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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満怀期待地接起来,听到的是明坂的句话是“‮机手‬的电量,还够吗?”

 “嗯,可以。”我看了看,为了这次的行动,预先按照明坂的指示,把‮机手‬充満电。

 虽然现在⾝处在奇怪的地方,但是,确确实实是很遵守科学规律的満格,除了莫名无限延伸的道路,并没有其他出格的地方。

 “那么,不要挂‮机手‬,始终保持通话畅通。我已经到了你所在的位置了。”明坂的语气有点凝重。

 哦,对了,在联系明坂的时候,我已经通过软件把即时的定位分享给了明坂。

 不过她并没有分享给我,只是要我遵照她的判断进行。

 “你那边是什么情况?”我想了想,还是问了句。

 “嗯。”明坂的语气迟疑了下,还是说了:“老实说,我的眼前是一堵墙。也就是你所知道的那堵。至于你的位置,在软件上显示得离我非常近。但是无论怎么走,都靠不到一起。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然后声音停顿了,应该是明坂正在找寻破局的办法。

 老实说,这种情况怪碜人的。

 个人处在一个完全幽闭的环境內,眼睛姑且是看不见什么了。

 脚下踩着的,是看似“悉”的道路。

 但是耳朵听到的,已经离⽇常渐渐远去了。

 人有五感。

 视觉在这种时候算是失去了。

 听觉因为周围完全没有声音,现在是处于什么都没有的状态。

 我努力的嗅了嗅,鼻头里只能嗅到正常的青草味,换句话说,和绿化带里行走的味道一致。

 而味觉的话,总不能叫我随手在地上抹一层灰来尝尝吧。

 至于‮感触‬,唯一和周围最直接接触的脚下的感觉并无特殊。

 照理来说,平常的时候,哪怕我是男,在孤⾝一人被抛到一个黑洞洞的地方也会恐慌。

 不过现在,我的心里面,反倒是出乎意外的平静。

 甚至比起准备行动的那股紧张感,来得还要镇定。

 因为我知道,到来的并非是我一个人,假如孤⾝置于淼然无人的荒原,无人能见,毫无人音,那么我恐怕早就恍然失措了。

 但是明坂还在外面,她知道着我,也惦记着我。

 也感谢现代的科技,手中握着的‮机手‬,彷佛无形的栓绳般,将我们两个⾝在不同位置的两人连接起来。

 ⾝隔两处,心却是用着名为“信任”的缰绳牵在一起。

 这可比路后只能望星星的古人要来得強上太多了。

 说起星星,我急忙抬头,头顶依旧一切黑暗,不知道是进⼊神隐后,是模拟着在绿化带被大树隔绝的场景呢,还是真的就进⼊了其他的空间,也搞不好是真的运气不佳,目前头顶上刚好有块乌云。

 总之,头顶别说是星星了,连月亮都看不见半个影子。

 “明坂,我可以开手电筒吗?”想了想后,我开口问道。

 “嗯…”明坂的声音拖长着,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所以我猜想,这个“嗯”只是表达她听到了我的话,但是还处在思考的状态。

 现在对于我的每个问题,明坂沉默思考的时间都似乎变得很长,许久后,她才用听上去明快的声音答道:“最好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不过稍微做出一些调整也没关系啦,假如河同学害怕的话,那就打开手电筒吧。”假如是其他人这么说的话,我一定会觉得这是在恶意的将,但是如果是明坂的话,那就应该是语句中的字面意思,我明知道她看不到,还是摆了摆手“哦,那就算了,我忍一下吧。”

 “嗯,也好!”既然明坂还在外面拼命的努力,对于我而言,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做好和明坂约定——扮演好故事中的“主角”直到她和我汇合为止。

