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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真气温洋如注
 我暗自寻思,齐管家功力已失,耳目跟常人无异,木屋前那几丛矮树甚密,又在黑夜,王氏多半真的躲过了,没被发现,否则,以齐管家与霍氏两人的手段,怎容得她留到此时开口说话?“筠儿!娘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去捅破告状,霍氏何等厉害,咱们斗不过人家!

 以前芸儿的娘是怎么死的?你千万不可莽撞,娘无意中结下这么个死仇,你自己心知肚明,往后仔细提防着些就是了,这样,娘也就安心了!”王氏见我垂头沉思,陡然害怕起来,尖利的指甲紧抠的我的手背,忙着澄清己意。

 她举着头,那由心底而发的焦急惊恐,从神情、举动中显出来,眸中闪着盈盈柔动殷盼之光,忧虑担心,余意不尽,整个人显得格外脆弱可怜,楚楚动人。

 那不为自身、只为儿子打算的慈母心肠,亦深深打动了我。我心底一热,猛然涌动着要保护她周全、不受旁人伤害的冲动,心上怜惜,手上就势一拽,将她娇弱的身躯紧搂怀中,埋首在她柔润的肩窝,呓语吐气:“娘、娘,你莫要担心,一切有筠儿在!”

 王氏被我抱住的一瞬,身背略僵,摆头想要望我,随即在我蹭触与吐声中身儿变软,柔荑扶上我的臂旁,臻首低垂,抵在我上,喃喃道:“筠儿,娘的好筠儿…娘不担心自己,就怕你闯祸!”

 我痴地捏着她瘦怯的肩身,轻轻拍抚:“不怕,不怕!”闻着她发际的幽香,感觉她温热的身子在微微发颤,我心如电窜,神魂游外,一念之飘,越越远,忽而竟然远思起青山,目中不由热,许是那久违的亲情之感将两者缚系到了一块…

 良久,我才松开她,哑声道:“娘…你在这边要是不安心,我可以接你去东府住呀!”齐管家与霍氏自然不在我眼里,但所谓暗箭难防,我便想起了东府。

 王氏仰抬玉容,似乎此时才想起我还有东府这个靠山,目中一亮,容光陡泛生机,喃喃道:“是啊,是啊,筠儿你现在大了,可做娘的依靠,去了那边,娘再也不用仰人鼻息、担惊受怕过日子了。”

 这柔弱美妇此时的痴傻自有种说不出的可爱,我竭力压抑自己,才忍住不去叼她微颤的红,手上却不由抬起,在她娇鼻上一刮:“对呀,娘往后不用胡思想,就安心等着过好日子罢!”

 王氏粉面一红,娇嗔地瞪了我一眼,斥道:“对娘没上没下的!”斥唤时牵动呼吸,吊得她酥,微微凸翘,声音昵甜,更有说不尽的爱宠。我心间一,双臂一个紧力收合,这回她的软躯不仅全然入怀,且亦在我怀前乎乎地微颤。她口中娇呼:“又顽皮!”

 扬手打在我肩上,香躯却依恋地在我怀中贴了片刻,才仰身离。四目相触,我与她皆是柔情一笑。此番拥搂,情不自,发乎自然,纵然亲密了些,非但不觉越礼过分,反觉母子间亲情弥漫,格外密合无间。

 我幼无父母,此番初尝母子天伦之乐,一时更是心如醉。我颊面微熏,只觉口温甜,如云团不散,静了片刻,才抬头问道:“娘,你的心病既除,该好生养好身子…对了,你觉得…你的病是他们害的么?”

