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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假冒老裑名义
 唉,行走江湖,锋芒太露,总是会吃亏的。一行四人来至小山顶上,一座精致⽩石楼宇前面,门前两名青⾐少女躬⾝道:“圣⺟请管事领他们进去。”

 陆碧梧只点了下头,就昂然直⼊,再由长廊折⼊小天井,来至三间精舍前面,才脚下一停,躬⾝道:“弟子陆碧梧,敬遵法谕,已将席素仪、⾕清辉、⾕飞云三人带到。”里面传出金⺟的声音说道:“叫他们进来。”

 只见一名青⾐少女随即挑起棉帘。陆碧梧依然走在前面,席素仪夫妇和⾕飞云随着走⼊。室中银灯明亮,金⺟⾝穿青缎道装,踞坐在上首铺了虎⽪的紫檀雕花椅上。席素仪见到师⽗,慌忙跪到地上,连连叩头道:“弟子叩见师⽗。”

 ⾕清辉跟着走上,作了个长揖道:“晚辈⾕清辉拜见圣⺟。”⾕飞云跟在⽗亲⾝后,也只作个长揖。金⺟目光炯炯,看着跪在地上,蓬头垢面的席素仪,心中不无恻然,再看站在席素仪⾝后⾐衫褴褛,须发散

 但精神満的⾕清辉,和他⾝后少年俊逸,眉宇间紫气氤蕴的⾕飞云,这娃儿上次上山来,相距不到一年,他內功似乎又精进了许多。

 陆碧梧站在边上,躬⾝道:“启禀师⽗,弟子赶去后山,⾕飞云已把二师妹和⾕清辉从噤窟中救出,还削断了青雯等三人的长剑,他自己说是从后山上来的,弟子怀疑他是有人指使的…”

 金⺟没待她说完,截着问道:“我叫你查查有没有人潜伏后山,你仔细查看了没有?”陆碧梧应了声“是”金⺟哼道:“人家早已走了。”

 陆碧梧听得一怔,躬⾝道:“弟子认为此人可能是⾕飞云的同。”⾕飞云道:“在下上山来是救我⽗⺟的,何用帮手,管事毫无证据,不可在圣⺟面前胡说。”陆碧梧怒气的道:“你…”金⺟一摇手道:“你站到边上去。”陆碧梧只好应了声“是”退到一旁。金⺟目有怜惜之⾊,看看席素仪,缓缓说道:“你先起来,”席素仪应着“是”站起⾝来。

 金⺟续道:“二十年前,你犯我门规,为师才把你囚噤的,至于⾕清辉,你在山前跪了三天三晚,老⾝看在石头和尚份上,已不再处罚,任你下山,你是自愿囚噤在石窟里的。”⾕清辉躬⾝应了声“是”

 金⺟目光一抬,朝⾕飞云道:“小娃儿,你听清楚了,老⾝门下犯了门规,老⾝是不是有权把她囚噤?你⽗是自愿在石窟囚噤的,他们没有师长同意,私自结为夫妇,触犯我噤条,自是不能说老⾝把他夫妇擒来,噤闭在石窟之中,此理甚明,老⾝所以要特别说明这一点,免得外人说我不通情理。”

 ⾕飞云不知她说这话的用意何在,自然不好开口。金⺟又道:“上次你奉葛前辈之命前来,还记得下山之时,老⾝说过一句什么话吗?”⾕飞云心中暗暗“哦”

 了一声。忖道:“原来当⽇她要四个青⾐少女用剑试了我一招,虽说是要看看自己在品酒会上遇到的四个青⾐少女使的是不是“崆峒剑法”?但她也看出自己使的“剑遁⾝法”出至师祖,)所以才说从此不得再上崆峒天池一步。就是为了防自己来救爹娘了。”

 心中想着,一面答道:“圣⺟当⽇曾说从此不得再上崆峒天池一步。”金⺟哼道:“你记得就好,那么今晚潜上后山,擅闯噤窟,还削断我崆峒门下再传弟子三支长剑,你自己说该当如何?”她说到后来,已是声⾊俱厉。

 席素仪吓得心头一颤,急忙扑的跪了下去,颤声道:“求求师⽗,念他年幼无知,饶恕了他…”

 ⾕飞云没待金⺟开口,一手扶着娘道:“娘快起来,圣⺟是讲理的人,孩儿如果有罪,娘求她也没用,孩儿如果无罪,娘又何用求她老人家?”随着话声,居然把娘扶了起来。

 金⺟看的暗暗点头,忖道:“这娃儿果然胆⾊过人。”一面点头道:“你起来,为师倒要听听你儿子如何说法?”席素仪低头道:“多谢师⽗。”

 一面朝⾕飞云叮嘱道:“圣⺟面前,你不可以说。”⾕飞云含笑道:“娘只管放心,孩儿自有分寸。”

 接着朝金⺟拱拱手道:“圣⺟要在下自己说,该当如何?在下认为完全遵照圣⺟指示行事,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圣⺟垂察。”

 金⺟看他強辩的可笑,话声也缓和下来,说道:“你说今晚潜上后山,擅闯噤窟,削断我三个再传弟子长剑,都是老⾝指示你这样做的?”

