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内褲
听见白雪惊叫,刘大江急忙跳下
,跑到起居室一看,原来电视机里的画面是
体男女正在做
的镜头。他按动摇控器,退出光碟,电视机上的画面也随之消失。
“真人你都看过了,这个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谁能想到还有这种光碟?幸亏我先看一下,不然我拿下去同宋阿姨一起看,那不羞死人了。”“说不定宋阿姨早就看过了,不过你们俩一起看是不合适。这个王渝生,真是煞费苦心。”
“你说宋阿姨也能看过?这么说这东西早就有。”
“在没有影碟机之前,是看录像带。你没听说扫黄打非吗?黄,就是指黄
书刊、黄
录像,现在又增加一个黄
光碟。
给我的感觉,看过这类光碟的人不在少数,vcd机这么便宜,家家都有。”“家家都有vcd机,就都看过这种片呀。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
“我觉得成年人看了也无防,关键是青少年看了,对他们毒害非常大。”“这个王渝生心眼是不是长到肚脐下面去了,送礼怎么送这个。”
“我看看,不能都是这个吧?”“你看吧,我可要睡觉去了。”白雪说完就回卧室去了。
“这张是
知识讲座,这张是避孕知识,这张白雪你应当好好看看…”刘大江把光碟都拿过来,一张、一张放进vcd机里查看。
“白雪你看,这个人是你妈吧?”刘大江喊白雪。“你骂我,我妈怎么能进光碟里呢?”白雪生气了。
“真的,你快过来看,和你长的特别像。这个人应该是你爸,这个小伙子是白冰吧,长的真
帅。不骗你,可能是王渝生录的。”刘大江大声喊白雪。
白雪这才跑过来,电视机里正是她爸爸和白冰一起扶着她妈妈在医院的花坛前散步,白雪惊喜地喊:“是我爸我妈还有白冰,我妈好了,真的好了。”白雪扑到刘大江怀里哭了起来。
“你妈病好了应当笑,还哭什么,来坐下,从头看。”刘大江说着,把白雪扶到沙发上,拿纸巾给她擦去眼泪,然后按了快退键。
白雪看了看刘大江,又看了看自己,又破涕为笑:“咱们不能光着身子看我爸我妈吧?你只少也应当把内
穿上吧。”
“遵命!”白雪穿上睡衣,刘大江又重新穿上白雪买的进口内
,他们回到起居室坐到沙发上。
刘大江把白雪搂在怀里,从头看这张光碟。电视机里首先出现的是一幢大楼全景,镜头渐渐拉近,最后落在了“渝州市人民医院”几个大字上。镜头又恢复医院大楼全景,楼门被推开,里面有人走出来,镜头又一次拉近,从楼里面出来的人面孔逐渐清晰起来。
“是我爸和白冰搀着我妈走出来了,我妈左腿走路好像还有些不利落。”白雪眼睛紧盯着电视机,生怕漏过任何一个细节。“头部手术,能恢复得这么快已经很不容易了。”刘大江说。
“你看我爸和白冰都撒手了,我妈自己能独立行走了!”白雪兴奋得一个劲用拳头捶打刘大江。“你妈能行走了,你打算把我打残疾了?”
白雪这才知道自己用拳头正捶打刘大江的
部,她紧紧地握住刘大江的手,眼睛还是没有离开电视画面。这时是白雪妈妈的特写镜头,她脸色红润,皮肤光洁,脸上看不出皱纹。
“怪不得你得长得这么漂亮,原来你妈长得就漂亮。”刘大江用赞扬的口气说。
“我妈比过去胖了,也显得年轻多了,你看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了。”“三个月了,在医院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皮肤自然变白了、变
了。
王渝生也不无功劳,伙食、补品肯定都跟上了。这回你不会再说二十万给他多了吧?”
“那还不是因为有你,宋阿姨说的对,医院里住院的病人那么多,他为什么不去关心别人,你说是不是?”
