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便扔掉了手机
乡亲看见这两个孩子,往往分不清谁是谁家的。上学后,学校老师也一直把她们看成孪生姐妹。常常分不清哪个是美蓉?哪个是美⽟?后来,还是一个相面的江湖术士看出世些门道。
他说,这姐妹二人相貌相同,本
却大相径庭:姐姐美蓉端庄秀美,将来定是贤惠德淑之人。而这个妹妹美⽟漂亮是漂亮。可是眉眼间总显出几分狐媚相,长大了弄不好就是个风流烟花之辈。
这位江湖术士还看了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断言,这姐妹二人将来有双凤求凰之命。就是说,两个姐妹会喜
上同一个男人。当时孩子还小,江湖人说说,人们听听也就算了。
后来,美蓉上了大学,与同学庾明谈了恋爱。美⽟随矿工⽗亲进城,与邻居家的男孩铁羽成了夫
,双凤求凰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成了笑谈。
然而,最近,美蓉家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却让双凤求凰的说法成了她的一块心病,江湖术士那套谬论不时地在她耳际响起。
实际上,她有这种心思,并不是怀疑自己的丈夫心花。也不是怀疑美⽟对姐夫有什么企图。只是,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并没有
子的权威和优势。
丈夫当总裁时,他的社
圈子不大,家里外面的大事小情她⾜可以应付得了。可是,自从庾明当了长省,她就发现自己不会“玩”了。
她觉得这长省夫人当得有些累、有些烦,甚至有些愁。不说别的,就拿秦柏
子那次宴请,她就觉得自己这个长省夫人只当了一次配角。而真正的主角则是妹妹美⽟。当然,这也不能责怪美⽟抢读了她的戏。
妹妹从小生
活泼,在学校里是文艺骨⼲,进了工厂又成了演出队的台柱子。企业职工大批下岗之后,别人去做苦工,她却做了陪舞女郞。她的这些特殊经历,让她见过了太多世间沧桑。
再加上天生气质优雅,爱说爱笑,爱逗爱闹,这样的人到了社
场合就显得特别招人喜爱,广有人缘。
而她美蓉虽然容貌秀美,谈吐文雅,却总是显得缺少一种风情,缺少一种活泼,挑不起场合的轻松气氛来。譬如这次圣诞之夜。打死她也不会想起邀请大家跳舞的念头来。而美⽟轻而易举地就能做到。所以,一次官太太的聚会结束,人们对秦柏
子的那顿饭大概早就淡忘了。
可是,对那场舞蹈,对美⽟踢向男舞伴裆间那致命一脚,这些官太太们一定是记忆犹深,弄不好就会成为她们
际场所的一个有趣话题。而她美蓉,怎么样也做不出这样的有趣的故事来。即使她能做出来,她也不会去做。
她时刻记着自己是一个长省夫人,言语行动要注意分寸,注意影响,规规矩矩做人,小心翼翼处事,是她的信条。所以,她觉得自己即使稳重过分,也不能让人家指责自己张狂。在外面是这样,在家里也是这样。
她与庾明二人相敬如宾,不苛言笑。尤其是在儿子面前,说话更是小心翼翼,恐怕哪儿闹出笑话来,让儿子聇笑。
然而,美⽟与铁羽就不是这样,两个人在大街上走路,总是搭肩挽背,作一副亲热无比的样子。就是守着女儿,两个人也常常接个吻、亲个嘴,做个鬼脸,像是有谈不完的恋爱,渡不完的藌月。
那天晚上,为了庆祝庾明当选,美⽟主持开了个个家庭派对,一瓶⽩酒下肚,她奋兴地调大了客厅里卡拉OK音箱的音量,自己先唱了几首歌。
然后非要动员大家跳舞,一家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十几口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谁也不好意思。她一下子急眼了,张口大骂:“你们他都***装什么正经?你们不跳,我和姐夫跳!”说完,她一把拽过庾明的胳膊,连搂带抱地在舞池里转啊转…一直转到半夜。最后,她还大言不惭地宣告:今天晚上真是慡透了,我与长省跳了半夜的舞,这是多么好的享受机会。
