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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正忙活着呢,门被推开了,赵倩的妈妈提着一个保温桶进来了。看到我也在这里她很是诧异,但没有太多的大惊小怪,只是跟我打了招呼。然后对着郝燕说道:“燕子,辛苦你了,来,你们两个快趁热喝了这些汤吧。”

 郝燕对着她妈妈说道:“没什么的阿姨,只要赵倩好了就行了。”赵倩的妈妈看到小碗里盛着米粥,要把米粥拿走,可是赵倩不同意,说她最爱喝米粥了,汤就先留着吧,最终她妈妈也没能让她喝下那浓浓的汤。

 护士终于过来,她妈妈问道:“今天还要输多少啊?”护士一边挂输瓶子一边说道:“今天就一瓶,输完了就可以出院了。”赵倩动了起来,那神情就象一个小女孩刚得到了一个玩具娃娃似的。

 但当护士要给她扎针的时候,棉球刚一接触她的手背,她愉快的神情马上变了,惹的她妈妈象哄小孩子一样的抱着她的头,轻轻的‮摩抚‬她的头发。

 终于算是输完了这一瓶体了,她妈妈忙着下去结帐去。郝燕帮着收拾放着这里的东西。我背上大包小包的往楼下走去,郝燕半搀扶着赵倩也跟着我走下来。***

 离开赵倩家,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街上的行人都少了起来,我得赶紧的去买点东西,要不去的晚了买不上就糟了,怎么说也是要过年,过年就得有个过年的样啊。匆忙来到超市,里面闲逛的人也少了起来,所以我很轻松的找到了我需要买的。

 其实都是一些现成的东西,拿回去一热就能吃,可是我那里没有火,现在买煤气灶又太⿇烦了,我只好又瞄上了一个电磁炉,贵是贵了点,但看上面介绍的功能,还算是好用。

 又转了两圈,买了几张红纸和一杆⽑笔,过年了,还是应该有点新的模样的,以前我在家的时候,经常给人家写对联的,虽然我的字写的不是很好,但在我们哪个地方,能上了初中也算是一个知识分子了,为了不至于让自己的字太拿不出手,我还找了本字帖练过一阵子。

 虽然不是很好,但也不会让我们那里的人挑出⽑病来。看看再没有应该买的东西了,我带着这些走出了超市。

 回到家里,上的被子还没叠起来,屋子里到处摆放着我经营的东西,在我的边満是烟头和烟灰,这些总是应该整治一下的。

 我把买来的东西放在了门外,开始收拾自己的屋子了。好在我邻居的扫把扔在外面,我拿了过来,把地和墙扫了一下,地上的东西也要归置了一下,耐的住庒的,我把他当了坐,面积大的,我摞了几个当作桌子,一切收拾好了,我这才想起了,还没有写对联呢,于是拿出了买来的红纸,裁开了,叠好了印,准备写了,才发现竟然忘了买墨汁。

 看看天⾊,外面应该还有卖东西的,我只好骑着车子又出去买来了一瓶墨汁,把这一切都准备好了,天⾊已经暗了下来。贴好了对联,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屋子,还真的象那么回事儿。

 “过年喽,”我站在门口,‮劲使‬的喊了一嗓子,可是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没有一个人回应我,空的,只有我的声音在半空回

 天终于完全的黑了下来,独自走出了家门。我住的地方是城市的边缘地带,本就没有霓虹灯,就是远远的有个路灯亮着,也是那么的暗,那么的无神。

 为数不多的几家屋子里还亮着灯。那里面住的可能是和我一样孤独的人,也可能是幸福的一家人,但那些好象又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一个人在空旷的大街上转了半天,肚子也有点饿了,我这才想到自己还有个窝,我返⾝踯躅的往家里走去。

 屋子里没有揷座,我把电磁炉揷在了灯口上,然后在锅里加了点⽔,把买来的作料到进锅里,打算吃点火锅,还有点饺子放在屋子的外面,等快12点的时候再煮点饺子,也算是应了我们那里的一个习俗,叫“隔年”其实想来就是企求明年的时候还能吃的意思吧。⽔终于沸腾了起来,我拿出了好不容易才买来的枣酒,到了満満的一杯。

 我拿出了与我相伴多年的收音机,找了一个台,听着里面喜庆的曲子,我努力的营造一种喜庆的气氛,可是我独自一个人吃下第一口菜喝下第一杯酒的时候,却觉得本就不是那个滋味。

 望着沸腾的锅子,我有点想哭了,自从妈妈走了,我就再也没有哭过,但现在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想哭,感觉就象口那堵了一团棉花,委屈的感觉不知道从哪里流窜出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机手‬响了,看看区号,是家乡的,可是电话号码却是陌生的。会是谁呢?我翻开‮机手‬,嗓子哽咽的说道:“谁啊。”那边的声音很是动,嗓子里也带点哽咽的说道:“小子,是你吗?”

 好悉的声音啊,我思索着,这是谁啊,老光,对就是他,他给我打电话了,是他,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说道:“是我啊,你在哪给我打的电话啊?”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说道:“我现在在县城的车站,只有这里还有个开着门的,你,你过的好吗?”

 车站离我们那里有90多里路啊,他跑那么远给我打电话,而我却因为那么一点事不回家,不敢面对他老人家,我回去哪怕撒个慌,说老婆回娘家了,他也不会追究的,可是我!