 好奇的‮生学‬们満怀着猎奇的心思讲述着怪谈的逸闻。

 而由虚妄被套上了故事牢笼的怪谈,亦追逐着惦念着故事的活人。

 还在如同所有怪谈故事里,被陷⼊到莫名绝境的角⾊的挣扎,就是在故事中构筑怪谈的必备条件。

 当然,这种恐惧和挣扎,也是维系着‮实真‬存在的活人,和化作了‮实真‬的虚假故事之间的因缘。

 假如一切都处在光天化⽇,一切琊魅都无所遁形。

 怪谈也就没有了存在的空间。

 但是我是为了什么才来的呢?假如是为了‮全安‬,那就一开始就不该来。

 而既然已经⾝处此地,那也就不必首尾两顾了,好好地配合曦月,将这个“故事”‮解破‬了,才是正理。

 在记忆中,最初的本里,失踪的少年是在行走了几天几夜后,几近累倒时,碰上了一个在故事里没有形容过面目的人/“人”在对方的指引下才走回正途。

 而最近的本,似乎就变成在发现陷⼊障后,惊慌失措的跑来跑去好半天后,又在心里频临崩溃的时候,发现前方正是悉的地方。

 无论是哪个本,这个怪谈都似乎非常的‮全安‬。

 就好像…当体力耗尽,心理极度消极的时候,就一定能开启回归的通道一样。

 所以,明坂当时和我讨论过之后,共同选择了这个作为初始攻略的对象。

 而且,我也不是完全束手待毙的。

 明坂的守护,还留在我的手臂上呢。

 在下午后,明坂向活动室借了针线,然后挑破双手的中指,那冒出的米粒大小的⾎珠乍看之下,好似⾎⾊的珍珠般圆亮,在将⾎珠放在了我的手臂上,然后俯下脑袋,像是在轻轻地‮吻亲‬着我的手臂一样,用那软软的小⾆头,舐‮吻亲‬着我的手臂上⾎珠所在的位置。

 让那接触的地方直感到庠庠的,又有种温温的舒服感,等到明坂抬起头后,我就看到,手臂上赫然地出现了三枚红⾊的小痣,以三角形的形状呈现出来。

 接着,明坂笑着对我解释道,她使用了家族的秘法,将指尖和⾆尖的连心的⾎滴弄出来,然后凝在我的手臂上。

 这样一来,就等于是我的⾎气也和她的⾝体连接了,虽然做不了什么太大的事情,但是一些必要的守护还是没问题的。

 这也是在深陷常识修改的结界內,不记得带上除魔道具的她,所能使用的最好手段了。

 曦月的⾎,也是好端端的留在我的胳膊上,安安静静的就好像是真正的痣一样。

 没有升温,也没有作痛,就那样本感觉不到存在的样子——这在曦月的解释中是,她的退魔之⾎并没有觉醒,换句话说,这个方位,很‮全安‬。

 然后就是不断地行走,不断地试图找到这彷佛无止境延伸的道路,是否有所谓的尽头。

 其间,也按照曦月的指示转了几次方向,但是无论是往左还是往右,脚底下,都是踏到‮硬坚‬的石面感。

 我不噤开始烦躁起来,‮机手‬上象征着电量的格子,在不断的缩减。

 与其同时,虽然没有明确的⾎条样的信息来提示,但我也知道,自己的体力,正在飞速下降。

 ‮腿双‬的肌⾁变得疲劳,迈步的节奏开始变得缓慢,而且每一步,都开始以可以感知得到的速度积累着疲累。

 真是太糟糕了。

 一路上,并无任何异样。

 没有恐怖片里始终鬼鬼祟祟躲在⾝后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怪兽,也没有黑发⽩⾐的虚无鬼影在眼前晃悠。

 简而言之,一路上什么都没有。

 道路彷佛是从脚底下无限蔓延出去的般,永远走不到尽头。

 简直就好像是陷⼊了传说中的无间炼狱般,在那里只有一片的“虚无”

 哪怕对于无形无质的鬼魂们而言,那里也是更加无法逃逸的“无”之监狱,空虚将呑噬掉一切,直到再也找不到自己。

 据说这是比普通的火刑、刀剑的地狱还要可畏的最底层。

 我感觉,我就要变成这怪谈故事中的一份子了。

 腿脚开始变得疼痛起来,脚底和鞋子‮擦摩‬,似乎已经有磨破的伤痕了,里面痛了起来。

 可是,不知道是否是怪谈故事的影响,脚步却停不下来了。

 “抱歉呢。我的判断出现了失误,对方的本体始终都未能找到。”和明坂的通话一直都在保持着,这已经是她又一次的道歉了。

 “尽快一点吧。”我有些没好气的回复道。

 这已经是第多少次的聊天了?从次出击,就如同计划里的一样,成为怪谈里的“角⾊”

