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齐白的困境
⽩素对人和对事的态度,一向比我宽容。她在听了我的叙述之后,眉心打结:“你没有研究一下,何以齐⽩会有这样的态度?有没有想到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没好气:“他的苦衷,就是要不顾一切讨好土王,好令土王答应他的要求!”
⽩素神情疑惑,缓缓头摇:“照你所说,事情有大多疑点,简直难以想像。”
我扬了扬眉,还没有开口,⽩素又已经道:“齐⽩本⾝已经超越了人的境界,进⼊了鬼神的范围,应该神通广大之极,他还会有什么事情倒转头来要去求一个普通人?”
对⽩素的问题,我答不上来。
⽩素轻轻叹了一声,她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显然大有责怪我的意思。
我大是不服:“如果你在场,你会怎么样?”
⽩素想了一会,头摇道:“我也没有办法——你已经尽了力,他不肯说,责任在他自己那一边,不过作为多年朋友,应该了解他的为人、可以肯定他必然有极大的苦衷在。”
有⽩素在⾝边,我比较心平气和得多。我只是闷哼了一声:“他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他有什么苦衷。”
⽩素皱着眉,有好一会没有出声。我知道她正在设想齐⽩究竟有什么隐衷,所以并没有打扰她——关于这一点,我也曾从各方面做过设想,可是不得要领,且看⽩素是不是能有所突破。
过了一会,⽩素摇了头摇:“我想不出齐⽩有什么事情要求土王——只想到事情有可能和他那个具有
间使者⾝份的丽人有关。”
我苦笑——因为齐⽩和那个神秘之至的女人之间,关系扑朔
离之极,齐⽩一口咬定那女人是他很多世以前的情人,甚至就是历史上传说的出⾊美人之一的洛神。
我对他的这种想法,介乎信与不信之间。反正齐⽩打到了爱情,又爱得如此之深,他作任何想法,都没有害处。
⽩素这时候提出事情可能和他的爱人有关,我也曾想到过,可是却无法作进一步具体的设想。所以我点了点头:“有可能,不过更难设想几千年之前的丽人,一直在充当
间使者,早已超脫了生死,会有什么事情要凡人的帮助。”
⽩素迟疑地道:“或许天嘉土王…并不是…凡人。”
我立刻轰笑了起来:“凡是自称什么受命于天,或者自命不凡的货⾊,其实都是最平凡的东西!”
⽩素没有再说什么,又过了一会,她才道:“天嘉土王需要通过的考验,內容如何?”
我呆了一呆:“不知道——他很想告诉我,可是我既然不准备帮他,自然也没有趣兴听他说內容。”
⽩素望着我一会,我看出她颇有不以为然之意,我连忙分辨:“我对土王这种⾝份的人,天生没有好感,所以和他说话,已经十分勉強,当然不会对他的事情有趣兴!”
⽩素仍然不出声。我闷哼了一声:“算他运气好,要是他去找原振侠医生帮忙,原振侠向他算起旧帐来,只怕他要挨一顿好揍!”
⽩素笑了一下:“你没有趣兴,我倒很有,你不介意我了解一下吧?”
我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素忽然转⾝,向那老者招了招手。老者神情疑惑,但他还是站了起来,向我们走来。到了我们面前,他先向⽩素点头示意,然后才问我:“这位女士是——”
我笑着,也站了起来,指着⽩素道:“这位女士是我的
子。”
刹那之间,老者的神情古怪之至,因为她化装十分精妙,老者显然难以想像卫斯理的
子⽩素原来是印度人。
我解释:“她作了一些改变容貌的打扮。”
老者看来竭力想维持礼貌,可是神情仍然掩不住讶异,因为经过化装之后,⽩素的原来样貌,连半分都没有保存。老者,心中一定在想,不论经过怎么样的打扮,总是个印度人!”
⽩素向老者笑盈盈地道:“我对土王要进行的传统考验很有趣兴,阁下能不能向我作详细的介绍?”
老者没有立刻答应,却向我望来,仍然很是疑惑。他虽然没有出声,可是我知道他是在再一次问我:这位真是你的
子?
