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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那…就请上师指点金光大道。”“天地氤氲,万物化淳。男女媾,万物化生。这是提领道家双修术的总纲,青霞,碍于门规我无法将它解释给你听,不过我可以提醒你,等弄明白什么是氤氲,什么是化淳,你就该知道媾化生之道了。”

 邵元节的话我听得似懂非懂,宁馨更是一脸茫然,倒是练青霓伏在邵的身上一动不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弟子见状,便替师傅盖上了一层薄被,自己也穿戴整齐,和玄玉一起进了旁边的厢房里。

 宁馨这才回过神来,松开小手,转头羞涩一笑,月光照着她羞花闭月的娇颇,纯真与妖媚水融,竟是分外动人。

 “这丫头真是个天生尤物啊!”我正有些意,突觉小腹一凉,大脑刚反应出这是怎么一回事,身子早已下意识地急速退后,瞬间就和宁馨拉开了两丈的距离,月里她手里的那把短匕泛着凛冽的寒光,刃尖上,一粒血珠凝而不落,宛如妖异的血瞳一般,只是她脸上却出奇异的表情。

 一阵剧痛这时才从小腹传来,用手一摸,小腹上竟有一条三寸长半寸深的口子,鲜血已经浸了下裳,我不暗骂一声,真是终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睛!

 一面飞快地点了四周的道止血,一面不解地望着宁馨。宁馨脸色变了数变,迟疑半晌,突然高声叫道:“师傅,快来帮我杀了这个贼呀!”***

 这丫头在搞什么鬼?不容我细想,从厢房里已跃出一女,见到宁馨,失声惊叫道:“师妹,你…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心念电转,叫宁馨这么一闹,练青霓的身份自然暴,倒不必我多事了,可我自己的身份却需隐瞒下来,否则被宁馨上,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来,她方才那一刀,已经让我见识到了这些金枝玉叶的刁蛮与无情。

 想到这里,我大袖一掩面目,身形似慢实快向后退去,如一缕青烟消失在了逆九宫八卦阵中,耳边隐约听到那女弟子讶道:“咦?这贼跑得倒快!”

 凭记忆找到了粉子胡同里一家药铺回堂,请大夫把我伤口洗好好包扎好,万幸的是,宁馨的匕首虽然异常锋利,却没喂毒,只是两三天内,自己的武功定要大打折扣了,赫伯权那儿只好暂时放上一放了。

 憋着一肚子气从回堂出来,抬眼望去,不远处百花楼依旧灯火辉煌,心里更是烦闷,自从踏入花丛以来,除了苏瑾,自己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堂堂一榜解元、一府推官、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竟被一丫头片子玩于股掌之上,甚至弄到了受伤的地步,说出去岂不让人家笑掉大牙?

 不过对宁馨虽怒且气,却没有多大怨恨,杜老四和我的相同遭遇已然让我明白,宁馨看似放,却是守身如玉,反是自己被她的假面所惑,有些之过急了。

 只是被她拨起来的火和郁结于心中的戾气纠在一起,若是不得发的话,势必要影响我的修为,思量再三,我偷偷溜进了百花楼。

 望着去而复返的我,万金极其乖巧就要去叫云仙来,我却拦住他,问清楚化名陆昕的魏柔眼下正在演奏,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望着万金远去的背影,我心中突然一怔…为什么我怕在百花楼里见到魏柔呢?

 云仙自然又惊又喜,推了正陪着的客人,领着我朝后院走去。后院虽然不大,可几座小楼掩映在假山花树中,却是十分幽静,我这才明白,云仙竟是百花楼的红姑娘。

 路过一栋小楼,里面隐约传来云雨之声,侧耳倾听,那男人却是充耀。我顽童之心顿起,心道,你妹妹摆了我一道,那就落在你身上还债吧!

 低声问清楚云仙的住所,让她先回去等我,说我去去就来。云仙低眉浅笑,轻声叮嘱道:“公子快去快回,莫让奴家等得心焦。”

 便快步朝自己住的小红楼走去。见云仙进了楼里,我偷摘下一件挂在外面晾晒的月白肚兜,用青草汁胡乱写上“令妹受困显灵宫速救”

 几个大字,照准窗户扔了进去。屋里顿时传来一声惊叫,接着就是稀里哗啦一阵响,我心中窃笑不已,刚拧身要走,却听屋里充耀道:“外面可是李兄?”

 我脚下一缓,心头顿时一凛:“这兄妹俩倒都不是草包哩!”刹那间就想出了几条后相见的对策,我暗哂一声,闪身躲在了假山后。

 须臾,就见充耀神色匆匆地离开小楼,朝大门口飞奔而去,一丽人倚门相送,直到看不见充耀的影子了,才恋恋不舍地关上门扉。

 “呵,充耀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呢!”四下无人,白牡丹自不会做戏给她自己看,想来这几下来已是情深种。我触景生情,心头蓦地升起一个念头来,转身朝前院走去。

 “公子若再相,牡丹以死明志!”白牡丹柳眉倒竖厉声道,手一抵在自己雪白脖颈上的锋利剪刀,血丝顿时渗了出来。一张卖身契“唰”的一声展开在她眼前:“白姑娘你看清楚了,我可是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下你,你说死就死,不怕我找上你的家人?”

 “我早与他们恩断义绝了!”白牡丹冷笑道,可她目光却不离那张卖身契:“妈妈怎么突然肯放手了呢?”

