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胡姓少年
白洁听到此处,怒不可遏道:“好哇!原来你出国留洋,竟是去做那外国乞丐的!”猴龙涛皱皱眉头,继续说道:“只待了几个月…胡兵兵便替我疏通关系,令我化妆作暹罗国人妖,出口到了天竺。”白洁奇道:“人妖是什么?”猴龙涛含糊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是当地一种特产。”
白洁追问:“水果?干货?还是兵器?”猴龙涛想了半晌,才道:“算是水果吧…也不全是…看着有点像鲍鱼,吃起来又有点儿香蕉味儿…”白洁还在思索这鲍鱼形状的香蕉,猴龙涛接着说道:“到了天竺,我在一处寺庙暂歇,却误打误撞发现一卷经书,结果便在那里留下常住了几年…”
“什么经书?”猴龙涛正
道:“二十四章经!”***白洁听后也吃了一惊,听说这几年朝廷正在收缴这部经书,凡有敢窝藏的,都判死罪,想不到此经竟然在天竺国也有。
话刚到此,
沙河忽然从树后转出身来,向猴龙涛躬身行礼“明尊,我…”猴龙涛看看他,微微点了点头,
沙河顿时满面喜
地坐在地下,只听白洁呵道:“死
贼,离我远点儿,干什么贼偷狗脑的也过来听!”
沙河冲她笑笑,果然挪开身去,离她稍远再坐下“白姑娘您息怒,小的只因听见明尊谈到《四十二章经》…那对我教而言可是了不得的东西,故斗胆过来接受明尊教诲…”猴龙涛“嘿”
了一声道:“恐怕,你这欢喜里头,还有点其他心思吧?”
沙河听了满脸堆笑,朝猴龙涛磕头道:“明尊明鉴!小人我…”
“罢了。如今特事特办,准你听了也无妨,只要你痛改前非,此行若能将功折罪…”
沙河在地下一个劲儿地磕头“谢明尊栽培!”
原来其教中规定,只有六大光明使者才能听教主亲口谈论《二十四章经》,如今猴龙涛准许
沙河旁听,也就是许了他将来有机会成为六大使者的高位。
“要说这二十四章经就得说其来历。白姑娘可知,这‘江湖’的来历么?”白洁听了一呆,江湖的来历?江河湖海自古有之,哪有什么来历?想必他问的是那“江湖人”的“江湖”想了一想,便道:“听我爹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猴龙涛微微一笑“这么说也不错,不过此乃泛泛言之,不够精准。”白洁气道:“那你精准说来我听听,快说!”“要说这江湖二字…其实得从共工说起。”白洁奇道:“公公?太监?”
猴龙涛咳嗽一声“共工,不是公公。共工乃是上古西域的一个胡人,此人身负绝学,后来此人来到中原黄河一带,改姓江,当时恰逢黄河决堤,据说此人出掌硬是让洪水改道,因此被奉为水神。”
“能用掌力让洪水改道?我看是用嘴吹的吧?”一旁
沙河听了白洁
话,连忙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口中默念:“教外之人触辱教祖,愿教祖恕其罪过…”猴龙涛继续说道:“后来共工广纳门徒,传其绝艺,教名即为‘水神教’,据说信徒有十万之众。
后来据说他和中原地带的另一大族首领颛顼比武失利…一怒之下头撞不周山而亡。”“这不周山是哪里?”猴龙涛皱眉道:“不周山…其实是个虚称,不周者,不完整也。
只因此山被共工撞裂,才得名不周山,而共工在临死之前,将其一生绝学以指力书于山体裂口内以传后人。可惜,此处石刻一直未被人发觉,直到女娲补天之时,取石三万六千零一块,其中便包括不周山。
但最后因剩下一块未用,便遗在原地,人们方才发现其上的刻纹,发觉是一套绝世武学,可惜仅留的十之一二,所以虽知其为绝世之学,却更本无从习起。”“那和二十四章经什么关系?”“且听我说…你可知道陨石么?天降陨石,又名流星。
后世有位甘霖先生,好石成癖,某次意外发觉陨石上隐隐有字,疑为怪事,此后便多方留意收集,据说集了这类石头数千块,钻研其上字迹,发觉便是共工传下的绝学,又取了不周山石刻的拓本钻研,将其前后贯通,竟有大成,此人便开创了本教,据说几年后就已是武林第一人。
后来他愈研究愈发现这些武学极其艰深博大,且手中石刻似乎还不完全,不可想象共工当年武学之威力,确实可能令洪水改道、撞裂大山…
此后他更多方收集,足迹也深入西域,直到他七十逾岁,共采集到陨石近万块,已可还原当年共工遗文之八九。可惜。
其实年岁已高,无力将剩下这些石文解读出来,当时甘霖先生正处天竺那烂陀寺,当地一位僧侣,知其为武学宗师,恳请他将那些石头留在寺中,以传后人。甘霖先生本是不愿将此武学留在番邦,但见那僧人百般恳求。
甚至不惜熔了庙里金身佛像,将那烂陀寺院中遍地铺以金砖,以示隆重,这才同意将其收集的流星陨石
予那天竺僧侣,此后不久,甘霖先生便在那烂陀寺中过世。
那僧侣也是一代天竺武学大家,此武学始祖共工,又本是西域人,其文字与天竺梵文相近,所以这天竺僧破解出的石刻文字,竟更胜于甘霖先生。他将破解之绝学书写成经卷,那便是《二十四章经》。”
白洁听得目瞪口呆,一旁
沙河只知《二十四章经》记载的乃是教内至高武学,却从不想原是天竺武僧书写,赶忙又问:“那,那些石头呢?”