我心中觉得好笑,可是却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老者才道:“可以,当然可以,卫夫人有吩咐,怎敢不从。”
⽩素微笑:“阁下太客气了。整个王国之中,阁下处于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的地位,就算是土王,也不会对阁下下命令,我只是请求而已。”
老者显出更是奇讶的神情,显然是⽩素道出了他的⾝份。
不但是他,连我也感到很奇怪,不明⽩⽩素何以一下子就料中了他的⾝份。
后来我拿这个问题问素,⽩素笑道:“是你自己没有留意——他不在乎哪一个人当土王,只有地位绝对超然的人,才能如此。要不然在权力争斗之中,每个人都磨刀霍霍,只有知道自己无法再进一步的人,才回不在乎。”
⽩素的精细观察能力一向在我之上,我只好自叹勿如。
却说当时那老者略抬起头来,扬了扬手,立刻有一个青年提着一只方形的箱子走了过来,老者又作了几个手势,机舱服务员行动迅速,把原来放置杂物的台几清理出来。
青年把箱子放上去,打开,是一副看来十分精良的电脑。
这时候我的感觉很是古怪——土王要通过的传统考验,古老之至,而且十分神怪。可是老者却用走在科学最前面的设备来介绍它,两者之间,不调和至于极点!
老者请我们过去,我实在没有趣兴,而且也不是很知道为什么⽩素会感到有趣。本来我不想动,可是⽩素向我使了一个眼⾊,我这才勉为其难。
青年十分
练地
作,电脑荧光屏上先是出现了大字:考验。
同时有一个听来很是庄严的声音,把这个字念了出来一接下来所有的画面,都由这个声音解释。看来那是专门为土王的考验而准备的资料。
资料声容并茂,介绍得很是详细,它甚至还记录了最近五十年,两个去进行考验而一去不回的土王,在开始进行考验时候的经过——那当然是当时拍摄下来,如今又经过处理,变成电脑软件的结果。
原来土王通过考验这件事情,在当地来说是头等大事,国全上下,一起热情投⼊。不但土王出发的时候,有庞大的仪仗队
送,而且还在上上进⼊受考验的场所之后,守候在外面,等候土王胜利归来。
反正仪仗队也不会⽩费——要是到时候土王不出来,就可以作为新王登基之用,很是黑⾊幽默。
在记录上,可以看到那两次
送上下去进行考验的仪仗队规模很是盛大,从首都到王宮出发,前后呼拥的至少有好几千人,沿途两旁还有很多百姓
欣鼓舞,表示庆祝。
考验的⼊口处是在通过了一个峡⾕之后的山脚下——旁⽩说,大约要步行一天对能到达。
在这段旅程之中,土王有时步行,有时骑马,有时坐轿。
从记录来看,那两个土王神情都很威武,充満了信心,当然他们进⼊了那个⼊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那个⼊口是一个山洞,很窄,看来不超过一公尺,⾼约两公尺左右。
在山洞口,堆着许多长条形的石块,把山洞口堵塞得连蚊子也飞不进去。
在土王到达之后,几十个壮男上去把石块自上而下,一块一块搬下来,每搬一块,就有祭师带领着载歌载舞,所化的时间甚多。
等到石块全都搬完,土王向四方天地行礼。
看来行礼的仪式十分隆重,等到行礼完毕,所有的人都俯伏在地,所有声音也全部静止。
两位土王的动作都差不多,他们先是抬头向天看了一会,像是祈求上苍的保佑,然后大踏步向前走,来到了山洞口,停了一停,接着,就头也不回,向山洞之中走了进去。
土王才一定进山洞,那几十个壮汉立刻行动,又把那些石块堵在洞口。
我看到这里,不噤骇然;失声道“把洞封住了,在洞里面的怎么出来?”
那老者道:“土王有一支号角,他如果通过了考验;就会吹动,外面的人,一听到声音,立刻就会搬开石头。”
我再问:“如果过了限期,那便如何?”
老者只是摊了摊手,没有说话,答案可想而知,那就是一到限期,所有人就会离去,到时候,除非那山洞另有出路,要不然,在里面的土王就再也出不来了!
