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安主事居右
不说来保到家收拾行李,第二⽇起⾝东京去了,单表这吴大舅前来对西门庆说:“有东平府行下文书来,派俺本卫两所掌印千户管工修理社仓,题准旨意,限六月工完,升一级。违限,听巡按御史查参。姐夫有银子借得几两,工上使用。待关出工价来,一一奉还。”
西门庆道:“大舅用多少,只顾拿去。”吴大舅道:“姐夫下顾,与二十两罢。”一面同进后边,见月娘说了话,教月娘拿二十两出来,
与大舅,又吃了茶。因后边有堂客,就出来了,月娘教西门庆留大舅大厅上吃酒。正饮酒中间。
只见陈敬济走来,与吴大舅作了揖,就回说:“门外徐四家,禀上爹,还要再让两⽇儿。”西门庆道:“胡说!我这里等银子使,照旧还去骂那狗弟子孩儿。”敬济应诺。
吴大舅就让他打横坐下,陪着吃酒不题。且说后边大妗子、杨姑娘、李娇儿、孟⽟楼、潘金莲、李瓶儿、大姐,都伴桂姐在月娘房里吃酒。先是郁大姐数了一回“张生游宝塔”放下琵琶。
孟⽟楼在旁斟酒递菜儿与他吃,说道:“贼瞎转磨的唱了这一⽇,又说我不疼你。”潘金莲又大箸子夹块⾁放在他鼻子上,戏弄他顽耍。桂姐因叫⽟箫姐:“你递过郁大姐琵琶来,等我唱个曲儿与姑
和大妗子听。”月娘道:“桂姐,你心里热剌剌的,不唱罢。”
桂姐道:“不妨事。见爹娘替我说人情去了,我这回不焦了。”孟⽟楼笑道:“李桂姐倒还是院中人家娃娃,做脸儿快。
头里一来时,把眉头[忄乞][忄刍]着,焦的茶儿也吃不下去,这回说也有,笑也有。”当下桂姐轻舒⽟指,顿拨冰弦,唱了一回。正唱着,只见琴童儿收进家活来。月娘便问道:“你大舅去了?”琴童儿道:“大舅去了。”
吴大妗子道:“只怕姐夫进来,我每活变活变儿。”琴童道:“爹往五娘房里去了。”这潘金莲听见,就坐不住,趋趄着脚儿只要走,又不好走的。月娘也不等他动⾝,就说道:“他往你屋里去了,你去罢。省的你欠肚儿亲家是的。”那潘金莲嚷:“可可儿的…”
起来,口儿里硬着,那脚步儿且是去的快。来到房里,西门庆已是吃了胡僧药,教舂梅脫了裳,在
上帐子里坐着哩。
金莲看见笑道:“我的儿!今⽇好呀,不等你娘来就上
了,俺每在后边吃酒,被李桂姐唱着,灌了我几钟好的。独自一个儿,黑影子里,一步⾼一步低,不知怎的走来了。”
叫舂梅:“你有茶倒瓯子我吃。”那舂梅真个点了茶来。金莲吃了,努了个嘴与舂梅,那舂梅就知其意。
那边屋里早已替他热下⽔,妇人抖些檀香⽩矾在里面,洗了牝。就灯下摘了头,止撇着一
金簪子,拿过镜子来,从新把嘴
抹了脂胭,口中噙着香茶,走过这边来。
舂梅
头上取过睡鞋来与他换了,带上房门出去。这妇人便将灯台挪近旁边桌上放着,一手放下半边纱帐子来,褪去红
,露出⽟体。西门庆坐在枕头上,那话带着两个托子,一霎弄的大大的与他瞧。
妇人灯下看见,唬了一跳…一手攥不过来,紫巍巍,沉甸甸…便昵瞅了西门庆一眼,说道:“我猜你没别的话,一定吃了那和尚药,弄耸的恁般大,一味要来奈何娘老。
好酒好⾁,王里长吃的去。你在谁人跟前试了新,这回剩了些残军败将,才来我这屋里来了,俺每是雌剩[⽑几][⽑八][⼊⽇]的?你还说不偏心哩!
嗔道那一⽇我不在屋里,三不知把那行货包子偷的往他屋里去了,原来晚夕和他⼲这个营生,他还对着人撇清捣鬼哩。你这行货子,⼲净是个没挽回的三寸货,想起来,一百年不理你才好。”
西门庆笑道:“小
妇儿,你过来。你若有本事,把他咂过了,我输一两银子与你。”妇人道:“汗琊了你了。
你吃了什么行货子,我噤的过他!”于是把⾝子斜[⾝单]在衽席之上,双手执定那话,用朱
呑裹。说道:“好大行货子,把人的口也撑的生疼的。”说毕,出⼊鸣咂。或⾆尖挑弄蛙口,舐其⻳弦。
或用口噙着,往来哺摔。或在粉脸上擂晃,百般抟弄,那话越发硬坚[扌造]掘起来,西门庆垂首窥见妇人香肌掩映于纱帐之內,纤手捧定⽑都鲁那话,往口里呑放,灯下一往一来。不想旁边蹲着一个⽩狮子猫儿,看见动弹,不知当做甚物件儿,扑向前,用爪儿来挝。
这西门庆在上,又将手中拿的洒金老鸦扇儿,只顾引逗他耍子。被妇人夺过扇子来,把猫尽力打了一扇靶子,打出帐子外去了,昵向西门庆道:“怪发讪的冤家!紧着这扎扎的不得人意,又引逗他恁上头上脸的。
一时间挝了人脸却怎的?好不好我就不⼲这营生了。”西门庆道:“怪小
妇儿,会张致死了!”
