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不知
拍拍向正坤的肩头“哦,你这身体可得多注意啊,怎么听说你前天在市私企座谈会上突然昏过去了?”向正坤笑了笑:“谁给你传的?没啥,许书记,就是一时虚
罢了。”
许峻岭说:“还是尽快去检查一下身体,未来…未来你的担子可能会很重啊!”向正坤应着:“好,好,许书记,等我忙过这阵子再说吧!”和许峻岭一起出了门。走到门口,许峻岭又站住了:“哦,对了,还有一个事:那个武中其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不找到这个武中其,银沙就永远不放了吗?正坤,你方便的时候再和维峰同志谈谈,请他注意一下西
的形象,可以把我的原话告诉他:西
出了这么大的腐败案,整体形象已经受到了严重影响,不能再在银沙问题上失分了。银沙可是MBA,经济学博士,我们引进的人才啊。”
下了楼,在门厅前正要上车,无意中看到市委王副书记的003号车驶上了门厅。许峻岭犹豫了一下,在打开的车门前站下了,想等王副书记下车后,也和王副书记
代几句,…此番去省城后果难料,客气的场面话总要说几句的。不料,王副书记的车停下来,车门却迟迟没有打开。
许峻岭这才骤然悟到了什么,一声叹息,郁郁不快地上了车,让司机开车,倒车镜中显示,他的车一开,王副书记从车里缓缓下来了。秘书符和
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不住感叹了一句:“王书记也要和我们划清界限喽!”
许峻岭压抑着情绪,平淡地道:“该划的界限就得划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啊?”符和
“哼”了一声:“那还讲不讲政治道德?讲不讲良心?”许峻岭笑了笑:“政治道德?良心?”摇摇头“和
啊,你怎么还这么天真?!”
嗣后很长一段时间,二人都没再说什么,车内的空气有些沉闷。许峻岭眯着眼想心思。符和
看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街景一阵阵发呆。
车上高速公路,许峻岭才睁开了眼,对符和
说:“和
啊,回国后,我就和你
过底:我可能被诬陷,现在看来不是多虑,已经是现实了。这次到省委谈话,我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你小伙子怎么办啊?啊?”
符和
带着情绪说:“还能怎么办?凭良心办呗,不凭良心的话我不会说!”许峻岭显然是经过深思
虑,缓缓道:“和
,你不要开口良心闭口良心,政治斗争就是政治斗争,它是不和你讲良心的。
我会被诬陷,你也会被诬陷,为什么呢?因为你是我的秘书。有个事实你要记住:七年前,维峰同志的秘书陆冬山就是栽在西
的,你会不会栽在西
呢?不敢说。郑秀芝已经栽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栽下去,要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坐牢,甚至杀头!”
停了好一会儿,才又补充了一句“二百多万啊,郑秀芝就可能被人家杀头啊!”符和
眼里闪着泪光,叫道:“许书记,我决不相信郑阿姨会受贿二百多万!有些事你不知道,找郑阿姨送钱的人不是没有,十万八万的都有,郑阿姨从没收过!
郑阿姨刚退休时,董氏大酒店的董总给郑阿姨买了辆宝马车,郑阿姨都没要,董总改口说借,郑阿姨也没借!”许峻岭平静地问:“那么,你郑阿姨名下的那二百多万又是从哪儿来的呢?啊?”
符和
想都没想:“栽赃!既然姜维峰能想到武中其向银沙栽赃,就想不到别的什么人向您和郑阿姨栽赃吗?存款搞实名制才多久?谁不能以郑阿姨的名字到银行里存进这笔钱?”许峻岭摇摇头:“问题是,你郑柯姨把这只箱子送到了老保姆家。”
符和
道:“你怎么知道这箱子就是郑阿姨送过去的?退一步说,就算是郑阿姨送去的,里面是不是就有这张存款单?再说,姜维峰那帮人怎么会想起找那个老得不能动的保姆?”
有道理!许峻岭的心窗一下子霍然开朗起来,不再就这个话题和符和
谈下去了,拍了拍司机的肩头:“好了,别说了,放段贝多芬的音乐听听吧,路还长着呢!”
音乐响了起来,是许峻岭以往最爱听的《英雄
响曲》,声音很大。符和
借题发挥:“许书记,您就是一个英雄,站直了一座山,倒下了山一座!”许峻岭摆摆手:“和
,不要再说了好不好?听音乐,啊,听音乐!”
在《英雄
响曲》的
昂旋律中,西
001号车急速驰往省城…许峻岭的车开进省委大门已快六点钟了,省委机关院内已是一片下班的景象,开出去的车比开进门的车多,往外走的人比往内走的人多。
绛红色的常委楼前,书记常委们的专车已在门厅下守候,随时准备接楼内的书记、常委们下班回家。
许峻岭走进门厅时,正碰上主管
群文教的林副书记从电梯里出来。纪副书记没像往常那样热情地和许峻岭打招呼,只向许峻岭点了点头,说了声“华诚和永明同志正在等你”匆匆过去了。
许峻岭的心本能地一拎“哦”了一声,上了电梯,去了金华诚办公室所在的三楼。三楼走廊静悄悄的,似乎蕴含着某种令人心悸的玄机和变数。许峻岭头一次发现,自己穿皮鞋的脚踏在地板上竟能发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声响。
走廊尽头的窗外
进一缕夕阳的残光,将面前的地板映得光斑波动,让许峻岭
不住一阵阵眩晕,产生了一种要呕吐的感觉,这时,出现了一个人影,背对着夕阳的残光
了上来,…那是金华诚的秘书。
许峻岭强作笑脸,和金华诚的秘书礼貌地握了握手,一句话没说,便在秘书的引导下,轻车
路走进了金华诚的办公室。
金华诚和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崔永明果然在等他,二人在办公室外的小会客室正说着什么,见他进来,相互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崔永明一开口就别有意味:“老许呀,你到底来了?啊?”
许峻岭努力微笑着:“让你们二位首长久等了吧?对不起,真对不起!”金华诚礼节
地和许峻岭拉了拉手,问:“老许,怎么这么晚才到啊?”
许峻岭说:“省委办公厅中午才来电话通知,家里的事总要安排一下的。”崔永明不无讥讽:“还放心不下你西
那盘大买卖呀,是不是呀?”许峻岭摆摆手,也是话中有话:“永明同志,看您这话说的!
什么大买卖呀?是我的?以后还不知是谁的呢!我不过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罢了!既然现在还赖在台上,西
这口钟就得撞响嘛,你们二位首长说是不是?!”
金华诚让许峻岭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老许,这么说,你是有思想准备的喽?”许峻岭认真了:“华诚同志,我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包括省委对我本人进行双规。”
金华诚面色严峻:“你有这个思想准备就好,所以,今天我和永明同志就代表省委和你慎重谈谈,希望你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对组织忠诚老实的态度认真对待这次谈话。”
许峻岭点点头:“这个态我可以表:作为一个
员干部,我一定做到对组织忠诚老实。”屋里的气氛沉闷起来,金华诚点了支烟缓缓
着,用目光示意崔永明开谈。
崔永明看了看笔记本:“老许,关于你夫人郑秀芝的经济问题,司能你已经听说了…“许峻岭马上说:“永明同志,打断一下,关于我老婆的情况,我还真不太清楚。”
崔永明只得说了,说得很含糊:“她名下有一笔巨额存款来源不明,你知道不知道?”许峻岭想都没想便道:“永明同志,我不知道,实事求是地说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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