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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从僻静的港湾出海后,一路风平静,杨宗志甚至都能坐在宽宽的船舱中悠悠哉的品茶,春日暖洋洋的光线从窗外入,耳听着波涛涌,间或还夹杂着晁老三等人嘻嘻哈哈的号子声,这会子过得倒是惬意的紧。

 船舵转了向,船帆吃足了风力,晁老三等人只用掌好舵位,也不需要使多大的力气,便能顺风而下,这一去走出了几十上百里,杨宗志茶也喝足了,便又靠在船舱上打了个盹,醒来后,天色渐渐变得阴沉,光浮在海面上,蜷成了个通红的火球。

 他站起身轻轻的走出舱位,见到晁家兄弟们靠在船头上笑哈哈的说话,四周海天共泛一的海风吹起他的发梢衣襟,浑身上下极为舒适。

 走到晁家兄弟背后,听到他们正在用方言打趣,大意是说:“大哥,我也没出海走这么远,原来海风吹着这么舒服,海哗啦啦的听得也很写意啊,一点也没有渔户们说的那么可怕嘛。”

 晁老大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咱们带着杨大人,千万大意不得。”几个兄弟一齐应道:“是。”

 杨宗志正好走到他们后面,破大笑着伸了个懒,忽然心想:“若是能带着凤儿,筠儿,幼梅儿那群小丫头们出出海,说不定…她们也会欢喜的紧。”眼前浮现出一张张宜嗔宜喜的娇美脸庞,有的童真,有的妩媚,姿各不相同,却又对着自己含深情。

 最后的一缕阳光渐渐消散在海平面下,天空泛起了墨斗般的乌云,海风倏地开始变大,吹得船帆鼓囊囊的咚咚作响,晁老三在桅杆下拉紧了船帆,转头哈哈笑道:“拿酒来,海风吹来啦,有酒有剑,当能快意舞动一番。”

 杨宗志跑回船舱拿住珍藏的美酒,他们出门前在码头上买了足够多的酒菜清水,用皮布包裹住,此刻美酒尚有余温,站在船舱前随手丢给晁老三一壶状元红,晁老三哈哈大笑着仰头灌了下去,将酒壶丢进海水里,然后扯着桅杆翻了几个筋斗。

 几个兄弟站在一旁欢笑鼓掌,天色渐黑,大家兴致倒是不减,围坐在船头上喝酒高歌,晁家兄弟唱的都是南方的小调,杨宗志在西蜀的时候,曾经跟着筠儿学了几首康定的民歌,这时候也拿出来放开嗓子大吼,唱的虽然曲不成调,不若筠儿那天籁般的嗓音甜美,但是大家兴致正浓,无不拍手哈哈大笑。

 过了不知多久,晁老三已经开始拉不住桅杆转向的力道了,招呼晁老五一道去抓着,晁老大站起身来,仰头望了望苍迈的天际,担忧的道:“莫不是…要起大风了?”

 四周一片漆黑,只能听见水翻涌的波声,晁老二在桅杆上挂起了一盏气死风灯,凑眼向下望去,只见到船身下海水怒翻,起的头甚至打过了高高的船身,渔船左摇右摆的晃起来。

 杨宗志等人脚步不稳,纷纷靠倒在栏杆边,晁老大吼叫道:“小兄弟,你先去船舱里面躲一躲,看这样子,恐怕是要涨了。”

 杨宗志茫然的点了点头,江上泛舟,他倒是经历过许多次,却从未出过一次海,江水的波打起来,跟海可全然没法比较的,眼前海面上翻起了惊天巨,江水的那些,最多只能算作小花罢了,他脚步沉沉的向船舱附近走了几步,一个头打过来,顿时将渔船打的倾向一边,杨宗志等人哎哟一声,一齐滚冬瓜一样滚了开去。

 拂开脸上苦涩的海水,他们一道皱着眉头看出去,见到面前一波接着一波的巨头打下,本来颇显宽敞的渔船顿时好像小舟一般的飘摇不已,桅杆上的气死风灯也被涛打熄了,四周一片漆黑恐怖。

 杨宗志拉起晁老大等人,叫道:“不如我们一起躲回船舱吧,站在船头上也做不了什么。”