等到把所有的的记录全部看完,我向⽩素望去,想知道她有什么反应。⽩素眉心打结,正在思索,并不出声。
过了一会,⽩素才道:“山洞里面的情形如何?”
老者头摇:“完全没有人知道,那是噤地,除了土王之外,没有
敢进去。而且洞口那些石头,要几十个人才搬得动,普通人
本进不去。”
⽩素追问:“难道从历史上来说,从来没有人有好奇心想去试一试?”
老者还是头摇:“至少我没有听说过——传说中那山洞之內,一步一险,只有土王这种最勇敢的人,才有希望可以全安出来,其中人进去,有死无生——
我冷冷地道:“就算是土王,也是有进无出!”
老者神情已是无可奈何,他叹了一声:“所以;在这样情形下,天嘉还敢于去尝试,很不简单。”
⽩素扬眉:“听起来,你好像比较喜
天嘉担任土王?”
老者对于这个问题表现得很是惊慌,他连连摇手:“千万别这样说!我对谁当上王都一样!”
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顾忌在,⽩素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皱了皱眉,没有再问下去。
老者又等了一会,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忍住了没有出声。我和⽩素都各自思索,过了一会,老者忍不住问:“卫先生究竟会不会和天嘉土王一起去进行考验?”
我刚想冲口而出说“当然不会”⽩素已经用力在我
际拉了一下,显然是不让我说话。
我转过头去,用疑惑的眼光望向她。⽩素却自顾自向老者道:“这是一件大事,一时之间,难以决定,我们还要详细考虑。”
那老者也不置可否、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那青年迅速收拾好电脑,也走回座位。
我这才低声问:“不帮天嘉土王去进行考验,这没有什么可以考虑的,你为什么不让我⼲脆拒绝?”
⽩素回答:“世事难料,把话说死了,不好转圆,不如留点余地。”
我呆了半晌,不知道⽩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因为我拒绝天嘉土王的要求,态度很明显,并没有模梭两可之意,不明⽩何以⽩素会以为我有可能改态变度。
⽩素没有作进一步的说明,我感到⽩素在最近,颇有些莫测⾼深和行事令人难料。
别说她在和我见面之后,绝口不提非人协会开会的事,就连她在那个古怪的
场中,逗留了很久,究竟在⼲些什么,我也一无所知。想到这里,我自然而然发出了一些不満意的声音。
⽩素笑了起来,伸手在我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她当然已经感到了我的不満,可是看起来她并没有作出说明的意思。于是我进一步哼了一声。
⽩素像是感到很有趣:“你常说,事情还没有整理出来,不便叙述,我这是照你的方式行事。
我有点啼笑皆非,要求:“多少说一些来听听。”
⽩素点头:“好,你对哪一桩事有趣兴?”
看来她只准备回答我一个问题,这倒令我很为难、因为我想知道的问题很多,只能拣一个的话,真不知道该拣哪一个才好。
⽩素故意耍我:“十秒倒数,过时不问,当作放弃权利。”
我被她一催,脫口就问:“那
场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素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千头万绪,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说到这里,竟然现出十分茫然的神情——这表示她真的为这件事情感到心烦,也可知事情的棘手,非同小可。
这更令我又是吃惊,又是生气,我加重了语气:“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事情,不和我商量了?”
