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却又断然否认
四个青⾐少女先前还怕真的伤了⾕飞云,等到长剑出手,眼看他从自己剑下一下闪了出去,立即⽟腕一转,第二招紧急着攻出。⾕飞云虽然空着双手。
但他展开⾝法,一个人就像一缕青烟,如游鱼逆⽔,东一侧,西一闪,四支长剑明明向他攻去,不过毫发之差,就从他⾝边擦⾝而过。任你四个青⾐少女剑光如织,也休想沾上他一点⾐角。
“停。”金⺟脸⾊如铁,沉喝甫出,四名青⾐少女立即收剑后退,
织剑光霎时尽敛。“剑遁⾝法。”金⺟目中
出两道慑人的寒芒,厉声喝道:“你是石头和尚的徒弟?”⾕飞云只当自己从她四个徒孙剑下闪出,使她有失颜面,但要自己试给她看看也是她说的,心中虽觉金⺟气量何其狭窄?还是神⾊恭敬地道:“家师道号孤峰上人,并非石头和尚。”
“老⾝不管你师⽗是什么人。”金⺟挥挥手厉声道:“你可以走了,记着,从此不得再上崆峒天池一步。”管事陆碧梧忙道:“⾕少侠请吧。”
⾕飞云真不懂金⺟何以说翻脸就翻脸,这人当真是喜怒无常,不近人情,一面朝金⺟拱了下手道:“在下告退。”
转⾝往外就走。金⺟等他走到门口,冷冷地道:“老⾝刚才要你转告葛前辈的话,不要忘了。”⾕飞云连头也没回,应声道:“在下记下了。”
陆碧梧一直把他送到门口,才脚下一停,说道:“⾕少侠好走,恕我不送了,圣⺟吩咐三师妹、四师妹下山,分头追查三位姑娘下落,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人的,到时我自会派人通知⾕少侠的。”
⾕飞云拱拱手道:“多谢管事,在下只是在老爷岭许家堡作客,适逢其会,由葛老人家指派在下来的,回去覆命之后,可能就离开许家堡了。
管事如果有什么消息,可直接送给许家堡庄主许铁棠就好,在下告辞。”说完,举步沿着湖边大路行去。
陆碧梧目送他远去,心中暗道:“这年轻人个
好生倔強。”⾕飞云出了⽩石牌坊,一路下山,天⾊已黑,行经石屋,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小友请留步。”
⾕飞云脚下一停,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材瘦小,
背微弯,手持一支紫红竹杖的老者徐步走来,这人自己并不认识,这就拱拱手道:“老丈可是叫在下吗?”
竹杖老者微笑道:“这里只有小友一人,老夫不叫你,还有别人吗?”⾕飞云道:“不知老丈有何见教?”竹杖老者道:“你就是上午上山,去晋见金⺟的那个小伙子了?”⾕飞云道:“是的,老丈是…”
竹杖老者呵呵一笑,举了下手中那支⾊呈紫红的竹杖说:“你师⽗没和你说过,老夫这支竹杖?”
⾕飞云道:“没有,家师不是江湖中人,老丈一定是很有名的老前辈了。”竹杖老者怪笑一声,道:“很有名…还会替人家看山?”
⾕飞云不知他在说什么,但语气之中有着极大的牢
,不觉愕然道:“老丈不是崆峒派的人吗?”竹杖老者哼道:“守山四老,谁是崆峒派的人了?”⾕飞云道:“守山四老?听老丈的口气,有四位老丈了?”
“不错。”竹杖老者道:“上午你上山时不是见到一位了?他就是虬髯客尉迟律,双⽇⽩天由他负责,双⽇晚间由老夫负责。”⾕飞云抱拳道:“在下从没有在江湖中走动,真是孤陋寡闻,不知老丈如何称呼?”
竹杖老者笑了笑道:“老夫竹杖翁竺天佑。”⾕飞云抱拳道:“原来是竺老丈,在下失敬。”竹杖翁道:“老夫听说小友是奉葛老前辈之命来见金⺟的?”⾕飞云道:“是的。”
竹杖翁道:“老夫想奉托小友,你回去见到葛前辈,就说竺天佑向他老人家请安。”⾕飞云道:“在下记下了,见到葛老人家,在下一定会说的。”
“多谢小友。”竹杖翁含笑道:“时间不早了,小友请吧。”⾕飞云拱拱手道:“在下告辞。”说完,举步向前行去。来到了⾕口。
只见两个佩剑青年站在那里,看到自己也没多问,⾕飞云朝他们抱了下拳,也就一路下山去。心中一面想道:“守山四老,自己见到了两个,不知还有两个是什么?
虬髯客、竹杖翁,大概都是江湖上极负盛名的人了,他们既非崆峒派的人,不知为什么会替崆峒派守山的?”接着又想起金⺟先前一直对自己很客气。
后来怎会突然变脸,她不可能为了自己一再避开四位姑娘的长剑,有失她的颜面,那是为什么呢?哦,她叫出自己使的是“剑遁⾝法”又说自己是石头和尚的徒弟,莫非她和石头和尚有什么过节不成?对了,葛老人家是武林前辈,回去问他,一定会知道的。
由山腹走出,回到瀑布潭边,再循涧而下,回到山麓,马匹还在林下,看到自己,居然低嘶着奔了过来。⾕飞云拢住马头,在它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说道:“我们走吧。”
跨上马背,马匹不待他鞭策,昂首发出一声长嘶,展开四蹄,奔驰而去。三天后,午牌方过,⾕飞云已经回到老爷岭,下马之后,马匹自有庄丁接了过去,他一直朝花厅走来。就在走廊上遇到孟君杰从里面走出,欣然道:“⾕兄回来了,路上辛苦,快到里面休息。”
他陪同⾕飞云朝里行去,一面说道:“荆月姑和祝秀珊三天前已经回来了,现在只有小师妹还留在崆峒,听说金⺟已经正式收小师妹为弟子,⾕兄此行,大概已经见过小师妹了?”他口中的“小师妹”
自然是西凤女状元许兰芬了,⾕飞云听得极为惊异,他见到了金⺟,金⺟不是一口否认,还要她大弟子陆碧梧立即派人下山,查明此事,如何又会收许兰芬做弟子呢?