“我得好好看看,我应当叫她什么?表姐、初恋情人,还是岳母?”“不许你拿我妈开玩笑,我不能让他们与你碰面,因此啥也不用叫。虽然他们没有你年龄大,但是我的父母,你必须尊重他们。”
“当然尊重了,不然我为什么非让他们搬到渝州去?有的人还不理解,不该花的钱不花,这钱该不该花,你说。”
“我早都承认了错误,你不要抓住不放。别说话了,可能我妈要说话了,你看白冰手里拿的是话筒吧?”
“雪儿,我…全好了,你…不要惦记我。你现在怎…怎么样?不要想…家,要…好…好工作。”白雪妈妈说话不够连贯,但意识清楚。
“妈,我…”白雪又嘤嘤哭起来。刘大江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依偎在自己怀里,一边帮她擦去泪水,一边劝她:
“傻孩子,不哭,你一哭我心就会
血。快看,你爸也要说话了。”白雪爸爸拿过话筒,一时不知说什么,看得出来,他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感情:
“雪儿,你都看着了,你妈全妈好了,下星期就出院,回家休养。现在她生活都能自理,大夫说,再过半年,做饭、做一些较轻的家务活都没有问题。
我身体也很好,你不要惦记我们。房子都收拾好了,全是新的,老家的家具、炊具,王经经理都不让带来。
彩电、冰箱也都换新的了。我已在新房子住两宿了,一会儿让白冰带你去看看。这些,都要感谢…”他停了一下,咳嗽一声,接着说“要感谢你表舅和王经理。你妈手术开始到现在,王…”电视画面晃了一下,好像中断了,很快又接上了。
“王渝生把表扬他的话掐去了。”刘大江
话。
“姐姐,你现在身体好吗,我很想你。”画面里白冰眼睛里噙着泪花,他努力控制着,才没有让泪珠掉下来。
但声音哽咽了“我现在很好,明天就期末试考了,然后就放暑假。学校王叔叔已经落实好了,昨天我是去学校参加测验,已经通过了,新学期就到新学校上学了。
学校很大,环境很好,是省重点。我知道这些都是你给我带来的,而你…”白冰终于没有抑制住,他哭了。白雪再也控制不住,在刘大江怀里
泣起来。
这时电视画面再次中断,刘大江也按了暂停键。刘大江像哄孩子一样,轻轻地用手拍着白雪,他不知道怎么劝她:“傻孩子,哭什么,大家都好好的,应当高兴。起来,继续看,还没有完。”刘大江扶白雪坐好,又按了播放键。
“你故意落榜,把上大学的机会留给了我,在全县已传为佳话。我也因此成为了全世界最幸福的弟弟,我的同学都让我申报吉尼斯呢。
你的事对政府,对社会各界触动很大,县里正在研究支持每一个考上大学的困难学生都能完成学业的办法。姐姐,你不仅给我创造了学习条件,你也给无数困难学生带来了福音,你好伟大呀。
好了,下面让我带你去我们的新家去看一看。”画面上,三个人转过身向医院大门走去,白雪妈妈不断的回头看。
当妈妈一只脚都已经踏进大门,就在医院大门即将关闭那一霎那,还扭过头来向后看一眼,白雪感到那眼神很复杂,不清楚妈妈要向她表达什么。
当画面再次出现时,一片住宅楼出现在眼前。白冰站在镜头前,他一只手指向上方,镜头跟着他的手摇向上方“雾都花园”几个字,占满了屏幕。
“雾都花园是渝州市新开发的一个住宅小区,远离工业区,环境很好。有三条公
线路经过这里,去商业街、火车站、长途汽车站都很方便,不用换车。
离我上学的学校不算远,骑自行车二十分钟就到了。我们的新家就在小区的十二号楼,请跟随我走进去看一看。”这是白冰的画外音。镜头跟随白冰进入小区,在写有“十二号楼”的楼前停下了。然后镜头进入了室内,镜头随着白冰的解说摇来摇去。
