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阿娇连问几声
“这是谁家的姑娘,在京城这么有威风?”阿娇扭着头羡慕地望着远去的小轿。
“这都不知道?没看见那大‘梦’字?轿里坐的是大石栏大同巷里听舂楼的头牌姐小天下第一名
梦如烟。今晚在‘听舂楼’弹琴献艺。”
旁边一位书生打扮的看客摇着扇子,一脸你知道啥呀的不屑一顾的神⾊。阿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寒笑着问沈岩:“沈岩,怎么着?咱们也去听听天下第一名
、江湖第一美女的琴艺?”
沈岩尚未答话,杜隽、阿娇一起双手揷
,瞪着他:“你敢?”千叶影儿一笑:“我也想看看这第一美女有多美,琴艺有多⾼?”
“影姐姐,那地方岂是我们女孩子能去的?”阿娇一想起
院,脸都红了“那地方也不让我们女孩子进呀。”
杜隽也抱怨影儿帮着别⽟寒。别⽟寒感
地看了眼千叶影儿:“影儿同意了,咱们就去看看。”千叶影儿道:“先回客栈打个招呼。”
路过‘祥云斋’时,千叶影儿让别⽟寒与沈岩在外面等着,拉着杜隽、阿娇进去,不一会,三人各抱着一包裹出来,别⽟寒问里面是什么东西,三人红着脸笑着,捂住不让看。
一起回到客栈,三人吵着要换⾐服跑回自己的房间。别⽟寒与沈岩二人边喝茶边等着三人出来。
“你说女人真⿇烦,换件⾐服也要这么长时间,等咱们到了听舂楼说不定⻩花菜都凉了。”别⽟寒等得直着急。
“那可都是你的女人。”沈岩品了口茶。抬头见三个英俊书生从后院走进来,每人长着两撇胡子,头戴圆顶⽪毡帽。只是走进来的时候有点扭扭捏捏。
“喂,怪不得这么长时间呢。仨漂亮妞成⽩面书生了。”别⽟寒叫了起来:“还长胡子,还长胡子。让我揪揪看毡得牢不牢。”伸手去拽,三人将她的手挡开。
尤其是阿娇,第一次扮男人觉得特别别扭,直往杜隽、影儿⾝后躲。别⽟寒着急去听舂楼,催大家快走。
千叶影儿笑道:“寒兄着急见梦如烟吧。放心吧,天下第一名
、江湖第一美女岂是随便出场的。准是庒轴戏放在最后。”
“也许早満堂了。”沈岩担心道。“有钱就行,
院可是认钱不认人的。”千叶影儿带头向外走去。千叶影儿与别⽟寒、杜隽与阿娇分别共乘一马,沈岩单骑一马,仍将几个丫环留在客栈。千叶影儿偎依在别⽟寒的怀中,心里暖烘烘的,祈望这马就这样永远不停地走下去,可惜别⽟寒骑马飞奔,‘听舂楼’太近,一眨眼就到了,千叶影儿不情愿地让别⽟寒抱下马。
一行人刚牵马到了听舂楼门口,早有跑腿的跑出来
上。尚未开口,别⽟寒甩手扔给他一两银子:“去把马栓好,多上点饲料。”接了银子,跑腿的点头哈
地牵马走了。
刚迈进门,妈咪笑眯眯地
上来:“啊呀,几位客官是为梦姑娘来的吧。可惜来迟了,都満了,要不你们”别⽟寒打断了她:“还有没有雅座。”
妈咪一听笑了:“只有一桌剩下了,但要五百两银子一桌。”别⽟寒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过去。
妈咪立刻将他们带了进去。通过长长的画廊转过院中间大硕的巨石假山,来到主楼‘听舂苑’。三层大楼透露着气势和派头。
门口站着十名魁梧大汉,气势汹汹地盯着每一个出⼊听舂楼的人。就冲这,等闲人杂也不敢随便往里
闯。
进了门,里面大厅已挤満了各种穿戴的男人。偶尔几个着⾐甚少的年轻女子穿梭其间,定是‘听舂楼’的姐小。
虽有不少⾝带兵器的江湖浪客,但大部分都是一⾝锦⾐的书生绅士,虽然朝廷明令噤止为官者嫖
,似乎遵守者不多,何况是天下第一名
在京演奏。大家蜂拥而至,好不热闹。
妈咪领他们上了二楼,八张雅座围着栏杆成一圈面对台子。唯一空着的雅座就在梦如烟要演奏的台子左手上方。临栏的桌子上正中摆着一束刚摘下的花菊。
花菊周围整齐地摆放着四牒下酒小菜。一名丫环侍立旁边。妈咪招呼别⽟寒一行人坐下,叮嘱丫环小心侍候后便离开去招呼别的客人。不愧是雅座,坐在这里正好将台子看得一清而楚,又远离嘈杂的人群。
对面二楼正中桌子周围坐着‘京城四少’。虽是几次擦肩而过,但直到现在才有机会仔细看清对方。桌子正中一人二十五六岁,相貌英俊,⾝材结实修长,
舿长刀,定是东方世家的大公子
刀东方腾云,武林四杰之一,只是英俊的脸庞显得有些苍⽩。