 晁老三咬牙怒哼道:“不怕,我看看这海王爷到底有多厉害…”说罢步履艰难的爬到了桅杆下,用一的绳索将自己拴在了桅杆上,掌住了舵位,杨宗志见到他的身子被海水浸透了,发髻缭,却是咬牙拼命坚持着。

 正在这时,身后的晁老五忽然哇的一声,趴在船舷边剧烈的呕吐起来,船身左摇右摆,大家都觉得头晕目眩,轻一点的连眼睛都睁不开,重的…便好像晁老五这样,趴在船边大吐,就连中午吃过的海鲜,也都一股脑的还给了海王爷。

 杨宗志拼命忍住翻涌的腔,咬紧牙关坚持着,出海前,那位渔户振振有词,说神玉山离海很远,方向极难辨认,又说海面波狂猛,稍有不慎,便会船毁人亡,这时候却是感受颇深的,所幸这渔船乃是新制,铁钉尚还油光发亮,若是个残破的孤舟,说不定都会被怒涛打散了架。

 大家相互搀扶着走回到船舱内,想也不想的,便趴在地面上昏睡过去,今夜本来就饮多了酒,再加上碰见大,人人疲累死,过不多时,便只能听见漫天的呼噜声,伴随着海的怒吼。再醒来时,天色已经透出了一丝余光,杨宗志头一个走出船舱,见到四面风平静,又恢复到昨天出海前的那种温馨的模样,头在东方海面上冉冉升起,船下波涛粼粼,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宽阔海面。

 想想昨晚经历的凶险,他不摇头而笑,带着筠儿等人游海的念头顿时打消了,转头一看,晁老三兀自挂在桅杆下,垂着脑袋呼呼大睡,昨晚他最累,支撑了一整夜,不叫船帆被大风吹变了方向,此刻再也是支持不住了。

 杨宗志走过去,轻轻将他从桅杆上放下来,晁老三兀自还酣睡不醒,杨宗志也不忍打扰他,索就让他靠在栏杆下,然后自己牵起桅杆,坐在船舷上看起了地图。

 这份地图也是从渔户那里买来的,临来之前,渔户详细解说了海面的状况和岛礁的分布,给他们指了一条近路出来,可是四周一片苍茫,无法分辨出东南西北,只能依靠太阳的方位计算路程,依稀里是过了最难走的那段海峡。

 晁老大等人走出船舱,坐在船头上呼呼气,又笑话晁老三的睡姿太过难看,晁老五倒是有些羞赫,昨晚他吐得最厉害,此刻腹中空空如也,便去搬了清水和食取用,海上的阳光可比不了陆地,直直的照在脸上,将人的都能烤干烤化了,尚幸他们准备充足,有足够的淡水饮用,甚至还能洗洗脸,这一天…又快速而过。

 到了晚上,他们谨记昨晚的教训,早早的便将桅杆固定好,也不敢再坐在船头饮酒放歌,而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船舱里面,夜里海面上又刮起了风,船舱中挂着渔灯,晁家兄弟问起了北郡之战的经过,杨宗志捡一些大概的说了一说,大家听得兴高采烈,什么三番耍弄契丹老将哥舒尔特,造成他被固摄一刀砍断了脖子,什么一挑瞎了弼劳奇的双眼,使得他自己用铜锤将脑门在阵前砸裂开。

 晁老三等人纷纷鼓掌大笑,外面的风便也听不见了,能听到南朝大军如此扬威北郡,正是再快意也不过的事情了,大家一起敬酒,不由得又喝了个酩酊大醉,酒壶也见了底,靠在舱内和衣而眠。

 第三清晨醒来,渔船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大家听见了蒙头蒙脑的冲出去,趴在栏杆上往下一看,见到不知何时,渔船搁置在了一片暗礁上面,船身下被撞开了一个孔,海水正在向内猛灌,还好这船体很新,这个大孔看起来也不打紧,大家便转开船舵,小心翼翼的避开水面下的暗礁,走的便慢了下来。

 这一,天空不见阳光,雾蒙蒙的海面上看不出几里地远,杨宗志和晁老大趴在船舷上紧盯着水面下的暗礁,晁老三依言不停的转舵,过了不知多久,晁老五忽然大叫一声,惊喜道:“快看…山…前面有山!”