 王氏蹙眉道:“这倒不像,那夜之前,我身上就不适了,也不知怎地,浑身又热又,心上躁得慌。”

 我道:“从几时开始的?我记得我去东府前,你还好端端的。”王氏道:“就是你去的第二天,对了,那天齐管家领来个仆妇,说是照应园中花草的,孤身一人不敢住木屋,我们院里冷清,住到这里,得空还能多帮些活。

 那天她带了些老家的果子,我便尝了些,晚间就有些闹身,第二,白天还好,到了夜里,身上就跟火烧火燎似的,我本也疑过,莫非吃那果子吃坏了?可是我见屋里的丫头与那仆妇也没少吃呀,却好端端一点没事儿。”

 “或是各人体气不同。”我嘴上虽这么说,心下却不由起疑,齐管家引来的人能有什么好货?当下又道:“那仆妇呢,在不在?”“娘一直没出屋,这个要问小芹。”…文。…人。…书。…屋。…小。…说。

 …下。…载。…网。…喊来王氏屋中的丫鬟小芹,一问才知,那仆妇昨早间还在,午后就没见到,夜里也未归宿,我心下更疑。

 小芹见没别的话,知道我们母子说话,不旁人在侧,便又退出屋去了。“那仆妇看着不像老实本分的人,我本疑她与齐管家有些不清楚,”王氏面上掠过一红:“筠儿,你是疑她…没安好心?”

 “没有,我只是顺口问问,”王氏此时心神方定,我不她多想,道:“娘,你瞧过郎中没有?”

 “来过一个女医,说是…总之妇人家的病,你就莫问了。”王氏神情有些躲闪,语气见慌,垂头道:“再说,娘也没跟她全说实话。”

 “那怎么成,不说实话怎么治病?既如此,索找个高明的医家!”我起身道:“我房里倒是有个东府的宋三郎,精通医术,这会儿便让他来瞧瞧!”

 “别!”王氏急得脸上红了,拉住我,低声央道:“娘不愿瞧男医!”“那依旧叫那女医来?”“不!”

 “娘!”我瞧王氏脸上的神气,暧昧不明,想说又说不得的样子,那羞隐晦的气息异样人,低声道:“老实说,你到底怎么不舒服,不要瞒着儿子。”

 “唉,活冤家!”王氏无可奈何,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嗔怪地乜了我一眼:“你这是要死娘!”

 “娘,”我这假儿子重又坐下,脑门有些晕飘,心儿却在怦怦跳,不知在打什么心思:“跟儿子有什么不能说的?”

 “娘就是…就是觉得身上,”王氏了口气:“起了一粒粒红点点…”我有些气促:“到底是哪里,红斑长在何处?不看郎中,我说给他们听也成。”

 “你可千万别说!”王氏失惊一抓,揪得我胳膊生疼,嗔道:“你要娘没脸见人么?你…你也是成过婚的人,女人家的事,你一点都不懂?”说着,眸从我脸上飘忽地扫过一眼,垂头咬,面色又红了一红。

 “我的傻娘,我当然不会跟人说是你,可以假托是旁人嘛。”我了口气,感觉喉咙很干,猜道:“那么…是上?”“不是。”

 她的头勾得更低。不过,显然我的话使她大为宽心,加上身病毕竟难受,她终于鼓足勇气,微声应道:“不在那里。”我心跳愈慌,道:“是…下体?”***

 沉默了好一会儿,王氏才蚊声道:“…腿上!”我心上大松,出一笑,拾起她一片裙角:“我道是哪,原来是腿上,让孩儿瞧瞧!”王氏却大为惊慌,两手扑,死活不允:“你又不是郎中,瞧它作甚?”

 我一时闹了个大红脸,不由想起青山时,并无外医,我们师兄弟几人,虽是体健,有时也免不了偶有小疾,每回都是师尊帮我们运气走身,摸骨推,舒筋活脉,以助气血通畅,其效如神。

 师尊说,气血乃人之根本,气血流通,百病不生,反之,若因饮食气,或七情郁结,或体弱气虚,则可能气滞血瘀,影响气血运行,致使痛、、酸、麻等种种怪象,百病丛生。

 师尊的手法,我也略知一二,王氏既不愿瞧医,这手法倒可一试,当下道:“娘,你也知道孩儿一向有练气,这回又跟三郎学了个法门,简而有效,不妨让孩儿试试!”

 “是么?”王氏半信半疑。不容她犹豫,我偏腿上榻,将她身子推离榻背,拾起她的手,真气温洋如注,布运过去。王氏“啊”的一叫,似惊似喜。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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