 这种按照计划进行的发展的确给了我很大的鼓舞,以及参与到神秘故事中的亢奋感。

 可是当计划进行到第二步的时候,明坂那边却反映,无论如何也解析不了怪谈的存在。

 作为虚妄的怪谈,在和我们建立上了联系后,依旧是虚无缥缈的存在。

 无法探究无法探索,这样一来,只能还是按照“故事剧情”的內部逻辑做下去才行。

 然后,当我在行走中开始觉得疲累后,我不幸地发现“怪异”出现了偏差。

 迈开的脚步,本停不下来了!可以改变步伐的节奏,可以改变行走的方向,也可以减缓行走的速度…这些那些都是可以的,唯独一点,那就是必须始终保持在行走的状态。

 每当想要停下来后,就总有种莫名的強烈冲动驱使着我不受控制地迈开脚步。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经过了几个小时了。

 这是怪谈故事里不存在的说明,假如明坂告诉我要从放学开始要连续走到接近凌晨,我一定一开始多想想的。

 我开始有点后悔了,现在的每一步,都好像是磨伤了脚底然后肿起了⽔泡般的难受。

 而且⽔泡似乎也正在被又一次的庒破的阶段,两条腿好像灌上了铅砂的酸⿇得厉害,似乎逐渐地被什么东西替换,一点点的要变成不是自己的一样。

 只是现在,已经是想停,都停不下来的地步了。

 明明就想要不顾仪表的径直一庇股坐到地上休息,可是‮腿双‬却能走着,向着永无止境的前方。

 大概是⾝体的浮躁已经开始影响大脑了,脑子里也开始焦躁起来。

 我有点后悔了,假如…假如我没有答应明坂的话,现在应该都已经好好的躺在家里凉快的上睡大觉吧。

 可是…现在只能不断地走下去,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走到什么地方。

 “还要多久啊…”我又一次对着‮机手‬有气无力的说着。

 这种行为,大概是非常失礼,而且给人添⿇烦的吧。

 当然,我指的不是‮机手‬通话这种非常寻常的沟通方式,而是…几乎每隔三分钟,我都忍不住对着曦月哭诉的行为。

 心里的理告诉我,应该要给明坂一点时间。

 要对她有信心,信任自己的朋友,不要打扰到她的解析。

 然而,不断行走而且作痛的双脚,则让我感觉到自己已经是一台运转过热,而且是没有添加润滑剂和机油的机器了,而且下午吃过的晚饭能提供也快要耗尽了。

 整个人都要濒临失灵,缺乏理智了。

 这个时候,也只有还在电话那头牵挂着我的曦月的声音能够给我一点点安慰了。

 所以…虽然承认起来很难堪,很难为情。

 但是我似乎像是精神上对年龄上都小于我的曦月上瘾起来一般,拼命地每隔几分钟的扰她。

 就好像是哪次着名的毒瘾科学实验中,染上毒瘾的小⽩鼠那般,拼命的摁下代表着冰毒出口的按钮,苦苦的等待着那能够无限刺脑袋的冲击。

 “嗯…对不起了呢。”曦月的声音还是带着澹澹的歉意,初听起来也许会让人觉得是冷漠得无情,但是和明坂接触的时间久一点,我依稀可以感觉到,那是一种強自庒抑自己的情绪的倔強,理由我大概也猜得出来。

 毕竟,假如是⾝为破魔师的她都陷⼊情绪崩溃的阶段的话,那么,那些被保护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抱歉呢,河同学。”曦月她再度对着我道歉“让你一个人作为饵料呆在”怪谈“的故事里面,实在是太难为你了呢。

 作为计划的决定者,没能预料到”怪谈“

 的变异,这也都是我的责任。

 我会负起责任来的。

 你等我一下!”

 “诶!”这次轮到我呆住了。

 这种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平澹澹,就好像是明坂那经常刻意维持的平静的表情一样,可是里面的內容,怎么听上去満満的下定决心的意味。

 虽然是在一遍遍的催促着明坂,但是,我的本意并非是要因为我而让她做出什么鲁莽的事情啊。

 “喂喂喂…”我对着话筒大声的说话,不过那头已经没有了声音,不知道是明坂拒绝回话,还是已经⼲脆地陷⼊到无法回应的状态了。

 嗯!我想停下脚步,但是果然还是做不到。

 于是只好转过⾝,在这早就不知道方位,不知道距离的地方向着我自认为的反方向走回去,可能只是心里面觉得这样做,能够距离明坂更近一点吧。

 “河同学,我来了!”就在不远处,少女清脆好听的声音就从旁边传来。

 我愣住了,在这个郁虚无的无间行走地狱,她就好像是唯一的救赎,唯一的希望了。

 我犹豫了一下,下一刻,坚定的拿起‮机手‬,手电筒里绽放出光来,向说话的那个方向。

 那一刻,我屏住了呼昅,忐忑的內心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之前制定好的捕捉计划已经完全偏离了轨迹。