 “也可以这样说。”⾕飞云接着解释道:“圣⺟上次曾告诉在下,从此不得再上崆峒天池一步,在下就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再来。

 但在下⾝为人子,一旦得知生⾝⽗⺟被囚噤在崆峒天池,纵是龙潭虎⽳,粉⾝碎骨。也非要把爹娘救出来不可,这是人之常情,就算圣⺟有不准再上天池之言,在下自然也要冒险一试…”

 金⺟看他侃侃而言,老实说心里也不噤有些喜,问道:“那怎么能说老⾝指示你的呢?”⾕飞云道:“二十年前,在下初生之时,圣⺟曾经说过,等此子长大成人,练成武功,只要上得天池。

 救出他⽗⺟、自可任他们离去。在下就是相信圣⺟言出如山,所以才敢偷偷的从后山上来,削断铁锁,救出家⽗⺟,此一行动,完全遵照圣⺟二十年前的指示行事。”金⺟点着头“唔”

 了一声,似乎已同意了,陆碧梧在旁道:“但你削断崆峒门下长剑,又如何说法?本派规定,任何人削断本派弟子长剑,即是藐视本派。除非此人能胜过被削断长剑之人的师长,否则就当自断一臂,以表示向本派谢罪之意,由你自己选择。”

 ⾕飞云看她有意挑拨,心头怒极,目中精芒直,凛然喝道:“陆碧梧,你因昔年伤在醉道长一掌之下,心怀仇恨,把这笔帐记到家⺟头上。

 二十年前,家⽗跪了三天三晚,祈求圣⺟恕罪,圣⺟本来已有允意,就是你进了谗言,才害得家⽗⺟被囚噤石窟,达二十年之久。

 今晚在下遵奉圣⺟昔年指示,上山救出家⽗家⺟,走出石窟之际,就遇上你门下青雯等三人,在下请她们禀报圣⺟,她们不但不肯禀告。

 同时三支长剑分向三面攻来,我总不能平⽩无故的挨她们三剑,尤其你门下,出手毒辣,我如果不还手,岂不⽩⽩送了命。

 但在下为了尊重圣⺟,并未拔剑,只是用剑鞘挡了她们每人一剑,因她们争功心切,用力过猛,才被震断的,在下几时削断崆峒门人的剑了?

 陆碧梧,你在圣⺟面前挑拨,是没有用的,若要论罪,你门下今晚欺瞒事实,不肯禀报,都是你平⽇教导无方,欺上蒙下所致。

 后来你见到在下,又一再刁难,在下要你向圣⺟请示,你狂妄的说:“我不用请示”你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管事而已,竟敢妄自尊大,以为独揽大权,你眼里还有圣⺟吗?

 崆峒派如果还有门规的话,像你这样目无尊长,欺师蒙上,该当什么罪,在下外人,并不清楚,你自己说吧。”陆碧梧被他在师⽗面前戟指着数说自己罪状,几乎被气炸了心。

 但又无可反驳,眼看金⺟脸⾊渐渐沉了下来,心头更是机伶一颤,急忙躬⾝道:“师⽗…”金⺟冷然道:“不用说了。

 为师二十年前,答应过他们,让他们下山去吧。”一面朝⾕飞云道:“小娃儿,老⾝念你一片孝心,震断崆峒门下长剑之事,不和你计较,今后再遇上崆峒门下,不可如此鲁莽出手了,好了,你们去吧。”

 席素仪听得如蒙皇恩大赦,扑的跪倒地上,一连磕了几个头,说道:“多谢师⽗恩准,弟子叩别了。”⾕清辉一直站在子⾝旁。

 这时也拱拱手作了个长揖,说道:“圣⺟大恩,在下告辞了。”⾕飞云也跟着拱手道:“多蒙圣⺟谅察,在下感不尽。”只见一名青⾐少女从外走⼊,在陆碧梧耳边低低说了两句。金⺟抬目道:“为师已经知道了。”

 话声未落突听一阵清越的当当之声,传了进来。这是击撞云板之声,连续响了九声。金⺟⽩皙的脸上,刹那之间变得十分愤怒,沉喝道:“碧梧,你迅速查明,是什么人闯上山来了?”

 话刚说完,陆碧梧还没说话,只听一个苍老声音从远处传来:“金凤,你守山四老,也不过如此,快出来见我。”金⺟沉哼一声,站起⾝道:“你们随我出去。”她既然这么说了,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金⺟是由四名青⾐侍女前后伺候着。

 前面两人手持宮灯前导,后面两人一持古⽟如意,一持古式长剑随行。陆碧梧紧跟着她们⾝后而行,⾕清辉、席素仪、⾕飞云三人也只好跟了出去。出了⽩石楼宇,走下宽阔的⽩石阶级。

 只见二十来名青⾐少女一手⾼挑⽩纱灯笼,一手伏剑,雁翅般排列在登山石级前面,中间站立着金⺟门下三弟子瘦⾼的丁令仪、和⾝材窃窕的四弟子闻⽟音,两人同样手持长剑,严神戒备。

 小山对面一共只有七个人。前面一个是头银发,脸⾊红润老妇人,⾝穿银⽩道装,手持乌木拂尘,无论脸型,⾝材,和金⺟生得一般无二。

 只是満脸怒容,双目精光炯炯,森寒不可视。她⾝后站着三个门人,两个是⾝穿青布道袍的中年道姑,背负长剑,手持拂尘。另一个则是一⾝劲装的少女,生得眉目如画,娇婉可人,她就是宇文澜。

 另外还有四名青⾊劲装少女,手持纱灯,其中一个手上还抱着一个人,不知是谁?金⺟走下石级,丁令仪、闻⽟音慌忙躬⾝施礼,叫了声:“师⽗。”

 金⺟目光扫动,问道:“本山弟子可有人负伤?”丁令仪还没开口,对面的银发老道姑已经开口了:“我还不屑以大欺小,伤你门下徒弟。”

 金⺟目光一抬,沉声道:“金鸾,你来得正好,你不来,老⾝也正要去找你,八九个月前,你假冒老⾝名义,掳了一个姓许的女娃儿。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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