心,再也无心喝酒,不约而同的匆匆吃罢,会帐离去。
不过盏茶工夫酒客们已走得一个不剩。剩下来的只有踞坐在芦棚人口处一张桌上的两个汉子,正在低头吃着面条,遇有客人上门,不用他们开口,张老爹早就
着打拱作揖,说出今天已经有客人包了。
不再做生意,务请客官多多原谅,把客人一一回了,傍晚时分,艾氏店酒果然来了几个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
那是丐帮长老柯大成、柯大发兄弟,和副长老刘源长陪同三女一男走了进来。女的四十出头,生得柳眉凤目,顾盼生姿,纵是已⼊中年,依然风姿绰约,她⾝后紧随一名十三四岁的青⾐小鬟,手捧长剑,亦步亦趋。
她,就是花字门总监易天心,江湖上颇负盛名的红粉佳人,据说她还是小姑独处。这也难怪,二十年前,不知有多少世家弟子,各大门派的年轻一辈,为她倾倒、风靡。
但她一来眼界过⾼,二来是吃了二十多年冷猪头⾁的孔老夫子害了她。子曰:无友不如己者。
她要嫁一个武功精通,拳剑比得过她,人品英俊潇洒,配得上她的少年郞君,天下那里去挑?就这样磋砣下来,直到如今,她纵有嫁人之心,条件依然不肯降低,对象就难求了。
另外两个女的一⾝青绸⾐
,年约二十四五,
佩双股长剑,一样绰约多姿,她们是花字门的左卫鱼巧仙,右卫⽩灵仙二位姑娘。
走在易天心⾝后,两位左右卫前面的是一个⾁团似的老头,生得又矮又胖,秃顶圆脸,留一把山羊胡子,逢人嘻嘴作笑,他就是花字门的第二副总监矮财神拜天赐。
柯大成走近艾氏店酒芦棚,立即脚下一停,略抬右手,说道:“易总监、拜老哥请。”易天心含笑道:“贵帮和敝门都是自家人,柯长老不要客气才好。”她说的是一口扬州话,扬州话男人说来并不好听。
但从这位易大姑娘的口中说出来,却又脆又软,煞是好听。柯大成呵呵一笑道:“易总监虽然说得不错,但四位远道而来,总是贵宾,远来是客,兄弟怎好走在前面?”
易天心是个慡朗的人,闻言嫣然笑道:“拜兄,柯长老这样说了,我们远来是客,只好走在前面了。”说完,果然举步走在前面。矮财神拜天赐回头朝左右双卫笑道:“你们跟本座来吧。”和她们一起跟着总监走⼊。
M.PiNG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