“这是客厅,宽敞明亮,有二十四、五平米。这是真皮沙发,电视柜上摆着的是29寸sony彩电。”
“这是爸妈的卧室,这个卧室很大,有十八平米。一张双人
摆在中央,靠墙是一排大衣拒,有四个门。”
“这是书房,我再也不用趴在
上写作业了。这是一台目前配置最高的‘奔3’电脑,听王叔叔说,所有的家具、炊具、家电、生活用品,都是王叔叔做主采购的,只有这台电脑和书柜里面的书,是…表舅特别
待的。
我绝不辜负他的希望,一定要考上重点大学。”
“这是给姐姐准备的卧室,妈妈特意嘱咐给你铺了两
褥子。妈妈说,雪儿原来的褥子薄,这么多年一直想给她换一
厚点儿的,但一直没有换上,这次一定给她挑一
最厚的。
妈不放心,非要亲自摸一摸。昨天我陪她来一趟,她还在
上躺了一会儿,她说很好,别的房间都没看,就满意地回医院了。”
…画面还在继续,白冰的话外音也在继续,可是白雪无法继续看了,她已经成了一个泪人。
刘大江用摇控器关掉了电视机和vcd,把白雪抱回
上。他拿来
巾给白雪擦脸,一边擦一边安慰她:“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家的情况也一天天好起来,很快就有两名大学生了,如果大学毕业再考硕士、博士,这是多好的形势,怎么还哭呢?”
“我不是悲痛、也不是伤心,我是激动、是高兴,看到妈妈已经接近痊愈,爸爸精神也很好,弟弟又充满朝气,这一切都是你给带来的。我该怎样感谢你、报答你。”
“傻孩子,怎么又说这个了呢,你为我做了那么大牺牲,我为你做这些不也是应该的吗?不说这些了,睡觉吧,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呢。”周一早晨上班“大江制衣”办公楼的小会议室里,就召开了一个重要会议,然而这次会议开得太不顺利,也可以说开砸锅了。
这个会是公司副总经理李总主持的,他现在受刘大江委托在公司临时主持工作。按刘大江的指示,今天上午他主持会议研究产品调价。会上发生了较大分歧。
开会讨论问题有分歧,这是常有的事,再正常不过了。关键是公司高层在会上不仅有分歧,而且几乎吵起来,会议开不下去了。
今天问题出在新提拔的代理财务总监韩伟和代理市场总监马腾同公司另一位副总经理之间。这位副总经理姓穆,是个老资格。早在刘大江刚建服装厂时,就跟了刘大江。
他文化不高,初中毕业,但刚建厂时,与刘大江这些人相比,他也算高学历了。
因此刘大江很重用他,他对刘大江也是忠心耿耿,工作他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当时在职工中威望很高。
他性格耿直,干工作、讲话都直来直去,不会拐弯儿。他这套工作方法,早已经不适应公司发展的新形势。
在韩伟、马腾这些年轻干部眼里,他就是一个老怪物,心里都不服他,背后叫他木乃伊。但是当面,这些年轻人又不得不假装尊重他,都叫他穆老,虽然他比刘大江还小两岁。
他心里也明白,这些人其实对他不服气,表面上怕他,完全是因为刘大江很尊重他。越是这么想,他越觉得更要对得起老板对自己的信任,工作更认真了。
以前开会,谁要是与穆总意见不一致,一般说的都比较婉转,再加上有老板在场,从来没有发生今天这种情况。
作为今天会议的两位主角韩伟和马腾,由于事先有老板关于调价的授意,加之刚刚升职,发言时表现出一种咄咄
人的气势。
穆总看不惯他们骄傲自大的样子,更主要是对他们提出的调价方案以及调价的依据都不完全同意,所以在他们发言结束后,第一个发表了不同意见。
他今天发言很讲究,本来他是个大嗓门儿,然而他今天语调很低、语速也慢、声音也不大。
