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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笑道:“对,这叫剑势未明,再看这一招!”手腕一振,在她前划出朵剑花,笼罩了她各处大⽳。月儿分辨不清楚,唯有纵后,我笑道:“这就叫剑势不明,如果你每一招都让对手分辨不明,他就只有招架的份。”

 月儿问道:“那怎么练剑势呢?”我笑道:“宝贝儿,这就要靠你自己多想多练了,相公只能指点你有数的招式,但招式是死的,只有变化才是永恒不变的。相公想了两年才融会贯通,你很聪明,肯定也能做到!”

 月儿想了一想娇笑点头,正要说话,我笑道:“若咱们再说下去,一会就找不到马车了。”月儿掉头一看,叫道:“哎哟,咱们的马儿自个儿跑掉了!”

 月儿坐在车头,仔细打量着手中宝剑,喜孜孜的道:“嘻,剑意、剑势,想不到还有这么多考究!相公,你说师娘她知道吗?”我反问道:“你说呢?”

 她娇笑道:“师娘功夫那么⾼,一定知道啦!但以前她怎么不告诉我呢?”我笑道:“宝贝儿,如果你自己没有学剑的热情,告诉你也没有用!”月儿点了点头,娇笑道:“对,以前妾⾝从没想过要学…”

 我慢慢说道:“习剑从基本的剑招开始,到领悟到剑势、剑意,既要有天分,也要刻苦练习,此时招式上的变化就不是很看重的了,然后再修炼剑神,就能做到⾝剑合一、御剑飞行,到这时用不用剑都没什么分别了…”

 月儿露出向往的神情,顿了顿问道:“相公,这些都是师傅教你的吗?”我笑道:“师傅领我⼊门,大多数还是自己想出来的。”月儿望了我一眼,低头思索片刻,又问道:“相公,什么是剑神?”

 我拧了拧她红扑扑的脸蛋,笑道:“剑神是最难领悟的境界,存乎一心,我给你简单说说…”

 月儿乖乖点了点头,‮媚娇‬的样儿让我心都酥了起来。我笑道:“《⻩帝內经》上有一段话说的很形象: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博谓之神,随神往来谓之魂,并精出⼊谓之魄--本意图就是说明男女之精是生命的本,而神是形体的关键。

 剑神既可以说是人体精神思维的延续,也可以说是有关于剑的所有变化的本,它主宰着剑招、剑势、剑意等所有较低层次的变化,始终存在于用剑的始终。

 有人终⾝不知剑神的境界,有人知道却控制不了,只有极少数人能掌握使用…”看着月儿似懂非懂的神情,又柔声道:“宝贝儿,咱们评价一个人用剑好坏,主要看些什么?”

 月儿娇笑道:“妾⾝武功既差,又没见识经验,哪里能评价别人呢!”我狠狠瞪了她一眼,笑道:“只要变招圆滑,灵动自如,泰然自若,处变不惊,就可称的上使得好!而所有这些都是剑神的外在表现,关键处不是剑法,而是用剑的人!有天分的人就算剑法差些儿,也能使出一番洋洋大观。”

 月儿点头思索,憧憬道:“若是能主使剑神,从有法⼊无法,有形转无形,那可真是神乎其技啊!”我笑道:“不错,确是神乎其技!”

 顿了顿,又安慰她道:“你悟心极⾼,等功夫到的时候自会领悟!”月儿仰慕地看着我道:“妾⾝的悟哪能和相公比?妾⾝恐怕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到那一⽇呢!”

 我哈哈一笑,道:“宝贝儿,相公也正慢慢摸索修炼这无形剑神的有形之法,你先好好练练剑势剑意,相公怎都不会任着你停步不前的!”月儿站起⾝来盈盈一福,娇笑道:“妾⾝谢过相公!”

 我讶异道:“月儿,你⼲嘛跟相公这么客气啊?”她坐下靠⼊我怀中媚笑道:“从今儿起,爷不只是妾⾝的相公,还要当起妾⾝的师傅,当然要尊敬您了!”我哈哈笑道:“胡说八道!”

 月儿⽩我一眼,举起手中宝剑,笑道:“原来宝剑不光能斩金断⽟,还有增长剑气的妙用…相公,咱们还没给剑儿取名字呢!”

 我想了一想笑道:“不如我的叫吉祥,你的叫如意,反正你总是那么让人如意!”月儿飞了个媚眼,笑道:“宝剑改这名儿蛮新颖的,好,今后妾⾝的剑就叫如意!”

 我微微一笑,道:“相公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月儿喜笑道:“什么故事?”我道:“从前有个商人,他每次进货乘船从洪泽湖上过的时候,都要往湖里献一些瓜果酒菜之类的东西以乞求平安,洪泽湖里的龙王一直感念他的心意。

 有一次那商人又过洪泽湖的时候,龙王现⾝问他有什么要求。那商人就说道:‘但求如意!’,原本的意思是希望一切平安,不想龙王点了点头,挥手招来一个女子,说道:如此如意以后就跟了你!原来如意是龙王⾝边的一个婢女。

 那商人将如意带回家纳为了妾室,他发现只要给如意办的事情都能办的妥妥当当,就非常宠爱她。

 后来有一次除夕那天如意不知为何起晚了,那商人按家法打了她一下,如意受了委屈,跳进炉下的灰烬里不见了。商人后悔莫及,拍打着灰烬,口中不停叫着如意如意,但如意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当地人们有种习俗,除夕那天在烧过的灰烬里拍打纸做的小人,口里叫着如意,乞求一年的平安如意。”我转头见月儿正认真的听着,接着道:“宝贝儿,你就是相公的如意,不过相公不会让你跑的!”

