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把情况说完
存上了80万元,眼瞅着自己卡上的存款余额变成了一千万元,审批处长又跑了几家行银,进行了理财活动:300万元买一个基金。300万元投⼊股市。另外400万元买理财产品。当她签完了字,确认自己已经成了月收⼊几十万元红利的投资者时,像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升腾仪式,浑⾝奋兴且又疲惫地回到家里,一进屋子,就甩下兜子,躺倒在刚刚购置的席梦思新垫子大
上。
隔窗而望,蓟原城里万家灯火,正值家家团圆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刻。她不知道,这些个平庸的人家与她这个成功人士相比,⽇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
从今天起,她就是怀揣千万元的富婆了。这像是她人生的又一个台阶,让她幸福,让她奋兴,让她自豪。此时,她不由地想起了几年前,自己变成百万富婆的那一次惨痛且又聇辱的经历。
那是她刚刚当了审批处长之后,存折上的数字刚刚到达80万元,正苦思冥想地往百万元这个目标上进军。
恰好,市委副记书杨健给她介绍了一个房地产开发商。那个房地产大鳄级的人物急
在蓟原开辟自己的新天地,正想用重镑级的金钱炸弹通开蓟原府政的每一个关节。
他想要的那块地,市委、市府政早就同意开发了。但是,她却故意将土地审批手续拖延下来。
她知道,每拖延一天,就会有十万、二十万不等的金钱⼊帐。这位大鳄在长市、记书面前巧嘴花⾆,弄得市导领围着他团团转。
可是,到她这位土地
面前,却是黔驴技穷、无可奈何了。于是,他不得不搬出了杨健这位市委副记书,亲自请她出来“喝茶”喝茶之前,大鳄送上了一个小坤包,包里装了二十万现金,鼓鼓囊囊,把她吓了一大跳。茶后,他们到“花花世界”跳舞,那个杨健就贴在她⾝上,不住地摸摸索索。
当时,她还没
解放意识,对导领的这种
扰还很反感。也许她的反抗动作惹恼了杨健。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杨健将车子停在河畔的树
下。然后一把将她从副驾驶座位上扯到自己的怀里,她脑子昏沉沉的,只感觉到方向盘顶的自己前
好疼。
随后,杨健耝暴地撩起她后面的裙子,扯下小
衩,便将自己那硬硬的东西从她后面捅⼊进去…她虽然清醒着,却被一种说不清的惧怕包围着,就任凭这个男人随意摆弄着…
车子一边,是灯光磷磷的蓟原河⽔。车子另一边,是轰隆隆不断驶来驶去的车工车辆。就在这清静与轰鸣中,杨健⼲她⼲得天翻地覆,一直将浓浓的
満了她新穿在⾝上的那件裙
上(她后悔不曾留下这个裙子,像莱温斯基要挟克林顿那样控制这位风流记书,让他为自己服务)一百万的资产让她陶醉,也让她苦痛。
今天就不同了,自从经历了被庾明弄下岗的困境,她更懂得如何不动声⾊地运用权力获取自己的利益。有时候也常常自责:我这不是在受贿吗?可是,在这个物
横流的时代,谁会嫌钱多呢!
国企的厂长经理在捞,长市、局长也在捞。自己的⽗亲出生⼊死,为共产
打下了江山,文⾰却被磨折得死去活来。好不容易盼望落实了政策,⼲部四化又使他大权旁落。自己这个当女儿的。
不过是替⽗亲讨回一点儿本属于她们自己的东西。这又有什么不合理呢?越是这样想,她越是替⽗亲鸣不平。觉得自己做的并无不妥。于是,各种各样的好处,她都敢心安理得地收下,譬如,脚下这所房子,是OHU公司在蓟原开发的第一个楼盘。
当年征地时,那是费了多大周折啊!这是蓟原市⻩金地段中的⻩金地段:前面是滔滔的蓟原河穿城而过,后面是波光⽔净的人工湖和锦秀公园。
公园山上,立着一座纪念碑──蓟原解放烈士纪念碑。据说,解放蓟原时,战斗很惨烈,为了告慰烈士们的英灵,市府政在这风光秀丽的地段立了这座丰碑,让英烈们得发安息。
当年,图书馆、博物馆的设计者都相中了这块地盘,都因为政治原因被否决。今天,一个私营房地产商竟垂涎这块地⽪。而且一个月就攻关拿下了。这事儿,上哪儿讲理去!于是,当市府政通过了开发决议,OHU的老板来批地时,她一如既往地板起了脸。
直到对方答应送她这一套房子,她才开恩,将手续办妥。叮铃…电话响了,一看,是丈夫打来的。
不接,一定是去泡女人,借口应酬不回家了。她撅起嘴,气咻咻地往
上一躺…哼,破男人,不就是*我的面子在社会上混吗?