本来有些人对两位新官气势凌人的态度就有看法,有穆总带头,会议很快就形成了对韩伟和马腾的围攻之势。
有人批评他们片面听代理商反应的情况,没有深入下去,听听最终用户的反应。有人用价格战是把双刃剑的理论,指出单纯靠降价来赢得市场是饮鸩止渴。
这两位新官怎么能受得了,他们都咬牙切齿在心里骂木乃伊,但还是不敢同他发生正面冲突。
他们找了一个他们认为人微言轻的同僚进行回击,人在激动时,难免会使用一些比较尖刻,甚至挖苦的语言。
看见韩、马这样猖狂,穆总坐不住了,理所当言地对他们给予严厉批评,甚至可以说是痛斥。
如果他们二人能稳住自己的情绪,只对调价问题再次发表意见,据理力争的话,不仅不会惹来麻烦,很可能得到老板的高度赞扬。
他们早就对木乃伊有看法,碍于情面一直憋着,今天刚刚宣布对他们新的任命,他竟当着公司这么多干部的面,让他们下不来台,他们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也许是年轻气盛害了他们,他们完全失去了理智,偏离了调价的主题,对穆总说了很多不恭的话。
参会人员,包括会议的主持人李总以及韩伟和马腾,百分之百的人都认为穆总会用更过
的语言回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出乎大家的预料,穆总除了表情更加凝重以外,显得非常平静。他人虽然直,但他懂得大局,他知道如果形成与韩马对骂的局面,不仅损伤了自己的形象,更主要的是影响会议的正常进行。
他对主持会议的李总说,你都听到了吧,他们二人对我进行了人身攻击,为了不影响调价方案的讨论,今天我不在会上继续同他们争论,请求你近期另安排会议解决。
虽然穆总没有继续同他们纠
下去,但韩、马的作法引起了与会者的强烈不满,从此会议进入了沉默期,一直到中午下班没有一个人再发言。
李总感到,如果韩、马的问题得不到处理,下午接着开会也不会有人发言,所以他宣布暂时休会,何时复会听候通知。
他向与会人员重申了要对会议内容严格保密的要求后就散会了。从会议室回来,韩伟就把马腾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马兄,这次我看咱们是要被斩立决了。”“你说咱们怎么载到木乃伊手里了,这个老丧门星。”“我想了一下,这次木乃伊完全站在理上,我们太不理智了。”
“这个老家伙今天怎么温柔起来了,他第一次发言时嗓子里像堵了什么东西似的,声言又小,速度又慢。本来大嗓门、机关
,硬装窈窕淑女,恶心,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他问的有道理,你说上半年出的货大部分
在代理商仓库里,他问大部分是多少,几成?你说很多厂家价格大幅度下调,他问很多是多少,调低了几个百分点?我说调价后,我们公司产品价格与大部分厂家的价格基本拉平。
他问大部分是几成,基本拉平是高还是低?我说调价后对代理商所积
货物给予适当补差。他问代理商
货数量各是多少,适当是多大?你说说我们工作是不是太
,怨得了人家提问题。”
“我以为我的发言不针对他,他不会再发言,结果他又
起了机关
。”
“咱们错就错在两次都选错对象了。第一次就不应当把
口对准那个公认最窝囊的家伙,木乃伊专门爱打抱不平,能不表现?第二次我们更不应当与木乃伊对阵,结果木乃伊老家伙当了缩头乌
,不和我们干了。
我当时知道我们彻底完蛋了,本想快点把代理总监前面的那两个字拿掉,结果四个字一起拿掉了。”“你以为仅仅是那四个字的问题吗?”