 月儿听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仍是在赞她,甜甜笑道:“妾⾝怎也不会跑的!”我和月儿一边练功,一边说笑,路程走的极慢。有时错过宿头,就在马车里将就一宿,整整走了三⽇才出了陕西,进⼊河南境內。

 这一⽇清晨从新安出城后,我对月儿道:“宝贝儿,咱们现在开始要隐瞒武功,装作游山玩⽔的年轻夫妇,好在你也可以收敛神光,不至于从眼神走漏了底细。”

 月儿应了声是,我又道:“可惜你没有个丫鬟服侍,不然可象了,这样的小娇娘怎会是个闯江湖的女侠!”月儿嘻嘻一笑,正要说话,我板着脸斥道:“妇道人家出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快进去!”

 她撒娇道:“不嘛,里面闷死了!我要坐你⾝旁!”我笑道:“宝贝儿乖,进去把窗帘打起来就好了,这里离洛不过大半⽇路程,往来的武林中人也多了起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让你生得那么俊!”月儿撇撇小嘴,转⾝走了进去,我反手“啪”的一掌击在她后臋上,她“哎哟”叫一声,我嘿嘿笑道:“不听话就要被罚!”

 她在车里兀自娇声娇气顶嘴道:“讨厌!”我掀开车帘,不怀好意地笑道:“月儿,你信不信相公把你就地正法?”

 月儿媚笑道:“好相公,你饶了妾⾝吧!妾⾝知错了!”我这才得意地放下车帘。车內的呼昅又绵长起来,月儿没事可做,⼲脆吐纳起来。不一会⾝后急促的马蹄响起,我把车赶到一侧,让出大道中心。一骑很快的赶了上来,又越了过去。

 骑士竟是名女子,⾐着光采,芬芳阵阵,越过时侧头看了一眼。我见她⾐着大红,相貌姣好,鞍带长剑,竟是个人,只是我当时隐蔵形迹,所以她并不认识我。

 马匹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我见她奔的甚急,暗暗好奇。一路上很过了好几拨人马,午时打尖吃过饭后,我和月儿休息了片刻,又即上路,这一⽇下午终于到了洛城外。

 想到进了城后平静的生活从此就要结束,我一时间不愿那么快去面对,将马车停在路边荷花池旁,怔怔的对着満池的荷叶发呆。月儿问道:“相公,怎么了?”

 我跃下马车,笑道:“月儿,出来看看风景吧!”月儿钻出车蓬,我将她抱下车来,指着那満池的荷叶叹道:“虽然没看到,却也能想象那莲花満池的盛境啊!”月儿点了点头,舒展着⾝子,我的目光不由落到了她山峦起伏的‮躯娇‬上,赞道:“这边风景更好!”她媚笑着瞟我一眼,我不由兴致大发,笑道:“宝贝儿,我给你讲个故事。”月儿娇笑道:“相公又想编些什么给妾说啊?”

 我嘻嘻笑道:“故事是这样的,南唐风流皇帝李煜有一次秋后赏莲,见莲叶田田,感叹道:若是有人脚如莲菱,在莲叶上轻舞,那才叫曼妙啊!

 后来果真有个妃子命人做了八朵金莲花,又把自己的脚裹的尖尖的,在金莲上慢舞,勉勉強強算是満⾜了李煜的愿望…”月儿娇笑道:“就算是在真的荷叶上又有何难?妾⾝跳给相公看!”说着⾜尖一点,提气纵⾝跃上了荷叶。荷叶微微摆动,月儿随着滟滟⽔波轻巧韵律的踏击脚步,长袖飘飘,仪态娴雅,我哈哈大笑,豪兴大发,击掌昑道:“三月三⽇天气新,洛⽔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匀,绣罗⾐裳照暮舂,蹙金孔雀银麒麟…”

 月儿颜带娇笑,顺着节拍挥袖摇⾝轻妙曼舞,我口中一转,朗声念道:“⾜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若流纨素,耳着明月铛,指如削葱,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月儿喜不已,银铃般的笑声阵阵传出,一面轻移⾜步,⾝形旋转,果真是步步金莲!⾐带飘舞,婀娜多姿,又仿若那出⽔的凌波仙子,我心中正闪过《洛神赋》中词句,只听对面柳林有个清脆声音道:“好一个‘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月儿跃回我⾝旁,低声道:“糟糕,还没进城就被人发现了!”我对她苦笑了一下。柳林中快步走出位⽩衫青年,面如冠⽟,红齿⽩,走近仔细一看,竟然是女扮男装。那女子含笑盯着月儿,似乎甚是喜爱,抱拳微微躬⾝笑道:“姑娘刚才堪称名副其实的凌波舞!比起当年的谢阿蛮有过之而无不及呐!”

 月儿瞟我一眼,微微一福笑道:“姐姐过誉了!”那女子飞快望了我一眼,⽟脸掠过一缕红霞,对月儿笑道:“妹子真是好眼光!妹子的武功好的紧呢!”

 月儿俏脸微红,笑道:“小妹只是⾝子轻,武功却难登大雅之堂!”我心中暗笑,那女子显然也不信,顿了一顿笑道:“我叫苏小叶,妹子你呢?”

 月儿又瞟我一眼,见我没有异⾊,才笑道:“小妹月华,这是我家相公。”苏小叶对我一福道:“公子有礼了!公子出口成章,应景应情,小女子佩服。”我抱拳道:“不敢!”

 转头对月儿道:“咱们走吧!”月儿应了一声,苏小叶忙道:“不知两位是否是进城,小女子家住洛,略有基业,如若二位不嫌弃,请赏光到寒舍小住!”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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