这中间当真扑朔
离,令人难以捉摸。一面朝孟君杰微微摇了下头,说道:“在下没见到许姑娘。”孟君杰奇道:“那么兄台也没见到金⺟了?”⾕飞云道:“见到了。此事说来话长…”
刚说到这里,已经来至花厅门口。孟君杰道:“那就进去再说了。”花厅中,只有许铁棠陪同南山老人和醉道人师徒两人,坐着喝茶。南山老人没待⾕飞云走⼊,就呵呵一笑道:“⾕小哥,你来得倒快,老夫推算,你大概要明天午前才能回来哩。”
他不知道⾕飞云是连夜下山的。⾕飞云举步走⼊,朝南山老人、醉道人、许铁棠三人抱拳行礼,道:“老人家、道长、许庄主,在下回来了。”
许铁棠忙道:“⾕少侠路上辛苦,快请坐下。”⾕飞云依言,在下首一把椅子上落坐。许铁棠又道:“⾕少侠此时赶回来,大概还没有用饭吧?”⾕飞云道:“没有。”
孟君杰忙道:“兄弟去吩咐厨房给⾕兄送到这里来。”⾕飞云道:“多谢孟兄,简单点就可以了。”
孟君杰走出,一名庄丁给⾕飞云沏了一壶茶送上。***许铁棠急着问道:“⾕少侠见到金⺟,一定也见到小女了,她好吗?”
⾕飞云道:“许庄主,在下晋见金⺟,但没见到令媛。”许铁棠一怔,问道:“怎么?金⺟没让小女和⾕少侠见面吗?”
“不是的。”⾕飞云道:“在下此行经过,十分曲折,还是由在下从头说起的好。”南山老人颔首道:“不错,你就从头说起好了。”
⾕飞云喝了口茶,就从自己赶到崆峒山下,放开马匹说起,如何循着山涧,寻到山⾕尽头,如何遇见宇文澜,她领自己进⼊石窟,就要自己一人上去。
如何见到管事陆碧梧,由她领自己去晋见金⺟,自己如何把西凤三元失踪之事,向金⺟详细说了。
金⺟先前只是否认崆峒门下,没有劫持三位姑娘,后来听说宇文澜领自己进⼊石窟,不噤
然大怒,如何要陆管事立即派人彻查此事。许铁棠听到这里,不噤咦道:“荆月姑、祝秀珊二人回来,明明说兰芬已拜金⺟为师,对你怎么会这样说呢?”
南山老人扬了下手道:“许庄主且等⾕小哥把话说完了。”⾕飞云接着说出,金⺟要自己看看她门下的剑法,如何命四名青⾐女子向自己围攻,自己如何脫出剑阵,金⺟如何厉⾊相向,声称“从此不得再上崆峒一步”详细的说了一遍。
许铁棠哼道:“她故意和⾕少侠翻脸,那就是不承认小女在她山上了。”一面朝南山老人道:“老仙长,小女明明在她山上,她居然不肯承认,这可怎么办呢?”
南山老人⽩眉微攒,说道:“金⺟平时纵然生
乖僻,但终究是一派掌门,一向言出如山,这一情形,不类她平⽇为人…”
“在下也有此感。”⾕飞云道:“金⺟当时虽然厉⾊相向,要在下记住从此不得再上崆峒天池一步,但在下走到门口之际她曾说要在下转告葛前辈的话不要忘了,她要在下转告老人家的,就是:失踪的三位姑娘,崆峒派自会尽全力把她们找回来的。
这话她说得斩金截铁,似乎不像是敷衍之辞。”就在这时,一名庄丁提着食盒走⼊,在桌上放好碗筷,端出四菜一汤,和一锅米饭,说道:“⾕少侠请用饭了。”许铁棠道:“⾕少侠,我们都吃过了。
你快请用啊,只是简单了些,你不介意吧?”⾕飞云道:“这样已经很好了。”当下也就不再客气,盛了一碗饭,吃喝起来,南山老人沉昑着朝许铁棠道:“⾕小哥说的不错,老夫总觉得此中似乎另有别情。”
许铁棠道:“但荆月姑、祝秀珊已经回来了,她们亲⾝经历,明明说小女已拜金⺟为师,难道还会假的?”醉道人道:“这件事当真令人堕⼊五里雾中,荆、祝二位姑娘已经回来,说的当然不会有假,但⾕小施主面见金⺟,她何以又不认呢?”
“就是这样说咯。”许铁棠忧形于⾊,说道:“如果说小女真的蒙金⺟青睐,拜在崆峒门下,兄弟自可放心,偏偏⾕少侠面见金⺟,她却又断然否认,那么小女到底去了哪里呢?兄弟担心的也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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