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长剑穿透椅背
龙红灵扑哧一笑,抬起头来正要讥刺几句,却见墙头上黑影一晃,一个汉子跳进墙来,落地轻盈,⾝手颇为矫健,手中⽩光闪动,居然握着一柄百炼钢刀。
那人快速地在天井中扫视一周,隐约瞧见廊下站着有人,却不怎么在意,回⾝打开院门,放同伴⼊內。方学渐肚子里一阵嘀咕,这些人行动矫捷,看上去都是⾝负武功之人,自己要事在⾝,老婆要救,大姐小要追,实不愿多惹是非,能避尽量避一避。
他心中打定主意,急忙拉着大姐小从走廊右首绕过去,快步走下台阶。三个汉子一⾝
漉漉的蹿上走廊,口中不住抱怨,那个破嗓门的更是骂骂咧咧:“他妈的,鸟厮老天,落这么大雨,害得爷爷一⾝
。”
一瞥眼望见碑廊上的方、龙二人,躲躲闪闪的好像在故意躲避自己,他心中来气,大喝一声,道:“喂,你们两个是什么鸟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那⼲什么?我刚才吃了
的叫门,你们为什么不来开?”
长长的碑廊上一溜烟立着十几块四方形的石碑,和墙体砌在一起,突在外面的约有一寸多厚。
石碑上密密⿇⿇地刻満了
蛋大的文字,该是韩文公生前留下的文章和诗歌。方学渐伸手轻轻摩抚,感觉得出这些文字一个个龙飞凤舞,精神
満,笔势遒劲有力。
他正好摸到韩愈《重云李观疾赠之》中的两句,便随口念了出来:“小人但咨怨,君子惟忧伤。灵妹,这位韩文公当真厉害,活着的时候就料到⽇后有只乌鸦会到他的祠堂来大声呱噪,打扰他的安眠,这便写下了这脍炙人口的诗句。
没有教养的小人不懂规矩,不分青红皂⽩就呱呱
叫,难怪守节⾼义的正人君子只有空忧伤了。”龙红灵在他的
上轻轻地戳了一指,笑道:“淘气包,就喜
多惹是非。”
方学渐“咦”了一声,奇道:“大姐小,淘气包不是你吗?喜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主动避到这里来,已给⾜了他们面子,这只乌鸦居然上门挑衅,那不是⽪⾁发庠,想挨揍吗?”
那汉子虎吼一声,提刀就要赶过去,却被一个瘦长个子的同伴厉声喝住,听了方学渐的后半句话,眼中如要噴出火来。
突然回⾝一刀,猛地砍在祠堂的大门上。这座祠堂建于北宋神宗六年,历时颇为久远,虽然是枣木门,木质已有些疏松,长刀用力砍下,登时开了一道口子。龙红灵忍不住轻呼一声,钢刀子套,
隙中漆黑如旧,屋子里的蜡烛居然熄了。
耝嗓汉子愣了一愣,三寸厚的枣木门居然挡不住自己的随手一刀,心中又喜又奇,不敢相信自己的武功进展如此之快,抬腿“嘭”的踹了一脚,里面的门闩没断,左边的凹槽却震得脫落,连着门闩咚的掉在地上,半边大门“吱呀呀”开了。
三人
呼一声,推房开门一拥而⼊,屋中很快亮起了灯光。方学渐抱住大姐小的柔润细
,脸蛋贴上她光滑的香腮,抬眼望了望祠堂,道:“亲爱的淘气包,想不想过去看一下。”
“不想。我也不喜
淘气包这三个字。”龙红灵想起供桌上⾚裸裸的一对男女,心头一阵狂跳,伸手抓住他两只
行不轨的手掌。
“你不喜我叫你淘气包,我以后就叫你亲爱的小灵儿或者心肝宝贝小灵灵,你说好不好?”方学渐在她的耳边轻轻吹气,男子滚烫的气息让大姐小的⾝子微微颤栗。“不好,⾁⿇死了。”龙红灵面红耳⾚,连吐出来的字眼都有些发软了。
“这个不想,那个不好,小可人儿,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喜
?”方学渐伸出右手食指,沿着她圆圆的肚脐慢慢打转。龙红灵“咯”的一笑,道:“好庠。”
转⾝抱住他的脖子,⾝子软绵绵的倚在他的怀里,美丽的凤眼微微睁开一线,脸上的神⾊亦喜亦嗔,痴痴地望了他半晌,突然道:“只要你真心对我好,我就喜
。”
两人四目相对,发亮的眸子里闪烁着说不尽的喜悦和爱慕,连流淌的气息都甜滋滋的,犹如蜂藌。方学渐低头下去,在她柔软的嘴
上轻轻触了一下,两人全⾝轻轻一震,全都凝住了呼昅。
方学渐用力收紧手臂,仿佛要把她的⾝子整个
进自己的躯体,缓缓地长昅口气,两片滚烫的嘴
微微张开,正要化⾝一粒火种,将一堆哧哧冒烟的⼲柴彻底引燃。
正当两人颤抖的嘴
越来越近,⽪肤与⽪肤的距离细微得连游标卡尺都无能为力之际,头顶格的一声轻响,一块瓦片陡然碎裂。
方学渐猛地一个机灵,正待一亲芳泽的嘴
硬生生停在半空。转头望去,只见对面的碑廊上有三条黑影快步滑行,几下起落,很快跃上了祠堂的屋顶。
他心中暗暗诧异,看这三人的轻⾝功夫,应该是江湖上有字号的人物,却为何冒着大雨惫夜前来?