以后啊,你们这些傻狍子别说想搂他跳舞,就是想见他的面,也不容易了!哈哈──这个妹妹就是这样,喜
疯疯癫癫,打打闹闹。你要是让她坐静一会儿,那会憋死她。
可是,现在,这种
格的女人在社会上吃得开。男人们喜
这样的女人,别说男人,就是女人也羡慕这样的同类。
像自己这种贤惠稳重的
格,可能早就过时了…不管怎么说,美⽟尽管有些个疯,毕竟是在外面,是她的
格在表面上的开朗与随意。
然而,最近,有些家里的事情,美蓉也觉得自己摆不上位置了…今天下午,庾明处理完了公务,好不容易提前赶到家里,没想到,他刚刚进了屋里,美⽟就紧随其后来了,说是找姐夫谈重要事情,结果,两个人进了书房,一谈就是两个小时,美蓉觉得纳闷儿,凑到门口偷听了几句。只听见美⽟很严肃地告诉姐夫:“你必须这么做。”
接下来就是庾明的“是是是。”直到晚餐摆到桌子上,美蓉喊两个人吃饭,这次秘密长谈才告结束。饭桌上,美蓉盯了丈夫半天,丈夫也不透露谈话內容。到了觉睡的时候,美蓉噤不住直言相问,丈夫才迟迟疑疑地告诉她:“你知道吗?虎子恋爱了。”
“什么,虎子早恋?谁说的?”美蓉一听,大吃一惊。“是美⽟说的。”丈夫的口气不慌不忙“今天她找我,谈的就是这件事。”“她怎么知道的?”
美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信口开河。
说。”不知怎么。此时的美蓉只想否认这件事的存在,她希望美⽟只是恶意地撒了一个谎。
“昨天,她们公司在花花世界答谢客户,碰巧,蓟原二中搞新年文娱晚会。舞台上,一个女孩子扮演歌剧《原野》的金子,她唱到‘虎子哥哥…’一句时,热泪盈眶,把在场的老师同学都唱哭了。你说,她这不是唱给虎子的歌吗?”
“人家唱个‘虎子哥’。不过是表演节目,就凭这说虎子早恋,纯粹是瞎掰!”“这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丈夫有些发愁了“明天,去学校问问吧!”“学校的人我也不
悉…”美蓉也愁了“这事儿,问谁呀?一般人都会推托不知的。”“让美⽟去问…”“凭什么让她去?”美蓉一听,自己也没想到突然生起气来“虎子是我的儿子,你让她去问,是什么意思?”
“你看你看…就是让她问一问,你生什么气嘛!”黑暗中,她看不见丈夫的表情,却能觉出丈夫的惊讶。“我是虎子的妈妈,这事儿,应该我去问。”她说出这句话,觉得自己增添了不少底气。“你去问。也可以…”
丈夫嘟囔着向她解释“不过,美⽟认识虎子的班主任,她这个当姨的去了,说话方便些。你这当妈的一去,人家会觉得长省夫人大驾光临,像是去兴师问罪。弄不好,人家就会遮遮掩掩,你连句实话也问不出来。”
“嗯…”她想了想,觉得丈夫的话有道理,本想点点头。但是一想妹妹的样子,还是头摇反对说“我是妈妈,问儿子的事儿,他们凭什么遮掩?我去就是了。这事,你不用管了!”上学后,狄花儿不见了虎子的面,心里又急又闷。
她一有空就打电话,打了半天,虎子也没回。后来,她用机手发信短,一条接着一条,差不多连续发了九十九条信短,虎子仍然沉默着,一条也没回。
晚上,她来到吧,打开QQ,看是否有虎子的留言。但是,虎头头像的他黑黑地呆在那儿,一点反映也没有…
咦?失踪了?蒸发了?…第三天中午到了,她似乎明⽩自己几天的努力是陡劳了,便扔掉了机手,狂疯地跑到公园,来到了那座二人最后见面的山冈,一溜烟隐没在密密的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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