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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不要在这里欺瞒这些无知的好心人了!”
呐喊声停顿的间隙,一声清秀的女音绵延有力的响起。尊贵而自信,包含着北宫家素来的尊严。
人们纷纷寻找声音的来源,猜测是谁还敢在成为瓮中之鳖的此刻,胆敢和已经掌握大局的第五宫挑衅!
一顶华丽的凤撵,昭示了女人不俗的身份。然而也因此,人们都知道,这个看似不可侵犯的女子,其实本质是俗的。民间传说此女的身份,比只有几亩微薄田地的自己,都要低
。
乞丐,并且还是个女乞丐。
“二十多年前你和你父亲柳星联手酿成冷宫之祸!太妃仁慈,被你们的伎俩蒙骗!此后你父女消失二十余年,欺瞒贫苦百姓宣称灭北宫消天劫!这些善良的人们,难道你们父女就忍心杀掉那一个个宫女,造成北宫家用孤鸾女之血破劫的假象?!各位叔伯兄弟们!你们可想到自己的亲人,正是死在这第五宫宫主的手上?!他们要的哪里是天下的太平?!他们要的!分明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他们要这个江山!要江山来行使他们夺取的权利!他们还要像所有的皇帝那样来剥削我们!来
榨我们的血汗!”
“当我们在街头苦苦乞讨时,可曾见过第五宫的人来施舍一分一毫?!兄弟姐妹们!没有!我云晚晴自小就生长的街头!我看着那一张张达官贵人的冷脸长到今天!从来没有一个施舍的人,说过自己是什么第五宫!第五宫!命主紫薇!分明就是他们父女编造的天大谎言!”
“大家看啊!这个女人!就是柳太傅死掉的大女儿!可是现在她明明还活着!并且还
夜就躲在宫里的某个角落!她就像一只觊觎北宫家权利的毒蛇!时刻监视着北宫家的动静!今天她来了这里!那是她没办法继续在宫里杀害宫女了!因为皇上早就知道他们父女还活着了!每一个花一样的生命!在宫里,并不是微小到像一
草芥!皇上早就派柳大人调查宫女的死因了!”
云晚晴神情十分的慷慨
昂,然而却底气不足。她没有用这样温和的强调,来捍卫过自己的生命。在此之前,她冷酷,刻薄,犀利。因为她只是孤身一人,然而现在,她的生命力拖累着一个很不错的男人。也许他缺点重重,然而,时光荏苒,所有的一切都在变,这个男人的心,却坚若磐石。
“你说的这样清楚!可是我们的姊妹不还是真真正正在宫里死的?!这是怎么说?成天说宫里的戒备森严,连一只蚊子都跑不进来,飞不出去!怎么能由着他们这么肆意的杀人?!”
“对!可见就是扯谎!污蔑宫主!”
…
云晚晴眉头一皱,北宫孤鸾还是呆呆的站在柳儿一侧,沉思着什么。这个情况十分的危险,因为男人手中没有了剑。而柳儿手内却有一截断剑,并且,她并不确定柳儿是否真的受了伤!
急中生智,云晚晴忽然道:
“最近死的一名宫女,名叫筱花的!可有亲人也在这里?!”
话音未落,便有一个穿了僧袍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举着手:
“她就是我未过门的
子!明明就要过门儿!却被乡里的官绅强拉着进宫给皇帝做小老婆!才几
未到,竟然死了!她就是三月十六生!你还敢强嘴说不是皇帝老儿使坏?!”
云晚晴听了,转过脸去,殷切道: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筱花是死了!可是,进宫时她的册子上明明写着腹内淤血成块!可是死后!怎么又没有了?!”
那人哭道:
“什么淤血!那是我们已四个月的孩子!”
云晚晴一听,柔和道:
“这就对了!就算是神医,又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掉已经成形的孩子?并且太医们反复查验,都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宫里挑选秀女的规矩是十分严苛的,又怎么会明明不是处子的女子,可以被选到最后?!倘若皇上知道了,那可是欺君的大罪!”
“那是为什么?”
那人一噎,不知所措起来。也很着急。
云晚晴莞尔一笑,轻轻道:
“这是因为,进宫的,根本就不是筱花本人。”
“什么?!我明明亲眼看着那些人把花儿拉走的!”
“秀女进了宫,就只有亲人见过秀女的真容!皇上没见过!管事嬷嬷没见过!这其中,要想作假,也是不难!”
“那筱花儿没死?你告诉我!她娘儿俩在哪里!我这就去找她们!”那人撕掉身上的僧袍。
云晚晴见状,却口风一转,指着石桥上的柳儿:
“那,得要问你们宫主了!据我所知,你们失踪的亲人,十有八九,都已经被他们父女关了起来!”
“啊?!”
人群中一阵喧哗,云晚晴知道,百姓,最是善良的。善恶分明,谁好谁坏,自由一杆恒古不变的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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