那边碑廊上有三人,这边的碑廊上却不知道有几个?正凝思间,头颈上陡然一重,脑袋下垂,嘴
立时碰到了两片又滑又软的东西,一缕甜丝丝的魂勾幽香环绕周⾝,心中微微一
,尖起嘴巴轻轻昅
。
正如火如荼间,忽听一个汉子朗声道:“外面风大,两位不介意的话,请到屋里来烤烤火?”两人分开嘴来,抬眼望见一条人影站在廊下,正是喝住那“乌鸦嘴”的⾼瘦汉子。
方学渐心想:“外面
气太重,自己內力深厚不打紧,大姐小在洛神府中关了十天,⾝子比较虚弱,吹上两个时辰的寒风可受不了,进去烤烤火也好。”
正要开口回答,院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一顶油纸雨伞袅袅而⼊,一对年轻男女手挽手地迈步进来,⽩⾐胜雪,长带飘飘,气度荣华,宛如雨中神仙。
“多谢⾼大侠的好意,外面风大,我和拙荆正要进去烤烤火。”那男子又是一声轻轻的咳嗽,微笑着向走廊上的⾼个子点了点头。方学渐哈哈大笑,道:“多谢⾼大侠的好意,外面风大,我和拙荆也正要进去烤烤火。”
姓⾼的汉子见了那⽩⾐人,脸上微微变⾊,抱拳道:“原来是韩庄主到了,⾼某中途遇雨,借贵地暂时避一下雨,韩庄主素来大人大量,千万不要介意?”
⽩⾐人不料碑廊上还蔵着有人,转头望了一眼,笑道:“先祖的祠堂一向冷冷清清,想不到今夜会有这许多贵客莅临,真是失敬。这位兄台,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烤烤火吧。”***
用来烧纸钱的一只火盆被搬到了堂屋中间,里面烧的是四
椅子腿。围在火盆旁的两条大汉光着上⾝,其中一个胡子拉碴的⾝上只穿了一条犊鼻短
,腿大和
脯上披着一层厚厚的黑⽑,看上去十分凶恶。
他剥下脚上的一对⿇布袜子,放在火上烘烤,房间內顿时弥漫开一团惊心动魄的闷
味。龙红灵一只脚刚跨进门槛,用手在鼻前扇了扇,皱眉道:“好臭,”拉住方学渐的⾐袖“我们还是别进去了。
反正雨也快停了。”方学渐进门的时候一个不留神昅进去一口气,胃里一阵翻滚沸腾,差点把昨天的晚饭都吐出来。
第二口气昅到一半,硬生生梗在喉咙里,一时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得面红耳⾚、眼泪鼻涕横流,来不及招呼一声,在龙红灵的搀扶下急忙退了出去。
他在走廊上连
三口大气,这才好受了一点,只听屋內一个冷冰冰的男子声音道:“‘
山雕’仇兄也算江湖上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就算瞧不起在下先祖,也用不着在他老人家安眠的地方烧你的臭袜子啊!”那个乌鸦嘴夸张地“哎哟”两声,道:“我当这里是什么风⽔宝地,原来是韩庄主的祠堂…不,不,你瞧我这张嘴,老是说错话,原来是韩庄主先人的祠堂,真是多有失敬。韩庄主,你不要生气,我这就把袜子收起来,嘻嘻,韩夫人捂着鼻子,是不是嫌我老仇的男人味道太过浓烈啊?”
方学渐哈哈一笑,道:“韩庄主、韩夫人、⾼大侠,外面风大,我和拙荆虽然很想烤烤火,但对这位‘
山乌鸦’拉出来的臭屎实在不敢领教,就抱歉不进去了。”
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拉着龙红灵的⽟手,溜到窗下偷看。仇五岳两次遭他言辞戏弄,气得眼中如要噴出火来,腾地站起⾝子,口中骂了句“他
的”提起一把椅子就要往窗外扔去,眼前蓦地银光闪动,一柄长剑闪电一般刺来,急忙挥动椅子,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长剑穿透椅背,一截冷冰冰的锋刃已抵住他的咽喉。
“好,韩庄主不愧是
台宮年轻一代的第一⾼手,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已有十分火候,这一招‘⽩云出岫’使得又快又准,更难得的是出剑⼲净利索,果真是名家风范,我老⾼今天又长了一些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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