妇人道:“你怎不叫李瓶儿替你咂来?我这屋里尽着教你掇弄。不知吃了什么行货子,咂了这一⽇,益发咂的没些事儿。”
西门庆于是向汗巾上小银盒儿里,用挑牙挑了些红粉膏子药儿,抹在马口內,仰卧于上,教妇人骑在⾝上。妇人道:“等我[扌扉]着,你往里放。”⻳头昂大,濡研半晌,仅没⻳棱。
妇人在上,将⾝左右捱擦,似有不胜隐忍之态。因叫道:“亲达达,里边紧涩住了,好不难捱。”一面用手摸之,窥见麈柄已被牝户呑进半截,撑的两边皆満。
妇人用唾津涂抹牝户两边,已而稍宽滑落,颇作往来,一举一坐,渐没至
。妇人因向西门庆说:“你每常使的颤声娇,在里头只是一味热庠不可当,怎如和尚这药,使进去,从子宮冷森森直掣到心上。
这一回把浑⾝上下都酥⿇了,我晓的今⽇死在你手里了,好难捱忍也!”西门庆笑道:“五儿,我有个笑话儿说与你听…是应二哥说的:一个人死了。
阎王就拿驴⽪披在⾝上,教他变驴。落后判官查簿籍,还有他十三年
寿,又放回来了,他老婆看见浑⾝都变过来了,只有
物还是驴的,未变过来,那人道:‘我往
间换去。’他老婆慌了,说道:‘我的哥哥,你这一去,只怕不放你回来怎了?等我慢慢儿的挨罢。’”妇人听了。
笑将扇把子打了一下子,说道:“怪不的应花子的老婆挨惯了驴的行货。[石岑]说嘴的贼,我不看世界,这一下打的你…”两个⾜
了一个更次,西门庆精还不过。他在下面合着眼,由着妇人蹲踞在上极力菗提,提的⻳头刮答刮答怪响。提勾良久,又吊过⾝子去,朝向西门庆。
西门庆双手举其股,没棱露脑而提之,往来甚急。西门庆虽⾝接目视,而犹如无物,良久,妇人情急,转过⾝子来,两手搂定西门庆脖项,合伏在⾝上,舒⾆头在他口里,那话直抵牝中,只顾
,没口子叫:“亲达达,罢了。五儿[⼊⽇]死了!”
须臾,一阵昏
,⾆尖冰冷。怈讫一度,西门庆觉牝中一股热气直透丹田,心中翕翕然,美快不可言也。
已而,
津溢出,妇人以帕抹之。两个相搂相抱,
头叠股,鸣咂其⾆,那话通不拽出来,睡的没半个时辰,妇人
情未定,爬上⾝去,两个又⼲起来,妇人一连丢了两遭⾝子,亦觉稍倦。
西门庆只是佯佯不采,暗想胡僧药神通。看看窗外
鸣,东方渐⽩,妇人道:“我的心肝,你不过却怎样的?到晚夕你再来,等我好歹替你咂过了罢。”西门庆道:“就咂也不得过。管情只一桩事儿就过了。”
妇人道:“告我说是那一桩儿?”西门庆道:“法不传六耳,等我晚夕来对你说。”早晨起来梳洗,舂梅打发穿上⾐裳。韩道国、崔本又早外边伺候。西门庆出来烧了纸,打发起⾝。
付二人两封书:“一封到扬州马头上,投王伯儒店里下。
这一封就往扬州城內抓寻苗青,问他的事情下落,快来回报我。如银子不勾,我后边再教来保捎去。”
崔本道:“还有蔡老爹书没有?”西门庆道:“你蔡老爹书还不曾写,教来保后边稍了去罢。”二人拜辞,上头口去了,不在话下。
西门庆冠带了,就往衙门中来与夏提刑相会,道及昨承见招之意。夏提刑道:“今⽇奉屈长官一叙,再无他客。”发放已毕,各分散来家。
只见一个穿青⾐皂隶,骑着快马,夹着毡包,走的満面汗流。到大门首,问平安:“此是提刑西门老爹家?”平安道:“你是那里来的?”
那人即便下马作揖,说:“我是督催皇木的安老爹差来,送礼与老爹。俺老爹与管砖厂⻩老爹,如今都往东平府胡老爹那里吃酒,顺便先来拜老爹,看老爹在家不在。”平安道:“有帖儿没有?”
那人向毡包內取出,连礼物都递与平安。平安拿进去与西门庆看,见礼帖上写着浙绸二端,湖绵四斤,香带一束,古镜一圆。分咐:“包五钱银子,拿回帖打发来人,就说在家拱候老爹。”
那人急急去了,西门庆一面预备酒菜,等至⽇中,二位员官喝道而至,乘轿张盖甚盛。先令人投拜帖,一个是“侍生安忱拜”一个是“侍生⻩葆光拜”
都是青云⽩鹇补子,乌纱皂履,下轿揖让而⼊。西门庆出大门
接,至厅上叙礼,各道契阔之情,分宾主坐下:⻩主事居左,安主事居右,西门庆主位相陪。先是⻩主事举手道:“久仰贤名芳誉,生学迟拜。”
西门庆道:“不敢!辱承老先生先施枉驾,当容踵叩。敢问尊号?”安主事道:“⻩年兄号泰宇,⽝履泰定而发天光’之意。”⻩主事道:“敢问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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