 “一转手十倍利,傻瓜才不肯放手呢!何况她自己的小命也很重要嘛!”我嬉笑道。白牡丹眼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恳切地道:“公子若为求财,牡丹愿加价两千两,只求公子将此卖身契还给我!”

 我假装意动,沉道:“转手赚上两千两,这倒是个不小的数目,可你一烟花女子,如何有这么多银子?”

 “公子且宽限三天,牡丹自有办法。”我倒有点惊奇了,充耀虽然贵为王爷,可家主是他父亲代王俊仗,他哪里能弄出这么多钱来?

 何况俊仗素有迂腐之名,就算是充耀手里有钱,花上万余两银子去赎一女,若是被俊仗知道,不砸断他的腿才怪,弄不好充耀连世子之位都不保,否则,哪儿会轮得到我买下这卖身契?

 不过,这些对于我眼下的计策来说并不重要,眼角余光中,白牡丹因为分神,剪刀已经稍稍离开了脖颈,我左手闪电般出击,一下子夺去了威胁她生命的那把利器。

 白牡丹面如死灰,可当我再度故意给她留出一丝空当儿,她真的就一头撞向了桌角。“唉呦!”

 我疼得叫出声来,白牡丹的脑袋结结实实撞在我小腹的伤口上,惹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不过好在我动作够快,不然她真撞在了桌角上,大概已经香悄玉殒了。

 “好一个贞烈女子!”我赞道:“如此才不枉赵兄一片怜香惜玉之心,如此才配作我李佟的嫂子!”正悲悲切切哀叹自己求死不得的白牡丹闻言一下子止住了悲声,一双泪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我。

 “姑娘恕罪!”我深施一礼道:“在下不忍见赵兄为情所困,又不知姑娘心如何,故而一再相试,还望姑娘恕罪!”

 白牡丹此刻倒恢复了冷静,心中却是患得患失,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又来诳我?”“姑娘聪明绝顶,我岂敢相骗。其实这么做,也是为了姑娘。”

 “…?”“赵兄身份贵不可言,姑娘若身在场,如何进得了赵家大门?就算进得,想必也要受他人冷眼吧!”一句话打消了白牡丹的疑虑,却勾起了她的心事,脸上忽明忽暗,一时沉不语。

 “寒家虽然远比不上赵家,可也称得上是书香门第,在下亦有功名在身,姑娘若不嫌弃,叫你一声妹子如何?”

 把白牡丹暂时安置在了兰丫头家里。她见我要租房子给一美女,自然一脸的不高兴,等我告诉她说是我的嫂子,她才转怒为镇。我留下了百两银子作为用度,又叮嘱兰丫头父女替我守密,这才折返百花楼。

 轻敲门扉,云仙应声而出,见果真是我,不由得又喜又怨,低声嗔道:“去了这么久,奴家还以为你做了那失约的潘必正哪!”

 云仙秀发胡乱盘在头上,出一大截雪白脖颈,身上只套了件细纱的背子,却连抹都没扎上,一对丰腻双丸若隐若现,看她这身打扮,我早猜到她的心思,上前一把搂住她纤细身,探手入怀,捉住一只玉兔一边把玩,一边凑近她脸蛋,刚想调笑说她陈妙常也没如此猴急,一纤纤玉指却在了我的上。

 “小声些,陆姑娘没地方住,妈妈把她送我这儿来了,别惊扰了她,人家还是个黄花姑娘呢!”

 “谢谢你。云仙。不过,我正好要出去…”随着话音,一个窈窕身影从黑暗的屋里走了出来,当我看清楚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它的主人同样也看清楚了我,话声戛然而止、脚步戛然而止,各自的目光带着各自的心绪织在了一起。

 一瞬间,我的大脑竟一片空白,曾经想像过无数种和她重逢的场景,却没有一个会让我如此尴尬与难堪,当意识重新回到我的脑海,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脸上出来的难以置信的震惊,我知道所有的解释都没了用处,无名岛上的强烈预感此刻又浮上心头,口竟撕裂般的一阵剧痛。我要永远失去魏柔了!云仙察觉到气氛的凝重与诡异,不由自主地向我怀里靠了靠,我下意识地想把她推开,却发现自己的胳膊竟然不听使唤,一提内息,只觉丹田有如针扎一般,几乎无法运行周天,内心大惊…自己心神之下,内息窜,已快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

 见云仙挤进我怀里,魏柔的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绝望,银牙一咬、莲足一跺,身形倏地一晃,屋子里就失去了她的踪迹,半空中只留下一串晶莹的泪珠。

 “绝望?为什么会是绝望?”顷刻间我便明白,原来她方才竟然还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等着我的解释,真是枉我自诩多么了解女人呢!“可我动也动不得,说也说不出呀,师妹!”

 我心底呐喊着,偏偏连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魏柔从我眼前消失,就觉得心一下子变得空的,喉头一甜“噗”地一口鲜血了出来,身子这才能活动起来,急忙拧身追出门外,外面树影婆娑,月华如水,却哪里还有魏柔的影子!

 “师妹!师…妹!”我不甘心地大叫数声,只惊起宿鸟一群,招来骂声一片,心中既悔且恨“哇”地又吐出一大口血来,就觉得天上满天星斗齐齐转动,心底念一句“造化弄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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