“怎么原来的职务也会受威胁?”“老账新账一块算了。”“怎么办,就等着刀砍下来吗?”“有什么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下午马上写检查。”
“给谁?”“李总,还有木乃伊。”“有用吗?”“深刻些,也许能有个栖身之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试试,吃完午饭就写。”“你还有心思吃饭,能吃下去吗?中午争取写出来,下午一上班就
上去。
老板下午一定回来,所以晚了就没有意义了。”刘大江下午接到了李总的电话,他向老板简单汇报了调价会议的情况。
他说,经在家的公司领导研究认为,会议之所以出现问题,有大部分干部对市场竞争的残酷
认识不足的问题,但最主要的是,调价准备工作不扎实,表现在市场调查不够,货物积
底数不清,其他厂家调价幅度或即将调价的情况不明,调价方案不够细等。
当然两位总监不冷静,发言也欠妥当,是导致会议无法进行的主要原因。
李总感到当前的问题自己解决不了,所以请老板回来处理。他说的有道理,涉及到一位副总与两位总监,他确实无法处理。
产品调价,是涉及到下半年公司经营的大问题。刘大江决定今天就赶回去,亲自处理这件事。
他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不是几句话能解决的,可能要在宁州呆几天。回宁州的事定下来后,他想先告诉白雪,不然一忙起来就忘了。
打她的手机无人接听,只好打电话告诉了宋阿姨。然后他召开了一个会议,把工地上的事作了安排,急忙吃了口晚饭,连夜开车回宁州了。
事情往往就那么巧,刘大江穿白雪买的内
刚刚一天,他也忘了白雪关于不能把她买的内
穿回家的忠告,真的就穿回去了。
晚上九点多钟刘大江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了家门。他已经没有心思同沙梅闲聊了,简单洗了个澡,就躺下了。
沙梅见丈夫累成这样,很心疼,就站在
边为他按摩。刘大江昨晚跟白雪看光碟,白雪哭得很伤心,最后连哄带劝,后半夜快三点了才睡着。
今天从早饭后忙到现在,也的确困了,累了,还没等沙梅按摩完,就睡着了。第二天,刘大江很早就来到了公司,马上找来李总、穆总和有关人了解情况。
问题已经很清楚了,这次产品调价有些
之过急,情况还没有摸清,准备也不够充分,这些自己是有责任的。
但韩伟、马腾两个人错误也是明显的,如果不严肃处理,不仅对李总、穆总无法
待,其他干部心里也不服气。
产品调价是当务之急,绝不能因他们而受影响,所以必须马上对他们进行处理,以稳定局势。刘大江打算把几位副总叫来共同研究,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白雪,一看号码是沙梅。
“刘大江你马上回来一趟。”沙梅第一句话是喊出来的。“什么事你好好说不行吗,喊什么?”
“我说你最近怎么那么疲惫不堪,还以为你是工作累的,原来你是被妖
干了血!”“你瞎说什么呀,公司的事弄得我都焦头烂额了,你不要给我添乱了!”
“是我给你添乱吗,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知道,不要再装了,我已经拿到证据了。”“证据,什么证据,你不要胡扯了好不好?”
“我胡扯,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马上回来,我给你看证据,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现在开会,没功夫。既然你有证据,它也跑不了,晚上回去再说。”刘大江关了手机。听沙梅的口气,像是有什么真东西在她手里。
能有什么证据呢,白雪的头发?白雪的头发是直的,她没有烫发。沙梅的头发是弯的,她烫了发。
而且沙梅的头发是染的,
部是白的,白雪的头发整
都是黑的。如果真把头发带回来,沙梅稍稍细心就能看出来。
刘大江又一想不可能,因为他和她从来不穿着衣服拥抱,亲吻。她能接触到他衣服的只是手,每天晚上都是她帮他
衣服,然后就挂起来,他的衣服似乎接触不到她的头发。
其实刘大江应当想到内
,白雪还特意叮嘱过他,怎么才一天就忘了呢?是公司的这些事使他晕了头。
算了,不想它了,还是办正经事吧。几位副总对韩伟、马腾意见都很大,几乎众口一词地主张炒了他们。
只有穆总认为他们罪不该杀,况且以前两人给公司做了不少贡献。最后决定把他们留在公司,老板再给他们另行安排工作,暂由他们的副职接替他们的工作。
由穆总负责领导这次产品调价工作,组织力量进行调查,一定要把工作做细做好。
几位副总走后,刘大江松了口气。还剩下给韩伟和马腾两个人安排工作一件事了,让他们等几天冷静冷静对他们有好处,他们应当
取教训了。
刘大江忽然想起来沙梅电话里说的事,于是他往家里楼下打了个电话,他希望是吴阿姨接电话,真巧正好是吴阿姨接的电话。
“吴阿姨,沙梅在家吗?”“今天她们牌局又恢复了,吃完午饭太太就走了。”“她上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回去一趟,我在开会,回不去,有什么急事吗?”