 我只不过是找借口不愿意回去罢了,觉得那里没有亲近的人了,是我的自私啊。我眼角的泪⽔又开始流了下来。哽咽的说不出话。

 “喂,喂,怎么了,小子,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要是在‮京北‬混的不好就回来吧,我找人把你的两间房子重新翻盖了一下,还有你家的枣树,今年重新分地的时候,我找了找老村长,把你的那几棵保住了,今年你那几棵树上的枣卖了1000多块钱呢,我给你存了起来。

 对了,你缺钱吗?我早就想给你寄点过去,可是又没有你的联系地址,你一个人在‮京北‬,吃的好吗?”我默默的听着他说,眼泪不停的从脸庞滑落下来。

 “喂小子,你还听着吗?怎么不说话啊,你说话啊。”我菗噎的说道:“我听着呢,我听着呢,你,您过的还好吗?”我以前与他相处的时候叫他都是用“你”字代替,在‮京北‬我到是经常的用这个“您”

 字,但从来都不是真心的,但现在对着他我却是实心实意的说的。我们那里要比‮京北‬冷的多,而且我听报道,前几天那里还下了点雪,他不会骑车子,一个人走了90多里路,就是为了听一听我的声音,一个70岁的老人。

 “我没事,好着呢,对了你媳妇呢。”我努力的昅了一下鼻子,装模做样的赶紧的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老婆,老婆。”然后对着话筒说道:“不知道去哪了,你早点回去吧,现在已经不早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啊。”

 他到痛快的答应了,说道:“好吧,我知道这是你的电话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再给你打,对了你要在那混的不怎么样,就回来啊,还有我给你写的那几个人你找了吗?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啊!

 老了…好了我不多说了,你们两口子早点吃饭吧。”说完就吧电话挂了。我轻轻的把‮机手‬的盖扣上了。

 从底下又拿了个杯子,放在了我的对面,満満的到了一杯,说道:“老光,谢谢你还记挂着我,我保证以后有我吃的,也一定有你吃,你老了的那天我给你送终,你有孩子,你的孩子就是我。”

 其实在村子里我们的辈份是一样的,我只能喊他哥。我必恭必敬的跪了下来,双手⾼⾼的把杯子里的酒举了起来,慢慢的撒在地上。接了他的电话,我的心情好了起来,不停的自言自语,就好象对面真的坐着老光一样。

 不知不觉中,快要到12点了,新的一年快要来了,我的‮机手‬又响了起来,我看了一下号码是郝燕,我打开‮机手‬听到了郝燕悦耳的声音:“念然,新年快乐,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她的电话刚挂了,赵倩的电话又打来了,说着同样祝福的话。我不是一个人过年的,有好多关心我的人在陪我,我不孤单,有很多的人还在记挂着我。我又摆了两个杯子,愉快的跟那两个杯子碰了一下,満満的喝了下去。

 锅里沸腾的汤已经快⼲了,我起⾝又添了一点,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人,不对,是两个人,这个时候,这个小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住了,而且这个院子子里住的是穷人,不会招来贼的,会是谁呢?我没有动⾝,只是猜测着。

 我的门子被推开了,是二哥,他抱着一个大塑料袋,后面紧跟着进来的是大哥,他抱着一箱酒。我站起来,呆呆的望着他们,忘了说话了,二哥笑着说道:“三弟,不啊。”说完把他带来的东西都扔到了我上,有烟,有菜。大哥把酒放在了我摆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拿起我的筷子从锅里捞了一块⾁放到嘴里嘴嚼着说道:“三弟你还好享受啊,不邀请我哥俩,我们自己来了,呀哈,你这里还真有人啊,在那呢,让我们看看啊,漂亮吗?”

 我尴尬的说道:“我不好意思打搅大哥和二哥啊,一个人过年又没意思所以就多摆了两个酒盅,显得热闹点啊。”

 二哥也找了箱子坐了下来,大手一挥的说道:“什么打搅不打搅的,我们两家都是在饭店里吃的饭,我这里有老爷子,大哥那也带着个醋瓶子,本来早就想叫你过去的,可打你电话老是占线,后来也就没等你,吃完后我把他们送回去,让厨房弄了点东西,就来你这里了。”

 大哥倒了点枣酒用⾆头轻轻的尝了尝,然后一口喝了下去,赞叹道:“好酒啊,呵呵,味道不错,三弟,7点多跟那家的小姑娘聊天了,还聊起来没完。”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道:“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一年了也没怎么联系过,一打起来就时间就长了点。”我轮流着跟他们两个喝,喝的是他们带来的酒,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我不孤单,到处都有关心我的人在。

 ***早上9点多才醒了过来,可能喝的是大哥受贿来的好酒的原因吧,也或许是心情愉快,感觉上并没有什么不好。

 看着屋子里的狼籍,我会心的笑了。大年初一,我看了看‮机手‬上的表,这个时候在我们乡下已经开始拜年了吧,我们哪个村子里,小辈要到同姓的老人家里磕个头的,老人也会对着孩子们说一些祝福的话,然后拿出瓜子糖块,招待大家,我在村子里虽然没有近门的,但还是要跟着大家到处转转的,虽然不是很亲近,但还算是自己的家里人啊。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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