⽩素勉強地笑了一下:“不是不和你商量,而是事情
本还没有结果,正在进行。我想我和红绫两人可以应付、所以就不打扰你了——卫衍理的故事够多的了,这件事就让给我们吧。”
我实在不知道是应该继续生气,还是一笑置之。
⽩素继续解释:“事情牵涉的范围之广,远远出乎意料之外,连这次非人协会要我加⼊,我明知你会不⾼兴,我也立刻答应,也和这件事情有关。”
我听了之后,更是大奇。不过我还是赶紧声明:“你加⼊非人协会我并没有不⾼兴,这件事——”
我话还没有说完,⽩素已经作了一个手势,阻止我再说下去。
看她的样子,像是实在不想说,我也赌气不再问,心想:你不说,我也一样有办法知道。
这样一来,气氛变得很僵,两人都不说话。而机飞在这时候突然飞得很不稳,左右摇摆,在我们⾝后,有几个人发出了惊呼声,
我也看到了距离我们的机飞不远处,有二架极新型的噴
战斗机以⾼速飞行,并且迅速地接近我们的机飞,
在空中飞行,五百公尺已经是极端危险的距离,而那架噴
机居然来到了距离我们的机飞只有二百公尺处,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在这种情形下,不但机舱中惊呼声更甚,连我也不噤倒菗了一口凉气。
噴
机的飞行速度何等之快,不到一秒钟,眼看两架机飞就要撞上,那架噴
机突然机首向上翘起,变成直向天空冲去,在我们的机飞旁边不到一百公尺处掠过,令得我们的机飞剧烈地震
起来。
一时之间,仿佛世界末⽇已经来临,后面的机舱中传来的惊呼声更是惊天动地,那架噴
机则已经在尾端带起一股⽩烟,呼啸而去。我们的机飞至少在两分钟之后,才恢复正常。
在这两分钟之內,机飞上所有的人,可以说都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走了一遍。
等到飞行恢复了正常,我首先叫了起来:“太可恶了!可恶到了极点!我绝对不会放过它!”
⽩素虽然镇定,可是也不噤脸⾊苍⽩,她应声道:“应该是天嘉土王的机飞,可是却又实在没有道理。”
我也想到那可能是天嘉土王的机飞,因为我曾经要他比我早到,所以他向我威示来了。
他为了表示自己的威风,居然置数百人的生命于不顾,其可恶的程度,无以复加!
可是我也和⽩素一样,觉得实在没有道理——他有求于我,应该知道这样的行动,会引起我的极度的反感。
机舱中那老者和其他人都脸⾊难看,我向老者望去,老者神情苦涩,摇了头摇,十分无可奈何。我问了一句:“天嘉土王的行事作风一向如此?”
老者仍然只是头摇,并不回答。
纷扰之间,机飞已经开始降落,等到渐渐接近机场,可以看到机场上空空
,显然经过清理)只看到有一架新型噴
机停在跑道尽头。
俗语说:冤家见面,分外眼杠,我一看到那架机飞,就气往上冲,向⽩素道:“果然是他!”
机飞接近跑道,更可以看到在那架噴
机旁边,有一辆车子,车旁站了几个人,其中有两个,看起来依稀是天嘉土王和齐⽩。
⽩素在我⾝边低声道:“我感到事情有点古怪,下机之后,且慢发作。”
本来机飞还没有完全降落,我已经双手紧握,准备给天嘉土王一些教训,听得⽩素这样说,我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保持心平气和。
机飞开始降落在跑道上,看起来天嘉土王和齐⽩比我更心急,他们已经上了车,向机飞降落的方向驶来,显然是要和我第一时间见面。
同时也另外有好几辆车子、从四面八方驶来,跟在土王车子的后面,那些车子有的是车军,车上全是军人。
我转头向⽩素道:“如果因为这里是土王的势力范围,就要容忍他的那种行为,我不同意。”
⽩素笑道:“当然不是——我们什么时候在恶势力面前屈服过?”
⽩素的回答,深得我心,我道:“所以也不必对他太客气。”
⽩素不置可否,说话之间,机飞已经在跑道上停了下来。机长満头大汗从驾驶舱出来,
着气,声音嘶哑,向我叫道:“总算到了,谢天谢地!”
服务员打开机门,我才走向门口,看到下机的梯子还没有来到机飞前,土王已经在地上张开双臂,大声叫道:“卫斯理,我比你早到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看他那种兴⾼采烈的样子,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恶行之惹人讨厌。
等到梯子靠上了机飞,出乎意料之外,首先冲上来
接我的竟然是刚才站在土王⾝后的齐⽩。
铡才我在看到土王的同时,当然也看到了齐⽩,注意到他在向我挥手,却想不到他脸⽪如此之厚,完全忘记了他曾经如何对付我!
只见他气急败坏,三步并作两步,连跑带跳上了梯子来,一下子就到了我的面前,张开双臂、想来拥抱我。
我连忙伸手,抵住了他的
口。齐⽩总算在我的脸⾊上看出他不是很受
,所以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可是他却夸张地大声叫道:“卫斯理,你出的题目,天下除了天嘉土王之外,再也没有人做得到,哈哈,你想不到吧!”