“这事怨我,今天上午我收拾衣服时发现一条内
,
特殊,以前没有看见过。我问太太在什么地方买的,我也准备给我老头买两条。太太一看就火了,说不是她买的,马上就给您打电话。”
听吴阿姨说起内
,刘大江才恍然大悟,白雪一再提醒,自己还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忙对吴阿姨说:“一条内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是司机小孙在滨海给我买的,进口的,这人怎么这么
感。”
“先生,都怨我多嘴,给你惹来麻烦了。”“怨你什么,也没什么麻烦。好了,晚上我回去跟她解释,你不要说我打过电话。”放下电话,刘大江想了想,又给白雪打了个电话。
“你现在回滨海了吗?”白雪问。
“今天还回不去,最快明天下午吧。你把你买的内
和包装准备好,一会儿我让司机小孙去取。”
“出问题了吧,我怎么跟你说的,这回服气了吧。”“没什么事,你放心吧。我现在太忙,等回去再唠吧。”
接着刘大江叫来司机小孙,向他
待了几句,说完他就急忙走了。刘大江又把自己强行拉回到工作中来,打电话叫来了韩伟和马腾。
刘大江仍然很热情地招呼他们:“先不要坐下,自己把水倒好,愿意喝什么茶自己选。”“刘总,我们对不起你。”韩伟刚坐下就对老板说。
“你们精神点好不好,像霜打的一样!”“刘总,我们俩给你惹这么大事,怎么能打起精神来。”马腾说。“年轻人受点挫折不要紧,关键是能吃一堑长一智。
你们俩真让我没办法,昨天刚宣布对你们新的任命,当天就捅娄子。上次你们给我弄点绯闻,再提拔你们,别人能没有想法吗?我开玩笑说,这两个小子哪里是贬低我,分明是抬举我,只少他们认为我不老,说那个能力还很强吗!”
说完刘大江笑了,他们俩也笑了,但很难看。
“你们知道错在什么地方了?昨天开会目的是什么?什么事都可以先放下,先把要解决的问题解决掉,这叫什么,叫顾全大局。
穆总这个人你们不服气,但他也有很多优点,就是对事业忠诚,对企业忠诚。
昨天他的品质就充分表现出来了。我听说,在你们俩对他开火后,很多人都认为他肯定要对你们开一通机关
。
结果他没有,为了会议的正常进行,他没有开
。接着大家为什么不发言了,这叫此时无声胜有声。
人心不可违呀,我再袒护你们怎么能服众?我听明白了,大家对你们的意见,主要的还不是你们对穆总的不恭,你们最大的败笔是不该拿王宇开刀。
他是公认的老实人,听说你们都叫他王大窝囊,你们跟他过不去,还像个男子汉吗?穆总之所以那么严厉地批评你们,不也是因为你们对王宇使用了很多尖刻的语言吗?不说那么多了,你们自己好好总结吧。
听了大家反应的情况,我还能迁就你们吗?但有一个人替你们讲情,你们能想到他是谁吗?”