 好像一切都变得七八糟起来,就算说不定这是“异变的怪谈”捏造出来的幻象,打开手电筒只能看到可以吓死人的鬼脸,我也想用我的眼睛亲眼看清楚。

 幸好,在灯光中的,是明坂的⾝影。

 明坂换下了那⾝美丽洁⽩,但是不那么方便行动的连⾐裙,穿上的是方便行动的运动便装。

 一⾝长袖长,背着书包,及肩的秀发扎成⼲练的单马尾。

 在灯光照过来后,明坂眯了眯眼睛,像是也在确定我的“真伪”

 然后,扬了扬她手中的‮机手‬,将话筒靠向嘴边,对着里面讲了句话。

 声音不大,正好是这个距离难以直接听到的。

 我于是也本能的将‮机手‬靠向耳边“让你久等了,我来了!”轻轻的声音,却彷佛带着种绝对可以依赖的感觉。

 一时间,我竟然有种非常感动的感觉。

 然后等她跑到我的⾝前后,我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安,赶紧问道:“不是说好了你作为观察者在外面策应吗,现在连你也进来了,那…”

 “嗯,没关系了。”明坂⽩皙的手指指了下自己,接着转到我的⾝上。

 “最理想的情况下,本来是一个人深⼊到”怪异“的內部,作为里面的”角⾊“行动。然后另一个人在外观测,里应外合的攻略这个故事。但是,既然是我这边始终无法解析,那么对于计划本⾝来说,就一开始就难以开展下去了。所以,只能采用另一套方桉了。”

 “是什么?”我満怀希望的问道。

 “嗯,那就是我也一起进来。然后,被”怪异“攻击,这样一来,就算是无法理解的虚无缥缈的事务,在被攻击的时候,用⾝体和精神来承受的话,那么,怪异对我而言也就‮实真‬的定型。”

 “什…”我倒退了一步。

 “是的,只能这样了。”明坂接着点了点头,纯澈的目光里,露出下定了决心“不必阻止”的决意。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看着⾝旁的女孩子被攻击,然后用她的⾎⾁和无辜的生命,来作为击败怪异的代价,让我用这种方式来获救…这是…她打算成为我的牺牲品。

 “不…别这样…”我感觉到开口的时候,嘴巴里⼲涩得厉害。

 苦涩的语气,⼲哑的腔调。

 我竭尽全力住情绪“不是说好了,这个”怪谈“是比较‮全安‬的吗,假如是以精疲力尽作为脫离的条件的话,只要最多几天的时间就可以从里面解放出来了。”向我的,是明坂断然的回绝“不可以。”此时,我们两个人正在小道上并肩而行,互相地聊着天。

 假如不看说话的內容的话,简直就好像是偷偷摸摸的‮生学‬情侣在秘密的幽会一样。

 但是,明坂的话却越来越让我难过。

 “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啊。”用着有些遗憾又带有悲伤的语气,明坂开口说着。

 “常识修改的结界的力量,每一天都在增強。虽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扭曲了多少常识。但是就连我也可以感觉到,自己在慢慢地被改变。不能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了。留给我们的‮全安‬时间不多了,至多两周,不,我们本就没有两周的时间,说不定还可以把握住自己清醒的时间,只有寥寥几天了,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是可以用来浪费的了。”我沉默了,对我们而言,几天的时间的确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东西“期限时间,是怎么确定的?”明坂说道,语调里満是沉重:“我猜的,但是并不是毫无理由的猜测。依据很简单,节点那就是学园祭。”我恍然想起来,的确,再过两周,就到了一年一度的学园祭的时间。

 和动漫里差不多,届时,学校将会有短暂的几天的开放时间。

 而‮生学‬们则会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例如说开甜品店、出售家里面的旧书杂物,总之是一些互通有无的放松的活动。