还敢宿花问柳的?娘老现在是千万富婆了。再不老实,休了你个八王蛋,让你一辈子后悔!可是,这个电话像是不甘心她的拒绝,一直哗哗响着,坚决不停止。
“妈──电话!”隔壁屋子的女儿正做作业,大概被电话
扰,心烦了吧。“哎!”她心疼女儿,立刻跑到了电话机旁。“喂,是土地审批处长吗?”电话里的声音好陌生。
“是,请问你是…”“我是市委办公厅老孙。”“呃,孙主任您好!”“有件事,市委想了解一下,孔记书请你来一趟。”“好…”虽然她是蓟原女中豪杰,谁大谁小她是清楚的。她立刻拿起兜子,和女儿说了一声。
然后顺电梯下楼,打辆出租车赶到了市委大院。市委大院的人早就下班了。办公楼里静得可怕。一间间屋子里黑幽幽的,只有三楼有灯光。她记得办公厅在三楼办公,下了出租车便直奔楼梯而上。进了三楼,推开那间亮灯的大屋子门,却让她楞住了。
这儿,既没有市委孔记书,也没有办公厅孙主任,只看到两个陌生的面孔,等待她的到来。“你是×××吗?”
那个大个子陌生人直接喊了她的名字。她答应了一个“是”小个子陌生人掏出件证,在她面前晃了晃“我们是省委纪的,关于土地审批情况,省里要了解一下情况。⿇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好吗?”
“什么,走?去省城?现在?”她大吃一惊。“对。现在就走。车在下面等着呢!”“同志,你看,我爱人晚上没在家,女儿一个人很害怕。能不能让我回家一趟,安排安排?”“不用了。”
大个子陌生人首先拒绝了她的请求“把情况说完,就可以回来了。”“这…”她心里一阵慌
“我打个电话可以吗?”说着,她掏出了自己的机手,就要拨号。
“处长同志,请把机手暂时
我们保管吧。”小个子陌生人不客气地伸出了手。“哦…”她惊讶地张大了嘴“难道,我被‘双规’了?”
“请…”大个子打开了门。刚才还灯火通明的走廊。此时变得一片漆黑。屋里的灯光照
在黑洞洞的楼梯。让她浑⾝有了一种⼊地狱一般的感觉。***
孔骥记书遇事固然是沉得住气的。但是这会议的时间十分短暂。一转眼,就要到选举的⽇子了。这天上午,大会主席下达了一份通知,会议⽇程稍作改动:原定第四天一天的小组讨论时间,缩短为半天。
上午正常讨论,下午则举行预选。预选?人们一猜,这保准是省委组织部杜部长的意思。这次会议选举。由于参选人员多,风险也大。尤其是年轻的庾明参选长省职务,在省委內部本就有些争议。
大会期间,也听到了议论。弄不好就会落选。虽然说选举有章法,当选、落选都正常。但是,长省候选人毕竟是经过央中部里确认的。出现了落选事件,谁都不好
代。
所以,杜部长为慎重起见,采取了预选这样的办法。如果预选中不出问题,那是最好了。万一谁落选了,提前与部里打个招呼,再想对策不迟。假设正式选举出现了意外,那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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