韩伟和马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思考着。能有资格向老板讲情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李总,他能被老板委托临时主持公司全面工作,在老板心中肯定有位置。
但他能原谅我们吗,他受委托主持会议研究这么重大问题,因为我们使会议中断了,他恨都恨不过来,还能给我们讲情,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另一个人是穆总,他说话肯定管用,但他能替我们说话?我们对他使用了那么多大不敬的语言,他不也还要求近期开会处理我们吗?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他也不会为我们讲情。
想了半天他们也想不出来这个人是谁。“想不出来吧,说明你们没有那么宽的心
。
你们坐好了,我说出来能吓倒你们。他是穆总,你们一定不相信,但千真万确是他。他说你们是人才,他说大凡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大,只有武大朗那样的人没有脾气。
而且他认为你们以前为公司做了很多贡献,不能一
子打死,应当给你们一次机会。
他说,如果我没看错,只要给他们机会,就有东山再起那一天。”韩伟和马腾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木乃伊能为我讲情?是不是老板编造一个故事,让我们不恨他。
刘大江看出来他们俩不信,于是说:“不信是不是,这就是你们致命的缺点,心
不够宽阔。
穆总文化比你们低,但这一点比你们强。你们认为是我编的,我编这个有意义吗?公司是我的,我说让你们走,谁也留不住你们,我说留,谁也赶不走你们。
以为我帮穆总在你们面前买好,更可笑。其实,我开始也以为,他是做一种姿态,但他的几句话,让我看到了他那颗跳动的心。
他说,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孩子,孩子犯再大的错,只要他们自己不走,长辈能把他们撵出家门吗?现在让他们走,不能说断送了他们的前程,但也要使他们像折断翅膀的小鸟,要用很长时间疗伤。
你就把他们当成是我的孩子,留下他们,相当于他们得了阑尾炎,做个小手术,七天就出院了。你给我两年时间,我保证他们能成长为很不错的经营管理者,也能为公司出更大的力。
你们听听,他一个倔人,竟能有如此仁厚之心,你们在他面前是不是太眇小了。
在他面前我都感到自己矮了很多。我已决定他为公司的终身员工,只要公司不关门,每年付给他十万元薪酬,直至他百年。
为了保证在我之后也能延续,我要写进遗嘱,并到公证处公证。”韩伟和马腾激动得
下泪来,他们看着老板不知说什么才好。
刘大江看着他们,等待他们能从穆总身上受到教育,思想上能有一次飞跃。韩伟想了想,深情地说:“刘总,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怀疑穆总有这么宽阔的
怀。
今后我不仅仅把穆总看成我的领导,我更要视其为父兄,不仅要时时处处尊敬他,我还要把他作为我做人的楷模。”
“好,我不光要听你说,更要看你的行动。我接受穆总的建议,我更相信你们不会让他失望。
今天我也不给你们安排工作,你们回去自己好好考虑考虑,除了你们原来的部门,你们认为在哪个地方能更好地发展,更好地发挥作用,包括新上的项目和即将上的项目,都可以向我提出来,我会认真考虑你们的要求。怎么样,你还有什么想法?”两个人百感
集,他们没想到能留下来,更没想到老板能开出这么一个条件。
马腾看了看韩伟,说:“一句话:看我们的实际行动吧!”
“如果没有别的想法,你们等候李总找你们谈话,然后搞好交接,应当怎么做你们应当明白,这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今天我找你们来,给你们说这么多,实在是怕你们再干出什么傻事来。
我明天就回滨海,我越忙,你们越填
,弄一次你们还不过瘾,几天功夫,又杀一个回马抢。你们知道不,我听了这个消息,当时杀你们的心我都有。你们信不?”
“上次您为什么不杀了我们,否则就不会有第二次了。”韩伟说。“还会有第三次吗?”刘大江问。“您准备好刀吧!”马腾说完笑了起来,韩伟、刘大江都笑了。
“好了,请你们好自为之吧。”“谢谢老板!”韩伟和马腾不约而同的说。
“不要谢我,我希望你们要对得起老穆!你们再整出什么事来,我杀的就不是你们了。”“您要杀谁?”“你们说呢?”
