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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就听表哥
 别⽟寒望着逐渐远去的丧队,下了马,看了眼马车轱辘印。也许是不久前刚刚下过雨,车印非常清晰。“喂,都走了,你看什么呢?”阿娇催他。

 “噢,没什么。走吧。”进城来到徐州最大的客栈‘鸿运酒楼’,两帮人分别包下了后面的两座跨院,来到酒楼大厅二楼靠窗的桌子坐下。小二⾼兴地喊着被点的酒菜下了楼。

 “姓洪的。”阿娇首先发炮:“一见面你就说与我表哥相逢知己、相见恨晚。有点太吹牛、太虚伪了吧。”

 “为什么?”洪友剑轻轻摇了摇手中⽟扇,笑道:“有些人门挨门却老死不相往来,而有些却一见面便视为知音,相见恨晚。

 你没听过俞伯牙⾼山流⽔遇知音”“哎呀,哎呀,老掉牙的故事了,说点新的。”阿娇打断了他。“说新的,那就说说你。”别⽟寒笑着接过话喳。

 “你说你一生下来就等着要嫁我,不也是生为知音,见表哥恨晚。”众人哈哈大笑。“哎呀,这你也说,羞死人家了,真讨厌。”阿娇脸红了个透,害羞地低下头。酒菜上来,洪友剑一举杯:“来,为我们彼此相见恨晚⼲了这杯。”

 为阿娇解了围。酒刚过三巡,一阵叮当声中老少五个女人款款上来二楼。走在前面的正是甄如⽟,霁月、彩云跟在后面轻轻扶着她们的‮姐小‬。虽带着蒙面纱巾,别⽟寒仍能看出她脸⾊苍⽩,脚下虚浮,脸⾊一黯,转头望向自己的酒杯。

 洪友剑⾼兴地向甄如⽟拱拱手:“又见少教主,真是有幸,有幸。”甄如⽟微微点下颚,走到靠另一窗的桌子坐下。“真是魂不散,蒙块烂布,看来有点羞聇之心了”阿娇故意提⾼音量。

 “小丫头,说话积点德,小心那天醒来没了⾆头。”

 瘦婆沉沈地盯着她,半死不活的脸沉恐怖。“哼!”阿娇背上起了一溜⽪疙瘩,声音立马庒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蹬、蹬、蹬脚步声上来六个官差。为首一人四十多岁年纪,虎背熊,脸上透露出精明、果敢。

 间佩着一把大刀,正是徐州府总捕头柳三清。柳三清一抱拳:“各位光临徐州,但近⽇徐州地面不太平,昨夜三家珠宝店、两家钱庄‮夜一‬之间被劫盗一空,损失惨重。

 在下⾝为徐州府总捕头,不得不查案,请各位见谅。”望了望别⽟寒、洪友剑一行,走到甄如⽟桌前:“柳三清见过少教主和二位护法。不知贵教这时到访徐州有何贵⼲?”

 “反正不是冲那几两破珠宝来的。”瘦婆见柳三清首先找上自己,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九幽修罗教财大气耝,自然不把几两破珠宝放在眼里。可价值百万两的珠宝外加五十万两的⽩银对任何人都很惑。我想九幽修罗教恐怕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吧。”众人大吃一惊。

 小小的徐州府‮夜一‬之间被盗如许,算是当地百年未见的大案了“那柳捕头的意思是我们九幽修罗教⼲的了。”胖婆笑着问柳三清,笑得比哭还难看。

 “柳某从未这么说。”柳三清手放在刀柄上,厉声道:“知府有令,此乃徐州百年未见的大案,任何人都要同官府配合破案,否则按同犯嫌疑抓捕归案。请诸位给在下一个面子。”

 “柳三清,我已说过了,敝少教主刚到徐州,怎么可能去偷窃。”“这个柳某清楚。知府有令,任何人。

 尤其是江湖游客在案未破前不准离开徐州。在下到各家客栈就是为了给各位通个信。”“你,想扣留我们,别说你是少林寺俗家弟子,就是少林方丈也别想留下九幽修罗教的任何人。”

 瘦婆大怒,原来这柳三清乃是少林俗家弟子,别看只有四十多岁,辈份却⾼,为当代掌门无尘大师的小师弟,自幼⼊少林学艺,为无尘大师的小师叔、前任戒律院主持了觉大师的关门弟子。

 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断佛刀,为少林俗家弟子中之骄骄者。别看只当了小小徐州府的总捕头,对少林却非常重要。

 徐州地处江苏、安徽、山东界,柳三清在这里代表着少林在江北东南三省的利益。有少林寺为強大后盾,江湖黑⽩道都给他个面子,很少在这一带闹事,柳三清也成了当朝名捕,強盗送了他一个名号‘一刀断佛’,意思是说栽在柳三清手下,想归佛从善都不可能。

 如今徐州发生这么大的案子,岂不上火,而此刻九幽修罗教和武林中人来到徐州,难道仅仅是巧合?当下脸一沉:“柳某不是代表少林,是代表官府执行公务,你想与官府作对吗?”“你”