猴龙涛仰头望了一下湛蓝的天空“那些流行陨石,便被天竺僧埋在了那烂陀寺的地下,由于上有金砖覆盖,即使有贼人前来偷盗,也只为了挖走金砖,却想不到金砖下面还有这些石刻。”
“看来他把这些石头看得比金砖还紧要了。”“正是如此,而那烂陀寺的埋陨石的院子,因此也被称为流星花园。”白洁奇道:“原来如此!这流星花园的名头我倒也听过,想必你说的那什么烂一坨屎寺,就是后来人们说的“爱佛寺”了?”
猴龙涛点点头“不错,那就是《大唐西域记》中所写的爱佛寺,其实,这西行取经的玄奘法师,正是我教第三代教主。”“唐僧怎么也成了你们教主了?还第三代,从什么女娲到唐朝,好几千年了吧,才传三代啊?”
“你有所不知,本教武学虽有共工所创,此后因只留不周山残刻,断绝了数千年,直到甘霖先生寻取陨石,复原武学,开创教门,方才是第二代教主,而天竺僧虽继承其所学,更将翻译之文书成《二十四章经》。
但其平生未跨出寺庙一步,更无从谈及创立门派领导教众,因此只能算武学先辈,却算不得一代教主,而直到唐代玄奘法师,途径不周山时,见到石山上有一封条,他登山揭下一看方知是当年甘霖先生的拓本残留。
而原本石上文字,已因风雨而消失殆尽了,他只读了拓本残片上寥寥数言,便惊为天书,此后便立志定要寻访得原文。说来也巧,当时从天竺来了叫达摩的番僧访华,玄奘与其交流后得知,此人曾在那烂陀寺阅过几卷《二十四章经》,言其极其艰深难明。
而甘霖先生当年拓下的文字和收集的刻字陨石,皆以化为《二十四章经》存于天竺国那烂陀寺。玄奘便禀明当朝皇帝,前往天竺寻访。玄奘带了弟子善财前往爱佛寺,途中又收了几个徒弟。
等到了天竺却得知那烂陀寺中不允许出借经书,更何况这镇寺之宝的《二十四章经》?玄奘无奈,只得长宿于那烂陀寺,抄写经书。可此经庞杂,堪堪抄写到八章时,便已过了数年,玄奘恐唐朝天子疑自己外逃叛国,便留下两个弟子便急急赶了回去。
回到东土,便着手将梵文译成汉语,而这带回的八章《二十四章经》,便足以使玄奘法师成为开宗立派的武学宗师。
法师是出家人,博爱众生,发愿
普渡世人,因此便将教名由‘水神’更为‘明明很爱你’,简称‘明明教’,教中以神火为尊。”“这教名…倒也古怪!”白洁听得瞠目结舌,又问道:“原本的水神教,怎么会以火为尊?”
“那就要说到这‘江湖’的来历了。”白洁这才想起早前的问题,将手中鞭子抖得如金蛇狂舞“快说快说!”“白姑娘…你的鞭子不要老是冲我下身招呼…”“我也不是故意,老娘坐着你站着,正好打到那儿,你将就一下吧。”
“话说。后来玄奘法师过世,将教主之位传于一位自称是共工氏后人的江姓弟子,是为第四代教主,从此人起,明明教的信徒逐渐增多,而江教主之后,其子本想继承教主之位,不料这时从西域来了一个汉人。
此人自称是当年玄奘法师留在那烂陀寺的弟子之一的传人,其师耗废一生之力,与师弟一起将之后的十六章经抄写并翻译了十章,怎奈年事已高,便收了个
落异乡的汉人孩子为徒,将此十章经
予他,并告诉他,回到中土去寻先前师祖带回的前八章,并再找意志坚定之人,务必要来天竺将所剩最后六章经也抄写带回东土。这个年轻弟子,也不知姓名,只因是从西域而来,别人就管他叫胡人,久而久之他也自称姓胡了。
那江教主的儿子资质本不十分高,且从父亲那里只传的八章经文,而这胡姓少年,却是读过十章经文,两人比武一场后,江教主之子便拱手让出了第五代教主之位。
不过此人心中其实不忿,竟偷偷将前八章经文盗了出去,更在外扬言自己才是明明教正宗教主,惹得教内众人对其大家鞭挞,而两方手中皆有《二十四章经》的部分,胡教主一怒之下便将教徽由水改为火,以示与其水火不容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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