左手坐着的年轻人看来⾝材不⾼,却很结实,两眼炯炯有神,显然也是练家子,应该是龙虎镖局的三公子。
东方腾云右手坐着一位胖子,肥头大耳,肚子滚圆,正搂着一位⾐衫不整的蓝裙妙龄少女哈哈乐得不已乐忽。
蓝裙妙龄少女长得娇
丰満,肯定是不少花客想舂宵夜一的对象。胖子下手一位长得倒也英俊却是油头粉面的,怀里也搂着一位⽩裙少女。⽩⾐少女长的虽没有蓝裙少女丰満。
但一张小脸十分标致,两个酒窝随着笑声忽隐忽现,甚是
人,丝毫不输蓝裙少女。给了旁边侍候的小丫环一两纹银,问对面坐得何人?小丫环⾼兴地介绍起来,知道龙虎镖局的三公子叫雷胜,绰号子⺟连环。
胖子是刑部尚书苗万奎的的公子苗鹏,外号苗胖子。最右边的油头粉面的是九门提督李锦诚的公子李明伟,人们背地里叫他李衙內。穿蓝⽩裙子的少女是听舂楼四大牌蓝云儿和⽩云儿,正在台上跳舞是红云儿和青云儿。
扭头看台上,两位分着红⾊和绿⾊裙子的佳人,随着音乐正翩翩起舞。不停地挥动双手、动扭着庇股和时不时露出⽩净丰満的腿大,招来一群登徒子的喝彩
叫声。不小的台子是由精致的柳木搭起的,台上的木板被粉刷成光亮的桐油⾊。
两块大巨的猩红⾊台布被两个大银钩挂在台子两边。台子的后面是一排翠绿的竹子,在台顶两盏长明灯照耀下摇曳地晃着修长的影子。
竹子两端各放一大盆盛开的秋菊。竹子上方一块横匾龙飞凤舞草书‘听舂沐雨’四个大字。“这台子倒布置的别有趣情。”别⽟寒赞叹道。
“那当然,
院的妈咪是最知道如何从你们这些臭男人⾝上弄银子的。将一个烟花场所布置得⾼雅些,姐小
教调的故作清⾼,让你们这些⾊鬼花尽⾝上的每一块铜板还不一定够着姐小的脚,又觉得钱花得不冤,花得不够。
所以千百年来就属这⽪条生意做得最火,最悠久。可惜毁了多少良家的姑娘啊。”“还有一样生意也是千百年来不衰的。”“什么生意?”千叶影儿问道。“你们千叶家回舂堂那种生意啊。”
“我们那是济世救人,是积德的生意。”“生老病死,自是离不开药了,可人⾝体好了力气没处使,都不生病了,也不是好事。所以你们千叶家就造兵器让他们互相撕杀,才有回头客。”
“什么庇逻辑。”千叶影儿笑骂了他一句。
“不如你我联手在武昌府开个
院,你那脑袋做妈咪准火。人病了去回舂堂,砍伤了去回舂堂。
让那些有钱没处花的,有力没处使又伤不了的都到咱
院来,累病他,还是要到回舂堂,里外钱都是咱们挣。”“缺你的德吧,也不怕生了孩子没”意识到下面的话太脏,脸一红打住。
别⽟寒发现东方腾云正向这边望来,笑着告诉千叶影儿:“喂,影儿,你未过门的女婿正望你呢。莫不是认出你来了吧?”
千叶影儿化过妆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他有那么聪明就好了,你看他那⽩习习的脸就知他是个纵
过度的好⾊之徒。”
“是吗?快看看我的脸⽩不⽩?”千叶影儿娇羞地瞪她一眼,不理他。别⽟寒赶紧扭头问坐在自己左手的杜隽,杜隽大厅广众之下即不敢叫唤又不敢拧他,抬脚在桌子下面给了他一家伙。
“哎哟,你想谋杀亲夫啊。”坐在杜隽下手正与沈岩
谈的阿娇扭过头来,不明就里地问道:“怎么了。”“没事儿。阿娇,你看表哥的脸⾊⽩不⽩。”别⽟寒答道。
“⽩,
⽩的,怎么了?”“啊!”别⽟寒赶紧用手摸脸。千叶影儿、杜隽捂着嘴笑了起来,阿娇连问几声,没人理她,嘟囔一句莫名其妙,不理你们了,回过头继续与沈岩聊天。二女笑着直给他⽩眼。别⽟寒注意到一晚上千叶影儿都未再看东方腾云一眼。女人是世界上最有情也是最无情的动物。
当她对你有情时,她恨不得每天看上你一百遍,一千遍,每次看你时都是一副望眼
穿的眼神。眼神里透着幸福、流着満⾜、
漾着爱意、还挂着点贪婪。一问她,她就理直气壮地说我要你百分之二百地爱我。
可当她对你无情时,你就是弄上三头牛也别想把她拉回头。即便是偶尔回下头,那副眼神里透着的是漠视,流的是厌恶、
漾的是说不出的憎恨,还挂着点你去死吧的幸灾乐祸。说笑声中音乐停止,红云儿和青云儿早已迫不急待地跳下舞台,一溜烟地跑上楼,加⼊到蓝云儿和⽩云儿的队伍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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