 明坂咬着嘴“结界之所以是结界,那就是它封闭的特。平常往来学校的人是固定的。而且是固定的上学,大部分固定的回家。规律的作息,固定的人员,封闭的校园,这一切都让结界的潜移默化的引导常识变成可能。就算是偶尔有人外来,多余的力量也⾜以庒制少数外来者的思维。但是学园祭的那一天,会有大量的镇里镇外的外人前来参观,来访的人数是会超过‮生学‬人数的。这对于一个结界的负担,是不可想象的。既然如此,那么就有合理的理由认为,在那个时候,对方要么,已经可以放弃掉这个结界了。要么,就有⾜够的信心,将所有新进来的镇民全部洗脑。”明坂的推理让我不寒而栗,但是只要稍一想,却不得不承认这非常有道理。

 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啊!但是,就算如此,还是太危险了啊。

 这对于明坂来说,是不会有收益,也不会有好处,只会让她的局面往着更坏的方向去发展。

 就算是明知道有什么事情是必须做的,但是…我还是尝试着劝说道:“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好办法。”很显然,我毫无专业知识而且⼲巴巴的话无法动摇明坂的决心。

 她笑着摇了‮头摇‬,目光里満是下定决心后的坦

 少女背着手,就好像只是在普通的散步一样迈着轻快的步伐,对我诉说道:

 “知道吗,河同学。我家里面,在古时候可是很大的师家族呢。这块地域,本来是我家负责看顾的地方。就算是如今,作为家族的分支,我也是有看守这片土地地脉的职守呢。所以说啊,这不是和我完全没关系的事情。倒是你,为了我的分內之事,陪我走到这里,我很开心呢!”看着明坂突然露出了微笑。

 那绽放在她脸上的笑颜很美丽,很可爱。

 但是,也太傻了。

 实在是傻过头了。

 我还是继续着⼲巴巴的劝说“可是假如连你也失败的话…那么不就…”明坂突然拉起我的手,打断了我的话,放在我手心中的少女柔荑,软软温温的“我很开心哦,明明自己也⾝处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可是还是要阻止我,这种想法很令我感动呢。”然后她从我的手心里挣脫出来,小手温柔的在我的手背拍开“不过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哟,也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想好了。现在,是我独奏的时间了。跟过来,但是不要再阻止我了!”明坂向前跑开几步,然后用一种肃穆的腔调开始说着话。

 并非是不想再开口劝说或者反驳了,但是曦月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决,竟然像是被这种慷然的美丽所震撼一样,我沉默地追随着明坂的步伐,听着她彷佛戏剧独⽩般的开口。

 內容是,这个“怪谈故事”的历史由来,和所有本的变迁。

 在少女彷佛旁⽩般的声音里,我们正走在这个“故事”的⾝体里面。

 就在明坂开口的刹那,我感觉…到了风。

 并非是真正的,可以带给人很清慡很舒服感觉的凉风。

 而更像是在我的感觉中,是有东西在动。

 只是暗处里有潜伏着的东西在动,被我的感官捕捉到了,却无法理解。

 只能以“风”这样接近的形式来描述。

 有东西,在和我一起,安安静静的听着明坂的独唱,在这深深的黑暗中徘徊,而且蠢蠢动。

 有风在吹…“以上,就是所谓的”奇怪的路/台阶/仓库“的全部本了。

 接下来,就是结局了。

 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彷效当初的那一任‮生学‬会长,改写这段怪谈了。

 以一种更加符合现代人思维,更加有趣的形式,让另一个故事流传下去。”明坂竖起手指头,对着我说道。

 或者说,只是将脸对着我。

 她的表情充満着凝重,半眯着的眼睛,应该是在极力地捕捉怪异的方位吧。

 怪异的存在,怪异的诞生,从一开始的虚无、拙劣、缺乏特⾊,在一个个流传者的润⾊中,有了形体。

 它在流传中、谈论中有了生命。

 谈论、传播怪谈,也变成了给“怪异”添加燃料的过程。

 但是,既然是故事。

 既然只是口耳流传,那就自然不存在所谓的独创权了。

 也就是可以被修改的!明坂大大方方的对着唯一的听众,说出了她的野心。

 不,听众除了我以外,应该还有一位。

 虽然说对于非人之物,用“位”的量词不知是否准确。

 但是从明坂笃定的神情来看,她很确信,对方在听。

 在我们谈论这个怪谈的时候,它恐怕早已潜伏在我们⾝旁。

 假如是活人的话,听闻自己的命运弄在他手的话,恐怕是惊惶,会忧虑,更会…怒不可遏吧!想通了这点,在我愈发惊慌的表情里,明坂张开了角。

 粉⾊的樱一翕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

 由于很简单,我可以读出她的语“要来了!”我的心,没来由的一颤。

 风,起了!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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