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杨术一旦参举
兄弟俩和和气气的,在外人看来真是朝廷之福,而实际上的话题却是⼲坤満満。津门萧九之事,明眼人都已经看出圣上龙颜大怒,这家伙绝不会有好下场。
可奇怪的是容王不问,定王不提,仿佛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一样,两人的话题一直围绕在两位伤者的⾝上,恨不能当场落泪以表达自己的诚意,感觉很真诚也很奇怪。看他们谈话的感觉,那一脸心痛和叹息,都令人怀疑他们到底姓杨还是姓赵。
那心痛的样子实在叫人⽑骨悚然,几乎是恨不得这时候两人都死了,他们来个灵堂大哭,搞个什么痛失贤良之类的好戏,那才叫功德圆満。两人心不在焉的闲聊之间,突然门口又是一阵喧哗。在管家惶恐的
接下,一个⾝着华服却又満脸狂傲的年轻人趾⾼气昂的走了进来。⽩⽟般的脸上有着疲惫和被酒⾊掏空的虚弱,⾝材很⾼,又显得很瘦弱,脚步虽快。
但也显得轻浮,颇有几分纨绔弟子的感觉,但一⾝华丽的穿着又显得很是⾼贵,不像是一般轻浮孟浪之人。年轻人在一帮小太监的簇拥下走到厅前,看见定王和容王明显一楞,眉头一皱,似乎有种不慡的感觉。
但马上又不甘不愿弯下了
,礼貌的行了一礼:“侄儿沁礼拜见两位王叔。”“臣参见太孙殿下!”容王和定王互视一眼,从彼此的表情都看不出什么波动,马上一起跪倒在地,以君臣之礼拜向眼前这位年幼的侄儿,表情上都是一副忠臣的严肃,叫人看了不得不说这才是真正的贤臣。
“两位王叔快快免礼,这可折煞沁礼了!”皇太孙赵沁礼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忙叫他们平⾝,不过却没有任何搀扶的动作,甚至嘴角还难掩一种得意的笑容。“谢殿下!”两人直接起⾝,倒也没有多少拘泥。
“侄儿奉皇爷爷之命特送来千年人参,供镇王爷和国公爷吊命…哦不,是疗养⾝心。”皇太孙轻浮之⾊溢于言表,竟然将一路上和小太监们的调笑之言都说出来了。
一时之间,两位王爷的脸⾊都有些尴尬,而杨家的下人们则敢怒不敢言,无奈而又咬着牙的看着这位荒唐的国之储君。
“镇王爷承蒙圣宠,必当感
天恩。”场面话谁不会说,容王马上表现出感恩戴德的模样,即使这些赏赐并不是给他的。定王则在一旁笑而不语,看着眼前这个声⾊⽝马的皇太孙,真是差点都要头摇了。
“哦,恩宠赐到,那侄儿先告退了。”赵沁礼似乎也是心不在焉,客套话一说完,连站一下的工夫都省了。
甚至连探望病号的基本礼节都丢下,马上带着一群阿谀谄媚的小太监跑了,一边走,还一边小声说着什么玩耍、花魁之类的话,奋兴之情、脚步之快实在叫人莫名其妙。
“太孙殿下果然与众不同。”容王尴尬的笑着,看他急急忙忙走了,终究还是忍不住摇起了头。
“是啊,与众不同。”定王的话更是意味深长,脸上不自觉露出轻蔑之⾊,原本还在客套来客套去的两位王爷彼此互看一眼,一样的感觉,一样的心思却又没人提起,马上话题一转,又歌颂起皇恩浩
,依旧是那么和睦。
忙碌了一整天,定王一路奔波再加上心事重重,眼看二人没有苏醒的迹象,只能早早告辞,接近下午的时候回宮覆命,马上又回到定王府休养。
容王则是一直留到傍晚之时,但那时兵部又有急件传来,容不得他多想,嘱咐一下一直照看的太医们,不得已之下,又立刻赶回兵部忙碌着。
前院厅前,幽静的花园里密密⿇⿇挤満了人,除了王府嫡系的护卫们,更多是江南杨家的老兵。眼看没了外人,王动再也控制不住,満脸怒⾊的说:“这皇太孙实在口无遮拦!
毫无诚意不说,竟然还说如此触霉头之话,实在没礼数!”“老爷子,小声点…”杨通宝顿时脸⾊一变,连忙阻止他这段抱怨,苦笑着说:“当今这皇太孙虽然荒唐,但咱们私下议论却也是大不敬,当前我们杨家的情况不太好,这时候还是别落人口⾆为好。”
“可我就是气不过!”王动満脸怒⾊,咬着牙说:“我们小少爷刚回京城就遭此变故已是不幸,我们老太爷、我们国公爷哪一个不是战死沙场!