 杨宗志等人闻言抬头看去,见到面前远远的雾气中,依依稀稀现出一个高耸的巨人模样,雾气绕在四周围,那边的情形和状况便看不真切,晁老大慌忙取出地图对照水势地形,又向那边死死的盯了好几眼,也一同大叫道:“是的,就是神玉山,就是神玉山。”

 众人一齐高声欢呼起来,杨宗志呆呆的看着那片围绕在雾气中的远山,一时中感慨万千:“勿怪南茗公主会将门派选在这里,此处远离中原,就连千军万马和水师都难以靠近,南茗公主是前朝的余孽,总是害怕被太宗皇帝追杀的。”

 南茗公主是大反贼,而他杨宗志也同样是个大反贼,人家托庇在千里海岸线之外,而杨宗志打算隐身于滇南,不知道过些时候,中原宁定下来了,人家会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他甘愿隐于边荒,便是要用行动告知上位者,自己对权势天下没有兴趣,也期望人家不要来寻他的麻烦,只不过这种期望,也极有可能是一种美好的幻想,不管是三皇子得权,还是皇上继续辅政,他杨宗志又何尝不是人家的心头恨,中刺呢,只要这个人存在着,衣钵子嗣不断,南朝便有一个隐世的皇族血统,今不除,后总会变成祸患的。

 大家小心翼翼的开船向那片远山驶过去,一路上避过了好几处大的暗礁,那山崖就好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一般,看着不远,实则费了几个时辰,还没来到尽头,晁老三心急不已,恨不得立刻鼓满船帆,但是又害怕速度过快,船体触礁,就这么等了不知多久,海面上的雾气都没散开。

 渐渐的越走越近,可以看到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矗立在海面上,这山巅一眼望不到头,杨宗志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料不到…千里海面上,真的会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崖,四周孤零零的,不断有海鸟的鸣叫声,海水拍打在山崖下,掀起一层又一层的巨

 距离山崖越近,水面下的礁石也越多,渔船更是开的慢了起来,索最后放下了桅杆,改用船桨划水,倒还容易控制一些,晁老大和杨宗志趴在船头上,不停地对身后大喊:“左边…左边一些,回头,右边…转右…”

 晁老五和晁老三等人分作两边划水,晁老五化了几下,忽然叫道:“快看,这边…有人。”

 晁老三等人丢下船桨,跑过去一看,雾气下,几块岛礁中夹着一个人影,那人穿着青色的华服,软绵绵的趴在一个岛礁下,晁老三疑惑道:“莫不又是被凤舞池丢下海的苦命人?”

 他拉起桅杆下的绳索,打了个活结,手臂舞起绳索,呼哧一声向那人卷了过去,这一式用的是打鞭的手法,鞭头正要套在那人的肩上,手中的绳索轻轻一挑,便将那人紧紧了几圈,顺着海水拉了回来。

 晁老五赞道:“三哥好办法。”帮忙着趴下去将那人拉扯上船,众人围过来低头一见,原来是一个少年,年约二十出头,长得倒是满面英气,极为俊逸潇洒的,不过脸颊苍白,而且肩头上了一支又厚又长的古剑。

 晁老三想起这人的衣着打扮,拍手笑道:“我知道了,这就是抢走渔户小船的那个中原人,原来…他真的是赶到神玉山了呀,不过看来他走的匆忙,准备也不足,小船估计是碰了礁,所以被海打到了这边。”

 晁老三为人古道热肠,虽然这少年强抢人家的渔船,出手伤了人,不过看他现下样子倒是可怜的紧,便回到船舱内取了清水和食给他喂下,那少年喝了几口清水,吃了几口,缓缓的吁了一口气,眼睛微微的睁开一道

 晁老三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听得一愣,双眼顿时大睁,眼神中光毕,口中哼了一声出来,晁老五怒道:“你哼什么,若不是我三哥,你现在早就死在海面上了,三哥救了你,只是问你的姓氏而已,你干嘛拒人千里之外?”