他那一番话。分明又是说给土王听的,而且还是用极⾁⿇的方法,令人作呕之至!
我忍住了自己的怒气,只是冷冷地道:“让开!”
齐⽩却又向上走了一级,忽然之间,五官一起动作,古怪透顶。看他那种拼命在挤眉弄眼的情形,像是在时我说:我闪哥儿俩是自己人,有话好说,不要当着外人,给他难看。
齐⽩在这时候又有这样的表现,当真令人莫名其妙,他想用这种方法来和我套
情,真正岂有此理之至!
我刚想一脚把他端下梯子去,⽩素已经在我⾝后低声道:“一个人,如果不是真正到了走投无路的绝路,绝对不会这样无聇,我们如果不帮助他,他就没有希望了。”
⽩素那一番话令我陡然心中一凛,刹那之间,我感到⽩素洞察人情的本领,远远在我之上,我看到齐⽩这样的行为,只会生气,却没有深一层去想,齐⽩若非真有极大的苦衷,何致于此。
他既然不得已到了连人格都可以不要的地步,所遭遇的困难之大,可想而知。作为朋友,当然要体谅他才是。
我一想通了这一点,立刻心平气和。
于是我立即学着他的模样,挤眉弄眼,表示我已经明⽩了他的暗示。齐⽩刹那之间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一样,一面长长吁了一口气,一面整个脸上所有的细胞都在表现感
之意。
(后来我明⽩在机飞上,⽩素不让我把话说完,是早已看出了齐⽩有这种反常的行为,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也早知道我在明⽩了这一点之后会怎么做,当真具有先见之明。)
我收回抵住他
口的手,他过来和我拥抱,像是想在我耳边说些什么,可是由于心情太
动,所以只是发出了一些没有意义的声音。
他的
动,自然是由于他想不到我那样快就明⽩了他的难处,感到了真正的友情的可贵。
我在他耳边道:“镇定些,不论有什么事,哥儿俩并肩上,都可以解决。”
齐⽩更是难以出声,只是连连点头,表示明⽩了我的心意。
这时候,土王也走上梯子来,我心中急速地转念,把齐⽩、土王和我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整理了一下。
三人之间的关系很奇妙——齐⽩有事情求土王,土王有事情求我。在古堡的时候,齐⽩显然想取我的地位而代之,所以他就拼命贬低我,希望可以和土王达成
换条件:彼此互相帮助。
可是土王显然没有接受他的方法,还是坚持要我的帮助,所以齐⽩才会又改变了态度。
现在我既然已经体察到齐⽩有极大的苦衷,准备帮他解决,那也就是说,变成我非答应土王的要求不可。
只有我答应了土王的要求,才能以此作为条件,去
换土王答应齐⽩的要求。
想到这里,我不噤苦笑,兜兜转转,我还是要做我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地步,看来我已经没有退缩的可能,只好看一步走一步了。
所以我也改变了态度,等土王来到⾝前,我先向他伸出手来,土王一面感到意外,一面大是⾼兴,和我热烈握手,大有洋洋自得之⾊:“我先你抵达,你没有话说了吧!”
我扬起手来:“等一等!我要机长转达的信息是:你有办法比我先到再说。”
土王呵呵笑了起来:“能够‘再说’就好,总可以说得拢的!”
我不屑他现在这种大有把握的神态,所以冷冷地道:“要是刚才两架机飞相撞,你我都已经一命呜呼,什么也不必说了。”
土王听了我的话,显出十分讶异的神情,陪着笑:“阁下的话,令人莫测⾼深,我不明⽩。”
他一面说,一面还向齐⽩望去,像是想问齐⽩是不是明⽩我在说些什么,齐⽩也是一脸茫然,摇了头摇,表示他也听不懂我的话。
我不噤大是恼怒,指着那架停在不远处的噴
机:“刚才是谁驾驶那架机飞的?”
土王居然没有觉察我的责备之意,立刻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道:“当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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