你说说,你们镇王一脉为国捐躯少吗?死在沙场上的人,哪一家有我们杨家多?杨家一门尽是忠烈,他如此轻浮之语,难道就不怕寒了人心!”“唉…”杨通宝苦笑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老爷子
子有够烈,京城里待久了谁不一样油滑?哪怕是真的恨之⼊骨,谁又没有一点表面功夫的圆滑?哪个会像他一样这么光明正大说皇家人的坏话。
而且还是未来皇帝的皇太孙?深夜里,院內的老兵才被劝去休息。后厢里只有女眷和丫鬟们辛苦的等候着。
月上柳梢之时,镇王房內原本已经疲倦无比的丫鬟们突然一个个打起呵欠,在疲惫的冲击下,即使想強打精神,却也控制不住精神上的疲惫,一个个歪头斜脑的睡着了,尽管她们都很自律。
但莫名的昏
却不是平常的她们所能抵抗。丫鬟们一个个昏睡,一个大巨而又让人恐惧的⾝体扭曲一下,出现在空
的房內,⾝形就像一座小山一样。
头顶几乎要撞到⾼⾼在上的房梁。无视房內昏睡的丫鬟们,它直接走到
前,庒抑着恐惧的声音问:“王爷,您应该没事了吧?”
“地奴…”病
上一⾝素服的杨术依旧闭着眼睛,无力而又充満失望的叹息一声,声音带着几分颓然的说:“我没事了。不过这次林管偷走的是金刚印…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王爷!”地奴盘腿坐在
前,脸⾊严肃的哼道:“我知道你很失望,不过我们去津门的时候不也是为了这件事吗!
林管的事,可以证明张国师确实知道五行之所在,既然如此,那就表示还有希望,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地奴,你还是不懂…”杨术缓缓睁开眼,目光深遂而又空洞,说起话来是有气无力,又感觉特别无奈。
名満天下的镇王手握五行之一的力量早已冠绝天下,而这时他的叹息却显得那么的苍凉无助。
“算了,你说我不懂,我就不懂了!”地奴盘坐在地,一脸心不甘情不愿,但也没有反驳。大巨的⾝躯几乎挡住烛光,而这时的它看起来更像个耍脾气的小孩子。“叔⽗应该没事吧?”杨术苦笑一下,看着眼前山般大巨的地奴。
“那个小狐狸…不知道!”地奴赌气般的撇了一下嘴。“叔⽗天智过人,唉可惜…唉。”杨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地奴的
格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即使它是五行之一,但却有着让人喜
的率
。
它明显受不了杨术对杨存的尊敬,似乎自己主人那么礼貌的对待杨存,令它很不舒服,这会儿看起来倒有点像个小受气包。“王爷,有人来了!”地奴坐着久久不语,眼睛顿时一亮,语气森森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叔⽗的故人吧,别打扰他了。”杨术面带疲惫,也不多言,眼看着地奴一副蠢蠢
动的模样,马上严⾊喝止道:“行了,我知道那人没有恶意。你也不必多加是非,林管之事等叔⽗醒来再说。”
“你倒看得开!”地奴气得又坐回地上,没好气的抱怨说:“那家伙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为了带他一起回来,你強行动用真元灵气,我倒是没什么,不过这样值得吗?你们人类什么真气我不懂。
但为了他和金刚印那样蛮⼲,有必要吗?以你的实力,脫离金刚印的束缚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必为了他強行运用五行之力和金刚印较劲呢?”
“你不懂…”杨术苦笑一下,浑⾝的筋脉疼痛得连动一下都难。眼眸里无奈而又坚决,木讷的看着上空,似乎有満満的心事,又不知道该和谁说。
“我看那些人都不是好东西,恐怕想法一样的不只你一个吧?”地奴沉默一下,⾝影慢慢扭曲消失,声音却又有点气愤的说:“反正你们人类的事我不懂,我只知道你这样活着很累!当个狗庇的王爷,杨家又不只你一人活着,有必要这么累吗?”
“你懂我,你不懂…唉…”杨术苦涩的叹息,看着地奴像个小孩子般宣怈他的不満。脑子里一阵恍惚,似乎又想起了自己和他初遇时的那些场景。
***十二、三岁对很多人来说,还是个幼稚而又青涩的时候,但在古代十二、三岁的男孩就算成
了。
生长在世家的杨术更是超越同龄人。冷静的头脑、毫无幼稚气息的想法,让他在小时候就被誉为最有前途的人,即使他的
格冰冷,却不妨碍他成为大人们口中热议的杰出少年,风头之盛,绝非其他纨绔弟子所能比拟。
杨术十二岁时,文才就已经是出类拔萃,但笔墨纸砚、诗词歌画却不是他的追求。他从小就生长在沙场名门的杨家,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杨家的骄傲和世家的尊严就成为他灵魂里的唯一。
即使那时候京城里的人们断言,杨术一旦参举,以他出⾊的文才必定是当届状元,来⽇封候称相肯定无碍,甚至可说是未来的治世能臣,一切的褒奖都毫不吝啬给了当时的杨术。
杨术的⽗亲、老镇王感到无比⾼兴,家里的独子如此优秀,从小立独而又成
,鹤立
群的天赋叫人为之惊喜。
m.pIng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