 那少年脸色一愣,面上泛起了怒气,牙关咬得吱吱作响,晁老三叹息道:“罢了,我们救他也不打算让他报还,他不愿说也不必强求。”

 正说这话时,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巨响,大家回头一看,见到渔船终于靠到了山崖岸边,大家欢呼一声,顿时舍弃了那少年跳下岸头,连续几坐船,身子骨早就要发霉发,这时候能站在岸上舒展舒展拳脚,颇为难得。

 晁老三等人嘻嘻哈哈的打了几趟拳,喝声震动四野,山头上忽然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娇嗓音道:“师姐呀,又来了几个不怕死的,看来咱们今又有事情作了哟。”

 这声音一落,另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道:“嗯,还是照老规矩,丢到海里去了事,盘翠你快下去动手吧。”

 众人一道抬头看去,见到头顶雾蒙蒙的山涧旁,不知何时站了两个女子,只见到这两个女子身材修长,左边一个挽了娇俏的双丫髻,穿着水绿色的浮裙,右边那个却是穿着淡紫的筒裙,长发披散在后,两人的脸蛋上都挂了一块方巾,遮住了各自的面颊。

 听说话的方位,似乎左边那个便是叫盘翠的丫头,她开心的点了点头,从山崖上跳下来走到晁家兄弟的面前,晁家兄弟互相对看一眼,均在暗想:“莫非…这两人,就是凤舞池中的人物了?”

 她们都是身材窈窕的女子,脸上戴着面巾,看模样,便与传说中凤舞池历代出山的女子一般无二,晁老大收住面上嘻嘻哈哈的笑意,恭敬的拜礼道:“各位仙姑且慢,我们…”

 “你们好不走运呀,哪里不能去,偏偏要闯到神玉山来,难道没听说,神玉山方圆,生人勿近么?”盘翠咯咯娇笑一声,拧着小肢便走到了晁老大的面前。

 晁老大回头望了杨宗志一眼,见他皱着眉头盯着盘翠,似乎想什么想的痴了,晁老大咬牙道:“我们不是闯进来的,而是有事相求,还望各位仙姑开恩。”

 盘翠腻笑一声,开心满怀的依着晁家兄弟看了一遍,见到这些人个个长得奇形怪状,有的瘦高,有的矮小,年纪都已经三十出头了,她的眉头厌恶的一蹙,娇哼道:“我才不管你有没有事呢,祖师婆婆吩咐,我们做弟子的便只能照办。”

 她话音还没落下,伸出葱白的右手,玉指翘起,向晁家五兄弟面上点了过来,晁老大只觉得面前一道冷风近,便大喝一声了上去,斗不了三招,便被盘翠一指点在了肩头上,晁老五大叫一声,取出身后的令旗接下了晁老大,身边兄弟们见到那小姑娘听嗓音也许只有十五六岁,可是手法却是恁的毒辣,大哥名头不弱,竟然在她手里走不过三招。

 晁家兄弟们心头不震骇,忙不迭的将那女子围在了中间,另一个紫裙姑娘只是风站立在山崖上,静静的看着身下,也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杨宗志呆呆的站在一旁,脑中不光影转换:“一年前…蒙着面纱的洛素允,穿着素白色衣裙飘入我的大帐中,当时她要是对自己这般用强,自己可抵挡得了她的十招。”

 待得醒悟过来时,晁家五兄弟已经被盘翠得险象环生,他们五人在粤北都有大名号,五人合斗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女,竟然如此的吃力,这事情要是传扬出去,真是羞于见人的,晁老大的肩头上不断的冒着鲜血,晁老三更被那少女在部踢了一脚,疼得嘶嘶的气,而晁老五被那少女一巴掌打了脸上,半边脸颊高高的肿起。

 杨宗志看的口热血一涌,明知道自己绝不可以和凤舞池中人起冲突,但是晁家兄弟一路费心竭力的护送他来到神玉山,情谊可比月,现在他们遭到人家羞辱,便如同杨宗志自己被人唾骂一般,他暗暗捏紧双拳,便要开口大叫。

 背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呵斥声,将杨宗志拢在喉中的一句了回去,众人转头一看,见到方才那被救起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船头上,海风吹起他漉漉的发梢衣襟,他的身材高大,头戴玉观,背后又着长剑,气势看起来颇显不凡,他冷着脸庞叫道:“住手!”