“穆总。”送走韩伟和马腾,刘大江不知道自己是轻松了,还是更沉重了。原本过几个月想找个理由把韩伟和马腾辞了,他们掀起的表姐风波,到现在刘大江想起来都牙
疼。
结果他们这次自己飞蛾扑火,不需找什么借口了,完全可以让他们心服口服了,却又要把他们留下来,还答应他们一个莫名其妙的条件。
刘大江想,过去不懂什么叫鬼使神差,今天这就是。这一步可是一招险棋,不过无论成败,不能成为企业管理学教授论文的案例,只少也能给一些人茶余饭后增加点笑料,想想也值。
好了,明天滨海不知道有什会事等着呢。一想起滨海,就想起了白雪,刘大江一下子心情就好起来了。但仅仅过了三秒钟,心一下子又紧了起来。一条内
还在家等着自己去解释。
他看了看表,小孙也该回来了。今晚的成败,就看小孙的表演天赋了。刘大江刚要给小孙打电话,他的手机响了,正是小孙。
“刘总我回来了,东西也拿回来了,只是发票不能用。”“怎么不能用?”“时间不对,那个时间你不在滨海,在宁州。”
“亏得你看的细,否则将给她增加了一条得力证据。那发票就不给她看了,到时你自然点儿,不要有表演的痕迹。”
“你放心吧,我保证会让沙姨满意。”“那就好,你在车里等我,一会儿送我回家。”
刘大江回到家时,沙梅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不知是接受刘大江的建议,注意劳逸结合了,还是提前回来准备与刘大江决战。
“太太已经回来了,在楼上。”吴阿姨一脸愧疚。刘大江朝她一笑,也不说话径直上楼了。“是不是打牌又输了,心情不好,拿我撒气?”刘大江主动进攻。
“你少来这套,你看这是什么?”沙梅拿出内
,但情绪并不像上午那样激动。“内
你也不认识,明知故问。”刘大江沉着应战。“谁的?”“我的。上午就为这个激动,你说的证据就是它?”
“别打岔,哪来的?”“谁买的重要吗?“当然,你不会说是你自己买的吧?”“确实不是我自己买的。”“终于说了实话。她长得什么样,漂亮,
感?”
“非常
感,我让你见见他。”刘大江说着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我是刘大江,你马上到我家来一趟,你沙姨找你有事。”刘大江对着手机话筒说。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刘大江又说:“没什么大事,来就知道了。”
刘大江收起手机,转过头对沙梅说:“一会儿你就见着他了,你可注意点,不要太热情了,他太年轻。”有人敲门,刘大江去开门。“沙姨你找我有事?”小孙看着沙梅问。
“你知道老刘这条内
是在哪买的吗?”沙梅拎起内
问小孙。“知道哇,是我在滨海百货大楼给刘总买的。”小孙回答得很自然。
“你沙姨现在是被黑心棉吓怕了,草木皆兵,我买什么总不放心。”
刘大江转向沙梅继续说“小孙买的你放心了吧?”没等沙梅说话,小孙说了句“你们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就出去了。两分钟,小孙提着一个纸袋进来了。
“沙姨你看这个,这是滨海百货大楼的服装袋,这个是原包装,英文,看不懂。”
小孙说着从包装袋里拿出一条内
,接着说“前天没事,我逛商场,看见这种进口内
做的好,主要是这裆部有这个包,穿着肯定能舒服。
你不知道,国产内
就差这个包,穿着不舒服,夏天简直是受罪。不穿又不行,穿着还遭罪,不怕你笑话,无论在家还是出差,晚上我都光着睡。”
刘大江怕他扯太远了,忙把话差过去:“你沙姨可不管穿着舒服不舒服,没毒就行。”“我知道刘总也穿的是国产内
,一定不舒服,就给他先买了两条看看合适不合适。
前天晚上我拿出来,刘总穿上一试,正合适。说下次去多买几条,以后不穿国产的了。我说你穿行,我可穿不起。两条二百五十元,一条内
比我穿的这件衬衫还贵呢。
这条刘总让我穿,我没敢穿,怕回家跟媳妇说不清楚,就放在车里了。”
“老刘也是,你告诉我在滨海百货大楼买的不就完了吗,你看还让小孙跑一趟。”沙梅已经解除武装了。
“我说你能信吗?再说我也没问他在哪买的,这是我的一贯作风,不管在哪儿买的,有人买,我就穿。”刘大江转过头对小孙说“行了,没事了你回去吧。”“在这儿吃完饭再走。”沙梅说。
“不了,沙姨,媳妇还等着我哪。”“等等,把这条内
拿着。”沙梅喊住小孙。“谢谢沙姨,我穿不起。”“不要钱,送给你的。”
“我是怕跟媳妇吵不起!”小孙说完下楼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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