 九幽修罗教虽然強大,但江湖帮派不到万不得已,一般都不会得罪官府,否则,以胖瘦二婆的脾气,早就二话不说,挥剑相向了。

 “好了,既然徐州有事,我们就多住几天无妨,柳捕头放心就是。”甄如⽟打断瘦婆。

 “谢少教主。”柳三清一拱手,转⾝对别⽟寒一桌人道:“诸位可否听到柳某的话?”拿眼直盯别⽟寒、洪友剑、沈岩和蓝⾐剑客。蓝⾐剑客正襟危坐地吃着眼前的菜,头上的斗笠也不摘,更不要说抬头,简直看都不看柳三清一眼。柳三清拿眼瞄了蓝⾐剑客几眼。

 “当然听到了,只是不知此案何时能破,如一年半载破不了,我们岂不要用住徐州了?”洪友剑皱眉问道。“不会那么久的。”柳三清一摆手:“只要赃物不出城,应该很快破案。”又盯了蓝⾐剑客两眼。

 “而且強盗恐怕也还在城里逍遥自在呢。”

 “可惜赃物已出城了,強盗更不会留在这破徐州城里傻乎乎地等着官府的人来抓。”别⽟寒端起酒杯,轻轻品了一口。

 众人皆又是大吃一惊,都盯着别⽟寒,看他是不是疯了“阁下⾼名?这话什么意思?”人人都能看出柳三清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握刀的手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别⽟寒。请问柳捕头徐州城中是否有个叫吴双贵的刚刚去世?”

 “对,这吴双贵带着四个儿子三月前从湖北荆州来此经商,开了个面铺。谁知三天前突然心口痛而去世,今⽇出殡运遗体回荆州老家。他与此事有何牵连?”

 “柳捕头可见过这吴双贵,最近徐州可下过雨?”别⽟寒问道。

 “当然。作为捕头,徐州城內有点头脸的柳某都要瞄上一眼。这吴双贵是一瘦小老头,为人和蔼。四个儿子却很耝壮、⾼大,不喜言语与往”柳三清不明所以地望着别⽟寒:“下雨是三天前的事。”

 “那就对了,既是出殡,理应走的不快”别⽟寒略一沉思:“柳捕头速带人快马出南门,还可能追上。记住,多带些人手,功夫要好。一定要开棺!”

 柳三清盯着别⽟寒:“阁下如何得知此事?不要欺骗官府,否则,贻误了破案,不用在下说,阁下应知后果如何。”“那就算在下没说。”低头喝酒,不再理他。

 半晌,柳三清一挥手:“柳某就信你一次,结果如何今夜会给阁下一个消息。走!”带着手下匆匆离开。“别兄是如何想到那出殡的丧队与偷窃有关的?”

 柳三清刚一消失,洪友剑便抢在众人前面问道。“其实也没什么。丧队路过时在下发现有几点疑处:第一、有泪无声谓之泣。有泪有声谓之哭。有声无泪谓之嚎。

 出殡之时嚎是难免的,但多伴有痛不生之相。那几个大汉嚎声大却无悲哀之情。走远后甚至隐有笑声。第二、既是三天前下的雨。官道多车路应较硬,但棂车轱辘印却异常清晰、很深。

 而柳捕头却说吴双贵是一瘦小老头,棺內必有重物,而棺材也对于一瘦小老头来说太大了,价值百万两的珠宝外加五十万两的⽩银不是小数目,只有人越瘦小,棺材越大,棺內空间才越多。

 第四、哭殡的大汉虽尽量遮掩,在下仍看出个个⾝怀武功,握住哭丧的‮势姿‬像是手握兵器,显然与开面铺⾝份不符。第五、‮夜一‬连抢三家珠宝店、两家钱庄必是有组织、策划好的。

 一定安排好了退路和如何运走这么多的珠宝和⽩银,而出殡运尸回老家却是一条好计。想想谁会讨霉气检查棺材呢,而三天前突然去世,徐州发生盗劫案后马上离开时间上有些太巧合。第六、出殡只有男的却无女眷,不合情理。

 但也许在下猜得大相径庭也未必。”“别兄心地太细密了,一个丧队竟能让别兄看出如此多的破绽,不可思议。”洪友剑赞不绝口。

 “这算什么?我表兄从小就立志当官审案,学包青天为民做主。读了多少奇冤怪案的书。”

 阿娇得意地夸道。看了表哥一眼:“你们可要小心。他几里咕噜花花肠子多着呢。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呢。”“那我哪天得把表妹给卖了。”

 “你敢!”阿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众人哈哈大笑,突然,别⽟寒一皱眉:“这班官差平素欺负老实百姓可以,但对付那班強盗可差远了,除了柳三清没人能抵挡两下。沈兄,你能不能”

 “对不起,别兄,官府的事我从来不揷手。”沈岩打断了他。

 “官府的事是可不管,但官差死多了可就⿇烦大了,咱们要想尽快离开徐州恐怕也不容易。”别⽟寒解释道。

 “沈大哥,你就听表哥的,帮帮那些没用的家伙,再说你也不想我们老呆在徐州这鬼地方吧。”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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