 盘翠放开晁家几兄弟,不屑的转头向船舷上看去,目光中不爆出了一股异样的神采,那少年的长相俊美,再加上气质不凡,当真是威赫如同天神,虽然此刻他衣襟全都透了,却也遮盖不住翩翩风度。

 盘翠看得一呆,惊讶道:“你…”那少年哈哈朗声大笑一下,从船头上飞纵下地,恭敬的拜礼道:“在下是玉剑门的魏中廉,问各位仙子安好。”

 盘翠斜睨眼眸,笑嘻嘻的问道:“玉剑门,那就是铁剑卓天凡的弟子咯,是不是?”

 魏中廉点头道:“家师正是卓天凡,在下门中排行第八。”

 身边晁家兄弟们听得面色大惊,想不到这个被自己救起的小子,竟然是铁剑卓天凡的入室弟子,铁剑卓天凡号称天下第一名剑,所到之处无人能敌,多年前便是中原武林的顶尖高手,能够作他的弟子门人,那是万人想也不敢想的福气。

 就连杨宗志也听得微微一愣,朝魏中廉仔细的打量了几眼,卓天凡是他敬仰的前辈高人,曾经多次有恩指点于他,因此听说这少年是他的弟子,杨宗志倒是对他有了一丝好感。

 盘翠娇笑道:“哎呀,真是卓天凡的弟子呢,背着长剑行走天下,听说你师父也是这样的,嗯,你来神玉山,是奉你师父之命么?”

 魏中廉脸颊一红,讷讷的拜礼道:“师父出山去了,好多年没有回来,我这趟来,是…是自己来的,我在江湖上听说贵派梵掌门囚了座下的洛姑娘,我想…我想来给洛姑娘求求情。”

 “你是来找我洛师姐的?”盘翠听得眼眸一亮,目中熠熠生辉,转头对山崖上叫嚷道:“师姐,你听到了么,这魏公子是来找洛师姐呢,难道…他就是洛师姐说的那个神秘人?”

 山崖上的那女子听了这番话后,呆呆的出了一会神,低头看下岸边的魏中廉,不暗暗点头,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可以配得上洛师姐那翩翩神采,洛师姐回山之后,死活的要出去嫁人,被师父囚在后山中,看来今…真的是人家找上门来啦。

 盘翠不等这女子回话,又转回头玩味的盯着魏中廉,越看越是笑意连连,她嗤的一声,娇声道:“你说要见我洛师姐,可我师父却是发了告令,来人必须作到她的两个条件,才能答应洛师姐的苦求哩。”

 魏中廉愣住道:“什么…什么两个条件?”

 盘翠笑嘻嘻的扭着细道:“这个嘛…我也不清楚了,师父从未对别人说过,说不得…你只能去见了我师父,才能听她亲口提起。”

 魏中廉牙关一咬,点头道:“我这就跟你上山,为了洛姑娘,就算是刀山火海,在下也愿意去闯上一闯。”

 盘翠笑嘻嘻的道:“好个情真意切的郎君呀,洛师姐她…嗯,真不知是有福气还是怎么。”说罢转头在前面领起路来,杨宗志见他们就要一同离去,慌忙叫道:“且慢,这位姑娘,我也要上山,可否带我一同去?”

 盘翠回头瞥了瞥杨宗志一眼,见到他是个三十多四十出头的汉子,满脸蜡黄的病态,而且还凸起一个鼓鼓的大肚腩,看着更像是个发了福的商贾,决然不是江湖中人的气模样,她嗤的一声,从瑶鼻中哼出来道:“魏公子,这位大叔,也是你一同来的么?”

 魏中廉愣住道:“不是,哎,哎…就算是吧。”盘翠娇哼一声,便再也不多看杨宗志一眼,而是展开小莲步朝山崖上快跑了出去,魏中廉跟了几步,又转头对杨宗志等人冷然说道:“你们接济我清水和食物,我也帮你们一回,大家从此各不相欠,各安天命,谁也不认识谁。”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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